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面色一白,手指紧紧攥住帕子,强撑着笑道:“老爷这话从何说起?妾身确实头疼得厉害,方才还让荣嬷嬷去熬了药……”
宋巍然目光如刀,扫过她精心描画的眉眼和鲜艳的唇色,冷声道:“既病得这般重,还有心思梳妆打扮?”
闵氏顿时语塞,双手紧张的绞着帕子。
宋巍然就没见过像闵氏这么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跟头,偏偏还以为自个有多聪明。
宋巍然懒得再多看她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一句多余的话都未再说。
闵氏愣愣地看着宋巍然的背影。
荣嬷嬷小心翼翼地上前,“夫人,您还好吗?”
闵氏抬眸,眼底带着一丝茫然无措,“荣嬷嬷,老爷这是厌我了吗?我在他眼里,竟然看不见半分从前的情意。”
荣嬷嬷心里叹了口气。
她一早便提醒过夫人,可夫人偏生不听啊。
荣嬷嬷低垂下头,轻声道:“夫人,老爷对大姑娘多有维护,而您一再针对大姑娘,老爷自然心中不快。”
“不若夫人您日后对大姑娘好一些,她到底也是夫人您的孩子。”
闵氏眼瞳微缩,似乎听进去了这话。
“我、我当真错了吗?”
......
撷芳院这边内,一直盯着外头动静的云霓和玉鸾进来禀报。
“姑娘,老爷回府了,那些学子都被赶走了。”
“姑娘没瞧见老爷还当众提到摄政王的赏赐,那些学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那些学子走的灰溜溜的,模样别提多好笑了。”
这一切都在宋昭宁意料之中,宋巍然汲汲营营多年,总有几分本事的。
她放下书卷,唇角微弯:“刘夯呢?”
云霓一脸敬佩的瞧着自家姑娘,“果然如姑娘所料,刘夯挑拨学子闹事,他自个就躲在不远处的马车里看好戏!”
玉鸾面上带着不忿,“姑娘,要奴婢说咱们就该直接揭穿他的真面目,让大家都看看,他们口中的“大儒”到底是什么德行!”
汀兰笑道:“你们别急着气,姑娘心里肯定自有打算。”
元嬷瞧着她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姑娘早料到老爷会出面。”
她无奈失笑,“看来是老婆子多操心了。”
宋昭宁浅笑着摇头,“元嬷是关心我,我都明白。”
主仆几人其乐融融,面上都带着笑意。
宋巍然便是这时过来的。
外头传来脚步声,屋内几人纷纷停下了说话。
宋巍然大步走进屋内。
汀兰几人连忙行礼,“老爷。”
宋巍然目光没往她们身上落,烦躁地摆手,“都出去。”
几人很快退下,宋巍然见宋昭宁仍是一副安然坐在窗前看书,眉头一皱:“外头闹成这样,你倒沉得住气。”
宋昭宁不慌不忙道:“女儿若贸然出去,只怕火上浇油。父亲处理得宜,那些人不是都散了么?”
宋巍然盯着她看了片刻,问道:“你与刘夯究竟有何过节?他为何要针对你?”
这个问题,宋昭宁也曾想过。
她和刘夯有何过节呢?
她思来想去,什么过节都没有。
只是有些人天生就喜欢踩低捧高,见不得别人好罢了。
宋昭宁抬眸,淡淡笑道:“父亲觉得,女儿与他能有什么过节?”
宋巍然眉头皱得更紧:“我是在问你。”
“刘夯是国子监夫子,国子监才开学几日,女儿便是再不安分,也不至于连夫子都得罪上了。”
“他如此厌恶女儿,不过是在外头听了些闲言碎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