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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淮生手机放在桌面:“没空,要出差,去江城。”

魏芳:“你少给我在这里耍嘴皮子,去什么江城,你才去过我会不知道?”

盛父也搭话,皱着眉看他:“顾家都来几次电话了,你见见能少块肉?”

棠梨埋着头,只顾夹菜,她直觉这是盛家的家务事,自己不合适抬头,参与。

但她现在和盛淮生这个关系,听到这种事,心里还是有点微妙。

她夹菜的手顿了顿,之后听到盛淮生的声音。

“不认识,不想熟悉,我社恐。”??

真能编。

棠梨怀疑盛淮生出生没长脸皮。

魏芳显然是被他这样怼得气过好几次,听他这么说估计是家常便饭,筷子放下,看着他:“你以前见不见我现在也管不着,但顾婷你必须去见见,人家姑娘很好,比你小两岁,也正合适。”

盛淮生还是那句话:“没时间。”

他语气冷淡,棠梨的思绪却停在魏芳说的前两句话。

盛淮生以前没谈过恋爱吗?魏芳说他没往家里带过女生,不过没带过不代表没谈过,年轻男孩儿,谁会以一谈恋爱就跟家里说。

棠梨拿筷子的手蹭了下鼻尖,隐去心里的情绪。

快结束时,盛斯林起身去买单。

盛淮生也因为有事,出门接电话,只有棠梨和魏芳夫妇坐在房间里。

她面对长辈时,是有点怯的,可能是原生家庭的原因,她偶尔怕哪里做得不好,不得长辈的喜欢。

两手撑着椅面,微微低头,静等这个饭局结束。

没坐两分钟,魏芳忽然转向她,开口。

先是问了问她家公司的近况,她一五一十回答,之后又魏芳把话题绕到盛斯林身上。

“你跟斯林最近有接触吗?”魏芳为人亲和,跟她说话时更是温和。

“斯林哥?”棠梨稍微诧异,随后回答,“不多上次谈论城北区店面的事情时,吃了顿饭。”

棠梨补充:“不过淮生哥也在。”

盛淮生正巧从外走进来。

棠梨往门口扫了一眼。

魏芳继续旁敲侧击地问:“你觉得斯林怎么样?”

第26章 06.22/发错等会儿上楼找我。

盛淮生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魏芳被他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你干什么?”

棠梨也跟着魏芳望过去,和看过来的盛淮生对上视线。

盛淮生拉开椅子坐下,两腿敞着,动作有点吊儿郎当:“没事儿,听听你们说什么。”

怕女孩子脸皮薄,顾忌棠梨的面子,魏芳没皱着眉训了句盛淮生:“我们女人间聊事情,你多嘴问什么。”

盛淮生撩了撩眸:“没问,就是听听。”

盛淮生在场,魏芳不好再问下去,话题几次作罢。

又过了一会儿,盛斯林回来。

临走前,魏芳拉着棠梨的手,拍拍她的手背:“东西收拾好了吗,什么时候来阿姨家里这边?”

几人站在庭院前,等工作人员把车开过来。

棠梨下意识看了眼盛淮生,之后目光落回来,不好拒绝地说:“差不多收拾好了。”

魏芳:“那明天或者后天就搬过来?阿姨给你空了个房间。”

魏芳这话是真心实意的:“你妈妈要过两个月才能回来,等她回来,公司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你再搬回去。”

棠梨点头答应,欠身感谢:“谢谢阿姨。”

“你等会儿怎么走?让斯林送你?”魏芳问。

棠梨摆手:“不用了,不用麻烦斯林哥,我自己回去就好。”

怕魏芳还劝,她找了借口:“我要去找一下我的朋友,她就住在附近。”

“那好。”魏芳放弃劝说。

没多久,司机把车开过来,盛父和魏芳先上车,再是盛斯林。

他接完工作电话,往车前走之前,偏头看棠梨:“真的不需要我送你?”

盛淮生也还没走,站在棠梨的侧后方,低头看手机。

棠梨再次摆手拒绝:“不用不用,谢谢你斯林哥,我自己走就好。”

“嗯。”盛斯林点头,拉开车门上车。

待车开走,彻底见不到影子,棠梨听到身后人的声音。

盛淮生收了手机,问她:“走吗?”

感觉到盛淮生心情不好,棠梨没多说,跟在他身后往车的方向走过去。

前段时间忙过一阵,现在是盛淮生的休息时间,这几天都不用去公司。

他住的小区环境很好,独栋三十多层,他住在顶层的跃层,一楼是客厅和卧室,二楼全部被他做了隔音处理,改成音乐房。

棠梨跟着他进门,包摘掉,放在门口玄关处的架子上,接着换鞋,往卧室的方向走。

刚走两步,身后的男人叫住她。

棠梨回头,看到盛淮生抱臂,靠在走廊墙壁。

玄关处光线很暗,他的脸一般隐在阴影里,眉眼深邃,垂眼看人时显得懒怠疏冷。

“我妈想让你跟我哥在一起?”

棠梨反应了一下,意识到刚最后的时候盛淮生听到了魏芳的话。

她上衣外罩了一件灰色衬衫,她摸了摸衣摆,往后退开半步:“也没有吧。”

盛淮生转了下手里的车钥匙,稍偏头,刘海遮住一半的眼睛,笑了下,钥匙扔在鞋柜上:“那她为什么那么问你?”

他一句接一句,很像在逼问,棠梨皱了眉,往后又退一步:“那可能也有吧,我怎么知道。”

“那你怎么想?”盛淮生又问。

“我?”棠梨迟疑,“我没怎么想。”

她低头,咬着口腔内的软肉,确实没想好怎么回答。

“你不是喜欢他?”盛淮生又开口。

待棠梨抬头看过去,他又拉起帽子,直身,口吻淡淡:“算了,等会儿洗完澡上楼找我。”

“我洗完澡为什么要去找你,”棠梨看墙上的钟,“已经十点半了,我洗完澡要上床睡觉。”

盛淮生走过来,擦着她的肩膀绕过去,往楼梯的方向走:“不过来也行,我下来找你,把你带上去。”

“盛淮生!”

男人按了下耳朵,语气依然很淡:“听到了,别叫了。”

棠梨从浴室出来是半小时后,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发尾有点湿,她轻拨两下,在床头蹲下来,拉开抽屉,在里面找到自己放在这里的身体乳。

她带过来的两个行李箱,东西没有完全掏出来,只拿出了常用的一部分,反正住不了几天就要走,没必要把物品全拿出来整理。

淡黄色的玻璃罐刚从抽屉拿出

,卧室的门被从外推开。

她拧盖子的手一顿,转头看过去。

盛淮生站在门口,瞥了眼她手里的东西,紧接着带上门,提步走过来。

棠梨被他从后抱起来。

或者不能说是端,是抱在她小腿的位置,直接把她“端”了起来。

“盛淮生,你干什么,”她挣扎,指尖的身体乳也蹭到他的手臂上。

凉凉的,有很淡的茶香,但好像又混了水果糖的味道,和她身上的气味一样,很好闻。

盛淮生抱着她出了门,往楼梯的方向走,落眸看了眼被她涂在自己手臂的身体乳,回答她:“不是说了洗完澡上来找我?”

“找你干什么?”棠梨想回头,但无奈这个姿势,往后转只能转一半,想吵架都没有气势。

盛淮生若无其事,低头在她发顶上亲了一下,端着她往楼上去:“想和你做/爱。”

棠梨听得耳朵一颤,抬手拍他的手臂:“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男人的声音清冷哑意,从她的头顶落下来,“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还是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

他一连两句,坦荡得让棠梨不知道怎么骂他。

就这样被他端着走到了琴房。

快走到钢琴前,盛淮生把她放下来。

棠梨的鞋子刚掉在了路上,但好在盛淮生现在是把她放在地毯上。

她刚被放下,就怒火冲冲地看着他。

但盛淮生像是根本看不出她眼神里的情绪,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出声:“你那东西要往哪里涂?”

他声线很平,甚至称得上温和。

棠梨皱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盛淮生落眸示意了一下她左手的那个玻璃罐:“你那个什么护肤品。”

棠梨也看过去,眉心皱得更深:“这不是涂脸的,这是身体乳。”

盛淮生应了一声,往后两步,抄着她的腋下,把她抱在钢琴上。

沉重的重低音,几个琴键被同一时间按响,发出刺耳的声音。

盛淮生两手捂在她的耳朵上,待房间里的琴音完全消失,手才落下来,拿走她手里的玻璃罐。

捞着她的脚腕,让她踩在自己腹部,手指剜了一点罐子里淡白色的乳霜,问她:“这样涂?”

盛淮生也刚洗过,睡袍前襟敞着,她的脚心没有任何阻碍踩在他的腹肌上,感觉到他的肌肉纹理。

这动作太暧昧了,她不仅脚趾蜷起来,想往后缩,被盛淮生捉住,再次按在自己的腹部。

她穿了淡黄色的吊带睡裙,这个姿势,裙摆从大腿往下掉落,露出笔直纤细的一双腿。

盛淮生把乳霜涂在她的小腿,手掌按压,顺着涂抹开。

另一只手控住她还企图后缩的脚,在她缩了两下之后,直接把她的脚往下按。

掀眸看她:“不然你在这儿?”

棠梨感觉到脚心下的。

“非要动就踩这里。”盛淮生按住她的脚,另一手已经帮她涂到小腿肚。

第27章 06.23/一更我喜欢你

盛淮生的手从她的脚踝往上,指腹一点点压过她的皮肤,棠梨被他摸得浑身战栗。

她轻抖了一下,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盛淮生从左手的罐子又剜出一点乳霜,回答得从容:“帮你涂身体乳。”

棠梨被他的手按捏得酥麻,收不了,撑着他的手臂想往下跳。

屁股下的琴键被压实,再次发出厚重的琴声。

盛淮生按住她的腰把她再压回去。

“不想让我给你涂,那你想让谁给你涂?”他像神经病一样,两手撑在她身侧,弯腰看着她。

他俯身靠近她。

两人离得极近,他把好看的眉眼怼到她面前,棠梨不争气地心脏漏跳一拍。

她按着琴键,往后退了退,背脊抵在钢琴盖上。

盛淮生丝毫不放过她,她往后退,他就往前进,欺身压在她身前,盯够了,再偏头,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棠梨被咬得侧颈一痛。

她猛得闭眼,再睁开,稍显急促地呼吸,撑在钢琴上的两只手微微收紧,其中一只拽住了盛淮生的衣服。

再接着,感觉到盛淮生的吻往下,落在她的锁骨上。

“做吗,”他又问,“好几天没有了。”

棠梨早就习惯了他的触碰。

他碰哪里,她会有反应,他都一概知道,他左手从她的裙摆滑进,一边吻,一边揉捏她柔软又敏感的膝窝。

很痒,但她每次想缩腿,都被盛淮生拉住腿肚按回去,踩在刚刚才踩过的位置。

棠梨被亲得呜咽出声,手臂松松地挂在他的肩膀上,额头抵在他的胸前。

“好踩吗?”偏偏这个时候盛淮生还偏头问她。

她脚踝很细,被他握在手心,盛淮生低头看了看,视线又落到自己脚腕的那根细红绳上。

棠梨被他问得气急,下意识扬手想打他,被他锁住手腕,扣在身后。

棠梨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盛淮生偏头看了一眼她留在自己肩膀上的咬痕。

他眼皮微垂,神色不明,良久他抬起眼,目光落在棠梨身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看?”他唇角翘了一下。

他说这话的前两秒已经送入。

钢琴很窄,她坐在上面,身体不稳,只能两腿挂在他的侧腰。

酥麻的感觉,从后脊延伸到头皮,棠梨缩了一下肩膀,之后莫名其妙抬头,眼神很奇怪:“你好自恋啊。”

身体完全接纳他,但棠梨努力拨出意识,气鼓鼓的:“你真的好神经,盛淮生。”

哪有在钢琴上做这种事的,而且为什么做着做着开始臭屁啊!

她抬脚踩在他的胯骨,想把他踢开,盛淮生压着她的手腕扣在琴键上,扶着她的腰,让她盘腿在自己腰间,彻底坐好。

“不然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他声线很稳,和说不出话的棠梨形成鲜明对比。

盛淮生腾出手,卡住她的脸颊:“我凑近,你就愣神,而且好像每一次我亲你之前,你都这样。”

棠梨身体被扣得很紧,下巴被松开,又听他说:“亲我。”

“不要。”棠梨把头偏开。

又被盛淮生拨回来:“快点。”

“我说了不”

对方固执地扣住她的头,压向自己的脸颊:“我说了快点。”

“凭什么你说快点就快点,”棠梨气死了,身体的感觉还在继续,她微微喘气,仰起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因为身体的刺激,她眼睛里有水光,仰头看着他,脸颊微红,杏眼里薄薄的一层水雾。

盛淮生看了两秒,扣着她的后脑吻下去,灼热濡湿的气息从她唇间蔓延。

“唔”棠梨被咬住唇舌,盛淮生的右手从她后颈滑下去,反复摸过她的后脊。

吻她的间隙,盛淮生握着她的脖颈离开,唇贴到她的耳朵上,唇舌反复逗/弄她的耳垂,蛊惑似的哑声:“说喜欢我,从现在开始说三遍。”

说着,他也加重另外的动作。

棠梨感觉自己要被他钉在钢琴上了。

“你有病啊,你好幼稚啊,”棠梨握着他的手腕。

“快点说。”男人没什么耐心地催促。

盛淮生拇指压着她脖颈处细腻的皮肤,反复蹭过:“不说,今天就在琴房过一夜。”

“还想在哪里做这种事?”他比她高很多,半垂眼看着她,仔细询问,“高脚椅,琴凳,还是琴架上?我们都试一遍。”

“我不要!”

盛淮生像是没听到她说话,把她从钢琴上抱下来,单手抱着她往窗边的椅子处走。

棠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往后看了一眼,实在不想这么一直做下去,转头抱住他的脖子,扬声:“喜欢你喜欢你,行了吧!”

盛淮生拢着她的后脑,淡淡看过来,脸色平静:“那再说不会喜欢我哥。”

“疯子!”棠梨开始掐他的肩膀,“你有毛病啊,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不是说了谈三个月就分手吗,我想喜欢谁”

盛淮生把她放在沙发里,单膝跪上去,扣着她的手腕压在头顶,沉沉上瘾,欺身压近:“不许再说这句。”

棠梨扭着手腕想挣脱:“哪一句?喜欢别人还是要分手”

她还真是厉害,非要把触雷点的两句话全部一起说一遍。

盛淮生锁着她的手腕:“哪一句都不许说。”

棠梨闹累了,连踢他的动作都变软:“你怎么能这么霸道!”

她喘着气又踹了他一脚,被盛淮生握住脚腕,这个姿势,他从上俯视她。

棠梨气得不行,抬脚还想再踹他,被盛淮生握着膝盖,把腿压在胸前,紧接着他再看了她两秒,苟身,低头吻下去。

棠梨的声音一瞬间在喉咙里,与之替代的,是深深喘息。

他确实很了解她的身体,“亲吻”也恰到好处,她感觉到被他的鼻骨抵住。

再之后,他拇指抹过她腿内侧的水光,抬头靠过来,沉哑的声线:“再找个人能对你这样吗。”

“嗯?棠梨。”盛淮生的指腹反复蹭过她的下巴。

棠梨被折腾得有气无力,刚一瞬间被抛高的感觉因为盛淮生停止的动作,被中断,还没有到达顶峰。

她很难受,偏过头,脸埋在盛淮生的手臂里,额头蹭着他的小臂。

“难受吗?”盛淮生问,他拨过她的脸让她看自己,“你说不分手我们就继续。”

棠梨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说好的三个月就分手,她怎么觉得有点分不了。

他放缓动作,摸她的脸,执着的:“你说不想分手,我们就继续,不让你难受。”

棠梨有气无力,身体的感觉占据大脑,闷着头,很小声,呜咽地重复了一遍。

盛淮生的拇指还在她的侧脸剐蹭,似乎是没听清,想逼她再重复一遍,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放弃了这个想法,扶着她的腰和她交换位置,自己坐上沙发,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他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脸颊蹭蹭她的鬓角,滚了喉咙:“骑我好不好,宝贝。”

他固执地,下巴压在她的颊边:“招惹我,又不喜欢我。”

“棠梨,你才是最坏的那个。”

前一晚凌晨五点,才从琴房离开。

离开时棠梨几乎已经昏睡过去,她不知道一共有几次,最初是舒服的,其实到最后也是舒服的,但精神有点太疲惫,“舒服”过了头。

下午两点,她迷迷蒙蒙才醒过来。

醒来没看到盛淮生,抱着被子缓了一会儿,才想起从枕头下摸手机,看时间。

大脑实在混沌,屏幕被按亮,她甚至盯着屏幕上的时间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下午一点多。

嗓子有点痛,昨天又哭,又跟盛淮生吵架,她感觉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

听到外间客厅的响声,她已经撑着床面要把自己支起来的手臂,又撤了回去。

重新躺回床面,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盛淮生。

大脑放空地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外面脚步声愈来愈近,几秒后,门响,有人推门进来。

“你出去。”棠梨哑着声音开口。

盛淮生右手端了饭,还有给她冲的蜂蜜水。

他站住脚,脸色很平静。

他没有再穿昨晚的那件睡袍,上身换了黑色T恤,脖颈处有昨晚被棠梨抓住的红痕,侧颈有一处被她抓得太狠,贴了创可贴。

“吃点东西。”

“我不要!”被子里人伸出一只手臂,抓了床头的枕头,朝他扔过来。

她力气小,枕头也不远,盛淮生站得离床不远,她的枕头却只扔在他脚前。

他眼皮半垂,看了一眼,两秒后弯腰捡起,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还是那句话:“吃点东西,水也要喝。”

“我说了我不吃!”棠梨掀开被子,半坐起来,她盯着他,两秒后,偏开头,“我要从你家搬走。”

站在几米外的人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像没听到似的,端着餐盘继续走近:“吃东西,现在不吃,晚上的饭不知道要到几点”

棠梨打断他:“我说过了,我不吃,我要分手,我要从你家搬走!”

“我喜欢你。”盛淮生突然说。

棠梨大脑被震了一下,身体紧绷,看过去。

盛淮生还是那副很淡,又冷的表情,看着她,挂在右腕的细绳在他手腕晃了晃:“不是只有一点,是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第28章 06.23/二更不想分手。

不是没有感觉到,但她没想过盛淮生会这样直白地说出来。

她半愣神,还坐在床面,右手抓着身下的床单布料,男人走近,把餐盘放在床头柜时,她下意识往后又退了点。

盛淮生感觉到她的抗拒,眼皮轻掀,站在床头看过去。

他身量实在高,站在床边跟一堵墙一样,压迫性很强。

棠梨拽着被子,看了他一眼,随后迅速低头,侧眸看向一侧,艰难道:“你别跟我开玩笑”

盛淮生看到她脖子上的红痕,抬手,拇指压在上面,用指腹抹了一下,按得更红。

“你觉得我像在跟你开玩笑吗?”

棠梨抱着被子,又往后缩了一下。

她仰头看着他,老实讲,盛淮生确实长得很好看,对她也还不错,从她上周住到这里开始,吃穿住行,他的住处房子里,给她准备的东西一应俱全。

魏铭还往她卡里打过一笔钱,说是盛淮生让给的,还嘱咐她,棠之河那边再有问题,找他也可以。

但她总觉得盛淮生这人,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种别别扭扭的感觉,而且占有欲控制欲强到领别人发狂。

只他在别的场合逮她,就已经发生很多次了。

虽然他这样的行为偶尔会让她觉得有安全感,但这种关系真的很畸形。

她拽着被单一角,侧低着眸,凝神思考,昨晚睡觉前扎的两个辫子,已经乱成一团,斜斜歪在脑袋上。

盛淮生看了一会儿,抬手想帮她把皮筋摘下来。

手刚碰到她的头发,她触电般再往后躲,盛淮生停了手。

两人对视。

几秒后,盛淮生扯了扯唇:“这么不喜欢吗?”

棠梨又低下头。

盛淮生握着她的手臂把她带近,拆掉她的两个辫子,面无表情地说:“不喜欢,你也要和我谈恋爱。”

这种话近段时间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棠梨下意识抵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啊。”

“那你让我怎么办,”盛淮生扯住她的手臂,把床尾的短袖套在她身上,他垂眼凝着她,眼神很冷,又有种很颓败地无可奈何,“我都打算放弃了,是你回国那天跟我滚在一起。”

他捉住她的手腕,拽向自己。

他滚喉,提了下唇:“你知道我是怀着什么心情和你睡在一起的吗?”

“那天去我是想表白,但提前收到你的消息,你说喜欢我,”他扯唇,“棠梨,所以我过去找你,想问清楚,你喝多了亲我,你知道吗。”

“然后第二天早上醒,你跟我说睡错人了。”

“我不是说睡错人”棠梨嗓音虚哑,想解释这个误会。

盛淮生松开钳制她的手:“晚了棠梨,你现在喜欢谁都要跟我在一起。”

“想分手,不可能,没有这个选项。”他重新站回床头,摘了腕表,扔在床头柜上。

上百万的表被他那样随意地丢出去,在床头的木质柜台上发出“砰”的一声。

棠梨在楼上待到三点,盛淮生说完那番话,两人相对无言,盛淮生在卧室又站了一会儿,接了电话,出了房间。

棠梨有点头痛,她脑子很混乱。

魏芳不可能同意她和盛淮生在一起,她也并不想和他这样搅在一起,最后开诚布公,面对多方压力。

盛淮生放在卧室的饭,她吃了

一半,端着餐盘从楼上走下来。

盛淮生站在客厅接电话,听到声音,抬眸看了她一眼。

棠梨看到他电话没打完,避开他的视线,往楼下走。

刚走到厨房,餐盘放下,她听到客厅里盛淮生挂电话的声音。

她带了衣服过来,但盛淮生在时,都强制让她穿他准备在这里的衣服,现在身上的也是,是他的一件T恤。

她把餐盘放在厨房,叹了口气,有点累的蹲下去。

脚腕处还有昨天被盛淮生捏红的痕迹。

她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她也不想问。

跟他在一起会很累,她提前预知到结果,所以不想淌这趟浑水。

梅琬和棠之河还都在国外,她在国内,或者说她身边一直都没有亲人。

要找工作,还要想办法从家里公司拿到一点东西,她很累,不想和盛淮生在一起,去面对以后可能会发生的很多冲突。

她再次叹气,心情有些压抑。

大概是她抱腿在厨房蹲了太久,客厅的人挂断电话,已经走过来。

盛淮生看到她蹲在地面,按灭手机,扔在前面的台子上:“起来。”

棠梨两手捂着耳朵,过了会儿,手又放下:“我要搬到你家去,我不在你这里住了。”

盛淮生似乎早料到她会这样说,走过来,把她从地面抱起来。

棠梨骨架纤细,被他抱在怀里,很轻松的样子。

他抱着她往厨房外走:“不用去了,我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过去,我跟她说你说去了住不习惯,已经在外面租了房子。”

“租房子,我在哪里租房子?”棠梨诧异。

盛淮生把她放在沙发上,检查她从大腿往下,昨晚弄出的痕迹:“你没有租房子,所以住我这里。”

棠梨看到他把药膏涂在自己的小腿,难以忍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强势,为什么总是这样替我决定!”

盛淮生把药膏扔在茶几,抱着她坐在自己腿面,他一只手控着她的后脑,逼迫她和自己对视。

“不喜欢我,就和我呆在一起,直到喜欢我为止。”

棠梨拧着身体,企图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我不要,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逼迫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说了,那你让我怎么办,”盛淮生看着她,神色里有一点落寞,“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就能跟我谈恋爱吗?”

棠梨:“为什么非要是我啊?!”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非是你。”男人盯着她的眼睛。

棠梨大喘气,心情难以平复,胸前急促起伏,被盛淮生这句弄得不知道怎么回复。

长久的沉默。

“别这样,”盛淮生喉结滚动,拢着她的头,轻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不能招惹完就走,是不是,棠梨,跟我试试。”

两人几乎从昨晚,针锋相对到现在,棠梨是真的累了,身心俱疲。

昨天晚上折腾一夜,今天起来又跟盛淮生吵架。

吵到最后,知道也吵不出个所以然,她没再说话,额头抵在盛淮生的肩膀上,维持被他抱的姿势。

晚上九点,棠梨又睡醒一觉,听到枕头下的手机震动。

她睡觉前已经联系过魏芳,确定盛淮生确实是那样跟魏芳说的,不过魏芳不放心她,还是问她要不要去盛家住。

她的思绪不自觉飘出去,等到手里的手机响到第二段铃声,她才再低头看过去。

“喂?”她的嗓子比下午那会儿起来时更哑。

姚思慧听到她的语气不对,往嘴里塞了颗葡萄:“你在睡觉?”

棠梨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揉了把长发:“对。”

姚思慧看了眼表:“你怎么这个时间睡觉?”

棠梨也不知道怎么回,撩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有点困。”

“对了,你和盛淮生怎么回事?”姚思慧问,“他下午给我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的生活习惯,还有生活起居上用的更舒服的东西。”

姚思慧:“他问这个干什么?搞得像要和你同居一样。”

棠梨撩开被子,下床,往浴室的方向走。

刚进到浴室,从右侧的镜子看到自己。

因为睡觉,她只穿了一件很大的T恤,领口有些大,能看到脖子,锁骨,再往下都有痕迹,都是盛淮生昨晚留下的。

她静了静,再往浴室外看。

她确定盛淮生不在房间,下午她回卧室之后,他好像就去了楼上的音乐室。

“思慧,”她背靠墙,还是有些头痛,“盛淮生要跟我谈恋爱?”

“什么鬼,你们两个不是炮/友吗?”姚思慧想起盛淮生那个样子,都想投诉他,“而且我一直觉得你很不情愿,这个人我行我素的。”

姚思慧说着说着,还是特别好奇:“到底怎么回事?”

姚思慧:“怎么就又说到谈恋爱了?”

而且她感觉棠梨这次提起盛淮生,态度好像软了点,

“他说”棠梨沉默着想了会儿,“他说他喜欢了我好长时间。”

“卧槽,”姚思慧难得说了个口癖词汇,“阎王爷搞纯爱吗???”

姚思慧:“然后呢???他有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棠梨叹了口气:“没有。”

她盯着墙角的灯带:“我也没有问。”

她觉得两个人要想在一起很困难,所以她脑子还是很乱。

“你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他?”姚思慧忽然问。

棠梨思考了一会儿,没反驳:“可能有点吧。”

她确实本来也对他有感觉,知道他喜欢她很久之后,心里怪怪的,没再那么排斥。

不过他的做事风格还是太强势了。

正说着,卧室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浴室门没关严,棠梨转头看过去。

盛淮生扫了眼她正在通话的手机,稍歪头:“在打电话?”

棠梨睡昏了头,反应慢白拍:“在和思慧打。”

盛淮生停住脚,没走过去。

棠梨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让自己继续打电话。

棠梨看了他两秒,手机重新放回耳旁。

姚思慧也听到了盛淮生的声音:“这阎王怎么今天这么温和。”

“算了,”姚思慧虽然问,但也不在意答案,“反正如果你也有感觉的话,也可以试试,不想试的话,我就给你报警!”

棠梨脚跟抵着墙面,不知道盛淮生能不能听到这句,小声的:“也不至于”

两人又聊了两句,棠梨挂断电话。

她往盛淮生的方向转头,看他:“干什么?”

盛淮生眼神示意墙面的表:“喊你下去吃完饭。”

棠梨也看时间,看完静了会儿:“我要洗一下脸。”

睡得太迷糊了,不洗脸,人都不清醒。

几分钟后,两人从楼上下来。

盛淮生让她坐在餐桌旁,自己去厨房拿东西。

开放式厨房,棠梨坐在餐桌旁,能看到盛淮生的背影,看到他不是在拆打包盒,而是从厨房的一个锅里往外倒了什么东西。

等他把牛排和汤端出来,棠梨反应了几秒,有些犹豫:“这些是”

盛淮生把餐具放在她面前:“我做的。”

棠梨半垂头,看着那两个餐盘里的东西。

一旁的男人扫她一眼,轻嘲的语气:“怎么,怕毒死你?”

棠梨听到他这个语气就皱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盛淮生倒了果汁放在她手旁,之后两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椅子扶手把她拉近。

他微弯身,对着她的眼睛:“不是说试试吗,对你好点,不想分手,能懂吗?”

第29章 06.24/一更宝贝。

棠梨被他一句话噎得哽住,右手拿着筷子,反复收紧再松开,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几秒过去后,她抬手,使了使力,把他推开,落眸去看桌面上的菜。

她想不明白,企图混过去。

盛淮生却不依不饶,拉着她的手臂,把她带过来,面向自己:“我问你听懂了吗?”

棠梨挣脱开,揉

着手臂,皱眉:“听懂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强势,一直逼问我啊。”

黑色的长方形餐桌,棠梨坐在高脚椅上,盛淮生站在她身前,倚在桌子旁,他眼皮半垂,看着她:“我确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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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确定过了,”他侧身,拿起桌面的餐盘,放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可以吃饭了。”

刚刚还好,现在看到食物,棠梨确实有些饿了,想到自己吃住都是盛淮生提供的,又觉得好像受制于他,一方面觉得欠他的,另一方面也不自在。

她叉子抬起一半,又放下来,眉心蹙着:“我过两天还是搬到你家去,等我妈回来再”

盛淮生直接打断她:“我说了谈恋爱,你住我这里。”

“过去也一样能谈啊。”

盛淮生帮棠梨盛汤的动作停住,汤匙扔进白色瓷汤盅里。

“你说什么?”

棠梨别过头,眉心紧紧拧着,有些不自在:“我说不住在你这里也一样能谈,你逼我住在这里,很限制我的自由。”

“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和你呆在一起,”她叹了口气,转过来,“你总要给我适应的时间。”

盛淮生重新拿起汤匙,帮她盛汤。

玉白色的汤碗,盛满,放在她面前。

棠梨咬了咬口腔内的软肉,不满意盛淮生的态度,微微提声:“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那你说半年内不分手,”男人脸上没有表情,抬眸看过来,瞳仁里印着她的影子,“这半年好好跟我谈,心里不许想别人。”

房间里有几秒的安静。

棠梨语调降下来,有一丝疲惫:“好烦啊,盛淮生,你为什么总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逼得我好难受啊。”

她说完,低着头,看了面前的汤碗几秒,端过来,泄愤地喝了几口汤。

海鲜粥里的米粒沾在她的唇角。

盛淮生看着她的动作,两秒后,咽了咽嗓,声线有一丝低沉:“你不是喜欢我哥吗?我不想让你跟他呆在一起。”

棠梨咬住一口虾,闻声一愣,然后想到最初的那个乌龙。

她拧眉,嚼虾的速度变慢了一点。

慢吞吞地把那只虾吃完,虾壳扔在一侧的碟子里,忽然说了句:“我不喜欢斯林哥。”

男人沉声:“什么?”

“我不喜欢斯林哥,”她眉心依旧皱着,“我回国前,我妈和魏阿姨就跟我提过,想让我跟斯林哥试试,我才那么发”

察觉到盛淮生想说什么,她又抬头:“但我也不喜欢你。”

盛淮生要说的话给她堵住,刚盛过汤的碗随意放在桌面上,面无表情:“无所谓。”

两天后,梅琬又来了一次电话,问她为什么还没有去盛家。

正巧赶上盛淮生不在北城,她当天晚上从盛淮生的房子搬出去,去了盛家。

魏芳早就想让她来家里住,和梅琬通过电话后,知道棠梨要过来,提前出来等她。

棠梨还是那两只行李箱,魏芳安排她住二楼最东的房间。

梅琬和棠之河要在国外打官司。

棠梨这两天又回了趟家里的公司,公司法务部的人原先是梅琬的手下,棠梨和对方认识,了解了一部分情况,在新公司任职的同时,还要时刻注意这边的情形。

只是暂住一两个月的时间,棠梨照例,没有把东西全部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只有常穿的衣服拿出一些,挂在卧室的衣柜。

收拾得差不多,去浴室洗过澡再出来,刚坐在桌前,打开电脑,一旁的手机振动,是盛淮生的来电。

这两天他不在北城,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

而且不只是电话,一般都是视频。

他真的很喜欢打视频。

棠梨抬头,下意识看了眼房门,确认门关好,拿着手机站起,往床的方向走。

来盛家的事情,她还没有跟盛淮生讲,所以没想好现在要不要接这个视频。

对方似乎等不及,打了会儿没人接,视频挂断。

盛淮生:[你在哪里?]

棠梨:[]

棠梨:[你好像定位器。]

盛淮生似乎没有给她接着文字聊下去的想法,又拨了视频过来。

棠梨拉着被子坐直了一些,背靠在床头,很无奈,接起来。

她抬起手,镜头正对自己,盛淮生看了眼她的身后,皱眉:“你在哪儿?”

棠梨身上穿了自己的吊带睡裙,半低着眼,随意揪了下裙摆:“你家。”

盛淮生眼皮动了动,眉心又拧起来:“你搬到我家了?”

“对,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棠梨嘟囔,“不然我妈会一直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又不可能说我一直住在酒店。”

盛淮生蹙着的眉心,没松开,过了会儿,手机放在桌面,起身脱掉上身的T恤。

他离镜头近,他这么脱衣服,棠梨的手机整个画面都是他裸/露的上身。

棠梨惊得把手机往后拿了点:“你怎么突然脱衣服。”

“洗澡。”对面的人回完,又拿起手机,往浴室的方向走。

棠梨看着他走的方向:“你洗澡那我跟你挂了。”

“你挂什么?”

“你洗澡,我总不能一直看着你洗澡啊!”

盛淮生把手机放在架子上,撩眸看向视频:“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身材很好,从肩膀往下,是很标准的倒三角,簿肌不厚,但因为体脂低,肌肉线条非常有力。

棠梨盯着他,片刻后,转开视线,闷着声音小声说了句:“不要脸”

盛淮生轻嗤一声,跨进淋浴下,打开水龙头。

放手机的支架比较高,棠梨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不然她早就把电话挂了。

盛淮生在洗澡,没再说话,棠梨只能听到水声,瞧着视频看了一会儿,手机放在床头,也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过了大概十分钟,棠梨听到水风机的声音,合上膝盖上的书,弯身过去,看向床头的屏幕。

她皱着眉问对面:“你也没有要跟我说话,为什么不能挂电话。”

吹风机停了一下。

盛淮生目光落过来,答非所问:“你有事?”

棠梨鼓着脸:“没有。”

盛淮生:“没有就再打一会儿。”

棠梨把手机拿起:“我不想,我还要玩手机。”

“视频画面缩小,就这样拿着玩儿。”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有事情快说”

“想看着你。”盛淮生从浴室走出来。

“你不想吗?”他走到沙发处坐下,手机微微举高,看着视频里的人又问。

“”棠梨嘀咕,“不想,你以为你多好看似的。”

“嗯,不想也看着。”

“那你何必问我呢。”

男人面不改色,手机放在一旁的茶几,捞了平板,低头看上面的消息:“问一下你的想法,如果和我不同,就改成和我一样。”

棠梨:

盛淮生回完魏铭信息,捞了浴袍带子系紧:“我明天回去,也回家住。”

听魏阿姨说,他好久没回来了。

“你回来干什么?”棠梨拧眉。

盛淮生:“看着你。”

第二天晚上,棠梨下班,盛淮生还没有回来。

盛斯林和盛淮生不一样,平常都住在家里。

棠梨刚入职,要交接的东西很多,下班晚了点,快七点才到盛家。

进门,正巧看到魏芳和盛斯林站在厨房前说话,她摘掉包,礼貌欠身:“魏阿姨,斯林哥。”

魏芳听到声音,看过来,招招手:“快过来,洗手吃饭了。”

棠梨应声:“我先上楼换个衣服。”

上楼进门,收

到工作群的消息,棠梨站在床边回了几条,再换过衣服下楼,晚了一点,已经是十分钟后。

从二楼楼梯往下,走到一半,听到客厅的声音。

先是门响,再是盛父揶揄:“大少爷回来了,没人给你打电话,今天怎么想起来回来。”

再是盛斯林:“淮生。”

棠梨脚步顿了顿,扶住扶手,往楼下看。

不知道盛淮生身上是不是装了雷达定位,她往下看的一瞬间,被抬头的男人捕捉视线。

棠梨心里下意识一惊,握紧楼梯扶手,身体缩回去,嘴里嘟囔着“盛淮生吓人死了”。

她站的位置靠上,除了盛淮生,没人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低头,握着手机站了一会儿,正做心理准备,盛淮生的消息发过来。

盛淮生:[?]

盛淮生:[站在那里等着发芽?]

棠梨:[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盛淮生六点落地,从机场直接过来的。

他昨天熬夜参加了两个活动,几乎一晚没睡,今早天快亮才得空休息,一共只睡了两个多小时。

困到一定程度,已经没有那么想睡觉了,只是头有点痛。

斜前方,魏芳和盛国臣聊起顾家的一些情况,他往后两步,坐在沙发上,低头,拇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给棠梨发消息。

盛淮生:[下来,宝贝。]

盛淮生:[想你了。]

第30章 06.24/二更培养感情。

棠梨盯着手机上的两行字,心里说不上来,感觉怪怪的。

但她好像也不排斥。

只要盛淮生好好说话,两个人貌似也能沟通。

又看了一会儿,盛淮生没再发消息过来,她收起手机,往楼下走。

魏芳确实对她不错,怕她在家里住着拘束,看她下来,直接招手叫她:“棠棠,快来,给你做了你爱吃的冰糖莲子。”

棠梨穿着很居家的长袖长裤,浅灰色,衬得她很白,头发还是在脑后挽成一个丸子。

对方对自己好,她当然知道感恩,欠身应声,往魏芳的方向走过去:“谢谢阿姨。”

魏芳穿中式旗袍,米白色,没有那么贴身,和平常见的旗袍比,更休闲一点。

她拉过棠梨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怎么总这么生分,谢什么,让家里阿姨给你做点好吃的还用谢?”

棠梨知道魏芳对她印象好,很大程度来源于她脾气好,不找事,长得也乖。

她弯着唇浅浅笑了下,在魏芳旁边坐下来。

刚坐下,身边的椅子被绕过来的人拉开。

盛国臣放下报纸,蹙眉望过去:“你挤那边干什么,过来跟你哥一起坐。”

长方形的桌子,盛国臣单独坐在窄的一边,棠梨和魏芳坐在一侧,对面是已经落座的盛斯林。

盛淮生坐在棠梨身边,显得格外突兀。

棠梨捏着裙摆,没敢往盛淮生的方向看,她觉得这人真的是不分地点场合。

盛淮生抬眸,看了眼盛斯林身边的位置:“我哥旁边,椅子太硬,而且我觉得我哥应该不想跟我坐。”

他说完,和正好抬眼的盛斯林对上视线。

棠梨能感觉到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常一般,不然也不能从她刚刚下楼开始,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但即使是这样,盛淮生也不能坐在她旁边啊。

她实在受不了,右手挡在桌布下,伸过去,掐了把盛淮生的大腿。

她本身使的力气就不大,捏在盛淮生的腿上,更是像挠痒痒一样。

男人扫了她一眼,直接伸手包住了她的手。

他轻捏了一下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交握在一起,在她身旁的座位坐下来。

“我就坐这里,这里的菜我喜欢。”

棠梨觉得他有病。

右手还被他牵在手里,狠狠往外抽了两下,都没有抽出来。

身旁魏芳又跟她讲话,她转过去,装作乖巧倾听的样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盛淮生像没事人一样,左手牵着她,右手拿起桌面的手机,拇指点着屏幕,也不知道是在给谁发消息。

棠梨心脏砰砰直跳,在桌子下又踢了他一脚。

她听到身边的人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盛国臣觉得奇怪。

盛淮生最后看了眼公司法务发来的消息,手机放下,稍显粗粝的指腹摸过棠梨的手心,又捏了捏她的手,才放开。

棠梨右手被放开,得以解救出来,她左手摸过去,转了转右手手腕。

刚被盛淮生那样牵着,又仿佛摸过手指,她的心思都被他吸引过去,现在回复魏芳都回得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回国都没有好好玩过?”魏芳给她夹菜,“你爸也真是的,你妈妈也忙,没办法管你,你要顾及家里公司的事情,还要找工作。”

棠梨往嘴巴里塞菜,很有分寸地只夹自己面前的几种。

梅琬和棠之河在她很小就离婚了。

离婚后,梅琬一心想过自己的生活,没带她走,她跟着棠之河过。

没两年,她又有了后妈,棠之河经常很忙,要出差,她偶尔在亲戚家借住,有时候跟着新来的继母和她生的小儿子一起住。

但无论在哪里住都没有亲近的人,她习惯了察言观色,在很多事情上都懂事又有分寸。

在她第二次看了眼不远处的虾,但因为距离太远没有下筷子时,盛淮生皱了下眉,把那盘虾换到了面前的地方。

魏芳还在问棠梨家里的事情,余光看到他的动作,看过来。

盛淮生用一旁的公筷夹了只虾到自己盘子里,慢腾腾解释:“我想吃。”

魏芳有扫了他一下,没在意。

但棠梨注意到了,因为盛淮生把另一道她想吃的秋葵,也换到了她抬筷就能夹到的位置。

她目光落在那两道菜上,略微失神。

“棠棠,”魏芳叫她。

棠梨回神,转过去:“嗯?阿姨。”

魏芳笑:“我刚刚跟你说话,你是不是没听到。”

棠梨连忙抱歉:“我在想我妈妈的事情,走神了。”

盛国臣听到她的话,放下杯子也安慰:“没什么大问题,你妈还跟你魏阿姨打电话,找她借了几个律师。”

棠梨应声,碎发挂在耳后,很礼貌地道谢:“我知道这件事,谢谢阿姨。”

“谢什么,对了你这几天,工作不忙,等到周末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可以问问斯林。”

魏芳比手势,继续道:“你这么小的时候跟在斯林身后,经常叫‘斯林哥’,‘斯林哥’,让他带你出去玩儿。”

魏芳说的话,棠梨已经没印象了。

小的时候不懂事,可多小孩都会追在比自己大很多的大孩子后面。

“有时间让斯林带你去。”魏芳言语间,还是有想撮合的想法。

但她说得没有特别明白,棠梨也不好拒绝,只能点头,还是很礼貌地道谢:“好的,谢谢阿姨。”

吃过饭,棠梨收拾上楼,回到卧室,拿出电脑,加班。

她刚进公司,还在试用期,不像别的公司员工可以闲着,她要做出点成绩来,才不会被辞退。

看了会儿项目上的东西,确定好组内的任务分配情况,又去摸自己的银行卡。

银行卡掏出来,比对着输入卡号,从手机上查了存款余额,眉心轻皱,还是有点担忧。

她只有这一张卡上钱比较多,还有十几万块。

其中十万块是盛淮生让魏铭打给她的,另外那个零头才是属于她自己的存款。

她在国外

这几年,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本来手上就不算富裕,这两个月回来,住酒店,买礼物,还有各种其它支出,花出去了不少。

现在留给她能支配的钱,真的不多。

她不是很想动盛淮生给她的那笔。

毕竟不是她自己的,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现在就花他的钱,很奇怪。

晚上吃饭晚,上来时也晚,忙忙碌碌,一个多小时过去,再看墙上的表,指针已经快到十一点。

棠梨有点累,放下笔,低头去揉眉心,然后听到敲门声。

敲门声不高,开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再听到第二声时才意识到,外面确实有人。

起身之后,她猜到是谁。

她快速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手按着门把,打开一条门缝,果然看到门外的盛淮生。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着深灰色的T恤,刚洗过澡,头发没有完全干,前额发梢滴着水。

他不在乎地拨了一下,斜肩靠在她的门框,看向她的身后,微微沙哑的嗓音:“不请我进去吗。”

“等会儿被看到怎么办。”他闲散靠着,很懒的口吻。

棠梨看到他本来还在愣神,被这一句又吓得心跳加速,她扶着门框,伸头往外看,紧接着语速很快:“你快走,不要在我门口,不要被发现了。”

盛斯林住在三楼,盛淮生和她的房间都在二楼,魏芳和盛国臣也住在二楼。

而且她的房间就临着楼梯口,也就是说谁上来都会被看到。

但门口的人没有一点要走的打算。

他依旧维持刚刚的姿势靠着门框,低眸看她:“所以让我进去吗,不让我进去,我就站在这里,等着被他们看到。”

盛淮生:“这样我妈就会知道,到底应该把你介绍给谁。”

棠梨觉得他真的非常无赖,但她实在是怕被发现,两秒后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拉进房间内。

盛淮生一步跨进来,回头,看到她伸头出去看,又小心地带上房门。

他站在她身后,环视她的房间,确定她常用的东西一应俱全,视线再落回来,瞧着她的背影。

他淡淡嗓音:“别看了,他们都去睡觉了,盛斯林也在楼上书房。”

“我晚上睡在你这里都没人管我。”他漫不经心的口吻。

盛淮生在她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可信度,棠梨把门完全压上前,还是没小心地确认了一眼。

她转身,看到盛淮生还在拨弄刘海,晃了晃右手的细手绳,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找我,在你家,我们还是最好保持一点距离。”

盛淮生神色冷淡,瞥了眼她右手那根很细的黑色手绳:“保持什么距离?你不是说来我家住也能谈恋爱。”

棠梨盯着他,他侧脸线条干净凌厉,总有种野性又张狂的劲儿。

盛淮生捡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她房间的电视打开:“来和你谈恋爱,以后每天晚上我都过来,和你培养感情。”

棠梨往前走。

盛淮生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遥控器放下:“培养到你喜欢上我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