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昳容重生了。
被徒儿穿心而死后,她又重生成了徒儿的炉鼎。
已成魔尊的宋音后宫万千,她穿成其中最不受宠的末等炉鼎,入宫两年未曾得见尊上容颜。
而像她这样的,魔宫一抓一大把。
沈昳容看着水面倒映出那张与前世极为相似的脸,她抬起袖子将脸遮了起来。
这张脸要是被宋音看见了,还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以泄心头之恨。
还好她这个末等炉鼎没人在意,魔宫每月给的灵石丰厚,正好用来修炼。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正在忧愁的沈昳容被吓了一跳,扭头看见一身鹅黄穿得跟娃娃菜一样的女子。
“沈依你怎么了?尊上寿辰要到了,你怎么不绣香囊?”
要不是沈昳容知道这里是魔宫,这场面她估计会以为自己穿进了某部宫斗文,不过这也和宫斗文差不多了吧。
她们这些末等的炉鼎四人一个小院但都有各自的房间,鹅黄衣裳的女子同原主关系最好,原主摔伤脑袋那会儿也是她一直照顾着。
沈昳容知道对方是好心,只是她的绣工实在拿不出手,之前还是剑尊时她想绣个凤凰结果绣得像肥鸭,也就宗主溺爱她,将她那肥鸭夸得天上天下绝无仅有。
想起往事她尴尬一笑,“脑袋还没好,还做不得这种细致活,黄姐绣得怎样?”
黄俪拿出自己绣的荷包,是两条锦鲤。
黄俪入魔宫前是个绣娘,她的家乡受战火波及,她运气好被魔宫的一个小护法救了,后被选中当了炉鼎。
当魔尊的炉鼎吃穿不愁又远离外界侵扰,她们又不受宠,不用费尽心思去讨好魔尊,日子过得相当好。
如果不是这张脸,沈昳容还真会安心下来,可惜了,现在咸鱼都当得战战兢兢。
只是这位是个人淡如菊的性子,怎么又想起争宠来了。
沈昳容不想管这么多,她只想攒够灵石修炼,争取尽快从这里走掉。
不过以这个速度,要离开也得五十年吧。
黄俪将荷包收了起来,她看着沈昳容发呆的侧脸感慨,“你这张脸在这里算是埋没了,若是尊上见到一定会喜欢。”
沈昳容头皮发麻,她尴尬一笑,“尊上哪会是那种见了好颜色就走不动道的肤浅之人。”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唾弃,在原著后期,宋音就是这样一个好色之人,书里但凡有点姿色的人都被她收进了后宫。
前世沈昳容还说她要是这后宫中的一员宁愿去死,结果狗系统还真满足了她的愿望。
但遗憾的是她是个普通人,她不想死。
见沈昳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黄俪也不再逗她。
黄俪的人缘很好,为此消息灵通,也不吝啬分享给沈昳容。
她脸带忧愁,“近日小心些,我听护法大人说最近有太安宗的人混入了魔宫。”
听得太安宗的名号,沈昳容生无可恋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兴趣。
“太安宗不是仙门正道吗?我们又没干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怕?”
黄俪叹息一声,“这件事还得从太安宗剑尊陨落说起。”
“啊?”沈昳容愣住。
沈昳容这一副不懂的样子给了黄俪极大的满足,讲故事的兴致也高昂了些。
“你不知道吧,我们尊上原来是太安剑尊座下唯一的徒儿,但那剑尊不知为何总是苛待尊上,最后将尊上逼得入魔了。”
沈昳容擦擦头顶的冷汗,“这剑尊还真不是人。”
黄俪也觉气愤,“可不是嘛,但你猜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尊上?”
还能怎么着?不就是一个苦命的穿书者被系统胁迫着做了违心事。
但这些沈昳容不能说,说了还不得被人当成神经病,更何况穿书这种也类似于夺舍,这是修真界明令禁止的事。
尽管这并非她本愿。
见沈昳容拧着眉头,黄俪也不吊着她了,她神秘兮兮地凑到沈昳容耳边,“听说是那剑尊对尊上一见钟情,爱而不得后生了心魔扭曲了。”
沈昳容:!
这种事剑尊本人知道吗?
沈昳容觉得荒唐,她着急解释,“不是吧,这位剑尊好歹之前修的是无情道,这不可能。”
见自己的消息受到质疑,黄俪顿时生了气,“你又没见过剑尊,干嘛这么笃定,相信我的消息吧,魔宫里的人都知道。”
沈昳容被她最后那句给刺激到了,她默默用袖子挡住自己的脸,过了一会儿又将袖子给撤了下来。
她又不是剑尊,不丢脸,不丢脸。
又过一会儿还是气,这谣言能在魔宫内传那么广一定是宋音默许的。
这么恨吗?死了也要败坏她的名声!
沈昳容气得一把揪了地上的杂草扔进水里。
不过最近会有太安宗的人混进来不就意味着她能找到这个人,让她带自己离开这魔宫?
黄俪看沈昳容气愤的样子还以为自己话说重了,她软了语调哄着,“好了,总之剑尊死后太安宗和魔宫就一直不对付,若是遇见记得不要靠近,实在不行就装死。”
沈昳容点头如捣蒜,看起来乖极了,而她心里想的却完全相反。
之后沈昳容跟着黄俪绣了一会儿,眼见她绣的鱼儿有超重的趋势后她停了下来看着黄俪绣。
直到月亮爬上枝头,两人才各自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