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宁闻言,放下手中帕子,从敞开的窗户望出去,瞧见那些赏赐。
她凝视着那些价值连城的赏赐,心中微沉。
冷樵那套说辞宋家人都未曾怀疑,但她总觉得不对劲。
这南海明珠、翡翠笔架、云霞锦还有红珊瑚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每一件都太过贵重,绝非普通入学赏赐该有的规格。
宋昭宁沉吟片刻,对汀兰道:“汀兰,去帮我办一件事。”
……
半个时辰后,汀兰出现在摄政王府外。
她紧张的手心冒犯,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走近,对着守卫递上拜帖,“这位大人,劳烦您通禀一声,我家姑娘想求见王爷。”
寻常来求见摄政王的,守卫一般都是直接打发走。
但方才冷统领特意交代了一句,守卫便未直接拒绝,“你等着,我进去通禀。”
汀兰没想到王府的守卫态度如此和善,心底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点头。
与此同时,王府书房内。
方才还在宋家气势逼人的冷樵此刻跪在书房,冷汗涔涔。
他拼命给站在桌案旁的阿七使眼色,阿七却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冷樵冷汗流的更多了,他小心翼翼抬眸看了眼正在临摹名贴的主子,小声道:“王爷,属下可是哪里做错了?”
裴既白笔尖微顿,抬眸瞥了他一眼,“冷樵,你平日里连与人多说一句话都不耐烦,今日倒是热心肠,还在宋家替宋昭宁做了回主。”
冷樵完全没有听出自家主子的言外之意,擦了擦汗道:“王爷您是没看见,宋姑娘在宋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明明才是正经的宋家姑娘,宋家人却都好似把她当成外人,还比不上一个关系远到天边的表姑娘!”
他这一连串的话说出来,阿七都震惊了。
冷樵这家伙平时半天憋不住一句话,今天这是把一个月都话都说了吧!
不过……
阿七觑向自家主子,心里替冷樵默哀。
果然,下一瞬,便听见裴既白冷冰冰的嗓音,“你如此关心她,是对她有意?”
冷樵一懵。
什么意思?
“的确,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娶妻了。”
听见‘娶妻’二字,冷樵才终于反应过来,他慌忙摆手,“王、王爷您误会了,属下对宋姑娘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当真只是瞧她可怜。”
裴既白看着他,并未说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通禀:“王爷,宋家大姑娘派人递了拜帖。”
书房内瞬间一静。
冷樵偷偷抬眼,发现自家主子方才还阴云密布的脸色,此刻竟透出一丝微妙的笑意。
“让她进来。”裴既白随手扔了笔,取过新的宣纸铺开,“冷樵,你去接人。”
冷樵如蒙大赦,连忙退下。
阿七忍不住偷笑,却被裴既白一个眼刀钉在原地。
“你很闲?”裴既白淡淡道,“靖西王最近动作不小,你若闲得慌,就亲自去盯着。”
阿七连忙讨饶,“不闲不闲,王爷,属下手里还有一堆事呢。”
汀兰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能踏进摄政王府。
她一路胆战心惊,担心入了这王府就出不去了。
不多时,汀兰战战兢兢地跟着冷樵来到书房外。
冷樵道:“稍候,我进去禀报。”
话音刚落,便听见书房内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你家姑娘让你来做什么?她为何不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