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已经是罗森，那么答案该由你自己去找。而我名叫白森——你的疑问，与我无关。”

双方的对话诡谲异常。

哲学中的“我”本就是一个无解的东西，我这个词一旦深入的探讨，除了疯癫你什么也得不到。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他可以打破这个循环，不去讨论它，但是一个初次化为人形的鬼怪，它会钻入逻辑的死循环。

现在，白森所面临的正是这个牢笼！

罗森先放弃了自己的名字，代入“白森”的角色，他现在不仅言辞，连思考与行为都彻底遵循对方的逻辑，仿佛已将过往的身份全然抛却。

那么，白森也自然而然的要用罗森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一旦这种身份和逻辑成立，他就完了。

白森皱紧眉头，一时语塞。

刚刚获得人类形象的他，还未能完全理解这其中曲折的矛盾与漏洞。

“你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他最终开口，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但我不会让你杀死我，我是罗森，我不想死！”

幻影微微颔首：“我知道，正如我也不会任你杀死我。可我现在必须杀你——我要夺回‘罗森’之名，那是属于我在人类世界的身份。”

白森歪了歪头，嘴角咧开一抹生硬的笑：“你做不到。只要你无法立刻解决我……我就会越来越像你。”

“我已拥有你的身体、你的武器、你的战斗方式……我会不断补完，直到与你再无分别。”

罗森的幻影不再回应。

两人一前一后，持续沉默地走向忘川河的方向。

荒原上扑来的干尸被前方的罗森一一解决，他出手干净利落，迅捷异常，死亡呼吸在他的手中就像穿梭的流光。

现在换成罗森开始偷袭他了，他几次运用幻影突袭闪到白森的身后攻击他的要害。

可这个白眼的罗森总是能够化险为夷，甚至做出反击。

双方就像先前一样，一攻一守，一追一逃。

他们甚至逐渐在这种追逃中完全带入了彼此的身份，看起来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我不会让你杀死我！你也无法杀死我！”

幻影站在20米外继续的寻找他的破绽。

忘川河边14名银甲骑士看到了白森的模样，他们或蹲或站的立在河边，身上的银色盔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就像某种天神下凡的战士。

这群人看到了罗森的脸。

领头的骑士正是四海商会的成志豪，他坐在一个椅子上起身，揉了揉脖子。

“我还以为你会逃跑，知道那几个女人是属于我的。你现在回来，真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白森看着这十几名银甲骑士从忘川河边走到他身边，将他呈半月形包围。

他疑惑的看向身后的幻影“他想做什么？我并不是怪物，我是罗森啊！我是人，他们应该杀你才对？”

幻影点点头“你的逻辑是对的，想法也是对的，但是，那并不是他们的逻辑和想法。”

“我想作为人类，你要学会的第一课就是.......”

“尊重个体间的差异性，并且接受它。”

罗森皱起眉头“做人....有些麻烦！”

.........

附言：其实我有点想让这个白脸背30年房贷，看他还想不想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