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日常
“今年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有意思的剧本？”
年底前的这一阵, 林渊的精力都花在写歌上，年底其实是圈内活动比较多的时候，不过今年林渊的出场频率已经够高了，经纪人给他挑了一些拒绝不了的活动, 其他时间则由林渊自由支配。
林渊一边写歌, 一边也关注着冯曾递过来的剧本。
拍《千重山》那年, 林渊才开始接触到影视剧本，那时候他接不到最好的剧本, 不过对影视剧本的风格大体有了解。
那个时候, 影视剧本同质化的现象有点严重，剧本看来看去都差不多，无非是有些质量略好一些, 有些差一些。
但这两年, 或许是新锐导演逐渐冒头, 林渊看到了不少有创意的剧本。
他现在基本已经能接到圈内最顶尖的剧本了。
不过林渊工作室仍然保留着以前的习惯，外界发来的合作邀约，都由冯曾筛选过后再交给林渊, 哪怕是缺少资金的新人导演，林渊一般也不拒绝合作。
有那么一阵, 冯曾问林渊, 要不要自己主导一部作品。
那一阵，林渊总觉得，导演们惯于展现自己的艺术表现力, 反而忽视了剧本，林渊真的想靠自己的力量帮一帮编剧，但一想到自己主导电影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林渊立刻放弃了。
他不适合干主导型的工作, 还是享受作为表演者的状态。
而且林渊所能做的太少，他是撼动不了影视圈长久以来维持的状态的，甚至，他也成为了其中的一环。
谁都知道，一部影视作品中，最重要的是编剧，然而编剧却永远被忽视。
不是没有人想过纠正这种状态，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观众是可以被随意糊弄的。
既然这样也能赚钱，就没有纠正的必要。
不过最近这两年，情况渐渐有了转变。
观众不买账了，那个被随意糊弄的阶段已经过去，市场的压力迫使剧组在剧情上下功夫。
“你又想拍戏了？”冯曾抬眉，“放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完全没有这种打算，谢谢你的好意。”
以前没有剧本可挑，看到心动的，林渊自然要拍，现在好剧本多了，这些剧本至少都有打动林渊的点，他都想拍的话，根本拍不完。
林渊问了贺洵。
其中有个角色，林渊认为由贺洵来演会比较合适。
他向片方推荐了贺洵，片方也和贺洵联系上了。
“确实是个好角色。”贺洵问他，“你怎么不演？”
“我打算先休息一阵。”
林渊的休息，具体说来，就是一个人静静待着，思考音乐相关。
影视上，他想拿的奖几乎都拿到手了，林渊暂时没有追逐双满贯的想法。
这一年的A市很冷，林渊写歌的时候，涉及到自然的部分会多一些，《闪电》《雪》这类歌名起多了，冯曾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气象局情怀。
林渊：“……”
所以说，每个艺人都应该有个懂情调的经纪人。
“这能赖我吗？难道不该怪你，都不会想正经歌名。”
……
前几年，林渊搬了家，住进了有大窗户的房子，这个季节，天气足够好的话，他能在窗边待上一天，静静坐着晒太阳，一边思索灵感。
说惬意也不算，但是好过在外奔波——贺洵最近拍的新戏就得不停吊威亚，他对林渊的生活状态相当羡慕。
原本这会是很平静的一个月，12月以后，林渊的唯一工作就是星耀视频的跨年演唱会，在这之前，他的所有时间都属于自己。
然而，经纪人给他带来了新的压力。
林渊靠着窗户睡着觉，冯曾则抱着……一只猫上了楼。
“在你家楼下捡的，哎，这个季节在外面，不用太久就冻死了。”经纪人语气里带着心疼，“怎么这么可怜呢。”
林渊顺着冯曾的动作看过去，才发现这只猫小得可怜，橘色的毛毛有些杂乱，衬得一双眼睛更大了，鼻头上不知是沾了污渍还是别的什么，看起来也乱糟糟的。
“我们楼下的吗？”林渊连忙跟过来，“看到大猫了吗？”
“就是没看到。”冯曾道，“保安说要把它处理了，我就带上来了。”
林渊没养过猫，冯曾则是老家有一只猫，跟他爸妈在一块，属于看过，没有上过手，两人一边上网搜，一边手忙脚乱地做各种处理。
林渊拍照发了个朋友圈，立刻有养过猫的好友来问情况了。
冯曾也特意打视频回了老家，把该买的东西买齐了。
这只猫最终留在了林渊身边。
冯曾倒是不介意养，然而他家有学子，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把猫带回他家，显然对猫很不好：“让人家过两天安生日子吧，你不知道他多能折腾。”
提到自家孩子，冯曾头都大了。
当林渊经纪人这几年，他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游刃有余了，偏偏他对自家小孩没有一点办法。
辅导班上了，说也说了，可惜小孩根本不听。
“对了，捡到猫的事别出去说。”冯曾叹了口气，“不然他绝对要追到你这里来，噩梦啊。”
林渊比了个OK的手势。
家里多了一只猫，林渊忽然忙了起来，感觉家里空间都不像之前那么窄了，他时不时从窗户边、从书桌边跑过来，确认小猫的安危。
说实话，作为一个外行人，林渊挺担心小猫咪出什么状况的。
一开始他确实挺忙乱，小猫看起来脆脆的，林渊走到暗处都要特别注意，生怕自己踩到小猫。
之后林渊则渐渐习惯了带猫去看医生，买猫粮、铲猫砂，什么牌子的零食比较好，家里猫多的朋友是怎么养的。
小猫成长起来的速度比林渊想象中快多了，没多久，林渊就感觉小猫膨了起来，毛也不像之前那么皱巴巴的，开始有光泽感了。
没养猫之前，林渊对猫没什么感觉，这种生物出现在他身边也可以，不出现也可以，总之都行，他不喜欢也不讨厌。
但有了猫之后，他看猫突然顺眼了起来。
客观来说，只论颜值的话，他家这只橘样貌只是平平，但林渊就是看它格外顺眼。
林渊的微博成了他的晒猫专区。
……
粉丝们早就习惯了林渊发微博的低频率，今年林渊微博发得甚至算多了——Film展、清溪奖和金翼奖各一次，每段感言都很真诚，至于私下的痕迹，林渊已经渐渐不展露了。
对自己参加的那档综艺，林渊甚至都没有长篇大论。
本来……应该有很多吐槽点的。
但林渊都忍了下来。
“长大了，成熟了，感动全人类。”——不得不说，粉丝们多少有些妈粉心态。
以前，微博账号也算是林渊的吵架工具，林渊和这个battle完就去和那个battle，就连营销号们也格外想念那时候的林渊，活人气息很足。
现在林渊当然还是活人，只是说话更慎重了，随着咖位的增长，值得他到处怼的事情几乎已经消失了。
而这一天。
桑梓的微博账号接连三次发来提示，“你关注的‘林渊’发博了”。
根据桑梓对林渊的了解，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林渊和某人连续吵架的时候。
桑梓回想了一下，最近有人黑林渊吗？
答案似乎是没有，上次林渊被阴阳还是三大奖之后，有人看不惯他拿了那么多奖，但那些人都不成气候，对林渊的人生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什么情况？
好奇之下，桑梓打开了微博。
然后她发现，林渊一连发了三组二十七张照片，他本可以一次性发很多，但林渊不希望小橘的盛世美颜被遮挡。
桑梓：“……”
多么贫瘠的词汇量。
林渊一开始发的文字是“可爱”，之后则是“看，多么可爱”，最后来了一条“可爱的猫”。
桑梓：“……”
猫当然是可爱的，就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可爱”之外，明明有很多词适合用来形容猫吧？
这个人就是别的词都不用，只用“可爱”这一个。
而且拍照技术一如既往的烂。
她吐槽林渊的点，从她知道林渊这个名字以来就没有变过！
桑梓仔细看起了林渊发的照片。
很明显，林渊是攒了一段时间，才堆到一起发的，一开始的小橘猫明显没什么精神，渐渐地，眼珠和毛毛才变得亮了。
在小橘的带领下，林渊终于显露出了一些自己的日常。
地板的颜色、角落里的钢琴和吉他、沙发、随处可见的垫子、有杂物的书房……如果仔细观察的话，甚至能看到小猫瞳孔里映出的呈跪地姿势的某人。
“笑死，谁拍猫都一样。”
“确实可爱，我同意！”
“竭尽全力的老父亲，以及……如果不是为了炫耀自家小猫美丽的照片，林某人根本没有分享日常的想法吧，我就知道，可恨！！！！”
“终于发博了，我以为林渊去外星了呢。”
“＋1，粉林渊的辛酸就在于，除非是有工作要忙，日常永远不知道这个人在干嘛，就算喝了奶茶，也可以和粉丝分享一下的吧？”
“＋1＋1。”
粉丝们在评论区留着言，另一头，林渊又发了几组新照片。
分别是他把小猫抱在怀里、举过头顶，被小猫各处爬的照片。
“自拍技术一如既往的烂，我看不下去了。”
“把人拍丑了没关系，你人就长那样，把猫拍丑了可不行，地址和手机给我，我来拍。”
“楼上的算盘我隔得老远都听见了，我来！！！”
林渊的好友们则在这时候发来了一样的消息——
“什么时候养的猫？我怎么不知道？”
“犯众怒了呢，袋鼠。”
“笑死，于颖发的是拳击袋鼠表情包，都是从哪儿找来的？”
“何勉也转发了林渊的微博，别的没多说，只发了几个问号，看来他对林渊养猫这件事也一无所知。”
“老父亲已经陷入了对猫咪的溺爱中无法自拔了。”
因为——无论被谁指责，林渊的回复都是统一的：“这是我的猫，谢谢。”
“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谢谢。”
于颖表示，她才不管，她要去林渊家摸。
“别来！！！”
林渊发朋友圈的时候，这群人明明都知道，现在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来陷害他。
于颖都上他家来摸过一回了。
她人在外地拍戏，难得有一次假期，回A市的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回自己家，而是来林渊家摸猫。
一摸起来，此人就忘乎所以，满口“姨姨”，对单纯的猫咪实施诈骗。
第206章 猫的一切
对粉丝们来说, 林渊养猫显然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甚至……很奢侈。
每天早上一醒来，微博就会提示林渊更新了，接下来，他们会看到一组可爱的猫猫照片。
虽然林渊的拍照技术不怎么样, 但在日复一日的拍猫行动中, 粉丝们可以清楚看到他的进步。
“其实……多发一点自己的照片, 我们也不介意。”
“袋鼠本人和猫一样可爱！！我说这话是不是太谄媚了点？”
“太谄媚了！不过会说就多说！”
小猫暂时还没有名字，粉丝们主动为它起了一个名字。
由于林渊是袋鼠塑, 那么作为他的猫, 这只猫可以被叫做“鼠鼠”。
林渊：“？”
谁家猫叫这个名字请问？
“那袋袋？”
“听起来像蛋蛋，也不行。”
粉丝们表示，你怎么这么挑？就叫鼠鼠好了。
林渊：“？”
这是挑的问题吗？
这件事非常重要, 因为事关小猫的健康成长和猫格健全, 名字是小猫迈向猫生的第一步, 不好好取可不行。
“那你打算叫什么？”冯曾好奇道。
“叫小橘。”
经纪人：“？”
这和没有名字有什么区别？
“还不如叫鼠鼠。”
叫鼠鼠的话，至少能看到一点跨物种的努力。
林渊：“？？？”
总之，林渊思索了许久, 还一直监控着自己的评论区，在一众“鼠鼠”中找到了一个适合小橘的名字——铃铛。
小橘本橘也很爱玩铃铛玩具。
林渊最近沉溺于吸猫无法自拔, 而对合作方来说, 拥有了小猫咪之后，林渊变得好说话多了。
品牌和平台邀请林渊合作，一般会给铃铛带一两件礼物, 不是什么昂贵的礼物，只是普通的玩具或者靠垫之类的，在这种时候，林渊会变得非常好邀请。
粉丝们：“鼠鼠万岁！”
林渊很郑重其事地科普了小猫的名字, 然而，粉丝们却有自己的看法，他们就是觉得小橘该叫鼠鼠。
算了，随便吧。
小橘一天天茁壮成长了起来，开始变得闹腾了，一开始，它只在自己的房间里活动，但慢慢地，它试图进入林渊工作的空间，林渊在屋里写着歌，会听到挠门的声音。
他只能把小猫咪放进来，看着小猫这儿嗅嗅，那儿闻闻，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你好可爱啊！！”
屋子里暖暖的，小猫身上也暖暖的，还时不时发出羊叫声，对林渊来说，人生圆满了。
“所以为什么是羊叫声？”于颖女士好奇道。
“你不觉得听起来很像羊叫吗？老长一声了。”林渊放了段录音过去。
“绝对是你半夜不睡觉，趴在门边瞎叫，把孩子给带坏了。”
林渊：“？”
讲道理，有了猫之后，全世界的错误都是林渊犯下的了。
“……麻烦你来纠正一下。”
于颖则表示：“让我扇一扇你，你的坏毛病自然能纠正了。”
林渊：“？”
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过有了小猫之后，林渊确实灵感爆棚，他的灵感从自然界转移到了动物界，最近写的歌都有《爪印》《毛绒绒的》《哈气》这样的名字。
“一点也不符合你的气质。”贺洵点评道。
林渊：“？我一向很有这样的气质，谢谢，别嫉妒。”
生活骤然之间变充实了。
林渊之前并不觉得孤单，他习惯于一个人生活的状态，日常被工作填满，无聊的时候就呼呼大睡，总能找到一些事干。
实在无所事事的话，林渊就看一看八卦，主要是娱乐圈里各种八卦实在太多了，八卦的主人公有些林渊认识，有些林渊不认识，遇上他不认识的，他就去问问自家经纪人，总能得到答案。
他偶尔还会骚扰骚扰贺洵和于颖。
两人：“……”
咖位不高的明星们会给人留下黑料很多的印象，然而，大咖们不遑多让，只是经纪公司公关手段了得，一路保驾护航才混成了大咖。
林渊听到了不少熟人的八卦，同时发出了没见识的乡下人的感慨。
有时候于颖和贺洵都忍不住嫌弃他，实在是因为林渊压根没见过世面。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林渊坦坦荡荡。
有了猫之后，林渊八卦都不听了。
小橘一开始很胆小，成长之后，却逐渐显露出了橘猫的本色，到处看看转转，把这个家当成自己的地盘。
它尤其关心林渊的存在，如果哪天林渊从它视线里消失，它就会非常慌乱，林渊去洗手间的时候，会看到它特意蹲守在洗手间门口。
有天冯曾提醒林渊，叫他注意：“再过一段时间，铃铛就会自己开门了。”
林渊：“还能这样？”
“有什么不能的？”冯曾道，“它现在还小，等它大了，可皮了。”
林渊有两个助理，一个负责工作，一个负责生活，但给猫铲屎、抱猫这种事，林渊一般不会叫助理代劳。
助理负责的基本是他的穿搭、和化妆师沟通这一块，其实还是和工作相关，但负责工作的那位助理本质上是他的二号经纪人，负责接洽合作、媒体采访、和剧组平台沟通这一块，对方没法分出更多的心思。
林渊不太喜欢那种把助理当成奴隶的相处方式，能自己干的，他都自己干，他也听说过，圈内有些明星的助理是24小时待命，买零食穿袜子穿鞋这种事都由助理代劳。
林渊从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高贵。
他也不习惯别人那样伺候他。
养猫这种事，林渊只打算自己来，不过他助理还挺喜欢猫的，来林渊家的时候，他都会去隔壁房间欣赏一下铃铛的盛世美颜。
要是铃铛蹭一蹭他，林渊保准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笑声。
小猫就是这样的！
能让人的生活立刻愉快起来！！
《让世界对小猫献上祝福》——林渊在纸上写下了这样的歌名，并表示，他要为这首歌配上交响乐。
冯曾：“……能别这样吗？”
他现在既担心林渊没有灵感，又担心林渊灵感过于爆棚。
“你确定要写这首歌？”
“不行吗？”
“放到正经专辑里？”
“我难道有什么不正经的专辑吗？”
经纪人扶额，对林渊表示无话可说。
最终，在经纪人的强烈要求之下，林渊把这首歌上传到了微博，现场版的。
粉丝们：“？”
从粉丝的角度看，林渊上传一首歌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上一次，大概还是《明日星途》结束后的那段时间，林渊对和粉丝分享这件事格外热衷。
但那确实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而这次——
点开视频，最先出现在视野之中的，是举着吉他的林渊，镜头再往左移，是疑似林渊经纪人长相的不明男性举着铃铛，猫咪好奇地要从他手边挣扎出去，似乎是对林渊手中的玩具产生了兴趣。
接下来，是一段宏大的配乐，吉他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单调，但林渊拨弦的动作特意放慢了一些，为了突出这份宏大感。
恍然之间，不少粉丝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一段交响乐。
交响乐之后，则是零零碎碎的、不着边际的声调。
“猫，地球的宝藏。”
“千万年的古兽。”
“触须，听地脉跳动。”
“瞳孔，是晶莹的珍珠。”
“一爪，可以掀翻地球。”
“掀翻地球，掀翻你的假发随它起舞。”
“……”
“掀翻地球，世界为它送上诚挚祝福。”
粉丝们：“……”
歌曲节奏自然是好听的，就是林渊的声音散漫到让人无法忍受，明明是一首听起来很燃的歌，林渊偏偏唱得……好像青蛙在呱呱叫。
“好好唱，别装可爱啊喂！”
“……完了，循环了五遍，我居然上瘾了，这就是猫猫神的力量吗？”
“简直恐怖如斯！！有没有觉得，林渊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脆，就是那种夹着嗓子对小猫装可爱，然后被小猫一巴掌拍飞的感觉！”
“看来林渊有丰富的被小猫拍飞的经验！”
“不愧是鼠鼠，没有鼠鼠的激励，林渊会想到给我们唱歌吗？根本不会好吗？”
星耀视频闻讯而来。
平台早就邀请了林渊参加今年的跨年演唱会，但根据双方过往合作的经验，林渊只会唱新歌，今年已经发了《红》和《相爱》两首。
原本平台觉得，虽然这两首歌都不太符合跨年演唱会的气质，不过林渊愿意登台就不错了，没必要强求。
结果林渊中途发了一首《小猫祝福》，歌名太长星耀视频记不住，但毕竟有“祝福”两个字，比《红》和《相爱》更适合登上跨年舞台。
林渊：“……”
有没有可能，这里的祝福和平台以为的祝福不太一样？
平台表示没所谓，反正都是祝福。
《红》的话，得罪的圈内同仁太多，嘲讽语气拉满，的确不太适合在跨年这种场合表演，《相爱》又太冷酷了，都跨年了，恨来恨去……来点喜庆的，《小猫祝福》就很好。
林渊：“……”
仔细想想也有点道理，行吧。
总之，林渊在跨年演唱会上的第一首歌定了下来。
还有第二首。
他还在思索第二首应该唱什么，平台却已经替他牵好线了。
“郑惠农我们今年也邀请了，你有没有兴趣和她合唱？”
郑惠农就是那位和林渊合作《大丽花》的女歌手，这次合作之后，对方事业上了一个新台阶，她的唱功自然不必说，也有自己的特色，只是知名度有不足。
知名度上来之后，她的唱腔得到了认可，新专发行之后，在评分榜上居高不下，也得到了知名音乐人的认可，经纪公司也给了她更多资源。
郑惠农是那种抓住机会就能腾飞的歌手，她的音乐梦想，到这里已经实现了大半。
星耀视频发出提议之后，林渊觉得可行，就接受了邀请。
下午，他收到了郑惠农给他发来了消息。
《1895》这张专辑之后，林渊和郑惠农也有联系，林渊获奖这几次，对方都发来了祝福，不过林渊这几年专注于演员事业，郑惠农则一门心思当歌手，两人之间的交集渐渐变少了。
郑惠农给林渊寄过她的新专，林渊一直没机会听，这次既然要合作了，林渊赶紧找出来听了听。
他当初之所以选择和郑惠农合作，就是因为对方声音别致，而且对方的专辑很有自己的风格，一点也不盲从，哪怕是冷门音乐，对方依然坚持着。
当郑惠农走红之后，冷门就成了独特，成了风格。
她的新专辑强化了这份特色，所以更受欢迎了。
第207章 音乐
郑惠农新专名为《Lyric》, 抒情诗的意思，但专辑中的歌曲，却和抒情这个词没有一丝一毫的关联。
歌曲更锋利了，像把纸面切割开的刀刃, 第一首歌就让林渊感觉到了森森寒气。
很显然, 这是一张喜欢的人会非常喜欢, 讨厌的人会非常讨厌的专辑。
郑惠农现在恰恰有很多喜欢她的人。
但……她声音的特质，唯有在这样的歌曲中, 才能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像一把把刀, 无论躲到哪里都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它切开皮肉。
林渊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时髦。
在大众层面上，郑惠农依然是一个小众歌手, 然而在她歌迷心目中, 她大概与神无异了。
“这样的歌, 究竟是怎么写出来的？”林渊发出了一声感慨。
《Lyric》这张专辑虽然有郑惠农的创作，但占比很少，基本还是别人写给她的曲子, 然而，对方却100%发挥了郑惠农声音的特质, 郑惠农的声线已经够独特了, 对方就让它更独特，更锋利。
大众歌手已经够多了，走小众路线反而能够突出重围。
“审美果然很重要。”林渊叹了口气。
他不觉得自己没有审美, 只是……或许，他对自己的了解是片面的，而从外人的角度看，反而能对他有更清晰的认知。
写歌的时候, 自己能创作出和声线100%契合的曲子吗？
这个问题，林渊无法回答。
总之，听完《Lyric》整张专辑之后，他有些羡慕郑惠农。
郑惠农发消息告诉他，给她创作歌曲的音乐人是她的粉丝，不是粉了她很久的那种，只是郑惠农渐渐有名气之后，对方听了她的专辑，决定给她写歌。
对方是专业的创作者，又很了解郑惠农的特色，所以为她创作了专辑里的七首歌。
“羡慕。”林渊的心情是真实的，“我的粉丝能不能给力点？”
“你的粉丝取外号的能力无敌。”冯曾补了一刀。
林渊默默给自家经纪人翻了个白眼，他想听的答案不是这个。
《Lyric》这张专辑属于天时地利人和，郑惠农意识到了曲子的质量，就尽全力去实现创作者的意图。
她在星耀视频跨年演唱会上和林渊合作的一首歌叫《咫尺》，是一首慢歌，风格偏于忧伤，却不像《相爱》那么残酷。
在跨年演唱会这种平台，这首歌至少是合适的，林渊唱的那些……会让观众不高兴。
还是更适合给电影当推广曲。
林渊今年已经写了不少歌了，但在听过《Lyric》这张专辑之后，他决定默默把自己的创作收起来。
把这种东西给歌迷听，大概会玷污一直以来支持他的歌迷。
虽然《1895》确实过去了很久，但没必要因为着急，去写一些自己都不够满意的东西。
林渊很清楚，只要他发了专辑，不管曲子的质量如何，销量一定会远远胜过《Lyric》，但林渊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歌迷。
接下来恐怕要花更久的时间，大概比《1895》耗费的时间更长。
但下定决心之后，林渊反而不茫然了。
拿下三大奖之后，林渊总觉得，自己处在一种飘飘然的状态，不是说骄傲了，是他觉得，自己似乎总沉不下来，没有真正感觉到平静，所以写出来的东西也带着浮躁。
虽然小猫咪确实给了他一些灵感，但并不存在依赖猫咪的歌手。
创作《1895》那段时间，林渊确实牺牲了很多工作，但那个时候要付出的代价必然比现在更少，他拥有了更多奖杯，更高的咖位，浮华世界在他面前展开。
想让自己停下来一段时间，确实没有那时候容易。
“休息呗。”——林渊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之后，经纪人给他的回答只有三个字。
林渊惊讶地看着他。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吗？”经纪人一脸无语的表情，“我又不是那种周扒皮。”
“我感觉差不多。”
林渊不出意外地被经纪人捶了一下。
“你现在可以稍微慢一点，不用那么着急往上冲了。”
担任林渊经纪人的第一天，冯曾就知道林渊很厉害，只凭有演技这一点，就足够林渊在娱乐圈继续发展下去了，至少林渊不会饿死。
然而，林渊上升的速度还是大大出乎经纪人意料。
冯曾偶尔也会产生茫然的情绪，具体表现在某天睡醒，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刻，他会猛然想起自己林渊经纪人的身份，然后突然间产生怀疑。
自己真的是林渊的经纪人吗？
林渊那么厉害，自己这么弱，真的是林渊的经纪人没错吗？
哪怕冯曾曾对林渊的未来做了无数美丽的设想，都没有料到，只花了短短几年，林渊就走上了娱乐圈的巅峰。
那是网络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情，却在林渊身上真实发生了。
林渊当然还可以继续往上走，但理智告诉冯曾，现在可以慢一点了。
他不想林渊太辛苦。
林渊已经足够努力了。
和娱乐圈的其他明星对比，林渊看似没有那么辛苦，那些明星一个月总有无数行程，飞来飞去，结束一个剧组的拍摄，就急急忙忙赶往下一个剧组。
林渊的日程实际上没有他们那么满，作品数量也没有那么多。
所以林渊靠《血腥往事》一部电影拿下沃尔奖和三大奖影帝，圈内有不少人觉得，林渊只是运气好罢了。
然而，冯曾想说，把那些明星的拍摄镜头和林渊的进行对比，就知道林渊辛苦在哪里了。
对方或许耗时长一些，然而，林渊在角色身上花费的精力，确实对方的好几倍。
如果林渊学着对方当一个敷衍的演员，他一年可以拍十部电影，还可以顺道参加综艺、完成各种拍摄。
林渊的辛苦在看不到的地方，都凝聚在角色上。
外人只看到他拿下影帝，却看不到他在剧组煎熬的时光，看不到他提前备好的台词和一遍遍的对角色的揣摩。
这些都是冯曾看到的。
所以，虽然经纪人也感慨林渊的飞升速度快，但他内心里一直觉得，林渊收获的，都是他应该得到的。
他的努力配得上这些回报。
“发专辑呗，好好写。”经纪人又强调了一遍，“你那么努力拍戏，拿了那么多奖，不就是为了现在的自由吗？”
林渊伸出拳头，经纪人也伸了出来，两人轻轻一碰。
红的人才有自由。
足够红了，就不必担心粉丝们一夜之间离他而去。
林渊获得的奖项是他的底气。
《1895》创作期，他可以暂时离开大众视野，这一次，他自然可以离开得更久。
……
《咫尺》这首歌，林渊和郑惠农排练了好几天。
郑惠农自然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出在林渊这里。
林渊能把握住旋律中的情感，但在合唱时，他总觉得，自己的声音被郑惠农的声音压制住了。
是因为他很长时间没唱歌吗？
林渊觉得有这方面的因素，但不完全因为这，他今年才录过《红》和《相爱》。
还是说，他对《咫尺》的理解不太对？
他的声线不适合这首歌？
星耀视频方面倒是想得很简单，既然林渊咖位更大，这首歌他唱着不合适，就让郑惠农再换一首就是了。
林渊：“……”
他绝对办不到好吗？
要是真让平台这么干了，林渊只会觉得自己很丢脸，他可丢不起这个面子。
而且林渊相信自己能唱好。
郑惠农的原版，林渊反反复复去听，原唱本人就在自己面前，林渊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郑惠农唱的时候，他在后面哼。
郑惠农投入起来是真投入，完全不顾及周围有其他人在场，所以慢慢地，林渊找到了自己没唱好的原因——他远不如郑惠农那么投入。
郑惠农是完全忘我的状态，所以她意识不到她压制住了林渊的声音，《咫尺》这首歌，如果她让着林渊去唱的话，反而唱不好。
林渊只能闭着眼睛，反复去唱。
这种悲伤的曲子，他本应该很擅长。
而且他和郑惠农只是风格不同，唱功嘛，林渊不认为自己已经差到连一首歌都驾驭不了。
一天练不好就多练几天，多找感觉。
郑惠农回去休息的时间里，林渊还在练，不过郑惠农人很不错，知道林渊有了麻烦，她也愿意多等一等林渊，多唱几遍给林渊提供灵感。
就这样，两人一直练到登台之前。
排练的最后一遍，郑惠农彻底放开去唱的话，她的声线虽然高了，可透过她的嗓音，林渊的声音依旧清晰可辨。
到这时候，林渊已经掌握了《咫尺》这首歌的技巧，其实是他的声线相比之前有了变化，没那么高了，那么，要把这首歌唱好，林渊就得展露出更多的、更浓烈的情绪。
他连呼吸都得变得急促一些，以便自己演唱中途，气一直不停顿。
“果然还是得多唱。”林渊道，“我这两年唱得太少了。”
“演唱会要不要试一试？”郑惠农道。
林渊看了她一眼。
郑惠农便指着自己：“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演唱会嘉宾？”
她只是试探性问一问，不觉得林渊会答应。
林渊同意在跨年演唱会合唱已经出乎她意料了。
《1895》之后，她红了很多，经纪人都说是烧了高香了，可林渊居然比《1895》那时候还要红。
影帝一个接着一个拿，都叫郑惠农惊呆了。
乐坛已经没什么高质量的奖项了，一个比一个水，可就算这样，郑惠农觉得，自己的奖杯还没林渊拿得多。
三大奖跟大白菜似的，伸伸手就够到了。
“行啊。”
林渊居然又答应了。
郑惠农：“……你别那么轻易答应啊。”
“不是你邀请我的吗？”林渊茫然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这么好说话。”
林渊摆摆手：“我只是去感受一下演唱会的氛围，看自己到底想不想开。”
他从来没和“好说话”这个词扯上关系过。
虽然……他周围人并不这么认为。
比如冯曾，就觉得林渊相当好说话，只是偶尔有些麻烦。
比如于颖，在于颖看来，林渊是这个世界上最好说话的人。
林渊根本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之所以有那么多人拉他投资，于颖功不可没。
众所周知，林渊投资了《相爱》。
而于颖是这么说的——
“三句话，我让林渊给我投了三千万。”
第208章 舞台粉
“跨年, 唱歌，袋鼠！我好激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星耀视频早早公开了今年参加跨年演唱会的嘉宾名单，虽然早知道林渊会来，可直到他的身影记者们捕捉到, 粉丝们才确认了这一事实。
“感觉好久没听到袋鼠的现场了！！”
“我今年绝对全程蹲星耀视频, 不看别的平台。”
“小林我来了！！！”
星耀视频方面都没有料到, 嘉宾名单正式出炉之后，官宣帖的转发量居然破了10万。
林渊粉丝们的反响比想象中热烈得多。
这份热度一直持续到了跨年演唱会开播之后——
《刚好的你》播出以来, 星耀视频没有再和林渊合作过, 除了《1895》发行那一年，林渊也没有参加星耀视频的跨年晚会。
今年平台邀请上林渊，是考虑到许久不合作, 粉丝们的热情恐怕会爆发。
却没想到——爆发竟如此热烈。
跨年演唱会直播开启以来, 弹幕就各种在刷屏“林渊”。
“照这个架势, 明年不和林渊合作可不行。”高层们感慨道。
没人料到，就算林渊已经许久不拍剧了，他的粉丝还是如此热情。
……
桑梓同样一眨不眨地等着直播。
《红》和《相爱》两首歌她已经反复听了无数遍, 不过今年的跨年演唱会，林渊居然不打算唱这两首歌。
她还是有些遗憾的。
只希望将来某天, 林渊可以在自己的演唱会上唱这两首歌——虽然她不知道, 将来会有多久。
但林渊承诺过会开演唱会。
只要是那个人承诺的事情，他一定会办到。
粉林渊的这几年，虽然不能经常见到林渊, 但桑梓已经熟悉对方说到做到的风格。
别人说的话她不信，但林渊说的，她信。
从《明天的明天》开始，她就是怀着这种心累的心情追逐着对方。
跨年演唱会上同样邀请了知名的演员们, 有今年大火的CP档，也有和星耀视频长期合作的演员。
值得一提的是，何勉也来了。
桑梓本以为，以星耀视频的风格，说不准会安排一场林渊和何勉的合唱，却没想，平台没这么干，何勉是独唱。
“毕竟不是星耀视频自己推出的CP，现在硬炒林渊和何勉的话，只是在给《双刃》送流量。”
林渊则和郑惠农再度合作。
就算没有和何勉合作，林渊和郑惠农继《大丽花》后的再合作，还是引发了不少粉丝的期待。
这一次，两人唱的是郑惠农新专中的歌曲。
歌单出炉之后，桑梓特意去听了郑惠农新专《Lyric》，她唯一的感想是——这张专辑里，没有一首歌是好唱的。
林渊可以驾驭吗？
她又忍不住期待。
因为在很久之前，林渊用自己的音乐给了她很多惊喜。
跨年演唱会上，其他歌手的表演桑梓都没怎么听，她唯独最期待林渊。
“来了来了！！”
林渊登台的那一瞬间，桑梓特意去洗了把脸，她刚刚还有些困，这会儿却完全清醒了过来。
“来了吗？”
“鼠在那里，寻觅鼠中！！”
前一位表演嘉宾已经走下舞台，灯光骤然熄灭，刚才那位嘉宾表演的歌曲是清清冷冷的风格，所以舞台光线微有些暗，呈现出雾霾一般的蓝色。
而在灯光熄灭的数秒之后，舞台突然亮起了一串荧黄色的灯光。
接近于小鸡黄，给她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一阵活泼的音乐响起，接下来，舞台屏幕上投出的却是一大串猫咪的照片。
超级超级多，而且全是橘色的猫咪，桑梓一眼就认出来了，只看这糟糕的拍摄水准，毫无疑问，这是林渊的手笔。
“受不了了这个人，一个月不营业，发猫咪的照片倒是很起劲。”
“笑死，他小号都被挖出来了，全是猫照，我以前都不知道他有小号。”
“＋1，慕名去看了，别人的小号要么秀恩爱，要么吐槽同行，就这人，全部都是猫，服了，到底有没有明星自觉啊？”
桑梓眨眨眼睛，顺着弹幕透露的信息挖到了林渊的小号。
这什么小号？
根本就是晒猫bot，虽然拍照技术很烂，对猫的热爱倒是毫无保留地展现了。
难怪偷偷摸摸开的小号，还是被粉丝们一眼认了出来。
这么丑的画风，一般人确实很难模仿。
她也服了。
干点正经事吧。
哪怕去提高一下摄影技术也好，别在这秀了。
就没人阻拦他一下吗？
“这个时候，除了私信袋鼠，他的拍照技术对小猫的颜值是巨大的伤害，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桑梓：“……”
从某种程度上说，当粉丝挺累的，除了要关心蒸煮的事业，连他的猫、他的拍照水平都要顺便关注。
主要是……其他人也不像林渊这么无药可救。
桑梓赶紧偷窥完小号——根本不算偷窥，她去看林渊小号的时候，小号关注都快超过20万了。
此刻的舞台上，林渊已经在唱《让世界对小猫献上祝福》这首歌了。
桑梓因为忙着去看小号，而忽略了林渊登台的那一瞬间。
今天的林渊装扮远不如前几次华丽，桑梓记得，之前林渊参加跨年演唱会，羽毛和水钻这样的装饰必不可少，依稀还走过王子路线。
而此刻，在猫咪背景的衬托下，林渊穿着一件印有橘猫的T恤，仔细观察橘猫的脑袋，就会发现，这和林渊家那只一模一样，T恤下则是一件浅蓝色牛仔裤，松松垮垮的，显出了几分随性。
桑梓可以说，今天林渊的造型，俨然是猫咪的痛人。
别太爱了。
然后——她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声音。
没错，她对林渊就是有很浓的粉丝滤镜，当林渊的声音装得活泼了一些、清脆了一些，她就能从中听到满满的生命力。
而且林渊很开心。
唱这首歌的时候，这人一直是活泼的表情，桑梓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开心的林渊了。
唇角弯起，眼睛亮晶晶的，酒窝也若隐若现，而且——手臂挥舞得好像螺旋桨。
“……”
“千万年的古兽。”
“……”
“掀翻地球，掀翻你的假发随它起舞。”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要成为猪。”
桑梓能很清晰地听出来，林渊在故意夹着嗓子。
但那又怎么样？
可爱就足够了！
舞台上，背景中的猫咪张牙舞爪，看起来比一开始更活泼了，而就在猫咪背景变得活泼的瞬间，林渊忽然在台上奔跑了起来。
他从一侧跑到另一侧，再到中间，奔跑的同时，他弯下腰，和前排的观众轻轻击掌。
或许是造型很轻松，林渊跑起来的步伐也很轻盈，他到达一处，一处便想起剧烈的尖叫声，几乎能把整个舞台掀翻。
即使在屏幕前，桑梓也能听到无比清晰的尖叫声。
林渊一直在唱“掀翻地球”，然而地球并没有被他掀翻，可今晚的舞台却被林渊彻彻底底掀翻了。
《小猫祝福》这首歌并不需要太多的演唱技巧，只需要活泼和开心就足够。
从此刻观众们的反应来看，很显然，这首歌想实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林渊在台上演唱的同时，桑梓嘴角的弧度也没有下来过。
“我为什么没有买现场票？”
“前两年跨年演唱会我都去了，就今年没去，早知道能和林渊击掌，我不管怎么说也要买第一排。”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后悔＋1。”
桑梓也很后悔，不过她仔细思索了一下，今年确实没有参加跨年演唱会的时间。
虽然很羡慕台上能和林渊亲密接触的观众，但……在屏幕前看到如此欢乐的林渊，作为粉丝，她同样感受到了幸福。
林渊的生活比很多明星低调得多，于颖、贺洵参加活动的时候偶尔会提到林渊，和林渊合作过的其他明星也是，通过他们的描摹，林渊的日常才逐渐在粉丝们眼前呈现。
相比其他明星，林渊的生活可以称得上单调乏味，工作之余，他的爱好很少，粉丝们想到这样的他，偶尔会觉得担心。
作为演员，作为歌手，林渊一直用饱满的情绪为粉丝呈现作品。
那么林渊私下里如何疏解自己的情绪呢？
谁也不知道。
也许林渊享受着孤独，也许林渊也害怕寂寞，只是即便处在低谷，林渊也不会轻易对粉丝们倾诉。
拥有了一只猫之后，林渊快乐的心情粉丝们终于能感受到了，他更多地分享日常，为猫咪写歌。
现在的他，是快乐的林渊。
只要确认了这一点，粉丝们同样觉得很开心。
台上奔跑着的林渊，也在把自己雀跃的心情分享给粉丝。
“这样真是太好了。”
“嗯！！”
桑梓喜欢林渊唱欢乐的歌，演欢乐的作品，虽然那些悲伤的角色可以让林渊获得更多荣耀，然而，很显然，林渊是那种比较容易入戏的演员。
桑梓不希望那些悲伤的角色影响到林渊本人。
林渊充实了她的生活，她自然也希望林渊活得缤纷多彩。
今晚林渊演唱的第二首歌，是和郑惠农合作的《咫尺》。
大屏幕上，猫咪图案渐渐消失，林渊也穿上一身深色风衣。
《咫尺》这首歌，有着忧伤的底色。
郑惠农抬高的声音最先出现在耳中，一首歌被郑惠农唱出来，便自然而然带有凌厉的、深刻的气息，即使《咫尺》透露着哀伤，也并不例外。
桑梓只听过单人版的《咫尺》，并不知道林渊会怎么去驾驭这首歌。
然后下一秒，她便听到一道仿佛自地底深处缓缓推向地面的声音，像是爆破开来一般，一开始是沉闷，却又因充沛的情感狠狠敲击着听众的心脏。
该怎么去形容呢？
如果郑惠农的声音有些锋锐，像一把剑，林渊就是裹着那把剑的周边的气息，他没有被剑切割开来，反而旋转着、不断地包裹，直至于那把剑融为一体。
“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人间容不下。”
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林渊的声音仿佛才刚刚哭过，情绪先压抑，再爆发开来——这是林渊的强项。
对于桑梓来说，《咫尺》真的是一首和《小猫祝福》完全不同的歌。
明明几分钟之前，她还在听林渊唱《小猫祝福》，这一刻，她却觉得，演绎这两首歌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就是林渊的厉害之处。
桑梓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那就是反复再反复，循环再循环。
没办法，谁让她是林渊的舞台粉。
第209章 杂七杂八
总之, 林渊参加的这一年星耀跨年，星耀视频发了N条大字报，强调自家收获的关注度、播放量以及出圈舞台。
没错，林渊虽然只唱了两首歌, 这两首歌却同时出圈了。
星耀视频成为了今年跨年晚会的大赢家。
值得一提的是, 早在跨年晚会举办之前, 星耀视频就通过广告招商和赞助收回了一定成本——林渊这个名号放出去，多的是广告商愿意和平台合作。
没办法, 林渊就是今年最受瞩目的明星。
早在前几年, 林渊为星耀视频带来广泛关注的时候，平台高层就觉得，那应该已经是林渊的巅峰了。
事实证明, 星耀视频方面低估了林渊。
对方的火爆不仅在电视剧圈, 在电影圈, 林渊也照样能实现碾压。
当下这个时代，由于网络的火爆，已经无法诞生出所谓的巨星了。
观众们的娱乐方式太多样, 收集信息的方式也更丰富，已经没有办法像多年以前那样, 纯粹地迷恋某个明星, 将他捧上巨星之位。
明星们红的渠道越来越多，想挤进娱乐圈的各方人员也越来越多。
然而，在林渊身上, 平台很难得地看到了巨星的征兆。
林渊没有任何短板。
演技、唱歌、奖项、收视……各方面的实绩都很平衡，他在电视剧圈的成绩就是很多明星可望不可即的。
更不必说他的奖项、他的票房，甚至在时尚圈，林渊都属于有表现力的那一类。
哪怕是消失一段时间, 林渊都能推出《1895》这样的精品专辑。
说实话，就算星耀视频已经和林渊合作了很多次，平台方却不知道林渊的巅峰在哪里，因为林渊永远能打破认知。
当初林渊拿桐花奖的时候，平台觉得，这是电视剧圈的最高荣誉之一，林渊能拿到已经是突破。
结果……林渊突破再突破。
一般明星到了林渊这一步，都可以退圈息影了，该有的都有了，什么都不缺，可能连奋斗目标都没有了。
林渊却还能来参加跨年演唱会，依然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大咖的架子。
和林渊合作太舒心了。
今年的跨年演唱会，星耀视频给林渊开出了最高报价，全场所有明星，没有谁的出场费比林渊更高。
但这笔钱平台，掏得心甘情愿。
不管是提早签订的广告赞助，还是林渊一个赛一个出圈的舞台，都让平台很清晰地意识到，这是一笔相当划算的合作。
平台当然也可以邀请其他明星，但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创造出和林渊一样的效果。
总体来说，相比获得的回报，出场费相当划算。
……
跨年演唱会之后，林渊就没有再露面，每天在家撸撸猫写写歌。
今年春晚倒是邀请了他，不过林渊没有参加——排练时间太长是一点，除此之外，林渊还是想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
听完《Lyric》这张专辑，他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接下来，林渊想创作出一张比《1895》更厉害的专辑。
从林渊现在的角度看，《1895》仍是很出色的，不过随着他一日日成熟，看音乐的方式和以往不同，包括它的声线也发生了变化，林渊渐渐能够察觉出《1895》的不成熟之处。
他毕竟不是那种一心一意做专辑的歌手。
他在将心思分给演员这项事业的同时，也就割断了自己向更出色的歌手这一步迈进的可能。
林渊倒不是觉得遗憾，就算他走全能明星的路线，也注定有侧重，他的精力是有限的，时间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每一项都做到最顶尖。
“你今年真没去春晚？”贺洵好奇道。
“没去。”
“牛啊。”贺洵感慨，“我倒是想去，没人邀请我。”
“……你什么时候这么e了？”
“一直这样好吗？”
林渊：“……”
果然娱乐圈是个大染缸，把贺洵都给改变了。
于颖没资格参加。
自从她有了那一堆绯闻，正经平台基本都不会邀请她了，不过于颖并不在乎：“有这时间，在家好好呆着不行吗？”
“牛逼女人。”
“感谢夸奖。”
“你专辑琢磨得怎么样了？”于颖顺道问了林渊。
“我只是打算写歌，不代表一定会出专辑好吗？”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林渊的即使遭到了于颖的强烈蔑视，虽然林渊天天抱怨累，老说自己要休息，但以于颖对他的了解，林渊就是那种劳碌命，根本闲不下来。
“到时候送我十张就行。”于颖表示，“明年《相爱》就要上映了，都给我做推广曲。”
林渊：“？我也有新电影要上，谢谢。”
“《双刃》什么时候上？”于颖好奇道。
“暑假。”
“……撞档了，别告诉我日期也差不多。”于颖叹了口气，“本来文艺片的日子就难混，《双刃》就非得安排在暑假不可吗？”
“上半年没有一个合适的档期。”林渊道，“黑深残题材。”
“怎么连题材都撞了？你故意的吧？”
林渊：“……对对对，是是是，好的，再见。”
《相爱》也是思虑许久才定在暑期档，这部电影虽然是文艺片，但这几年，女性题材渐渐收获了关注度，《相爱》这样的作品放在前几年是绝对没有市场的，但借助题材优势，加上菲特奖获奖，《相爱》很受国内发行商看好。
于颖渐渐也期待这部电影的前景。
电影分成有林渊的一份，票房成绩越好，林渊就能赚到更多。
不过……这几天，于颖并不是很愉快。
虽然她很期待电影上映，但在和发行商洽谈的过程中，她隐约意识到，在发行商眼里，《相爱》被看好并非是他们觉得这部电影拍得好，而是女性题材恰好在风口上。
它是作为商品被看好的。
更像是一件时髦的包装。
而非《相爱》这样一个题材的作品被认可了，或者说被重视了。
对于颖来说，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发行商们未必支持《相爱》的价值观，但《相爱》契合观众的想法，能赚到钱，他们就假装支持《相爱》的价值观。
“想那么多干嘛？先上映了再说。”林渊道，“等这部赚了钱，你去拍个十部八部，亏了也没关系，砸死他们。”
“也对。”于颖道，“我一开始的想法就是不亏钱，现在这种情形比我预期好多了。”
“就是！！”
不过被当成产品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于颖还是自尊心很强的性格。
“幸好还有你们支持我。”于颖感慨道，“幸亏这部电影能赚到钱。”
要是赚不到的话，她保准会被狠嘲。
于颖又问了《双刃》的定档时间，时间林渊不确定，他去问了何勉，结果何勉那边也没能给他答案。
“咱们绝对要避开。”于颖叹了口气，“明年暑假的片子好像都挺厉害的。”
“哪年暑假不厉害？”
“也对。”
“虽然我不喜欢那些人，但不管怎么说，先赚到钱很重要，赚钱了才有话语权。”
《相爱》这部片子一开始的投资靠林渊，内容能拍好，靠的是女性导演细腻的视角，最终成片出色，靠的是愿意支持电影的女演员们。
于颖认识的渣男多，但关系不错的女演员也多。
她在娱乐圈里走正义使者路线，确实得罪了不少人，女演员们明面上不好为她说话，但私下里都是支持她的。
《相爱》的拍摄，这些女演员们出了不少力气，不少人是免费拍，或者只收了友情价。
可就算这样，在拍摄的过程中，于颖还是遭受了不少磨难。
这是一部产出艰难的电影，但同样包含了很多人的心血，不只是于颖一个人的心血。
为了这些人的努力，就算发行商们说话不够好听，于颖也得坚持到电影上映的最后一刻。
她绝对不会放弃。
“加油！！”
“《双刃》也加油，一起赚爆！！”
对《双刃》，林渊的压力自然不如于颖对《相爱》那么大，他毕竟只是辅助角色，出场没有何勉多。
谁都知道，何勉很需要一个奖项，《双刃》是他的冲奖之作。
眼下《双刃》还未上映，不过已经快定档了。
电影有何勉和林渊两位主演，就注定了它的腥风血雨。
电影拍摄期间，议论的声音还不算多，快定档了，营销号也盯上了这部电影。
营销号的口径是——林渊是何勉拉来冲票房的工具人。
有林渊在，《双刃》票房自不必愁，影响力也绝对有。
电影影响力一旦上去了，何勉大概就会把林渊一脚踢开。
“何勉经纪公司比林渊工作室厉害多了好吗？用一句老谋深算来形容都不夸张。”
“何勉续签了吧？一个影帝恐怕就是签约奖励。”
“我在这里提前押注，《双刃》报奖的时候，绝对是何勉报男主，林渊报男配，两个人都抱男主的话，分票也不提，林渊的演技会输何勉吗？真出现那种情况，林渊就是何勉最大的竞争对手。”
林渊：“……”
他倒真没想过那么复杂的事情，没想到才过农历年，媒体就想着分化他和何勉了。
但说实话，就算《双刃》剧组那么报了，林渊也不会介意。
他现在正处在得到一切的淡然期。
男主他已经拿遍了，继续提名也行，入围不了也可以。
相比他，何勉确实更需要这个男主奖项。
而且那时候双方确定合作，林渊已经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
只要《双刃》是一部精彩的电影就足够。
林渊接这个剧本是因为它的故事足够精彩，而非它能让他获得足够多的奖项。
就算当初接《血腥往事》，林渊都没有抱着必然获奖的心态。
虽然那时候他也清楚，拍任懋行的电影，得奖概率会更高一些。
可就算有再多的杂念，随着拍摄的推进，林渊也都忘了。
不知是因为营销号们议论声太多，还是别的原因，某一天，林渊忽然收到了何勉发来的消息：“不会发生那种事。”
他立刻回了过去：“我知道。”
毕竟和何勉合作了那么久，对方为人如何，林渊还是知道的。
过于小心眼的人，是当不了一线的，就算偶尔占据一线的位置，之后也会向下跌落。
何勉更接近于努力家。
说实话，林渊挺期待何勉获奖的，对方确实为《双刃》付出很多。
林渊不想因为自己，让何勉本可以入围的提名，成为“背刺林渊之后获得的提名”。
那样对何勉不公平。
第210章 上映
春节过后, 一转眼到了3月，林渊突然灵感爆棚，写下了一首自己满意的歌。
不知是杂念太多还是别的原因，这段时间的创作比写《1895》那一阵还不顺利。
他的生活倒是很单调, 基本是家里蹲, 经纪人每回来看他, 都只能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林渊。
冯曾：“……”
“感觉你需要增加一个助理。”
林渊：“还是别了，请保洁上门就行。”
他本来就处在灵感缺失的状态, 写歌全凭运气, 有陌生人在的话，林渊只觉得压力蹭蹭往上涨，大概更写不出东西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 他已经不浮躁了。
最新写的这首歌, 歌名叫做《温柔的岛屿》, 他可能是心情很好，也可能是蓦然间产生了柔软的想法，才取了这么一个歌名。
曲风也是很温柔那种。
大概是……那天的天气很好。
窗外的天空蓝得不可思议, 一片云都没有，视野里, 冬日光秃秃的树木仿佛突然恢复了绿色, 阳光混合着灰尘的气味飘进了窗户里，林渊脑海中响起了一段旋律。
那段旋律再扩散扩散，就慢慢成为了一首歌。
唱起它的时候, 林渊的声音不自觉间都会变得柔软。
“好歹有成果了。”冯曾安慰他道，“不用着急。”
“我也没着急过。”林渊道，“总觉得，看到这样的天气, 人会忍不住热爱生活。”
甚至产生某种感动的、亢奋的心情。
林渊才发表完自己的感慨，就见经纪人愣愣地看着他。
“看我做什么？”林渊好奇道。
“只是觉得……不愧是演员啊。”冯曾微微一笑。
林渊拍戏时的细腻，生活中也有所体现，只是不容易被察觉罢了。
“唱唱看，这首歌？”经纪人提议道。
林渊慷慨地满足了他的要求。
等林渊唱完一遍，经纪人点评道，这果然是他听过的林渊最为温柔的一首歌。
接下来，林渊完全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
时间就这么渐渐过去，林渊更新日常的频率变低了，倒是铃铛，越来越淘气，现在果然学会开门了，幸亏它只会窝里横，看到外面的猫就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只会躲着。
养了铃铛之后，林渊更确定了——明星生财的渠道太多太多了。
他在星耀视频跨年上穿了一件印有铃铛的T恤，立刻有品牌找上门，说想和铃铛联名出一款新品，条件是林渊为自家新品宣传。
品牌方开出了不低的价格，林渊没答应，他只能感慨，只要他足够红，他养的猫甚至都能够身价倍增。
这个世界对明星们果然太好了一点。
“别用这么仇富的语气说话。”经纪人道，“你已经够富了。”
“感慨一声都不行吗？”
一转眼到了4月，5月也临近了，林渊还是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
《双刃》则正式定档了，在7月的第一个周五。
“没撞上。”于颖松了一口气，“看来剧组对《双刃》期待十足啊。”
一般来说，敢在7月初就上映的电影，对自身的评价通常很高。
“不过想想也是，都有你和何勉了，干嘛还没信心？”
林渊：“……别给我戴高帽，谢谢。”
“真人电影票房第一、沃尔奖影帝、三大奖满贯……这不都是你吗？”
“停。”林渊赶紧阻止了于颖，“别在这羞耻play，我受不了。”
《双刃》是林渊手头唯一的存货，不管怎么说，宣传他都得好好参与。
5月林渊还在家无所事事，等到6月份，他就感受到暑期档的硝烟了。
如于颖说，今年暑期档的竞争的确激烈。
《双刃》上映这一周，就有四部大投资电影赶在同一天上映，其中两部阵容比之《双刃》也毫不逊色，主演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咖级演员。
值得一提的是，到现在，定档暑期的电影基本已官宣完毕了，林渊却没有看到谌琮的名字。
在他印象中，谌琮是春节档暑期档这种热门档期的常客，看不到对方，林渊反倒有些不太习惯。
“我也以为他今年会有电影上。”何勉道。
林渊找自家经纪人打探了一下消息，何勉也去问经纪人了，结果——
“他怎么会被退货呢？”林渊相当好奇。
“还能是为什么？又扑了个大的。”冯曾看向林渊，“你没关注今年春节档？”
林渊摇头。
他没有电影上的话，一般是不会关注这些的，除非哪位好友参演的电影，林渊要转发助威，才会特意关注。
“这一次特别惨。”冯曾道，“我都想不通，他明明没什么观众缘，怎么非得当大片主演，是《鹰飞长天》的亏还没吃够？”
谌琮的路线是低成本电影当主演挣奖项，高成本电影当二番挣票房，考虑到奖项和票房的均衡，他也会青睐《爷爷的小院》这类电影。
林渊和何勉都觉得，对方这样相当鸡贼。
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最稳妥、也最容易成功的路线。
“可能是得了失心疯？”
冯曾摇摇头，看向林渊：“我觉得……和你有关。”
林渊指着自己：“我？”
这么一口大锅砸下来，恕他背不了。
“因为《风暴》吧。”经纪人道，“他主演的这部也是特效灾难片，据说纯好X坞团队，制作成本相当高，导演是那个塞缪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电影拍出来效果平平，票房也很一般。”
林渊：“……”
“所以这是……《风暴》的路线？”
果然，谌琮还是他所了解的那个谌琮。
因为有了《风暴》的成功案例，他知道了观众对这一题材的认可度，才大胆主演。
“成本8个亿，票房2.9亿。”冯曾悠悠叹了口气，“你就算吧，看这部电影究竟亏了多少。”
林渊：“……”
“就算谌琮底子再厚，扶他的那个人也扶不起了。”冯曾道，“8亿成本肯定有水分，可就算打个折，也足够这部片子大扑特扑了。”
他估计，谌琮还是看不惯林渊拿高票房。
人一旦偏执于某事，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失去理智。
在营销号的渲染下，谌琮被林渊衬托成了笑话，他自然不忿，想要扳回一局。
“我的成绩，看起来是不是来得很轻易？”林渊忍不住问。
“他们不知道罢了。”经纪人默默摸了林渊的脑袋一下，“别往心里去。”
《双刃》宣传自6月中旬开始，宣传主力就是何勉和林渊两位主演。
林渊发现，路演的日程安排上，他和何勉全程在一块，剧组宁愿减少路演频率，都必须保证何勉和林渊搭在一起。
两人：“……”
何勉揉着额头：“意图会不会太明显了一点？”
“这也是我想说的。”
一看就是想让他俩炒CP。
林渊和何勉目前都没有这种想法。
虽然《双刃》剧情中有很多嗑点，但两人一致认为，他们在电影中的演技更出色。
至少要让观众们看到他们在表演上的突破，而非只专注于CP。
“走一步算一步吧。”何勉无奈道。
林渊只能跟着点头。
事实证明，两人都低估了粉丝们的热情。
电影宣传期一开始，粉丝们就翻出了N久以前狗仔的那张绯闻直击照。
林渊和何勉同时揉额头：“早该忘了的，不是吗？”
居然又被挖了出来。
“这算黑历史吧？”
然而，就算是黑历史，只要粉丝们有热情，就对《双刃》的票房有相当大的助益。
林渊和何勉两方都不好干涉，只能随粉丝们去了。
不过借着路演的机会，林渊和何勉好好分享了一下这次合作的感悟。
在何勉眼里，林渊有着作为演员的强大天赋，但是努力程度更让他吃惊。
而在林渊眼中，何勉同样是那种完全不会敷衍的演员：“我有时候会觉得，他是在和角色做斗争。”
言语之间都是对对方的欣赏。
明星们之间的关系，通常不是通过言语来判断的，往往从眼神、表情、最细微的肢体动作来体现。
林渊和何勉之间完全没有那种陌生感。
也不是那种硬装熟，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熟悉。
甚至——
“当林渊说他和角色做斗争的时候，我感觉何勉都快哭出来了。”
“应该是那种……遇到了真正理解自己的人的感觉。”
“何勉一直被人说红得轻易，不是靠实力的吧？之前合作过那么多演员，有一些就明晃晃地说，羡慕他粉丝很多之类的话，其实他也努力过的。”
“＋1，林渊提到了很多拍摄的细节，何勉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怎么可能不高兴？这是何勉争取来的合作，林渊又是那么了不起的演员，被这样的人欣赏，谁会不高兴？”
从何勉粉丝的角度看，他们也只能从林渊话语中感受到真挚。
其他人也会夸何勉，然而林渊给出的细节太多太多，不带一丝敷衍，他不必羡慕何勉粉丝多，也不至于嫉妒何勉，才让人觉得，这些夸赞如此难能可贵。
“居然没有撕起来……”
《双刃》的番位表，也是网友们觉得相当好品的点。
何勉的名字在林渊上方，也就意味着，在《双刃》这部电影里，何勉是一番。
论咖位的话，林渊已经超过何勉了。
但林渊对此没有表达任何不满，粉丝们根本没撕，反而一派和谐。
《双刃》的路演活动，林渊更是场场都参加，表现出了相当高的配合。
总而言之，剧组和谐得不可思议，和外界预测完全不同。
营销号们甚至都不知道，林渊和何勉究竟怎么做到相处如此融洽的？
何勉和林渊都经历过一夜爆红、冲向一线的过程，其中腥风血雨不必多说，按理说，两个同样腥风血雨的演员遇上，至少要爆发一场大战，偏偏这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活动上都有那么多嗑点，更不必说电影本身了。
6月中旬，《双刃》发布了一组预告片。
背景是昏暗的，无端就叫人觉得心凉，画面之中，与钟声和舒缓的水滴声同时出现的，是生死危机。
镜头拉近，何勉和林渊两人最细微的情绪都能够被察觉——看似镇定的脸上，皮肤的纹理却有着异样，仿佛抽搐了一般。
但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察觉。
紧张的氛围一直笼罩着，叫人喘不过气来。
——以往何勉的诸多作品中，他从未展现过如此细腻的演绎。
画面一切，又是一个黝黑的雨夜。
先是大雨之中疯狂的咆哮，崩溃的喘息，宛如野兽一般沉重的心跳声，而当一道白光闪过，雷电映照之下，何勉惨白的脸蓦然出现。
在这个雨夜，他让自己化身魔鬼，开始了自己的复仇。
那张脸上写满了冰冷，仿佛抛弃了人性的野兽。
接下来，镜头却又转到了两人在警校的时光。
两人互相倾诉着梦想，畅想着改变现在的生活，那时候的天也不是现在这样灰蒙蒙的，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只是……当残酷的现实到来，即使不愿，他们也不得不面对。
他们只是棋盘上的两颗棋子，渺小得不可思议。
《双刃》预告片中那个何勉，与电影路演现场、被林渊夸到低头的何勉好似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就算电影剧组有充足的时间去磨砺演员，去琢磨演员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但何勉的镜头仍是粉丝们从未见过的。
导演和林渊都说，何勉在这部电影中的表现会震惊所有人。
大概……预告片里已经可以窥见细节。
“期待！！！”
“还有一个细节被忽视了——路演现场，林渊和何勉都提过，他们在电影里有对手戏，但是预告片完全没有体现出来。”
“我现在就要去看！”
“哎嘛，《权臣》播出那时候，谁料得到，林渊居然会和何勉合作啊。”
“一线都是王不见王，除非哪天大家都糊了，才会一起合作，真的，林渊和何勉都没有给彼此使绊子，这一点挺让人感动的。”
很多网友相当反感同一个剧组演员之间撕番、攀比的行为，剧集播出之后这么多矛盾，干脆就别接了。
《双刃》因此先收获了一波好感。
……
暑期档首周，六部新片中，《双刃》不是成本最高的一部，成本最高的是巨星柳言德领衔的《天涯海战》，古装奇幻电影，其中既有柳言徳这样的大咖，又有多位新生代男演员加盟。
不过这类电影，一般情况下，不是大赚就是大扑，很少有中间选项。
要么就是特效剧情都精彩，让观众觉得不容错过，要么就是烂到令人发指，全网一片差评。
说实话，这是林渊不会挑战的题材。
“我也不会演。”何勉老实道。
两人“嘿嘿”一笑——同为一线，两人的工作邮箱里从来不缺少这类剧本。
他们算是受害者。
客观来说，林渊收到的剧情辣眼的剧本中，这类题材大概占据30%的比例。
特效部分多，就意味着剧情发挥空间少。
如何利用简短的篇幅讲述一个精彩的故事，显然很考验编剧的笔力。
然而，林渊收到的这类剧本里，剧情往往更加单薄，剧组似乎觉得，只要我的特效足够精彩，观众就一定会来看。
显然是把观众当成了大傻叉。
这种剧组又很爱找有知名度的演员，想靠特效和演员两项弥补剧情的不足，林渊和何勉都很容易成为目标。
就是不知道，这部《天涯海战》成色如何了。
“大概率不行。”冯曾一锤定音。
林渊瞅他。
“经济危机，柳言德亏了不少钱，据说他现在什么剧本都接。”
林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除了观众不知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林渊：“……”
他不由为观众们默哀一声。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天涯海战》的票价还不会太便宜。
不过这周的六部新片里，预售成绩最好的是《双刃》，柳言德虽然是公认的巨星，但毕竟不是正当红，最近这几年，还是林渊和何勉的热度更高一些。
除了《天涯海战》之外，本周上映的还包括好X坞电影《捉鬼人3》，前两部成绩都不错，尤其是第一部，算是以小博大的典型，制作方赚了好大一笔钱。
另外还有一部公路电影，一部动画电影外加竞技电影，整体观感上，值得让观众走进电影院的有好几部。
林渊挺爱在电影院看特效片，文艺一点的电影，他一般在家慢慢看，顺便琢磨琢磨演员的演技。
他一开始觉得，这个档期，《双刃》未必会占据优势，但了解过竞争对手之后，林渊觉得，竞争对手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捉鬼人3》是恐怖题材，观影群体比较单一，观众们是不会拖家带口出门看的，这注定了它的票房会受限。
动画电影也是如此。
不过华语电影排行榜上，排在《风暴》之前的恰好是一部动画电影，林渊也不能把话说满。
一切皆有可能。
林渊唯一确定的是——《双刃》不是烂片。
……
【话说，《双刃》上映了，票房实绩算谁的？】
【现在就忙着抢实绩了，电影扑了又算谁的？】
【我把话说在这里，不管扑了还是赚了，宣传期林渊和何勉和谐相处的场面必然不复存在。】
【装什么呢？全娱乐圈就他们俩最装了，私下里明明是竞争关系，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谁信？为了骗观众进电影院，真什么都干得出来，这是把观众当傻子吧？】
【＋1＋1。】
【绝对的，等着看好戏吧。】
《双刃》预售成绩轻松破亿，就算电影不属于观众爱看的那种题材，林渊和何勉的号召力摆在这里，预售数据不会差。
六部新片中，《双刃》拿到了20%的排片，不好不坏的数字，《天涯海战》拍片突破了30%，《捉鬼人3》的排片也比《双刃》略高一些，不过高不到哪儿去。
三部电影砍走了近四分之三的排片，对比之下，其他几部新片的排片就比较惨淡了。
这天剧组没有路演活动，林渊和何勉约好了时间，一起去电影院看成片。
“还是看《天涯海战》的人比较多。”林渊看了一眼四周，“排的场次也不错。”
《双刃》之前一场刚好是《天涯海战》，影院里原本有不少观众，这一场检票之后，人突然之间就少了一大半。
“等会《双刃》检票，我们偷偷去《天涯海战》那里看一眼，看电影拍得怎么样。”
何勉没说话，只用“你说真的”的眼神瞥着林渊。
“开玩笑的。”林渊尴尬一笑，“到时候会被揪出去吧。”
《双刃》也有不少观众在等。
今天刚好遇上A市的高温天，天说热就热，要不是之前和何勉约好了，他都想临时反悔不出门了。
夏天不是一个适合伪装的季节，林渊和何勉都是帽子墨镜加口罩的造型，看起来非常之猥琐。
何勉：“……”
他很想告诉林渊，不要这样给自己下定义。
……
桑梓赶了下午两点场的《双刃》，今天是工作日，她刚好把之前攒的假用了，约了一位朋友一起看电影。
她这个朋友喜欢何勉，两人一拍即合。
两人卡点到了电影院，再过几分钟就要检票了，桑梓犹豫着喝可乐，还是去隔壁奶茶店买杯奶茶，只要在十分钟内买完，应该也不耽误看电影。
就在这时候，朋友戳了她一下。
桑梓正在翻奶茶店的小程序，纠结着点什么，她以为朋友有想喝的品类，让对方直说就行，却没想，对方戳她戳得更狠了。
桑梓疑惑地转过头来。
朋友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那边是不是林渊？他旁边的是不是何勉？”
“天太热了吗？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什么幻觉，你快看！”
桑梓顺着朋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影院的一角，站着的那两人很显眼，是那种躲在暗处也挡不住的显眼，其中一人的身形……对不起，化成灰她都认识。
桑梓：“……”
这什么运气？
偶然走进的一家电影院，随手选的场次，居然就在茫茫人海之中遇见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一分钟后，桑梓和朋友对视一眼，果断出击。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大概没有上前合影的勇气，但现在不止她一个人。
现在不合影，更待何时？
选择今天休假真是太好了。
桑梓压抑住即将爆发的尖叫声，可即便已经进了电影院，她依然情绪澎湃。
她今天真的……超好运！
林渊和何勉的座位就在她前排！！正前方！！！
感觉她只要手往前伸一伸，就能摸到林渊的头发。
“这要我怎么看电影啊？”桑梓感慨道。
朋友也是一样的感慨。
总之，两人混混沌沌，开场之初，都觉得今天大概记不住《双刃》的剧情了。
然而，影片开始放映之后，两人还是不自觉沉浸了。
《双刃》是一个关于卧底的故事，从灰暗的天空来看，就知道，这个故事有着悲伤的底色。
沈源和叶黎两个人试图从底层爬出，过上自己期待的幸福生活，却无法实现心愿，灾厄还是来临了。
即使两人再努力，对于当权者而言，也只是耗材罢了。
派下来的卧底任务，两人不得不参加。
一开始，桑梓还在为前排坐着林渊而激动，当两人被派去成为卧底、达到某些人的意图之后，她的心脏沉了沉。
她已经可以猜到，电影接下来要讲一个什么故事了。
悲伤的结局，为什么总要落到林渊扮演的角色身上呢？
甚至这一次，还多加了一个何勉。
进入帮派之后，虽然沈源和叶黎按大佬的要求完成了很多任务，两人还是被怀疑了。
两人被带到问讯室的那一刻，桑梓甚至屏住了呼吸，她总觉得，下一秒，大佬就该掏出枪，让他们其中一个血浆迸裂。
幸亏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但桑梓还是对囚笼的光影印象深刻。
既然选择读警校、当警察，沈源和叶黎自然希望把坏人绳之于法，关进监狱里，然而，这一瞬间，虽然走在亮得刺眼的阳光之下，他们所身处的位置却与牢笼无异。
本该由他们去关别人，但现在……被关的却仿佛变成了他们。
被怀疑过后，于两人而言，平淡的生活也并未持续太久。
看到之前的剧情，桑梓就知道，沈源和叶黎被打发过来，其中涉及一些黑暗交易，只是两人并不知晓，仍然过着走钢丝的生活。
危机始终伴随着两人。
悲伤也是。
而这一次，给两人施加悲伤的却非帮派，而是——
沈源在大雨里嚎啕大哭。
他淋着雨，原本鲜活的笑容在他脸上消失，在雷电的映照下，他化身成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沈源。
他彻底蜕变了。
在极致的无力与极致的绝望之下，沈源开启了他的自我保护。
这一瞬间，看着屏幕上何勉，桑梓甚至都无法抑制住想哭的情绪。
明明演员就坐在她前排，故事的发展却将她从分心中拉了回来。
沈源这一刻的绝望，几乎震颤着她的心脏，和大雨一样，淋了她透心凉。
在桑梓印象中，何勉并不是一个拥有如此出众演技的演员。
但这一刻，对方的的确确在爆发，角色身上透出的绝望感甚至弥漫了整个影院。
不知是不是错觉，桑梓甚至听见了周围的啜泣声。
她注意到，前排的林渊在黑暗中伸出了拳头，何勉也伸出拳，和林渊轻轻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