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我愿意。
霸总：非常愿意。
坏女人：你在求婚吗？
群里突然安静了。
女主角：就算是求婚，我也会答应。
妈妈：@女主角，话不要乱讲。
霸总：我也愿意。
宋意怜：“……”
她好想刀人。
心：不是求婚。
心：目前没有这个想法。
妈妈：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女主角：心心如果想结婚，一定要首考虑我，其他人我都不放心。
坏女人：跑题了。
心：就是你带偏的。
坏女人：我也想说我愿意，但不是在这种时候。
霸总：停止这个话题，你们都不要臆想了。
霸总：去森林是不是要带防身的，我查了一下，有熊之类的野兽。
心：不要怕。
心：我会保护你们。
四人默默地在网上购买防身装备了。
心：？
心：人呢？
妈妈：我相信心心，心心一定要保护好我。
心：嗯！
心：身份证给我一下，我给你们买机票。
四人齐齐发了。
竹心快速买了机票，她发现涨价了很多，一个月前看，不是这样的。
心：买好了。
心：我们一起坐一辆车去机场。
女主角：好。
霸总：期待。
妈妈：好。
坏女人：好。
竹心放下手机，她也期待得不行，这趟旅程的费用能在网上买很多药材了，但她就是很想体验采摘的乐趣。
离启程的日子还有几天，竹心迫不及待去收拾行李了。
—
出发当天。
竹心醒得早。
宋意怜也早早起来了，她清点了一下行李，两个行李箱，只有小部分是她的物品，大部分是她给竹心带的。
竹心已经舍弃了之前的小箱子，升级为二十四寸的行李箱了。
阿姨做好了早餐。
竹心去干饭。
宋意怜跟上，坐在了她旁边。
“心心的心情好像特别好？”宋意怜说。
竹心点头。
倒不如说是亢奋。
阿姨：“你们都出远门了，心心到时候回来怎么办，真的好久没看见心心了，我指的是猫猫。”
竹心干饭。
宋意怜：“……”
她在阿姨心里恐怕已经是一个遗弃猫的坏人了。
“她很好。”
阿姨也没多说什么了，她觉得心心肯定是被抛弃了，明明是那么好的猫猫。
果然，曾经再喜欢，时间长了，也就那样。
饭后，人差不多到齐了。
宋意怜在车库里挑了辆内部空间大的车，三个人坐后排一点不会拥挤，行李也能都放下。
她说：“我开车，心心坐副驾，你们仨坐后面。”
没人有意见。
谁都占不到心心便宜。
五人上了车。
宋意怜：“系好安全带。”
竹心乖乖系好了。
车驶离了院子。
猫猫们目送。
后排，曲漾坐在中间，苏宁和顾轻寒坐在靠窗的位置，在有限的位置里，三人离得远远的，连衣角都不想碰到。
竹心雀跃地哼着歌。
四人听着她的轻哼声，都不自觉露出了微笑，看见对方的神情后，又都冷下了脸。
顾轻寒问：“心心有订酒店吗？”
车内陷入安静。
竹心有点尴尬：“没有。”
国庆的酒店很难订，她居然把这个忘记了。
顾轻寒：“我订了。”
竹心欣喜：“谢谢你，你考虑的比我周到多了。”
顾轻寒弯了唇角：“山没有被开发，附近没什么酒店，为了舒适度，我还是选了最好的酒店，就是有点远。”
竹心：“没事。”
顾轻寒又补充：“还有就是我订的套房只有四个房间，没有更多房间的套房了，但是我们有五个人。”
此话一出，除了竹心，全都警觉了起来。
宋意怜：“我不喜欢和别人睡。”
曲漾说：“我很喜欢。”
苏宁一听，脑袋飞速运转，说：“我也挺喜欢的。”
顾轻寒也意识到了：“我也喜欢，既然你不喜欢，你就一个人睡好了。”
宋意怜反应过来，她们故意这样说，是想和竹心睡。
竹心困惑：“你们经常和人睡吗？”
宋意怜笑了。
曲漾说：“也就这次。”
苏宁改变说辞：“其实我都是一个人睡的，只有四个房间，总有人要牺牲。”
真会说好听的话。
宋意怜：“那你和曲漾睡，还是和顾轻寒睡？”
三人同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苏宁直说：“我想和心心睡，可以吗？”
竹心无所谓的，她没开口，有人先说话了。
曲漾问：“我想和心睡，她也想，她们都想，你要选谁？”
第66章
竹心感觉她们四个人都在看她,其中包括开车的宋意怜。
竹心说：“看路。”
宋意怜：“好。”
曲漾补充：“竹心，你还没和我睡过。”
苏宁：“没睡过，就一定要睡吗？”
“你和宋意怜都和心心睡过很多次了,心心也只和我睡过一次，公平来说,你们两个应该往后考虑。”顾轻寒道。
宋意怜：“这种事情,没有公平可言。”
曲漾轻笑：“占据主导权的人才能说公平，所以这不是在要竹心选吗？”
竹心：“……”
注意力又转到她这了。
好好的旅行，这才在路上，就已经吵上了，什么睡不睡的,重点不该是去了山上，能不能满载而归。
竹心没有过多纠结：“我每天换个人睡。”
曲漾笑：“你有够贪心。”
她只想竹心和她一个人睡，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意识到，想要一直待在竹心身边,就必须接纳车上的所有人。
光想想就胃里翻涌,但这是必要条件。
如果竹心偏向某个人,这车里就不是五个人了,她想所有人和和美美的。
独占欲要藏匿在内心最深处，控制它，不要让它表现得那么强烈。
顾轻寒问：“今晚心心和谁睡？”
“我给心心准备了舒适的睡衣，心心和我睡,怎么样？”苏宁说。
宋意怜一直在忍耐。
她怎么可能接受竹心和她们睡。
“换一个陌生环境,心心会不适，第一晚心心和我睡，熟悉的人在身边,她的不适感会减弱。”宋意怜逻辑清晰。
熟悉的人，所有人都意识到这句话的重点。
苏宁说：“心心怕生吗，她已经能一个人独立出门了，宋教授，你是爱女心切，还是一直在强行利用这个身份，去占有心心。”
宋意怜冷下了脸。
她握方向盘的手在用力。
看似是旅行，其实是争夺战，谁都清楚对方的花花肠子，不肯退让半步。
车厢里氛围凝重。
竹心试图纠正她们：“睡觉不是重点。”
宋意怜温声说：“提前分配好，到酒店的时候不会闹不愉快。”
竹心觉的有道理：“这次我来摇骰子怎么样，宋意怜是一，苏宁是二，曲漾是三，顾轻寒是四，摇到谁，今晚我就和谁睡。”
曲漾：“好。”
只不过她运气差。
苏宁：“同意。”
宋意怜和顾轻寒也同意了这个提议。
竹心低头划手机。
她还提前预告了一下：“我要扔了。”
群聊里出现了一个骰子，除了开车的宋意怜，其他人都屏气凝神地盯着骰子的最终结果。
宋意怜问：“几？”
苏宁勾唇：“是2。”
顾轻寒：“”
她有预感不是她，还真不是，就和当初抽红包一样。
宋意怜抿唇，没说话。
曲漾也不语，老天从没偏向过她，但命运是可以改写的，机会也是能自己创造的，没必要寄托在一个骰子上。
苏宁吃了颗糖，在心里默默感受这份甜，她中奖了，现在话多就是招仇恨。
—
飞机落地，打了两辆车前往酒店。
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路上还堵了半个小时，到酒店已是下午一点。
行李堆满了客厅。
宋意怜问：“心心饿吗？”
竹心点头。
顾轻寒说：“我现在订餐厅。”
竹心给她们每个人拿了瓶酒店提供的免费水，她自己拧开瓶盖喝了口，不管是什么样的交通工具，感觉都很累。
顾轻寒：“现在走？”
竹心点头。
顾轻寒：“我叫人把车开过来。”
出行需要用到车，明天上山也要用到。
曲漾问：“你准备自己开车过去吗？”
顾轻寒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她问：“怎么了？”
曲漾：“现在很堵，不如地铁方便。”
宋意怜看了看已经躺沙发上的竹心，说：“路上是堵，地铁上也挤，餐厅远吗？”
顾轻寒说：“五六公里。”
苏宁在手机上看了下地图，说：“很堵，你和宋意怜是不是都没坐过公交车之类的交通工具，你们俩都是豪门大小姐，可能不知道有时候地铁比开车方便。”
宋意怜：“我只是不想心心去挤。”
顾轻寒问：“心心是怎么想的？”
来酒店的路上已经堵过一次了，在车上有点闷，竹心考量了一下：“苏宁没关系吗？”
苏宁微怔。
心心会因为她的公众身份首先考虑她，她以后绝对要保护好竹心。
苏宁笑着说：“没关系，我伪装一下。”
竹心：“好，坐地铁。”
她没坐过，想体验一下。
休整了一下，出了门。
酒店外走几步就是地铁，进去安检后，竹心研究了好一会，才进站。
在等地铁的有很多人。
五人在角落等着。
苏宁戴着口罩和帽子，穿得低调，身上没一点亮色，尽量让自己不显眼。
竹心也被迫戴了口罩，是她们强烈要求的。
在外面，宋意怜的目光没移开过竹心。
苏宁也很警戒。
顾轻寒盯着地铁的到站时间。
曲漾没看竹心，她一直在警视周围的人，站位也是遮挡着竹心。
顾轻寒说：“要来了。”
四人围着竹心走。
门开了，一堆人下站，又一堆人涌了进去。
竹心在她们的“护送”下，走进去了。
假期的地铁挤得不行，基本都是人贴着人，每截车厢都塞得满满的。
苏宁察觉到了周围人打量的目光，她低声说：“聚拢点，靠紧点。”
四人以竹心为中心，贴得紧紧的。
竹心感觉更像是被她们四个人抱住了，周围密不透风，香味袭人，她有一丢丢热了，而且还有一点点害羞。
曲漾握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别摔了，你现在不是猫猫，撞人很疼。”
竹心：“”
她气得捏了下她的腰，手感还挺好的。
苏宁牵住了竹心的另一只手，轻声说：“这样就不会摔了。”
顾轻寒：“”
小动作真多。
宋意怜脸黑了。
她们怎么那么多心眼子。
竹心说：“闷闷的。”
曲漾让出一个小缝隙：“你看看，外面要更闷，还有不好闻的味道。”
竹心看见了一堆人。
她们给她制造了一个安全地带。
竹心抬眼，取下了口罩，嫩白的脸被闷红了，浅色的睫毛纤长浓密，眸色清透，她唇微张：“你们离我再近一点，我天天洗澡，身上是香的。”
四人怔住。
宋意怜头埋进了她的颈窝，淡淡的发香宜人，心情都舒畅了不少，这次她抢占了先机，选了绝佳的位置。
苏宁直接搂住了竹心的腰，埋在了另一边。
竹心脸更红了。
顾轻寒直接从背后抱住了竹心，她脸直接红透了。
曲漾还看着。
指尖在虎口掐出了深印。
她们为什么这么熟练，经常和竹心这么亲近吗，貌似只有她，和竹心物理意义上的接触最少，以至于在面对这种情形的时候，都不知道该不该往前，怕冒犯。
竹心看她。
坏女人呆了？
竹心主动抱住了她。
曲漾感受到了馨香与温暖，苍白的脸渐渐晕染出淡淡的粉色。
竹心：“都香香的。”
没人回应。
她们觉得挤挤也不错，要是只有自己和竹心就好了。
周遭的路人都在看她们。
看不清她们的脸，但气质和身形都太扎眼了，让他们忍不住频频侧目，更好奇被四人夹在中间的女孩，到底长什么样。
到站后，离开地铁站，外面也全是人。
竹心在路上买了五串糖葫芦，每个人分了一串，她咬了口，酸酸甜甜，还不错。
到了餐厅，只有她一个人的糖葫芦吃完了，她们都没怎么动。
餐厅里人也非常多，顾轻寒订的是包厢，位置极佳，餐厅的楼层高，能透过玻璃看见外面的景色，全是人头。
菜单转了一圈，点完了菜。
服务员离开了包厢。
竹心说：“山上不会有什么人，明天不会这么挤，顶多会遇见熊。”
四人：“”
宁愿遇见的是人。
宋意怜给竹心倒了杯水，没管其他人：“心心，明天上山的时候，我会背把菜刀，遇见熊了，你就站我身后。”
“我买了电锯，晚上会有人送酒店来。”顾轻寒说。
曲漾：“我买了炮，杀伤力不大，响声可以吓走它们。”
竹心不可置信。
她们都不信任她。
她的目光看向苏宁。
苏宁笑着说：“心心不怕，带那些东西安检过不去，我晚点多买几把菜刀过去。”
竹心喝了口水：“我要沉浸式吃饭，不和你们说话。”
服务员刚好上菜了。
竹心端着碗吃了起来。
宋意怜时不时给她夹远一点的菜，尝到好吃的，合胃口的菜，也会给她多夹。
竹心说话了：“你吃。”
宋意怜：“有吃。”
竹心埋头干饭。
她不仅饿，还被她们气到了。
手机响了。
竹心看了眼。
坏女人：[图片]
坏女人：好看吗？
照片上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参，根须杂乱无章，没有一点美感，但这样的人参，一看就是年份较高的野人参。
心：喜欢。
坏女人：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
坏女人：你多笑笑，明天说不定就能挖到比这还大的人参。
竹心笑了。
她信这一回。
宋意怜察觉到她心情变好了，她看了眼桌上反扣的手机，谁发的消息。
苏宁拿公筷给竹心夹菜：“这个好吃，心心多吃点。”
顾轻寒在剥虾。
曲漾干饭。
宋意怜看不出来谁发的，稍微松懈一会，竹心碗里就都是苏宁夹的菜了。
吃饱喝足，离开餐厅后，在外闲逛了会，消食消得差不多，五人回了酒店。
曲漾去洗澡了。
苏宁把行李箱拖进卧室，还不忘拖竹心的行李箱。
宋意怜也把行李搬房间了，她喊竹心：“心心过来，我带了些你的东西。”
竹心过去了。
顾轻寒本想喊竹心的，她行李箱里有塞吃的，忘记给她了。
她默默拖着行李回了自己房间。
苏宁从行李箱里拿了套睡衣，她选的这个房间有独卫，她直接去洗澡了。
半个小时后，曲漾洗完澡出来了。
她听见了竹心的声音，在宋意怜的房间里，不等她过去，苏宁出来了。
苏宁直奔宋意怜房间。
“心心累吗？”苏宁问。
竹心点头。
苏宁笑着说：“我也累了，我们一起去睡觉吧。”
竹心：“好。”
宋意怜拉住了竹心。
苏宁说：“是我赢了。”
宋意怜不得已，松了手，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她怎么可能放心竹心和苏宁睡，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安心。
竹心在h市时，她每天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要目睹竹心和其他人睡。
竹心看她表情难看，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柔和了不少：“你也睡好不好，睡了才有精神。”
宋意怜：“好。”
竹心才离开。
宋意怜躺床上，根本睡不着。
在客厅的曲漾和顾轻寒目送着竹心进了苏宁的房间，随后门关上了。
曲漾回了房间。
顾轻寒也回了房间。
一个小时后，宋意怜出来了，她坐在沙发上喝了小半瓶的水，盯着苏宁的房间门看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她回了房间，一直盯着，显得她心里扭曲，但实在在意。
在她回房间不久，曲漾出来了。
曲漾直接坐在了苏宁的房门口，她没和身为猫猫的竹心睡过，更别说现在的竹心了。
心里郁结了许多情绪，但只能独自消化。
她看了半个小时在山上捡蘑菇的视频，没听见任何动静，回了房间。
没一会，顾轻寒出来了。
她看见苏宁门口的椅子，谁搬过去的，居然明目张胆地坐在门口。
顾轻寒把椅子搬远了。
她看了眼另外两个紧闭的房门，看来有人和她一样在意。
在房间就容易胡思乱想，一想到一门之隔的房间里，苏宁和竹心睡在一起，在客厅里更是静不下来了，
顾轻寒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准备回房间强迫自己睡着，睡着就不会多想，正巧她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顾轻寒刚拧动门把手，就听见另外两间的房门开了，曲漾和宋意怜同时走了出来。
顾轻寒莫名尴尬，她说：“我出来喝水。”
宋意怜：“我也是。”
曲漾看了眼搬远的椅子，一目了然，她这次没搬门口了，而是对着苏宁的房间坐着。
她说：“你们喝水吧，我比较变.态，就喜欢坐在这里。”
宋意怜有点佩服她了，她就不会这般明目张胆，敌人不要脸的时候，自己的要脸反而让她受到伤害了。
她在沙发上坐下了。
顾轻寒也折了回来，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第67章
竹心沾床就迷迷糊糊了,脑袋里像是有一团雾，闭上眼睛的话，没一会就会睡着。
出门一趟有点累,主要是人太多了，体验感不好。
苏宁躺在她身侧,给她掖了掖被子。
竹心说：“睡觉了。”
苏宁撩了撩她的发,看着她嫩白的小脸，弯了唇角：“心心要不要离我再近一点，我洗了澡，尝试了新款的沐浴露，你闻闻看,好不好闻。”
竹心闻言，凑近了。
淡淡的玫瑰香，很撩人的味道,闻多了不腻，只会越闻越想闻。
苏宁顺势将她搂进了怀里,馨香扑了满怀,相贴时,体温的差异和柔软的身体都在告诉她,现在竹心在她的怀里，她们紧紧相拥着。
“心心也很香。”
竹心脸上浮现淡淡的粉色：“真的要睡了。”
苏宁：“好。”
竹心在她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苏宁睡不着。
心心还是心心，但也不是心心。
她不再是小猫咪了，抱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和这样的心心睡,有点紧张到睡不着。
苏宁盯着她的脸看。
竹心埋在她怀里，她只能看见她小半张脸，皮肤嫩滑清透,长睫浓密，微微泛粉的脸，像可口的甜品。
苏宁在她发顶亲了一口。
她纤长白皙的手臂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手机。
苏宁对着竹心拍了十几张照片，换上了新的壁纸，她甚至设了一个专门的相册，来存放竹心的照片。
今晚过后，竹心身边的位置将不是她的了，提前焦虑没有任何作用，但留存了照片，明晚不会那么寂寞。
苏宁搂紧了些，她努力与她贴得紧密，掌心下，隔着薄薄布料，触碰到的肌肤温热，心也随之变得滚烫。
只有和竹心负距离接触，心才得以安定，会有竹心属于自己的错觉。
在真实还没到来之前，这份错觉留存得越久越好。
她根本舍不得睡，想一直看着竹心。
半夜，竹心睡醒了。
睡得太早了，醒得也早，精神状态和体力都恢复到了最佳状况。
她夜视能力还行，看见苏宁睡熟了，她的手一直禁锢在她的腰上，让她动弹不得。
竹心挣扎了一下。
苏宁下意识抱紧了。
竹心回弹，撞在了她身上，她很瘦，但撞得一点不疼，是柔软的，还香香的。
苏宁已经醒了，她被撞疼了。
“心心醒了？”她语气柔和。
竹心红着脸点头。
苏宁抚摸她的发：“不睡了吗？”
“想吃东西。”竹心说。
苏宁没松手：“我再抱会心心，我们就起床，去吃东西好不好？”
竹心：“好。”
她已经被抱习惯了。
苏宁抱紧了她，还蹭了蹭她的脸，笑着说：“和心心睡，怎么都睡不够，想每天晚上都和心心睡。”
竹心脸粉粉的：“不太行。”
苏宁玩弄她的发：“想和我睡的人有很多，但我只和心心睡过，也只想和心心睡，心心考虑一下，接下来的几天都和我睡，怎么样？”
竹心抬眼看她，昏暗月光下，她的脸美得惊心动魄，是无数粉丝梦中魂牵梦绕的人。
她是有点颜控，她们都很好看。
女主角绝对是在勾引她。
竹心只犹豫了一瞬，说：“不行的，你这样说，在引导我不和你睡，是我的损失。可是，你才是最想和我睡的，对不对？”
苏宁笑了：“心心好聪明，想亲心心。”
竹心脸上腾升热意，这和亲亲有什么关系。
“不许随便亲我。”她说。
苏宁笑着应着：“嗯，心心可以随时亲我，之前视频里的话还算数，心心有想亲我的地方吗？”
竹心脸上一点一点晕染出娇艳的绯色，她喜欢美色，却不会去沾染美色。
“我很正经。”竹心说。
苏宁眼底笑意渐深：“亲一下而已，有什么正不正经的，还是心心想亲不正经的地方。”
竹心脸烧红了。
苏宁问：“亲吗？”
“不亲。”竹心还补充，“没有想不正经的。”
苏宁碰了一下她娇嫩的脸，烫烫的，诱人极了，她亲了下她的脸：“没忍住亲了。”
竹心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板着小脸，说：“没经允许，罚十个冰淇淋。”
苏宁笑着说：“好。”
如果惩罚一直这么简单，她愿意把她所有的财产都换成冰淇淋。
竹心穿上鞋，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客厅灯是亮着的。
宋意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轻寒也靠着沙发睡着了。
而曲漾就坐在她对面，她在画本上涂鸦，听见动静抬起了眼，苍白的脸上有淡淡的困倦之色。
苏宁随后出来了。
她看见客厅这情形，一下就猜到了背后原因，放着好好的房间不睡，睡在这里，都在防她。
竹心去拿了两条毯子，分别盖在了宋意怜和顾轻寒身上。
她朝曲漾走去，看见她在画小猫，涂鸦风很可爱，画上是一个又一个的黑色小猫挤在一起，还没画完，就已经活灵活现了。
竹心看了下，又不对劲。
第一眼，猫猫挤在一起，软乎圆圆的脸，黄色的眼睛通透可爱。
第二眼，猫猫们一点都不可爱，它们好像都在张牙舞爪，像恶魔一样。
竹心：“你心情不好？”
曲漾收好画具：“不能说上坏，也不能说好，一般般。”
竹心又说：“我准备吃宵夜，你要吃吗，我们要小声一点，不要吵醒她们。”
曲漾：“好。”
苏宁在点外卖了。
曲漾看了眼外卖软件，又看了看竹心和苏宁，她发现苏宁的睡衣要规整一点，而竹心的要皱许多。
她是怎么和竹心睡的。
曲漾去洗了个脸，清醒了一点，她没什么胃口，还是点了几个外卖，就为了让竹心的食物丰富些。
客厅里很安静，轻微的动静还是吵醒了睡眠极浅的宋意怜，顾轻寒也醒了。
宋意怜看见身上的毯子，她看了眼曲漾，眼神复杂。
顾轻寒亦是。
宋意怜说：“谢谢。”
曲漾看见她复杂又嫌恶的眼神，瞬间懂了：“不是我盖的。”
竹心：“我盖的。”
宋意怜轻松多了，心里还暖暖的，她温声说：“谢谢心心。”
顾轻寒抱着毯子，还蹭了两下，舍不得掀开。
竹心不解地问她们：“为什么要睡客厅？”
宋意怜微微僵硬地说：“是不知不觉就在这里睡着了。”
竹心看顾轻寒：“你也是吗？”
顾轻寒：“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竹心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你们三个的关系真好。”
宋意怜：“……”
曲漾：“……”
顾轻寒：“……”
外卖到了。
竹心迫不及待去拿了，加上曲漾点的，一共有六个外卖，很丰盛了。
她笑着说：“一起吃。”
宋意怜：“好。”
苏宁率先抢占了竹心旁边的位置。
竹心找到了冰淇淋，搭配着汉堡一起吃。
苏宁把外卖全拿了出来，有花甲粉，烤串，烤冷面，烤生蚝，煎饼果子，饭团，关东煮，牛肉面，麻辣烫。
竹心看了半天，怎么就她手上一个冰淇淋，说好的十个冰淇淋呢。
五人围在一个桌上，干饭。
竹心：“吃完要快点睡觉，明天五点半要到山脚下。”
宋意怜说：“好。”
竹心盯曲漾。
曲漾吃了个鱼丸子，问她：“怎么了，抢了你喜欢吃的吗？”
“你睡眠不足，会不会晕山上，特别耗费体力，很累的。”竹心有些担忧。
曲漾：“不会，我还要采菌子。”
竹心扬了唇角：“现在采菌子是尾季了，细心一点，还是能采不少的。”
曲漾笑了。
说这些，她就开心了。
吃饱喝足，竹心又困了。
她盯着她们每个人回了房间，才和苏宁一起回房间。
洗漱后，她躺下，说：“快睡觉。”
苏宁弯唇：“好。”
—
凌晨四点，都醒了。
竹心穿上了厚实的外套，裤子是长款的，鞋也是舒适的运动鞋。
顾轻寒问：“现在出发？”
竹心：“等一下。”
四人仿佛被这句话定住了。
竹心给宋意怜把外套的拉链给拉上了，又给苏宁理了理领口，她敞开太多了，会透风，她又看了曲漾一眼：“你应该再穿一件。”
曲漾乖乖去穿了。
顾轻寒等待着。
要到她了。
竹心站在她面前，满意地夸赞：“你穿得很厚实，外套还是防风防水的，很不错。”
顾轻寒：“”
有时候宁愿当差生。
五人出发了。
快六点的时候，到了山脚下，天还有点黑，没有彻底亮。
竹心：“你们跟紧我，要小心，路不好走，有很多小树枝，我在前面开路，不用怕，要牵手的，可以牵我。”
宋意怜看着她清瘦的小身板，肩上还背了一个大包，走在前面，身影虽小，却异常可靠。
她有种要握不住的感觉，竹心就像沙子，她从来没有牢牢握住过。
苏宁和顾轻寒已经牵住了竹心的手。
曲漾在拿手电筒照明，天没完全亮，现在在外围，刚刚入山，但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宋意怜快步走到了竹心前面，地上的小树枝和树叶被她踩得“沙沙”作响。
竹心看见她脸被枝头划了下，没破，但总归是疼的，她心疼地说：“宋意怜，你走那么急干什么？”
宋意怜唇角微扬：“我给心心开路，心心的注意力应该在药物上，我们走的这条路好像没有人走过，会难走一些，我会帮心心把障碍都扫平。”
竹心眼睛红了。
宋意怜已经转过了身，扒拉树枝：“采药什么的，我不熟悉，但心心永远可以依靠我，不管在任何地方，不管你多大，你都是我的小猫。”
第68章
顾轻寒和苏宁几乎同时松开了竹心的手。
竹心把棍子递给宋意怜：“用这个会好一点。”
宋意怜点头。
竹心看着她走在前面,她的背并不宽厚，相反，比较清薄,却沉稳可靠。
宋意怜的话，让她觉得,她做任何事,都有人给她兜底，这样的安全感是不曾有人给予过她的。
这种感觉还不赖。
顾轻寒说：“心心，我背你走吧，这路不好走，我们要在山上待一整天,挖药也要体力，我给你省点力气。”
竹心：“不会累到你吗？”
顾轻寒：“不会，昨晚我的睡眠难得超过六小时,现在精神很好。”
竹心也没客气：“好。”
她今天是势必要满载而归的。
顾轻寒直接背起了竹心，压住身上的重量并不轻,鼻息间萦绕着的是淡淡的香味,莫名的,她更精神了。
苏宁去前面和宋意怜一起开路了。
曲漾看见了远处盘在断木上的蛇,她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看了看竹心，又看了眼另外三人。
她眸光最后锁定在了竹心身上。
不要分心了。
她们对竹心的感情固然真挚，但和她无关,猎人应该牢牢锁定自己的目标,被竞争对手干扰，很致命。
走深了些，天已经大亮了。
竹心要顾轻寒放自己下来,现在视野开阔，路也不是那么难走了。
她看见了野生猕猴桃。
竹心采摘着，小小一颗，比鸡蛋还要小一圈，软软的，有些已经成熟了，没有成熟的，采摘了，可以泡酒。
“甜的。”她尝了一口。
顾轻寒在疯狂采摘了。
苏宁尝了个，酸死她了。
竹心笑眼弯弯：“你吃这个，软软的，应该甜。”
苏宁勾唇：“谢谢心心。”
宋意怜已经洗干净了几个，全塞给了竹心：“心心吃。”
竹心吃了两个，给她留了一个：“你吃。”
宋意怜浅笑：“好。”
曲漾没摘猕猴桃，她观察了一下，这附近还挺潮湿的，椴树也多，说不定会有人参。
她在附近探寻着。
竹心摘了一小袋子的猕猴桃，抬眼就看见曲漾一个人走远了。
坏女人真的很喜欢一个人孤行。
她说：“我们过去。”
顾轻寒装了一袋子猕猴桃，她放进了身后的背包里，树上还有很多，全摘完了，小动物就没得吃了。
苏宁边走边吃。
宋意怜紧紧跟着竹心。
曲漾在地上翻找着，她看见了有着五匹叶的人参，不太确定是不是人参，她还跟着网上的图片，对比了好久。
最终确认，就是人参。
“是人…”她还没喊出来，就看见竹心带着她们三个过来了。
竹心火眼金睛。
她瞧见了。
“运气真好。”竹心边说，边从包里拿出挖人参的工具。
她蹲下，开始小心翼翼挖人参了。
曲漾看她眼中只有人参了，她失笑，还是头一次被人说运气好。
竹心：“要挖很久，不能损坏一点，你们可以原地休息，吃点东西。”
顾轻寒找了根断木坐下，拿出摘的猕猴桃，吃了起来，自己采摘的，尝起来是真的很不一样。
宋意怜给竹心喂了口水。
竹心：“谢谢。”
宋意怜又给她喂小蛋糕。
竹心嘴里含糊不清：“窝要分心了，挖断了怎么办。”
宋意怜：“那不吃了。”
竹心说：“吃。”
宋意怜笑了。
苏宁盯着她们看，她拿出水，自己喝了口，这山路是真的挺难走的。
她翻找包：“牛奶味的巧克力，心心要吃吗？”
竹心：“吃。”
苏宁去喂了。
宋意怜：“……”
曲漾在附近走了走，捡到了些菌子，还发现了两个松茸，她全放进了袋子里。
她回眸看了眼竹心那，眸色阴郁，身上的气息和松软的泥土一样潮湿。
她继续寻找菌子。
她不是不想待在竹心身边，她更喜欢和竹心独处，她也做不到她们那么细致体贴，没有那么温柔。
曲漾捡了一袋子菌子，不知不觉走远了，她又往回走，在腐木上看见了两个灵芝。
她给掰了下来，灵芝不是刚生长出来的，已经很大一片，现在摘取下来刚刚好。
曲漾用树叶包裹住灵芝，放进袋子里，加快脚步，往回走。
竹心看见会喜欢的。
竹心挖了大半个小时，才把人参完整地挖出来，她仔细看了看，应该是十五年左右的人参，很不错了。
她心情雀跃，决定再接再厉。
“挖好了。”她说。
苏宁好奇：“我看看。”
竹心大方给她看了。
顾轻寒：“我也想看。”
她奶奶收集了不少人参，五十年的野参都有，但竹心手中的就是要宝贵一些。
苏宁看完，给她了。
宋意怜牵竹心的手，不在意她满手的泥土：“心心，那里有条小溪，去洗下手。”
“好。”竹心走两步，还回头看眼人参，她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曲漾在不远处，才去小溪那了。
小溪水清澈，里面有不少小石头，还有落叶以及小树枝。
竹心把手洗干净了。
宋意怜也洗了下手。
苏宁和顾轻寒都过来了，曲漾要慢一点，走在她们后面。
苏宁洗着手。
顾轻寒边洗，还洗了几个猕猴桃，她对这个是真的满意。
曲漾仔细把手洗干净了，她说：“竹心，你要灵芝吗，我捡了两个。”
竹心凑过去了。
宋意怜：“……”
她都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人就不在了。
曲漾把灵芝拿了出来。
竹心看见了里面的菌子，这么一袋，可以炒几盘菜了，特别鲜美。
她又看灵芝，满意。
她不确定地问：“免费给我的吗？”
坏女人没那么大方。
曲漾只是说：“待会再说。”
竹心：“……”
她也没说是不是免费，有点不敢拿了。
曲漾笑着问：“不要吗，现在也不是采灵芝的月份，很多灵芝应该被采走了，现在很难寻。”
竹心没骨气：“要。”
她赶紧装进背包里了。
“你做了很多功课吗？”她问。
曲漾轻描淡写地说：“有了解一点点，你喜欢不是吗？”
竹心手泡在溪水里，又洗了洗，水面泛起了点点涟漪。
顾轻寒说：“你们饿吗，早上没吃东西就来了，我们都坐下吃点东西吧。”
竹心不是很饿，她被宋意怜和苏宁投喂得差不多了，但她们两个没怎么吃东西。
采到人参和灵芝，她很开心，现在时间还早，休整一下也无妨。
她说：“好，吃点东西。”
苏宁带了野餐布，她找了稍微平整点的地方，把布铺开了。
五人坐下了。
苏宁拿出餐盒，她本想自己做来着，套房里有厨房，但她什么都没准备，这餐盒是她买的。
宋意怜给了竹心一瓶橙汁。
曲漾拿出几个馒头。
顾轻寒则是拿出了些糕点。
五人开始东西。
竹心之前吃了，现在一个个都给她投喂，还属她吃得最多。
曲漾啃着馒头，吃得也有滋有味，她把肉干给了竹心。
顾轻寒：“你吃得太寒碜了吧，你也吃点我们带的。”
曲漾不习惯接受好意，她说：“你们也可以吃我的馒头。”
没人吃，连竹心都不吃。
吃饱喝足，又上路了。
山上遍地都是宝，路边不起眼的草，在其他人眼中可能是杂草，在竹心眼中是药材，每种草药的治疗功效都不一样，各有各的用处。
竹心走走停停，采了点自己想要的，用不到的，就没采，留给大自然。
宋意怜说：“有板栗。”
众人低头，看见了地上散落的板栗，有些甚至已经裂开了。
顾轻寒已经捡起来了。
她已经体会到在这山中的乐趣了。
竹心说：“我们就捡自己吃的，小动物们还要吃。”
顾轻寒也懂这个道理，她就捡个新鲜，她更偏爱猕猴桃，就这个摘得多一点。
五人都蹲下开捡。
宋意怜说：“心心注意，不要扎到手。”
竹心：“好。”
苏宁捡了个裂口的，掰开了，里面的板栗露了出来，她觉得解压，又掰了几个。
曲漾不动声色地捡到了竹心身边，和她蹲在了一块。
宋意怜瞥了一眼。
曲漾漫不经心地捡了个板栗，只用她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今天采了很多草药，对吗？”
竹心点头。
曲漾说：“我突然对这些有一点兴趣了。”
竹心眼睛亮了。
曲漾笑了，她说：“你能教我认认这些草药吗？”
竹心：“当然可以。”
她把背包拿到跟前，拉开了拉链。
曲漾把拉链合上了。
竹心：“？”
她不解地看她。
曲漾捡起板栗，外面的刺扎在皮肤表面，有一点点疼，可以忽略不计：“你记得我给你的灵芝吗？”
竹心赶紧护上包了。
走了这么久，她自己就捡了一个。
曲漾轻笑：“我不是要抢你的灵芝，草药我想认识，但只是一个借口，你明白吗？”
“你想要什么？”竹心问。
曲漾不自觉握紧了未开壳的板栗，她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冷白的颈部肌肤上染上了绯色。
“今晚睡觉的人选，你有吗？如果没有，你又不讨厌我的情况下，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晚上我想和你认草药。”
原来借口的用处在这里，她还算坦诚。
竹心：“你先把掌心打开。”
曲漾摊开了掌心，板栗外绿色的壳把她的掌心扎红了，有细小的坑，但没扎破。
竹心把板栗拿走了：“你问就问，干嘛扎自己，就算你不怕疼，也要心疼心疼自己。”
曲漾笑着“嗯”了声，白色的发尾被风吹动了些许，自从染了后，她一直有补色。
“竹心，你的答案呢？”
“今晚你就和我睡吧。”
第69章
下午三点,返程下山。
每个人的包基本都装满了，实现了满载而归。
竹心下山的脚步轻快。
下山路上碰见了鹿，偶尔看见几条蛇,但没有被咬的情况发生，衣服穿的厚实,也没有产生划伤的情况。
到山脚下,已经五点多了。
意识到今天在山上的采摘任务结束，没有任何危险后，紧绷的身体松懈，疲惫感卷席而来，每个人都很累。
曲漾对顾轻寒说：“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顾轻寒问：“你行吗？”
“很行。”她说。
曲漾拿了钥匙，上了驾驶座。
苏宁看见宋意怜朝竹心走了过去，她说：“宋教授,双标是不可行的。”
宋意怜被戳破心思，她眼睁睁地看着竹心去了副驾,她的确是想把竹心拉到后座的。
五人都上了车。
竹心喝了口果汁。
顾轻寒问：“待会是出去吃饭吗？”
“我做饭,我采了很多菌子,酒店不是有厨房,我再买点调料和厨具，其他菜也会买一些，你们有想吃的吗？”曲漾问。
坏女人还会做饭。
竹心说：“我就想吃菌子。”
曲漾问：“你们呢？”
苏宁感觉怪怪的，她不是这么和颜悦色的人,又是开车又是做饭的,话也变多了。
她问：“你心情很好吗？”
“还算好。”曲漾说。
宋意怜想到捡板栗的时候，曲漾和竹心凑得近，说着她听不见的悄悄话。
“我什么都可以。”宋意怜没有点菜。
顾轻寒说：“我也是。”
曲漾：“好。”
顾轻寒在意地问了句：“晚上也是骰子决定吗,苏宁是不是该排除在外了？”
苏宁一听，玩笑似的说：“顾总，你现在坐在我旁边，你说这样的话，不怕我刀了你吗？”
竹心说：“晚上和曲漾睡。”
后排的人全沉默。
难怪曲漾又是主动开车，又是做饭，心情好的原因原来在这里。
宋意怜抿唇，捡板栗的时候，她应该把她们分开的，哪怕这样做过于强势了点，也比现在的结果要好。
苏宁问：“不是骰子决定吗？”
竹心说：“并不是，取决于我的意愿，有时候我也会想一个人睡的。”
苏宁：“……”
所以曲漾耍了什么手段。
她们都被骰子迷惑了，竹心想和谁睡就和谁睡，她才是主体。
苏宁弯唇，也就是说，只要竹心愿意，她能和竹心睡第二次，甚至更多次。
宋意怜喝了口水。
她到底和竹心说了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酒店。
每个人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但浴室有限。
宋意怜决定最后洗，给了竹心优先权。
竹心去洗澡了。
曲漾在自己房间洗了。
她要出门买菜，必须要快一点，一整天都在山上，带的食物再丰盛，都不如热气腾腾的食物。
洗完澡，曲漾就独自出门了。
竹心洗完澡，就去捣鼓草药了，上面都沾了不少泥土，需要处理干净。
苏宁洗完澡，过去帮她忙了。
宋意怜：“……”
她赶紧进了浴室。
竹心处理了两个多小时，在宋意怜，苏宁以及顾轻寒的帮忙下，还是花了这么长时间，但处理得很细致。
厨房里已经飘有香味了。
苏宁洗了个手，她说：“我去厨房帮忙。”
竹心：“好。”
苏宁去厨房了。
不能让竹心只吃曲漾做的。
宋意怜也想去，但心有余力不足，她不是很会做饭，去了只会添乱。
顾轻寒也不会。
宋意怜看了顾轻寒一眼。
顾轻寒：“？？”
宋意怜目光很快落在竹心身上，她说：“心心，来妈妈房间里，我想和心心单独待会，好吗？”
顾轻寒：“……”
她懂了那个眼神的意思。
“有什么是要单独说的，妈妈和女儿也有旁人不能听的悄悄话吗？”
“你也说你是旁人了。”
顾轻寒：“……”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心心允许自己多个妈妈吗？”顾轻寒问。
宋意怜彻底黑脸了。
为什么都要当她妈妈，她生下来就没有母亲，但治病时，见过许多伟大的母爱，她觉得宋意怜其实不太像妈妈。
顾轻寒就像妈妈了吗，她好像也不怎么像，她们都不像，更像是想占据妈妈这个身份。
“妈妈很好吗？”竹心问。
宋意怜拉着竹心去自己的房间，她还把门关上了。
听见关门声，顾轻寒才意识到竹心被宋意怜不知不觉拐走了。
宋意怜拍了拍床。
竹心坐在了床边。
宋意怜问：“心心最信任的人是谁？”
竹心看她：“是宋意怜。”
问出口，宋意怜有一点忐忑，听见回答后，完全安心了。
“心心可以无条件地信任我，我也信任心心，我对心心的爱是没有条件的，我愿意为心心做任何事。”宋意怜抱住她，“这里永远是你的港湾，是你可以栖息的地方。”
竹心感觉好温暖。
宋意怜温声说：“这就是我作为妈妈存在的意义，我会一辈子陪伴着心心，永远都在你身边。”
竹心圈住了她的腰，抱紧了。
宋意怜弯了唇角：“随着年岁的增长，心心身边很多事物都会发生改变，但我对心心的爱不会变，我并非想和她们争。”
“我害怕心心被她们抢走了，不在我身边了，我只有心心，心心就是我的一切，心心会允许我陪伴你一辈子吗？”
竹心轻声说：“我是你的小猫，永远都是，小猫不会离开妈妈。”
宋意怜眼里有了泪花。
她身心一下轻松了，她知道她在竹心心中的份量同等重，得知这一点，还获得了她的保证，就已经足够了。
竹心问：“你哭了吗？”
宋意怜：“没哭。”
竹心笑了：“小猫还会擦眼泪，你要试试吗？”
宋意怜：“要。”
竹心松开了她，她抬手轻柔地拂去她眼角的泪。
宋意怜眼睛红了，眼角的泪痣都变得妖冶起来，妩媚的同时又不失清冷，眸光始终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竹心：“好了。”
宋意怜“嗯”了声。
竹心又问：“那我和她们玩，你还会吃醋吗？”
宋意怜：“会。”
竹心：“……”
好吧。
苏宁在外面喊：“饭做好了。”
竹心又擦了擦宋意怜的眼睛：“还有一点点红，要待会再出去吗？”
宋意怜被她体贴到了，她点了头。
竹心：“我和她们说你去洗脸了。”
宋意怜拽住了她的手腕：“心心陪我。”
竹心心软了。
她乖乖坐下了。
宋意怜轻抚着她的头，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五分钟后，她们一同离开了房间。
桌上的菜很丰盛，飘散着令人食欲大开的香味，有鸡炖菌子，肉炖菌子，炒菌子，小青菜，肉末茄子，糖醋排骨，还有烤菌子。
竹心坐下了。
曲漾：“吃。”
竹心尝了一下烤菌子，味道特别鲜，好吃，她很满意。
苏宁给她夹了块排骨：“心心，这是我做的。”
竹心吃了口：“好吃。”
劳累了一天，吃到美味的食物，简直太幸福了。
这顿饭吃得还算其乐融融，每个人碗里的饭都吃光了。
竹心吃了很多菌子，肚子已经装不下了。
宋意怜：“我来收拾。”
做饭她帮不上忙。
“我帮你。”顾轻寒说。
苏宁看向曲漾。
曲漾没有要拖沓的意思，她直接地说：“竹心，来我房间吧。”
竹心：“好。”
宋意怜还是在意地看了一眼。
顾轻寒琢磨着，她要怎么赢过宋意怜，明天竹心才会选她。
曲漾回了房间。
竹心也跟着。
曲漾说：“把门关上，上锁。”
竹心警惕看她。
曲漾轻笑：“怕我对你做坏事吗？”
竹心点头。
曲漾走到她身前。
竹心往后退了半步。
曲漾把门关上，上锁了，保不准今晚还会有人在客厅里盯呢。
昨晚她在外面，今天她在里面，角度一换，她自然要防范。
曲漾说：“我去洗个澡。”
“不是洗过了吗？”竹心不解地问。
曲漾往浴室走：“做饭有味道，第一次和你睡，我想自己干干净净的。”
竹心坐在床上。
说的怪怪的。
她又起身，离开了房间，把门关上了，她的洗漱用品不在这里。
竹心去刷牙了。
苏宁出现在她身后，说：“心心，今晚气温挺低的，睡觉把自己裹严实，不要感冒了。”
竹心以为只是关心，她说：“好。”
洗漱后，竹心重新回到房间。
她关上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原本的，反锁了。
半个小时后，曲漾才出来。
她换上了睡裙，白发吹得半干，皮肤细腻清透，过于偏白，她爬上床，白皙的腿匀称纤细，线条颇有美感。
竹心已经盖上被子躺下了。
曲漾离她有点远，中间可以再睡一个人了，这是以前睡觉中，不曾有过的情形。
竹心：“要认草药吗？”
“认一点。”她说。
竹心：“你好远。”
曲漾完全是躺在床边上的，她看了看她和竹心之间的距离，是过于远了，她离近了点。
中间还是有些距离。
竹心：“？？”
这是坏女人的画风吗。
她打开手机，对着图片说：“这是马兰，在路边很常见，也叫泥鳅串，很多人拿这个喂猪，但它也是味药，有清热解暑的作用。”
曲漾偏头去看。
的确长得很熟悉。
竹心：“你伸脖子不累吗？”
曲漾：“有点。”
竹心主动挨近了些，肩膀几乎与她贴在了一起，她闻到了清新的发香：“你干干净净的，我不嫌弃。”
曲漾气笑了：“不是这个缘故。”
竹心问：“是什么？”
曲漾看向她：“你现在不是猫猫，是一个成年女性，还是很漂亮的那种，我希望你也能意识到这一点，有时候的距离保持很有必要。”
第70章
竹心听见这段话,挺意外的。
“距离”的重要性，她真没仔细想过，她其实对肢体接触是比较抗拒的,猫猫的时候，经常贴贴,她被驯化了。
现在作为人生活,这份距离感，她没有很好地拿捏到位。
竹心问：“既然你这么说，又为什么要和我睡？”
“因为我想，我是想和你亲近的，但是克制很重要,就像猫猫的发情期，作为人类的你就会克制，不是吗？”
竹心仔细想了想：“那你之前又为什么要我亲你呢？”
曲漾手背触碰了一下脸,又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面对喜欢的事物，你很喜欢很喜欢她,她却和别人更为亲密,你会怎么想？”
竹心：“会不舒服。”
曲漾笑：“我的感觉比这个还要强烈。”
竹心有一点明白了。
曲漾说：“睡觉吧,今天很累不是吗？”
竹心点头。
曲漾关灯,躺下了。
竹心躺好了。
曲漾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她身上的香味极淡，却始终萦绕着她，她的心静不下来。
竹心：“被子要被我一个人盖走了,你不是很斤斤计较吗,睡那么边上，不是很亏。”
曲漾淡淡地说：“你太香了。”
竹心脸微红，她翻了个身：“我不管你了,你睡边边上，是你自己的选择，睡不好受累的是自己。”
曲漾问：“你和她们睡的时候，挨得近吗？”
竹心：“挺近的。”
曲漾闻言，攥紧了被子的一角，她离竹心近了些，但保持着两个拳头的距离，能感觉到被窝的另一边传递过来的温暖。
“明天准备干什么，还上山吗？”曲漾问。
竹心转过身，朝向她：“不上山，大家都很累，打算休息一天。”
曲漾抬手捂住了眼睛。
竹心：“？”
“你怎么了？”
曲漾苍白的脸透着淡淡的粉：“你干嘛要看我这边，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是不是？”
竹心：“”
这能怪她。
“脸而已，你不行。”竹心说。
曲漾移开了手，不再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可竹心却离她更近了，就像故意一般。
她能清晰地看清她的眼眸，淡淡的绿色，清透明亮，白嫩的肌肤泛着自然的粉色，唇瓣粉嫩得像是花瓣，似乎还散发着迷人的香味。
曲漾热得慌。
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你故意离我这般近的。”
竹心还点头。
曲漾脸上的热意降不下去，她说：“下次不要这样了，很危险，你都说我是坏人了，说不定真的会干出坏事，对身边人多点警惕心，好吗？”
竹心问：“你是不是我粉丝？”
曲漾：“”
怎么可能。
“想多了。”她冷漠地说。
竹心不觉得：“可你会对我花痴。”
曲漾：“想多了。”
竹心：“”
苏宁就这样说她的。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曲漾直接转过了身。
竹心看她吃瘪就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谁叫她以前经常气她，让她吃瘪。
“你就是花痴了。”她说。
曲漾肌肤已经很红了：“在意的人凑那么近，很难不痴吧，不要再得意了，你要因为这个得意，可以得意一辈子。”
竹心差点没听明白。
“一辈子？”
“因为我会花痴一辈子。”
竹心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会老的，但我会老得慢一点。”
毕竟有修炼加持。
曲漾声线温柔了很多：“没关系，我比你年长，且一直比你年长，在我眼中，你永远年轻漂亮。”
竹心转过身，也背对着她：“有点不习惯你夸我。”
曲漾笑了：“还有就是，你要多提防一下我。”
“提防什么？”竹心觉得不需要提防，没人会和她睡这么远，也没人教她保持距离，这样的人怎么会需要提防。
“我认定了，就不会变，会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前进，最后我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这样说你可能不太明白。”
“我对你的执着就像你对医学的热爱一样坚定。”
竹心瞬间懂了这份深刻。
但她还是认为没必要。
“我也喜欢你，就不需要防备了。”
曲漾心动不已。
她说：“你的警惕心真的要拉满了，我的喜欢和你的喜欢完全不一样。”
—
竹心睡到中午醒了。
她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中间的，而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昨晚她听了曲漾的话，就睡边边上了，距离的保持太重要了。
原来她对她抱着的，是这样的心意。
她要狠狠提防了。
竹心起床，出了房门。
客厅里，四人都在。
竹心触及到曲漾的视线，立马别过了头，她去洗漱了。
宋意怜感觉怪怪的，她问曲漾：“你有对心心做什么吗？”
苏宁和顾轻寒死死盯着她。
曲漾：“没有。”
可能竹心会远离她，会厌恶她，比起不清不楚的靠近，现在更好。
宋意怜去洗漱间了。
竹心刚吐完嘴里的泡沫。
“心心心情不好吗，你的小脸怎么这么苦？”宋意怜关切地问。
竹心摇头：“没有心情不好。”
宋意怜拿一次性面巾给她擦了擦嘴。
竹心盯她。
宋意怜：“？？”
怎么眼神有点防备。
“曲漾昨晚说我坏话了吗？”
竹心摇头，坏女人没说过人坏话，她只当着人面说。
“心心怎么了？”
竹心洗了洗脸：“宋意怜，我们要保持距离，我是一个成年人了。”
宋意怜宛遭雷劈。
她家心心怎么这样了。
她握住竹心的手腕：“心心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我有哪里惹心心反感了。”
竹心：“不是，是我突然意识到有些问题的严重性，必须要重视起来了。”
宋意怜紧张：“是什么？”
是她不属于妈妈的偏执欲，让竹心意识到了吗。
竹心拉开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这就是问题所在。”
宋意怜心凉了。
和曲漾睡一觉，怎么就这样了。
竹心看她有点恍惚的样子，说：“宋意怜，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意识晚了，你笑一笑。”
宋意怜：“……”
她死都笑不出来了。
竹心说：“我们出去。”
宋意怜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出去后，竹心喝了口水，扫了她们每个人一眼。
曲漾问：“中午有想吃的吗？”
这个人喜欢她。
竹心下意识挪开了视线。
苏宁察觉不对，她肯定和竹心发生了什么，竹心都不看她了，心心脾性算好的，她做了什么，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不过对她来说，是好事。
竹心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了。
宋意怜就站在她旁边。
竹心说：“你坐着。”
宋意怜只好在长沙发上坐下。
竹心说：“以后我要一个人睡了，我已经不是猫猫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和你们睡，你们有谁可以把房间空出来，给我睡吗？”
这个消息太重磅了，除了曲漾外，一时间没人反应过来。
曲漾打破沉默，说：“我会空出来。”
竹心终于正眼看她：“谢谢。”
曲漾又说：“你们也不会想和我挤着睡，我也不想和你们睡，我会睡沙发。”
之所以不另外开房，是她不想离开竹心。
顾轻寒最不能接受。
本来，本来该轮到她了的。
她问：“心心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竹心看了曲漾一眼。
曲漾扬起了一抹笑，这个笑不带一丝一毫的攻击性，相反很温柔，带着一点鼓励的味道，像是在说，把她说出来也没关系。
竹心下定了决心，说：“我并不清楚你们每个人对我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我很喜欢你们，也很在意你们，却不会想着亲亲抱抱。”
“而我已经不是猫猫了，或许你们对我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呢，或许又是我错意了，这样说可能有些自恋，可我觉得说清楚很重要，保持距离也很重要。”
她没把曲漾的心意说出来，说出来，对她并不好，虽然她自己可能不在乎，但她已经够孤僻了，而且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宋意怜看了曲漾一眼，绝对有问题，不然心心不会意识到这点，但说清楚的确比较好。
谁知道她们对心心抱有什么样的感情，这样不清不白地纠缠在一起，对心心不好。
宋意怜轻声说：“心心饿不饿，在弄清楚她们的感情之前，先吃饭好不好？”
竹心点头。
她饿了。
中午点的外卖，氛围有些凝重，很少有人说话。
苏宁心不在焉。
其实她早就表明过她对竹心的感情了，她想要的很简单，她在想，哪种感情对现在的自己最有利。
她想要的就只有竹心而已。
顾轻寒也在琢磨着。
她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朦朦胧胧的感觉。
宋意怜问：“心心吃饱了吗？”
竹心点头。
宋意怜把纸巾递给了她，这次没有给她擦嘴。
竹心擦了擦嘴唇。
宋意怜温声说：“妈妈先和你坦白，好不好？”
竹心：“好。”
宋意怜牵着她去了房间里，门关上了。
两人在床上坐下。
宋意怜说：“我是不是和心心表明过很多次我的心意？”
竹心点头。
宋意怜问：“心心觉得了解我吗？”
竹心再次点头。
宋意怜浅笑：“我也觉得心心肯定是了解我的，但实际上我有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