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稀罕这样的女儿!”闵氏冷笑一声,丝毫不遮掩,“老爷莫不是忘了,当年她出生时天现异象,道长都说她命格带煞。若不是老爷执意要接她回府,妾身巴不得她一辈子待在庵堂里!”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尖锐刺耳:“而且你瞧瞧那丫头!她回府之后可有给过我一个好脸色?!可有当我是她母亲?”
“她既然不将我当成母亲,我为何还要将她视作女儿?!”
“她还不如死了!”
宋巍然看着眼底满是怨恨憎恶的闵氏,一时不知说什么。
到底从何时起,闵氏和昭宁这对母女势如水火了?
宋巍然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当年昭宁出生时,你难产三天三夜,险些丧命。稳婆说若保孩子,你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但你还是义无反顾选择保孩子,当初你如此在意她,为何现在……”
“住口!”闵氏突然激动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那时是我糊涂!我若知道她是个女儿,根本不会将她生下来!”
“她害得我受尽苦楚,更害得我差点没了半条命,她生来克我的!”
闵氏眼底满是偏执。
宋巍然见状便知他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他闭了嘴,没再说什么。
他不愿意看着这般歇斯底里的闵氏,转身往外走,“我还有些公务未处理完,今夜便睡在书房了,你不必等我。”
闵氏也没有挽留他,深呼吸平息着胸腔里的愤怒。
宋巍然什么都不懂!
当年,为了怀上儿子,她吃了多少恶心的偏方,受了多少苦!
大夫诊出她怀的是个男胎之后,她更是时常做梦。
梦里,白白胖胖的小男童软软糯糯的唤她娘亲。
因为这些梦,她将头胎怀孕的苦都忍下了。
而生产之时更是险些没命。
她有多期待这个儿子,得知自己生下的女儿后便有多崩溃。
她本该生下的是儿子,是她夜夜梦见的小男童。
是宋昭宁,是宋昭宁这个灾星夺走了她梦寐以求的儿子!
她如何不恨宋昭宁。
宋昭宁不是她的女儿!
她只是借腹而生的灾星,是害死她第一个儿子的凶手!
闵氏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神色狰狞又扭曲。
她永远记得生产那日,当稳婆告诉她生下的是个女儿时,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夫人……”荣嬷嬷小心翼翼地递上一盏热茶。
闵氏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荣嬷嬷手里接过茶杯,“如何?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荣嬷嬷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夫人放心,老奴都按照您吩咐的办妥了,明日表姑娘定会感动夫人的一番安排。”
想到姜明姝和宋承霄,闵氏的脸色才好看几分。
翌日清晨,宋府门前张灯结彩,红绸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