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话雪辞听过好几次,吸取足够的经验,他当然不会再信。
被拒绝后,秦洲没再提,只是依旧觉得那枚吻痕很刺眼。
平日在学校那群男高中生私底下说话都很脏,他内心极为不屑,也清高地拒绝那些人分享给他的片子。
可以说,除了垃圾网页时不时探出的黄色信息后,秦洲就没主动探索过这类知识,自然没什么见识。
那枚吻痕,现在在他眼底,就成了一件浪得不行的事情。
盯了又盯。
怎么看怎么涩。
白生生的皮肤,粉色痕迹极为明显,对方硬是把那块吸肿了。
是怎么吸出来的?把人抱在怀里吸才能肿掉吧。
光是亲脖子吗?
其他地方也这么吮吸过吗?
“……秦洲?”
雪辞被男生直勾勾的视线弄得不自在,狐疑喊他。
秦洲回神,意识到自己对一个同性盯了那么久。他尴尬抓了抓那头凌乱的红发。
总之。
他已经提醒了,是这个npc不信。
要以后再被欺负哭出来也跟他没关系了。
秦洲是这么想的,可脚步却被那张脸弄得实在迈不动:“你不然还是别跟他住一个房间了,到时候门一锁,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说不定半夜还会被迷煎。”
雪辞被这两个字弄得一愣。
在、在在在说什么啊!
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表情呆呆,唇瓣被紧张地咬紧唇缝里。
秦洲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不是没道理。
身后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陆泯难得气势汹汹,应该是听到秦洲的话:“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那样对雪辞?!”
“那个吻痕也不是我亲出来的。”
“我就算做这些肯定也会经过同意!”
说最后一句时,陆泯的声音突然拔高,眼神飘到雪辞这边,像是在看雪辞的反应。
看到漂亮男生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他心里咯噔一下,为了证明清白,立刻将昨晚有男鬼出没的事情说出来。
雪辞听完一阵恶寒,摸了摸身上起伏的小疙瘩:“这鬼又出来了?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半夜……几点我不知道了。”陆泯老老实实解释,怕雪辞害怕,“不过已经被我用符赶跑了。”
“我在商城里用积分买的。”
这句是陆泯故意加上的,果然,他得到了雪辞的一句“谢谢”。
轻飘飘的酥麻感在心脏深处蔓延,陆泯露出几分满足的表情。
秦洲当然看出他的本意,不爽道:“你怎么不早点把他赶跑?”
“他没有实体,我听到声音才醒。”陆泯对着雪辞解释。
秦洲依旧觉得是陆泯在撒谎:“一个没有实体的鬼能发出什么声音?”
陆泯没立刻回答,呆愣开着雪辞,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把脸挪开。
雪辞对昨晚的事情毫不知情,也不知道陆泯说得是不是真的,但他还是更相信陆泯:“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陆泯神色不定,支支吾吾道:“就、就是……水声。”
什、什么?
雪辞有种不好的预感。
“它抬着你的脚,在舔……很大的水声。”
雪辞的脸颊几乎是瞬间就烧起来。
傅成斯正环胸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他都不知道这个npc是真笨还是故意的。
被两个男人围在中间说那种垃圾话都察觉不出来。
不再去看这些无聊的闹剧,傅成斯上楼。
从几人身旁路过时,他不经意瞥了眼。
雪辞耳根红得厉害,此时,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正无措地用手指绞着裙子上的蕾丝。
以后被玩哭是必然。
不过,这都跟他没关系了。
*
雪辞没有答应秦洲要三个人睡一间房的请求。
他去了浴室,解开脖子上的蕾丝带。
果然,一枚很明显的红痕在正中央杵着。
这鬼又来找他了?
雪辞哆嗦着肩膀躲回房间里,整理长裙,将脚抬起来。
大腿上也红红的……还真被舔了。
雪辞忿忿地放下衣服。
好烦,大家不是都长一样吗?怎么老是喜欢舔他?
幸好已经被清理走了。
雪辞没再去想这些烦人的事情。趁着独处,他整理了下进度条。
大概理了理思路——
他似乎不能这么快让这几个玩家通关。
在那之前,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找到自己的丈夫。
啊……不对,是找到丈夫的尸体。
几个玩家里,就属傅成斯的进度条最高了。照这样下去,可能几天就通关了。
可……又不想找他。
雪辞能察觉出傅成斯对自己有点偏见,对方似乎很不喜欢一些体弱娇气的人。刚才他们也算是吵了一架,彻底产生过节。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去主动示好。
雪辞也是有脾气的,决定先将傅成斯晾在一旁。
下午的时候,他去找管家请假——跟丈夫相遇的地方在格莱里小镇,就算是坐马车来回,也需要两天时间。
他每个月的假期就四天,还不能堆在一起请。
雪辞又有了一种在当社畜的感觉。
请假之前,他做足的心理准备,可还是被乔尔训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立刻让11将对方的声音屏蔽,只剩下一张发怒的脸,嘴里来回张,像是在演哑剧。
空气中突然就充满滑稽的气氛。
雪辞打算等第二天找个理由偷偷溜出去。
玩家们的进度条还没过半,他不能给自己压力。
*
晚上雪辞依旧和陆泯一间房。
他觉得是时候把陆泯钓到手了,于是洗完澡后,邀请对方睡在同一张床上。
雪辞那张床是单人床,陆泯就算贴着床边侧睡都会碰到人。社恐宅男先是支支吾吾拒绝,拒绝完立马又后悔了。
幸好雪辞又邀请了第二回。
这回他没再犹豫,绷紧着身体躺下了。
又香又软的漂亮男生就睡在身旁,陆泯怎么可能睡得着,浑身都硬得很。
当然,他装也要装出睡着的模样。
在雪辞迷糊起身出房间去浴室后,他将脸贴到雪辞的枕头上。
好香……
陆泯偷偷藏起来的那条丝袜已经被他用得千疮百孔,洗了一遍又一遍。上面一点雪辞的气味都闻不到了。
他将脸埋进雪辞的枕头,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是苍白的,此时露出诡异病态的红。
像是想到什么,他吸完枕头后,又轻手轻脚跑到雪辞的衣柜跟前。
一边可耻地谴责自己,这样跟变态有什么区别?
一边毫不犹豫地偷走了雪辞的一条内裤。
……
雪辞听到了小女孩的声音。
乔尔似乎听了仆人们的建议,将灰蒙蒙的古堡角落找人整修了,灯光也调亮了,此时的古堡比平时明亮许多。
小女孩在一楼的客厅,坐在沙发里,手里正抱着兔子。
她的模样很可爱,脸颊粉扑扑的,表情却透着一股傲娇的高冷。
见到雪辞下楼,她主动询问:“你是新来的园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确实是新来的。”雪辞猜测她应该是韦斯特夫人的孙女,“你跟你妈妈一起过来的吗?”
“当然了,我们以后可能要搬到这里,这里有大花园,好养兔子。”
说完,她摸了摸怀里的兔子。
那只兔子应该是后院养得那只,被她抱在怀里,一点儿也不害怕。
或许之前就经常来这边。
雪辞想起冰箱里还有几块甜品,拿出来后让小女孩品尝。小女孩皱着眉头:“好甜啊。”
她并不爱吃甜食,可似乎为了不辜负雪辞的好意,想要继续吃第二口。
雪辞立刻摆手:“你不喜欢就不用吃了。”
小女孩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雪辞的话让她高兴了,她把怀里的兔子送给雪辞去抱:“你听过小提琴吗?”
雪辞摇头。
“我拉小提琴很不错哦。”女孩说完,“小提琴就在楼上,我把它拿下来拉给你听!”
她说这话的语气很骄傲自信。
韦斯特夫人在小提琴方面也有很高天赋,难不成这是基因里自带的?
雪辞还是拉住她:“我相信你很厉害,不过这么晚了,会打扰到其他的人。”
小女孩听话点点头。
雪辞怀里的兔子突然蹦到地上,快速朝阳台的方向蹦去。阳台的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小女孩追着兔子一起跑到了外面。
雪辞几乎是立刻跟上去。
可就仅仅两秒,小女孩就彻底不见了踪影。
意识到自己可能遇到的不是人,雪辞的后背瞬间发凉,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外面传来小女孩的哭声,一直不停喊妈妈,格外渗人。
雪辞头皮发麻。
他察觉到了古怪,毕竟亲戚们来,乔尔不会不喊醒他们来招待。
现在最保险的做法,就是跑到二楼将几名玩家喊醒。
他刚要转身,哭声渐渐被其他声音盖住,传来“飕飕”的滑地声。
这声音雪辞熟悉。
果然。
下一秒,几条粗大的藤蔓从门外涌进来。
架势吓人,直奔着雪辞冲过去。
雪辞倒是不害怕他们。
“小心——”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雪辞腰间一紧,回过神后却发现已经被抱到怀里。
陆泯的乱发被藤蔓腾空带起的风掀起来,他的脸颊很快就被树叶刮伤。
“抱住我。”
比起平时的羞涩,陆泯在这种时候格外靠谱,语气镇定。
他后背又被狠狠抽了下,发出闷重的声音。
陆泯一声不吭,连表情都没变,将雪辞护得紧紧的。
他护得越紧,藤蔓们就越不高兴,挥过去的力道就越重。
雪辞倒吸了几口气,用手掌拍了拍藤蔓,示意让它别再这样。
藤蔓们很不高兴,可依旧很听话地收起了攻击性。它们并不打算放过陆泯,死死缠住他的四肢,硬生生将他那只放在雪辞腰间的手拽开。
陆泯抵不过怪物的力气,叮嘱雪辞:“你跑到楼下,躲到他们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