还是相信他会愿意放弃一切?
不过满嘴蜜语,想要将她困在他身边罢了。
“你和他也没有什么区别。”
此话一出,空气之中有一瞬的冷凝。
厉川深深看着她,眼中升起股难言的情绪,宋宁宁看不懂,也不想懂。
“阿宁真舍得我么?可以毫无所动地看着我娶妻生子么?”
宋宁宁只觉心脏被什么狠狠一扯,酸楚和愤怒同时占据她的脑子:“你敢!”
厉川这才松弛了眉眼,看着她,带着令人沉溺的温柔。
宋宁宁发现被他占了上风,一时有些不爽利,她想了想,至少此刻,若知晓他要娶妻生子,那她定是要把他们全部杀个干净。
要把他阉了,让他再难为人!
可突然,她敛了眉目,可若是,她做不到呢?
她杀不了他们,她甚至到时候连展现愤怒都会变得可笑。
厉川见宋宁宁这般模样,他暗自有些后悔,自己怎么会问出这等问题。
果然,宋宁宁似突然换了个人般,她的身体慢慢僵硬起来,带着些防御的姿势侧转过了身。
“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宁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宋宁宁却缓缓摇了摇头:“无妨,等我厌烦了你,随你如何。”
“只望到时候太子殿下,也要放我自由才是。”
“我继续养我的面首三千,你”
一股大力撰住宋宁宁的肩膀,让她不得不直视他,直视着他的眼睛。
“若你要的是离开我的自由宋宁宁,我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谁敢碰你,本殿灭他九族。”
厉川也只觉自己的心脏要被宋宁宁的话语给活活掐死,他实在有些忍不住,勾的他的怒火几乎要压抑不住。
早已适应黑暗的眼,可以看到厉川眼中的放肆,还有他毫不加掩饰的独占欲。
宋宁宁只能感受到自己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她呆立在那,被他这般的话语吓到了。
眼前猛地浮现出那口沸腾的大缸,还有那些破了肠肚的画面。
宋宁宁只觉浑身更冷,看着厉川,眼前人竟同那人逐渐重合起来。
厉川蹙眉,感受着身下人的颤抖,一时理智归笼,他赶紧将她抱在怀中,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对不起”
“阿宁我离不开你,求求你,便也不要说出那些话来气我”
“好不好?”
厉川寻着她的唇,用无尽的温柔去安抚她。
可宋宁宁只偏过头,逃离和防备的的动作实在令他难受。
“主人原谅我说错了话好不好?”
厉川真的像只狗般蹭着她,虔诚地亲吻着她的手背,然后是耳垂,直到她重新放松了身体,厉川才似松了口气般,复又吻上了她的唇。
“主人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往日,宋宁宁最是厌烦对她生了情欲的男宠。
可现在,知晓他对自己生了这些,她却并不排斥,甚至纵容他,纵容他对自己的为所欲为。
昨晚的事,不仅仅是因为他送了她想要的东西奖赏他,而是因为
她想要
想要确定他是不是已经彻底沉沦。
想要看那曾经的淡漠神情不复,想要看到他满是渴望的眼神。
可今夜,她却渐渐有些清醒了过来,她依旧感受着唇齿相连的悸动,感受着他渐起的无可自拔的冲动。
可她终是拒绝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我累了,要睡了。”
深夜绵绵,厉川将她抱在怀中。
世间上的一切事,尽可操控可一旦沾了她
厉川忍不住轻叹。
他该拿她如何是好啊
第86章
第二日,骄阳高照,温度难得回升了那么些许。
宋宁宁无精打采得紧,小荷也有些心不在焉地收拾着行李。
魏娘进来看到她们两人这般,一时蹙着眉头道:“年纪都这般轻,怎得偃旗息鼓的?”
小荷听到声音,扯了扯唇,一想起昨晚醒来发现在夜瞳怀里,她是真被吓死了。
那混蛋为了防止她回去找宋宁宁,就守在她房中,两人虽都是女子,但但小荷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呀,害得她觉也没睡好,今晨看着镜子,自己眼下的乌青明显至极。
魏娘看了眼神情恹恹的小荷,又看了眼坐在桌前,一点未动筷的宋宁宁,赶紧走上去,劝道:“殿下,多少吃些,这一路过去还要一月,这身体可如何吃得消啊。”
提到这个话题,宋宁宁沉了脸,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为何要去我不想去”
魏娘叹了口气,看了眼门口,压了压声音道:“现下明眼人都知晓太子钟情于殿下您,但您毕竟身份特殊,不在他身边,奴婢倒是有些担忧您的安危。”
宋宁宁一愣,她倒是还忘了这一茬,恐怕现在想要暗中除掉自己的人也不在少数。
虽然过去想除掉自己的人也不少
见宋宁宁听进去了些,魏娘命人重新上了一份膳,她去床榻那,准备收拾宋宁宁床榻上的贴身物品。
只一眼,她瞥见了枕下还未拆开的信封。
“殿下!”魏娘立即将那物拿了过来,宋宁宁看到那信时,一瞬有些怔愣。
自回了宫,公主府的人手虽被一并带了进来,但毕竟分在各处,也重新选过,宋宁宁还以为这一次的生辰再收不到了。
她带着些犹豫,竟生了种近乡情怯的触感。
她接过去时,自是没注意到魏娘眼中划过的一闪即逝的愧疚和哀伤。
魏娘拉着还未弄清楚情况的小荷退了出去,殿内一时只余宋宁宁一人,对着那熟悉的信封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她勾起了唇角,她不想去猜测是谁放在了她的枕下,其实现在这也不难猜出了,她眼中透出些感激的微光,最后打开了那封信。
仍是熟悉的笔迹。
‘见字如吾,生辰快乐,我的宁宁。”
’又一年了 ,娘很好,不必思念我。’
‘若有机会,去西山脚下的芦苇湖畔看看,那时为你种的蝴蝶兰,应该也成片了。’
宋宁宁看到这儿,眼眶早被泪水打湿,视线模糊起来,她仰着头,深吸着气,她突然很庆幸,自己还活着,还能看到母亲留给她的信,还能见到单为她种的花海。
她压着哽咽,继续看着她母亲笔下的,为她而留的字句。
她有些胡乱地擦拭着脸上泪痕,虽是哭着,但她却带着笑,一字一句,她都十分珍惜的读着。
她也终于明白母亲这般做的用意。
每一年的生辰礼物啊,她必须要好好活着,她要每一年生辰都收到母亲的信。
那信被她小心珍视地收了起来,同此前每一次生辰收到的都放在一起。
等早膳重新传来时,宋宁宁也不再闹脾气,认真吃着碗里的吃食,那暖粥带着浓郁米香,将她的胃重新暖和了起来。
她是宋宁宁,即便不再是大周的公主,她依旧要随心所欲,不虚此生才行。
现如今,那个该死之人已死,她更是要好生活着,她要将母亲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厉川去到国库的时候,只见宋宁宁正煞有介事的指挥着管事公公打开各类珍宝,她则在里头挑挑拣拣,一旁的宫人都被吓得冷汗连连,看到他来,似看到了救星般,赶紧跪地行礼。
宋宁宁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仔细挑着她喜欢的东西,选好的递给小荷,让她替自己保管着。
“这些不过尔尔,墨国国库里收藏了这片大陆上最罕见珍贵之物,等你过去,我带你去选。”
厉川神色温柔,朝着宋宁宁走去。
那管事公公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为难这位祖宗。
宋宁宁听到厉川的话,转头去看他:“比我给你那翡翠更好?”
厉川轻勾了勾唇,从怀里缓缓取出宋宁宁曾托魏娘转递给他的回礼。
那玉透着他的体温,更是温润透亮。
宋宁宁看他这般贴身带着,莫名有些脸热,不过这紫光翡翠是大周独一份的,宋宁宁倒是有些好奇他有更好的。
“你可知这一块的原石,产自墨国南疆?”
宋宁宁挑眉:“你们倒是物产富饶。”
宋宁宁的这块玉的原石曾经是四大家族斥巨资从一商人手中买下的,后来做成了成品献给了皇室,一共也不过两块成色最好,宋宁宁得了一块,还有块给了当时一个受宠的妃子。
不过后来似乎投井死了,那块玉自然也没了踪迹。
厉川看着她这般模样,有些没忍住,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弯了弯眉眼:“是啊,得了祖上荫庇。”
“我第一次去这般远的地方,我要走一路玩一路,做不到的话,那便别带上我了。”
宋宁宁一边将手里珠串扔给那管事,一边对着厉川说道。
那管事冷汗直冒地接过那粉珠,赶紧小心翼翼收了起来,然后招呼着众人退下。
厉川听着宋宁宁这般讲话,心中微动,他不由拉过她的柔荑:“好,阿宁说什么便是什么。”
宋宁宁白了他一眼:“我先要去一趟西山脚下的芦苇湖,你去安排吧。”
厉川眼中满是宠溺,轻捏了捏她的手:“是,公主殿下。”
说什么都听宋宁宁,可这去墨国之事厉川也根本没给宋宁宁第二个选择啊,小荷心中鄙夷。
但还是默默收起东西,也垫着脚退了出去。
她还是别当这大型的灯泡了,免得一会儿又让夜瞳给扛出去
启程回墨国的安排便正式敲定,厉川原本还在忐忑,现在见宋宁宁颇有精神,还对出宫十分期待的样子,他那颗心也终是渐定。
启程那日,宋宁宁穿着一身鹅黄氅衣,身姿灵动,往日阴沉似乎尽皆淡去,甚至还染上些活泼,连眼角下的那颗小痣似也染着些活力了。
她难得主动来找厉川,陪他在书房处理着最后一些事情,看着他将政务事宜交托给一位叫陈明的官员,之后便拉着她准备去乘轿撵。
可还未出得殿门,一名侍卫脚步带着些焦急地赶了过来,显然是想要汇报些重要之事。
厉川留下了陈明,屏退了众人,宋宁宁见状挽上了他的衣袖,一副不想一个人出去的模样。
那人跪地行礼,正欲开口,可看见宋宁宁在厉川身边,一时有些犹豫。
“无妨,你说便是。”
于是那人便利落汇报,语气中带着焦急严肃:“殿下,大周余孽裴玉公然宣称大周皇帝由宋睿云继承,指责殿下您带领墨国将领谋杀景仁帝,篡改圣旨,还还”
他看了眼宋宁宁,继续道:“虐杀大周皇室成员,强占了大周三公主。”
裴玉这个名字一出来,宋宁宁便感受到了厉川带着些灼烫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有些莫名,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其实心中一丝涟漪都未起。
“消息从哪里传来的?”陈明皱着眉头问道。
“北郡一带已传的轰轰烈烈,他们具体潜伏的位置还未能查清。”
裴玉还真是大周的一条好狗,宋宁宁不由想到。
“多派些人马过去搜寻,北郡那几城的官员也都严加看守起来。”
厉川淡淡吩咐道,身后的陈明补充道:“依微臣之见,恐怕要派遣军队以防万一。”
“你是担心从东国离开的裴家军?”
陈明点了点头:“虽从东国离开的裴家军已不足一千,可到底是素质强硬,忠君不二的勇士,若他们汇合,恐怕”
厉川若有所思起来,他看向宋宁宁,问道:“阿宁,你觉得裴老将军是个怎样的人?”
突然被点名,宋宁宁愣了愣,想了想道:“一个老古板,又固执又保守,但也算是个想着手下人的将军吧,他竟还没死?”
厉川摇了摇头,眼中划过一丝笑:“不仅没死,现在已经从东国离开了。”
“东国皇帝为什么不杀他?”
宋宁宁不解,大周就那么几个撑得住门面的将帅,杀了大周更是再也复辟无门,她不懂为什么要放他们离开。
“再勇猛的将领都需要可以冲锋陷阵的勇士,阿宁,一个被摧毁了军心的将帅,一个手中无兵的将军,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厉川看向陈明,缓缓道:“不过你也说的有理,便派一支小队驻守”
厉川停了口中话语,转头看向宋宁宁,眼中带上了些许深意:“若是抓到他,阿宁想要怎么处置?”
宋宁宁莫名觉得他的视线有些冷,但看回去时,厉川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轻挑了挑眉,终于感受到厉川似乎是在试探自己
她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心中猛生了些恶劣起来。
“我记得他伺候人的手法”
“一旦抓住,即刻抹杀了。”
厉川沉了脸色打断了她的话,周身似有寒气透出。
陈明和那侍卫俱是一颤,赶紧低头领了命。
他们二人走后,宋宁宁见他身上气压还是有些低,一时也有些意识到自己这事好像说的有些过了。
可可她也没说什么呀,是厉川一直在暗戳戳地试探她
为什么要试探她?
裴玉的确在身边伺候过她,可那又如何?
“还想着他?”
“宋瑞云是宋怀安的儿子吧,你想去当皇姑母?”
那低沉带着些冷涩的声音在宋宁宁耳边响起,后者脊背一僵,听到这话,竟莫名生了种心虚。
抬眸,对上他的眼睛,里头尽是诱人的深邃。
第87章
日光和煦,透过窗,洒在二人身上。
宋宁宁对上厉川的视线,后者眼中带着些不虞。
皇姑母?
宋怀安虽然该死,可她印象中他的那两个孩子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不知在他的教诲下,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了。
见厉川似乎十分介意的模样,宋宁宁觉得好笑,能见他有这般情绪倒是
一大乐事,她弯了眉眼:“说不定还能当个垂帘听政的皇姑母呢?”
厉川微微蹙眉,伸手揽过她的腰肢。
宋宁宁便一瞬靠近他朗硬胸膛,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
“没想到阿宁有这般大志,是想当个女皇帝?”
他垂首看她,眼中泛起丝丝幽光,缓缓道:“嫁入墨国,以后双帝临朝,能时时看着你,倒解了我的相思。”
什么乱七八糟的,宋宁宁耳垂蓦地烧了起来。
宋宁宁想推开他,却根本动弹不得,就像在榻上时,她第一次知晓力量是以种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的,那一块块隐于白衣下的健硕,根本不是她可以轻易撼动的。
可现在被固在他的怀中,宋宁宁生了些恼:“我姓宋,他要是真能复辟大周,我名正言顺,难道不比去什么墨国更好?”
听到这话,厉川托起她那处柔软,大手一挥,将笔纸研墨扫至一旁,将人放在了桌上。
“啊!”
宋宁宁被他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颤,刚刚双手撑住桌面,稳住了自己的重心,对上他的眼,一时只感到他身上带了些迫人的气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这片土地之上,倒也曾有皇后为帝的历史,可她却没能将这位置传给女儿。”
厉川俯首,更是靠近她的粉唇:“可知为何?”
他依旧若往日那般的俊朗动人,可不知为何,往日那股不可亵渎之感悄悄变了味,更带了些诱惑,让人想将他眼中的强势变为难耐时的渴求
想要看他求着自己,求着自己给他。
“为何?”宋宁宁咽了咽口水,此刻,脑中有些空白,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往下。
“因这根深蒂固的思想,女子掌权不易,还要将权利系在可能嫁入外姓的女子身上,你觉得那些浸染朝政多年的老古董么,可会同意?”
“大周的皇姑母,恐怕待你那侄儿长大,就要小命不保了。”厉川说着话,更是朝着她的粉唇靠近。
宋宁宁本是撑着自己身子的,此刻突然松了手,挂在了他的脖颈上,后者眼中划过惊讶,但很快,燃起了灼烫的欲。
宋宁宁也不扭捏,手臂挂在他身上,两条纤细也将他困在了身前。
两人相贴之处,是已经盎然的坚硬,宋宁宁感受着他身子紧绷起来,呼吸也带着灼热了。
宋宁宁拉过他,在他耳边悄声道:“过把皇帝瘾,尝尝当皇帝的滋味,尝尝各地的小狗们,倒也不枉此生嘛。”
“唔!”
厉川猛地咬上她的肩头,力道还不小,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疼。
“你疯了?”宋宁宁伸手揪他的耳朵,却被厉川轻松化解,他一瞬将人压在桌上,往上一顶,宋宁宁的脑袋便将刚刚那些扫在一旁的笔墨纸砚全数推了下去。
一时动静极大,但外头守着的人却极有默契的没有出现,一时殿中,只余宋宁宁加速的心跳,还有厉川有些不稳的喘息。
宋宁宁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一时有些发懵。
“各地的小狗?阿宁倒很是喜欢狗啊。”
厉川冷笑了一声,手里劲道更大,竟将她氅衣里头的玉白锦袍给撕裂了开。
宋宁宁很快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可身上又是烧灼人的烫,这姿势不舒服,这桌子硬得劲,她只觉腰背被硌得疼了起来。
“我不舒服!”
宋宁宁皱着眉头,可厉川此刻心口烧起一股莫名邪火,架着她的纤细,往前一送,宋宁宁那处柔软竟感受到了烫,还有疼。
“厉川!”
宋宁宁真的被吓到了,胡乱挣扎了起来。
厉川眼中是压不住的想要,他抱起她,就着这般相贴的模样,将她放在了书房后面一处,平日里小憩的榻。
柔软的榻面明显让宋宁宁放松了些许,她心跳得极快,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被占有,她一时都还未回过神来。
“他们会比我更好么?”
说着,又是一次强势,宋宁宁咬着下唇,看着他衣冠齐整的模样,又看着自己身上早被他剥掉的繁复,看着他的眼中,柔软跳动,一时只觉体内升起一股说不出是何的兴奋
大周皇室
糜烂腐朽
宋宁宁耳边蓦地响起那些话,那些她曾以为的,自己绝不会有如此感受的话。
可此刻,身体早已沉沦于此,她拼命想要保留的清醒也在他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了下来。
起先的那股疼痛很快消失,浪花滚滚而来,带着她沉浮,带着她翻越高山,又再一起潜入深渊。
“阿宁那些东西会有我好么?”
宋宁宁闭眼,不敢再看他此刻的,带着蛊惑的眼睛。
那些东西是什么?
她脑中只有一波接着一波的震颤,那些东西她都回想不起来是什么!
见宋宁宁闭着眼,咬着自己下唇,压抑着自己的模样,厉川眼中更是烧灼的汹涌,大掌拂过柔软,然后轻轻撬开她的唇。
于是,那娇声便再也克制不住。
宋宁宁蓦地睁眼,带着些恼地看着他。
外头那么多人守着,连门都未关,此前怎的没发现他的胆子竟这般大,脸皮竟也这般厚?
宋宁宁偏过头去,复又咬住自己的下唇。
厉川指节分明的大掌却穷追不舍,挑动玩弄她的唇舌,不亦乐乎。
宋宁宁狠狠咬了他一口,而他便更是凶,似要惩罚她一般。
宋宁宁瞪着他,却见他轻轻含住被她咬过的指尖,此刻鼻尖又传来这房里浓重的墨香味,泉涌如注,她闭上眼,不敢再看。
明明此地清幽文雅,明明此地洁白素净,明明此地的主人也应该是不染尘世之人。
可此刻,宋宁宁却分明觉得眼前人恐怕是故意装扮的妖魔,他分明就是诱骗她放下戒心,然后将她一寸寸吃进肚子的魔头。
“舒服么?”
宋宁宁早被这般折腾染红了脸。
他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可她此刻却一点声音不敢出,一想到外头那么多人守着,她真是头皮发麻
他们一直不出去,会不会有宫人进来?
会不会有人进来跟他汇报事情?
越是这般想着,倒越是生了些紧张。
可越是怕什么,越是要来什么。
“公主还在里面么?”
外头传来小荷的声音,展晖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了什么,但感觉她似乎就要进来。
宋宁宁一下似被炸了毛般,赶紧就要扯过榻上的薄被裹着自己,可厉川却眼疾手快地止了她的动作,眼中满是欣赏,动作却一刻不停,激得宋宁宁身上一阵阵颤,他眼中还带笑:“阿宁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宋宁宁有些咬牙切齿,哑着嗓子说完这句,又咬回了唇。
她明明是个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的性子,此刻却狼狈极了。
厉川倒也不纠结那些问题,因为那些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厉川俯下身,神色之间尽是温柔:“殿下喝醉后,倒是百无禁忌些。”
外头的小荷还没走,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的展晖,她皱着眉头问道:“他们不在里面?”
“在在也不在”
小荷一脸问号:“在就在,不在就不在,什么叫在也不在?”
“虽然在但和不在没区别。”
小荷黑了脸,此刻,她觉得这个展晖有大病。
“你耍我?”
展晖脸上涨红,面前人是东国太后的女儿,本身作为宋宁宁身边的贴身人他已是不敢得罪,又加上了这层身份,他更是得罪不起,见小荷糊弄不过去,他只得看向隐于一角的身影喊道:
“夜大哥!”
小荷一愣,她蹙着眉,明明已经叫她不要跟着了,结果还是
果然夜瞳抱着剑走到了小荷身边,面无表情道:“走吧。”
小荷柳眉一竖:“我为什么要走?”
展晖叹了口气,想要解释,又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
夜瞳懒得跟她废话,直接环着小荷腰身,脚步一点,很快消失无踪。
展晖只觉眼前一阵风过,他猛眨了眨眼,哪里还有两个人的身影。
不愧是墨国第一高手,这般身手,也不知多少年他才能练成,一时不由心生羡慕起来。
可相较于展晖的羡慕,小荷现在却是一肚子的火。
她是被派来伺候保护自己的,不是随便想扛走自己就扛走的!
落在御花园中,此刻园子里冷清得紧,小荷叉着腰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保护你。”
保护她?
小荷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你保护我什么?”
“叨扰太子好事,若伤了他身体,先不说三公主,东国太后都帮不了你。”
什么好事,什么伤身体。 !
小荷本是紧皱着眉头,此刻猛地瞪大了眼。
不是吧
光天化日的,都要出远门了
见小荷反应过来,夜瞳银色面具下的神色带上了些柔,看着她此刻神态,一时心中莫名柔软了起来。
小荷见她看自己,耳根猛地一红。
“太过分了!他怎么老是这样欺负公主!”
夜瞳轻笑出声,朝她走了几步。
“那你怎么知晓是太子欺负三公主,而不是三公主欺负太子殿下呢?”
小荷一愣。
往日宋宁宁行径深入人心,一时还真的说不清了
可小荷就是觉得,此事,十有八九是厉川搞出来的,宋宁宁才不会这般如饥似渴
的吧
对上夜瞳带着些戏谑的眼神,小荷不知为何,心脏越发不受控制。
“此事曼妙,你只是不懂罢了。”
听到夜瞳一本正经地说出此话,小荷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没过脑子就问道:“你试过?”
夜瞳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远处,传来宫人找她的声音,小荷连忙传了身,朝着那处走去。
可心中却很是想要知晓那答案。
她她到底试没试过啊!
若是那是和谁?
小猫抓挠,心痒难耐。
第88章
去到西山脚下的芦苇湖畔时,已是夕阳西下的时辰了。
五彩斑斓的蝴蝶兰在这一片幽静之地开得极盛,它们似在对着宋宁宁无声诉说着,种花人对她饱含的情谊。
好美啊。
宋宁宁眼眶有些湿润,看着一旁笔挺高大的厉川,难得柔情小意了一番,主动靠上去:“抱我。”
厉川敛着眉眼,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
宋宁宁眼中湿润便尽数洒在他的胸口,鼻子生了些酸,生了些堵塞:“我母亲为我种的,可好看?”
“嗯,只是比你略逊色几分。”
宋宁宁忍不住嘴角扬起,抬手揪着他精壮的腰身,厉川有些吃痛,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此番路途遥远,辛苦你了。”
宋宁宁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突然抬了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带了些凶,道:“你答应了要陪我玩,不仅仅赶路的。”
厉川摇着头,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自是依你,本是一月的路程,现在规划了沿途景点,还有更舒服些的落脚地,行程都增了半月。”
“路上你还必须好生伺候我,若是我不舒服了,我就不走了。”
“是,女皇陛下。”
说着,厉川将她抱起,迎着夕阳霞光,暖色将两人都衬得十分生动。
厉川自然是带着宋宁宁乘坐同一轿撵的,小荷本想一起,却被厉川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下意识退缩,等反应过来自己那毒已经解了,夜瞳现在也是听自己的,她为什么还要怕他!
但奈何自己刚刚已经软弱的上了另一架马车,夜瞳也施施然跟了进来。
宋宁宁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场无声地争夺自己的战争。
她是只顾自己舒服的。
在宫里折腾的累极了,出宫她便一直在睡,刚刚看了蝴蝶兰后,生了情绪,现在回了马车,又困倦了起来。
轿撵内是狐皮铺陈的,每一处都柔软舒服,中间还放着一个暖炉,生着火,这般天气竟也一点也不觉得冷。
宋宁宁坐着,身体从来都是坐不直的,很快便东倒西歪起来,靠着马车内壁不舒服,她很快将自己身上的重量压在了厉川身上。
先是靠着肩,后来枕着他的腿,实在颠簸的她烦躁,她睁开眼,直直看着此刻也正垂头看自己的厉川。
“什么时候才到歇脚的地方?”
宋宁宁有些不耐。
“约莫一个时辰。”
“我不舒服了。”
这才又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厉川听到后却一点不耐都未有,反倒是撑起她的背,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搂着她,让她稍稍觉得舒服些。
“可想听故事?”
宋宁宁本就有些无聊,此刻听着,来了些精神,点了点头。
“虞姝自小被她父亲精心教导,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嫁于权贵之家,她父亲便可得享富贵。”
“她家世一般,因他父亲的处事作风,名声也受了些影响,可一位富贵公子仍对她动了心,立了誓言,非卿不娶。”
外头行路火把上的光透过帘子缝隙,宋宁宁清楚看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听着他继续在耳边道:“他们二人之事很快被传成一段佳话,只待吉日一到,喜结连理。”
宋宁宁听到这儿,立刻知晓故事的转折要过来了,她有些不安地捏了捏他的手,后者的大掌将她的柔荑轻轻覆盖握紧。
“富贵公子家里遭了难,父母被杀,兄长逃亡,他在逃跑前夕来到虞姝家中,让她跟自己走。”
“可惜,她拒绝了,甚至出言侮辱。”
宋宁宁本以为这是一个男子痴情错付,女子无情的故事。
可厉川越往下讲,她越是被故事深深吸引住了。
虞姝出言侮辱了这富贵公子,他悲痛万分,万念俱灰,当时只有一个字在他脑海中,恨。
他逃了,狼狈不堪的生活将本是纨绔贵公子的年轻人打击的体无完肤,可为了那口气,他不仅活了下来,甚至找到了父亲旧部,举兵反了。
新旧政权交替,一切似乎都变了,一切又似乎都没变。
虞姝的父亲贪慕虚荣,想着这曾经的一段过往,竟托了人,带着女儿去见了新帝,也就是曾经的那个富贵儿郎。
她父亲说,就算当个婢子也好,留在皇上身边伺候便是天大的荣耀。
可此时的虞姝早不是当初的虞姝了,这么些年,她名声更是脏污,提起她的名字,男人们尽是兴奋,女人们只余唾弃。
富贵公子冷笑,说凭什么认为他还会要这种东西。
不久后,虞姝被嫁去了一个小官家中做妾。
被抬进门当夜,皇帝闯了那小官的府邸。
他声势浩荡的闯了女子婚房,撩开盖头,却是全然陌生的女子的脸。
那小官慌张冲了进来,连忙告罪,说不过借了虞姬的名头,将红楼里的姑娘纳进了门来。
红楼姑娘是个好姑娘,说起虞姬,她泪流满面。
她说,虞姬已经死了。
“什么?为什么?”
“那皇帝分明心里有她,她是不是假死?”
宋宁宁心中一紧,她觉得这一定是话本子故意的套路,不过是女子为了验证男人的心,假死求证。
“不,她真的自刎了。”
“那时,她都已经死了三日了,棺椁里的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宋宁宁微开了口,却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故事却还未结束。
虞姬死了,但她的魂魄未散,自刎的魂魄又执念不消,她飘荡在这皇帝身边。
她看着皇帝疯了似的,去了荒地挖坟,他看着那楠木棺椁,却又没有打开它的勇气。
她看着他命人在殿内设冰窖,
将棺椁存在了里头。
她知晓他想要保尸身不腐,他在寻求一个答案。
也就这般一查,才知那虞姬这么久以来是遭受了多少的罪。
他父亲贪得无厌,想用虞姬获得权力富贵,可她未婚夫是逃犯是罪人,没有好人家还会要她。
可他不甘,转手便将她送给了当时的王爷,不要名分,只图个钱财。
可惜遇人不淑,王爷不过尝尝这第一美人的味道。
她爹算盘落空,只得在她身上泄愤,更是只将她当做了敛财的工具。
而虞姬之所以能认识花楼里的姑娘,也是因他父亲将她亲手送了去,让她好生学会伺候人的本事。
虞姬想过要逃,可她父亲却知晓她曾寄送钱财给那富贵公子,得了他们的位置,威胁她要将此事告知上位者,她妥协了。
一身残破,终是盼得他兵临城下,一身疲乏,终是得偿见了他最后一面。
虞姬其实并不想被他知晓这些事情,看着他知晓一切,也升起无奈之叹。
当年的出言侮辱,不过是为了保他可以全须全尾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皇帝全然了解了真相,只有无尽的懊悔和悲痛。
他不过是想得她几句软话,他不过是想要稍稍惩罚她一下。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若当时他不顾颜面,将她拥在怀中,是不是他们便不会再错过,不会阴阳两隔。
“她应该杀了这畜生,他不配当她的父亲!”
宋宁宁红着眼眶,她说不出心中是种怎样的滋味,憋屈,难受,她想要他们两个人可以在一起,明明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了。
“后来呢?皇帝怎么样了?他父亲怎么样了?虞姬的魂魄又如何了?”
“他父亲在皇帝查明真相后被砍了四肢,挂在城门示众,最后血尽而亡;皇帝勤勉政务心力交瘁,不惑之年也歿了;虞姬以幽魂之态,陪了他一辈子。”
宋宁宁很是失落,这故事听得她很是不开坏。
“若是阿宁,会怎么做呢?”
“若是我,我会亲手杀了那个男人”
宋宁宁对上他的眼睛,缓缓道:“那个皇帝认识不到自己的心,失去了才知珍惜,不要也罢了。”
厉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宋宁宁的眼,轻声道:“嗯,所以阿宁我不会放手,绝不会让你我之间生了那般的遗憾。”
宋宁宁心脏猛地一跳,他大掌握着自己,放在唇边,带着遣倦和留恋,轻吻着她细腻的手背。
“我不会在乎外界的流言,也绝不会留你一人。”
“阿宁,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宋宁宁只觉心脏快要炸开一般,腰间他的手臂发烫,灼地她浑身都似生了些汗,他渐不满足手背的流连,他吻上她的手腕,感受着她起伏的脉搏。
宋宁宁似也被这般柔情感染了,她看着他渐渐靠近的唇,然后闭上了眼,心甘情愿地同他唇齿交缠了起来。
月色宁静而淡然,随着马车一路朝前。
旅途劳顿似乎在这般拥吻后消除了大半,队伍也在两人的浓情蜜意中到了今夜落脚之处。
宋宁宁被吻得发颤,浑身都没了气力,也不知是躺的太累,还是亲的太累了。
总之,她是被厉川抱着下的马车。
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明明她往日行事并不是很在乎别人的眼光的,她想肯定是因为今夜月色太亮了,她觉得刺眼,这才如此的。
等回了房,厉川说起了明日途径之地的景点,宋宁宁听得兴致缺缺,好半晌她才问道:“这故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厉川失笑,原是心思还放在这故事里头。
“这故事,墨国皇室里的人都听过。”
“这故事里皇帝的原型是墨国祖辈上的一员,许多人都说墨国皇室出情种呢。”
厉川含笑看她,眼中是璀璨诱人的光。
宋宁宁不知怎的,一时竟挪不开视线,也压不住心口那渐再不属于自己的心跳了。
她一咬牙,拉扯过他的领口,在他带着些惊讶的眼神下,狠狠吻了上去。
她可不是那主人公,她想要的,现在立刻就要得到。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退开,交缠唇齿拉扯出的津液,在这一刻夜色下透着极致的暧昧诱惑。
她看着他,眼中又升起了那独占的欲。
若她得不到,那她定是要毁掉的。
第89章
走走停停了大半月,宋宁宁刚开始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
规划的游玩点被砍去了大半,她实在有些太累了,路途之上的落脚点没一个比得上她府殿宫殿的。
虽然也早有些心理准备,可真住进去了,却也的确不好受。
她长这般大,还真是没受过这苦。
今日落脚于大周此前修的一座行宫,麓山居。
宋宁宁听过此地,也知晓这里多是收容前朝帝王身后的嫔妃之所,她听过,却从未来过。
队伍到达之时已是繁星漫天的时刻,早有伺候的人得了令,将行宫主殿收拾了出来。
帝王成行的规格,宋宁宁下榻之地,亦是曾经仅皇帝可居之所。
不知是不是厉川刻意嘱咐,宋宁宁并未见到许多伺候的人,她一身的疲乏,只待汤水准备好,便要去解解乏了。
宋宁宁能感受到厉川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浓烈的带着渴望的视线,她视而不见,只等汤水就绪,然后施施然走进了浴池间。
厉川跟在她身后,宋宁宁斜睨了他一眼:“你出去。”
厉川从后揽着她,将下巴放靠在她的肩膀上,带着几分撒娇,音色沉沉里尽是诱惑:“让我来伺候阿宁吧。”
宋宁宁会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她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道:“怎敢劳烦殿下辛苦啊,找个婢女进来便足够了。”
宋宁宁要走,厉川固着她不放手,薄唇黏着她的脖颈,闷声道:“还在生我的气?”
宋宁宁轻哼了一声。
“魏娘上了年纪,让她在驿站休息几日再出发是为了她好,守卫俱也是高手,阿宁不必担心的。”
宋宁宁蹙着眉,挣着转身面对着他:“你倒是会偷换概念”
“我说要陪她留下几日,你凭什么不准?”
厉川倒是一副伤心模样:“阿宁在那住的不舒服,我心疼”
宋宁宁见不得他这副样子,反手给了他一巴掌,门口候着的婢女们吓得一跪,战战兢兢的,却见里头根本无事发生,反倒是厉川还温声细语的继续说话。
厉川不仅温声细语的说话,还拉过她的手,细细查看:“有些红,可是打疼了?”
宋宁宁发现厉川此前是真的伪装得极好,他哪里有什么仙人之姿,分明是泼皮无赖之姿才是。
“放开!”宋宁宁推着他,可厉川哪里肯放手,美人在怀,而且又素了那么多日了
没尝过那滋味,看着碰着便也足够,可已尝过那噬魂销骨的滋味,又怎么甘心只能浅尝辄止?
“阿宁,好多日了”
说着,又牵着她的手朝着那处去,宋宁宁倒也没反抗,只是冷笑道:“听说这地方,脆弱得紧?”
厉川拉着她柔荑的手一顿,带着些哀怨地看着她。
宋宁宁不高兴,看着他的眼神便也泛着冷。
“惩罚我好不好,别自己难受。”
宋宁宁还是不语。
厉川叹气,只得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宋宁宁得了自由,倒也没有立刻赶他离开,反而因厉川乖乖听话而勾起一丝满意的笑。
她拉过他的衣领,后者眼中立刻升起丝丝期待,宋宁宁看着他,眼角下的那颗小痣也甚是顽皮的看着他。
“你去洗干净,等着。”
厉川喉结不自觉下滑,一身邪火猛的烧起,又想去抱她,却见她退了几步:“不听话的狗,就什么都没了哦。”
看着厉川眼中烧起的火,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宋宁宁一脸愉悦地唤着婢女进来。
她施施然走进
屏风内,也不在乎厉川在外头烧的如何了。
这段时日最是舒畅的一晚,温热的汤水浸透肌肤,让她所有的疲乏都在一瞬消解了。
舒服。
婢女们小心伺候着,她们伺候过许多娘娘,有些年纪尚小便来了此地的也有不少,长得美的也有许多,可如宋宁宁这般的,她们竟从未遇到过了。
“娘娘,您真美。”
宋宁宁轻轻挑起了眉,轻轻道:“娘娘?”
那婢女有些无措,她们得了的消息,是墨国太子携家眷而来,刚刚他们二人如此亲密,她便想要着这天仙般的女子定是太子妃了。
可她这般的语气难不成是外头的人?
小婢女胡思乱想着,神情自是藏也藏不住,宋宁宁见她这般模样,笑了笑道:“他们都叫我公主。”
那小婢女脸色发白,赶紧道:“请殿下恕罪奴婢奴婢有眼不识泰山”
一旁的婢女在听到这话后也极力忍着惊讶,怪不得说是家眷,而不是说带着太子妃
这墨国皇室果然也是乱七八糟的。
“殿外桌上的香,一会儿记得替本殿点上。”
“是,奴婢遵命。”
之后这热汤泡池里静谧无声,婢女们因知晓了这天大的秘密,一时更是小心谨慎地伺候着。
宋宁宁舒舒服服的,泡完了汤,穿着宽松轻柔地衣服,地龙烧得极旺,在这大殿之中竟一丝寒冷都感受不到。
宋宁宁闻着那熟悉的香味,满意地勾了勾唇。
一道高大身影靠近,猛地将她打横抱起,独属于厉川的味道便也悉数钻进宋宁宁的鼻子里。
她身体先是因这突然失重而僵硬,但很快放松了下来,看着厉川那股子焦急的模样,她忍不住轻舔了舔唇。
朗硬的肌肉紧紧贴合在她的曲线上,蓬勃的力量感让人根本无法忽视眼前人对自己的渴望。
他带着急迫,可将人放入床榻时,却依然控制着自己的力道,轻缓而温柔。
他也不过穿着单薄的白色袍子,腰间的缎带早松了,露出的地方朗硬紧实,诱惑着人去抚摸这股力量。
宋宁宁自然是忍不住的,轻轻抚了上去。
她这样一动作,那缎带更是松垮了开,衣襟大敞,享受着她的触碰。
“唔”
宋宁宁轻轻掐了掐,厉川薄唇中便止不住溢出了一丝轻吟。
他有些迫不及待捏着她的脚踝,就想要跻身向前,却被宋宁宁轻松挣开,赤足轻抬,踩上他的胸口。
“脱了。”
厉川眉间一挑,在宋宁宁的注视下将那袍子给脱了,他又朝前一步,宋宁宁的纤细便微微一屈,但很快,她又使力踩了回去,不准他靠近。
“本殿让你都脱了。”
厉川身上的袍子脱了,健硕的身子便在她眼前晃荡,可惜他还穿着白色亵裤,宋宁宁看着他,带着些挑衅,带着些意味深长。
厉川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
“阿宁”
那处不好看他怕会吓到她
可宋宁宁才不管那么多,这么多次了,每一次她想要去一探究竟都被他以各种方式阻挠,最后她得享了舒服,便又忘在了脑后,等她再想起的时候,他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了。
可宫里最后那次,他穿着衣,自己却那般模样,今日,她倒非要看看,他藏得深的那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快些,本殿要看。”
宋宁宁另一条纤细也往他身上踩去,可这次却是朝着那处而去。
厉川眼疾手快,赶紧抓住了这只作祟的玉足,他深了眸色,握着玉足的大掌也不自觉紧了紧。
宋宁宁哼唧出声,蹙眉看他。
“殿下真的要看?”
“本殿今日非看不可!”
宋宁宁来了劲,不让看便不给碰,反正最难受的肯定不会是她。
厉川眉眼中更是灼烫了起来,他退开几步,想将这殿内的烛火吹灭几只,却被宋宁宁厉声喝止道:“你敢!你今夜吹熄一盏,明日我就回宫。”
厉川心中轻叹,他是个男人,被自己喜欢的女子这般要求,心中其实并不抗拒,相反,那股火烧的更旺,想着她的视线会看向自己,他早已是心神摇曳了,可
可他那处可怖得紧,他是真怕吓到了她。
可宋宁宁却觉得厉川就是想要敷衍自己。
那处有什么不可以看的?
越是如此,她越是来了劲。
她撑起身子,猛冲过去就要自己解他的系带。
厉川被她这般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只得重新抱起她回了榻上,然后在她快要拿鞭子发火之前,解了下来。
他也不算第一次在人前这般,宫人伺候的时候他也未觉得不自在,可在她面前,厉川也忍不住加快了心跳,染红了耳垂。
被她细细审视的滋味,只让人更是兴奋。
宋宁宁看着那庞然大物,一时有些失语。
明晃晃的烛光让视线清晰。
明明厉川长得很是秀气,一身白衣的时候,若天山雪般不染尘埃,可那物实在狰狞,她不知该怎么去形容,只是觉得自己能将那物驯服,实在英勇。
想起第一次,在石牢里,她又紧张又痛苦,只对着那物胡乱硬塞,却未想到那物这般样子,她突然没了兴致,一点也不想要继续了。
厉川见她神色几变,只得赶忙上前亲吻她,想着让她赶紧忘了那物模样。
可宋宁宁不喜那丑东西,偏过头:“我要睡了。”
可都这般样子了,厉川哪里可能放她去睡,再有,若是宋宁宁以后都不能克服这层心理,那他以后岂不是
厉川敛了眉色,看着宋宁宁侧转过身子,背对着自己。
可他也不愿就此放弃,像只小狗般舔舐着她的脖颈:“主人那今日罚我不用这物伺候主人,好不好?”
这声音低沉沙哑,勾的宋宁宁脊背一颤,她扭头瞪他,可后者此刻双颊生了些红,眼中透着水光般的柔软,她只觉心口一跳,猛地升起了股难言的渴望。
想要
这只狗实在乖巧的令人怜惜,她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厉川
可宋宁宁一想到那物便不舒畅,可身体又的确诚实地反馈着想要
“那要怎么做?”宋宁宁也同样喑哑了嗓音,软了身子。
循循善诱,厉川最是拿手。
“主人”
“放心交给我便好。”
厉川哑着嗓音将宋宁宁压在了身下,他亲吻着她的额头,眼角小痣,鼻尖,唇瓣。
却点到为止,勾的宋宁宁更是有些难耐起来。
她想睁眼,却被厉川用缎带覆在了她的眼上。
“阿宁相信我。”
第90章
地龙烧的火热,被缎带遮住了视线,反而更是能察觉到周身的风吹草动。
宋宁宁心脏越发狂跳起来,感受着火热蔓延,感受着他的气息。
他总是让自己相信他,宋宁宁轻咬着下唇,放松了身体,全然由他去了。
厉川似在欣赏着一副佳作,品尝一道佳肴,他倒是放慢了速度,细细品味了起来,只惹得身下人难耐地弓起了身,因未知而泛起了战栗。
“快”
宋宁宁咬着唇,有些难耐地抓着柔软的被褥,身体里升起难耐,细细麻麻,似有小虫攀咬。
似被海浪轻抚,但那力道强劲,裹挟着她就要去到茫茫无际的深处。
那刺激太过强烈,她被吓得撑起了身子,缎带也自然滑落了下来。
她看着他低低俯在她身前,看到她坐起,固着她纤细的大掌更是用了些力,有水声响起,他还带着些恶劣的抬眸看她,眼中的肆意和热浪几乎将她湮灭。
飘逸的长发此刻划过纤细,宋宁宁只觉头皮发麻,她想动,可厉川却不给她任
何机会。
“我不要了”
宋宁宁几乎带着些哀求的调子。
可厉川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要饶过她的样子。
宋宁宁想要阻挠他,用手去拉扯他的头发,可厉川只稍稍用力,她便立刻呼喊了出声,那股极致的震颤令她脑袋一瞬空白,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了神。
但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了。
厉川轻轻一拖,她复又躺了下去。
“你不喜欢么,主人。”
他喷薄的热气惹得她更是难耐,她从不知床笫之欢原来也可以是这般模样。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
怪不得都说大周皇室荒唐糜乱
这感觉,她从未体验过
在她之前的认识之中,此事只有扭曲的痛苦,丑陋的面容,还有无休无止的大笑、尖叫。
带着无尽的罪恶和鲜血,那些欢愉在她看来都是可悲的,可此刻,那些沉痛的可怖的,全数消失。
在他的带领下,似乎这件事的意义变得有些不同了。
宋宁宁不想回答他,她闭着眼,任由他的折腾,感受着最本能的喜欢,想到是他,身体便会不自觉的变成自己都有些陌生的模样,她知道自己想要同他一起尝试这般的亲密。
宋宁宁微微睁开了眼,看着他水润的唇,看着他缓缓朝自己靠近。
没有任何抵抗的力气了,宋宁宁被他轻松撬开贝齿,湿糯便同她的交缠起来。
宋宁宁还沉浸在这般交缠之中,他又突然离了开,对着宋宁宁不满的眼神,他淡淡笑道:“主人可觉得甜?”
宋宁宁带着懵懂地看着他。
“阿川觉得好甜。”
他声音带着极致的哑,细细密密的划过她的耳朵,宋宁宁只觉一股疾火奔赴而来,蔓延而上,烧的她双颊通红,耳垂也早已鲜红欲滴。
就因这般一烧,她更是觉得内里空虚起来,就像里头的东西都被烧干净了,此刻她需要更多的东西来填满。
她挽上他的脖颈,眸色如水:“是条乖狗呢还有么?”
厉川喉结往下,揽着她的腰,轻松将两人位置颠倒了过来。
宋宁宁轻呼出声,厉川稳稳托着她,看着她的眸子,眼中划过一丝坏笑:“可阿川答应了主人,今夜不用那物”
宋宁宁恶狠狠看了他一眼,嘟着嘴,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要求。
直白说了,反而像是正中他的陷阱。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惹得她现在这般难受
“阿川自不能违背主人的意愿,可阿川也答应了主人”
“但若是主人想要,自拿去用了,阿川也不能说什么的”
“”
宋宁宁看着他这幅‘柔软’模样,又生了想要蹂躏他的念头。
厉川本就支起着身子,此刻宋宁宁攀着他的脖颈,抬头看他,喃喃道:“阿川,当真随我如何?”
厉川点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宋宁宁抓过身边,刚刚覆她眼用的缎带,她坐起身,将那缎带覆在他的眼上。
厉川大掌护着她,防止她身形不稳。
可缎带系好后,宋宁宁却越过他,准备下榻,厉川心中一紧,赶紧拉住她道:“阿宁,别走”
宋宁宁听到他声音之中的焦急,心中更是柔软,她靠过去,对着他的脸颊轻轻一吻:“乖狗刚刚表现的不错,主人要奖励你。”
厉川喉结便又不由自主的上下滑动,他轻轻放了手,因视野漆黑,他只能感受着手中她刚刚的温度和细腻。
从未有过这般的体验,被人绑住眼,一身赤果,等着来人为所欲为。
厉川胸膛起伏,只觉那火烧的更旺,他几乎要被这等待弄得焦灼起来。
宋宁宁很快回了来。
厉川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道鞭子破空的声音传来。
他浑身一紧,但很快镇定下来。
宋宁宁重新窝在他身前,先是用柔荑细细划过那巨物,然后似有些嫌弃般,用手背挡过,厉川呼吸不由一滞,不由自主想要揽过她,却被她推开了去。
厉川不懂她的意思,双手却被宋宁宁分开绑至了床侧的立柱上,她还轻轻笑出了声,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厉川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随她如何的,刚刚她那般难耐的时候,就该狠下心办了她,让她没有思索的机会。
可现在已晚,宋宁宁想要做的事,她向来是要贯彻到底的。
见厉川被自己固在榻上,她点点头,很是满意自己这般的杰作。
一览无余,他真的成了自己的收藏之物,每一分每一寸都属于自己,她用指腹细细划过,看着厉川在她眼下紧绷着身体。
“美,我喜欢。”
宋宁宁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厉川却被这般灼烫的注视惹得浑身滚烫起来。
他的双唇还泛着湿润,此刻,被遮着眼,被固在那,就像是任君采撷的娇花,宋宁宁浑身的血液更是沸腾了。
她也不是没见过花楼里的小倌,那些被吹嘘的极高的,她也收过,可没有一人可以如眼前人般的美。
宋宁宁觉得自己此刻像是一个恶霸,独占了谪仙般的美娇娘。
烛火微动,他的身体便泛起更是晃眼的色泽,实在香艳,实在完美,实在让人想要破坏掉。
宋宁宁眼神一沉,鞭风而至,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倒是那种深入骨髓的酥麻之感。
厉川粗喘起来,沙哑着声音道:“阿宁,别玩过火了”
可他这般的警告,对此时的宋宁宁已经没有丝毫用处了。
看着他的反应,宋宁宁只觉内里似有什么东西被点燃,她只想要更多,只想看他更多的反应。
很快,厉川又吃了一鞭。
这鞭子奇怪得紧,这般材料根本不是上阵杀敌所用,反倒像是覆了些绒毛,划过肌肤,只余久久不散的痒。
她甚至用那绒毛缓缓划过他的腰腹,厉川右手成拳,手臂上的青筋便一瞬暴起。
“阿宁,住手!”
宋宁宁红着眼,根本停不下来。
烈火灼烧着她的神志,她真的得到了他,将他收藏,只有自己可以这般对他。
一瞬之间,木头破裂的声音猛地响起,厉川扯开眼上缎带,漆黑眸子里此刻夹杂着火,一瞬烧至了宋宁宁的身上。
他没有将她压在身下,反倒是让她在上,将主导让给了她。
他就仰视着她,将她稳稳抱着。
宋宁宁惊呼出声,可此刻,她也早已神志不清,烈火焦灼。
明明自己俯视着他,明明自己凌驾于他之上,可为什么,他的眼神却依旧那般放肆不羁,就像一切都是他的掌中之物般,逃脱不得?
很快,宋宁宁便明白了过来。
他浑身也是灼烫,可他却偏偏只静静看着她。
“”
宋宁宁看着他,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她自己主动
“”
宋宁宁怒了,给了他一掌,可后者却眼中带笑:“可已经答应了殿下…”
她咬着唇,只觉难受得紧,这般样子,她更是难耐。
“你”
宋宁宁有些恼,可她浑身本就没什么力气,现在又因他的话哽在那,很是不得劲。
可反观他,明明额头也被憋出了薄汗,可他就是可以不动作,由着她难受。
“厉川!”
宋宁宁有些生气,心头还升起股委屈起来。
“阿川是怕主人不喜这物”
混蛋!
现在这个样子了,还跟她说什么不喜?
“你你”
宋宁宁有些咬牙切齿了,厉川见状,靠过去轻轻吮上她的唇:“那主人喜欢它么?”
“”
“主人只有喜欢它,它才能伺候好主人。”
他声音就在她耳边划过,低沉的令人沉醉,脊背似有电流划过,实在令人难以保持清醒了。
“喜欢”
“什么?”
“喜欢喜欢喜欢!”
宋宁
宁只觉唇齿一瞬被侵入,攻城略地,再没有给她一丝反悔的余地。
激烈的摇晃几乎让她散架。
她明明记得第一次不是这般的,可今日,她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可很快便让她叫苦不迭了。
他的气力太大,她就像是一瘫软泥,随意被他折腾成各种形状。
折腾至夜深,宋宁宁最后迷迷糊糊的听着他说话。
“明日行程,不若取消了?我们在此地多留几日?”
宋宁宁累极,可脑袋却清楚处理了这句话。
想到明日是要出发去千窟佛寺,这里待着虽是享受,可那地方曾是母亲提起过的,她实在不想错过。
她昏昏沉沉的,还是摇着头道:“不,我要去。”
烛火被尽数吹灭,厉川在黑夜中轻抚着她黑直的长发。
月色透过些许的光线,更显得他眸色如水般的柔和。
听到宋宁宁呼吸缓慢起来,沉入梦境后,他才低低叹了一口气。
无妨,该来的,总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