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巍然听完宋昭宁的分析,眉头紧锁,目光沉沉地扫向闵氏。
府上的账自然是由闵氏这个一家主母管着的。
然而在宋巍然看向闵氏的时候,他恰好看见闵氏眼底那抹还来不及掩藏的慌乱。
他掌管刑部多年,审案无数,如何看不出闵氏的异样?
“闵氏,府中账目可有异常?”
他声音冷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闵氏身子一颤,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老爷,府中账目一向清晰,怎会有异常?昭宁这丫头分明是在转移话题!”
宋昭宁淡淡一笑:“母亲何必着急?既然账目清晰,不妨请父亲亲自查看,也好还母亲一个清白。”
宋老夫人皱了下眉。
闵氏虽然不聪明,但她打理家务这些年也没出过什么大错,且宋家平日里开销多花的是闵氏的嫁妆,若无端怀疑闵氏,闵氏到时候记恨上,不肯再将嫁妆拿出来贴补夫家怎么办?
宋老太太心知自个儿子肯定没有顾及这些,轻咳几声,说道:“巍然,你媳妇打理府中事务多年,从未出过差错,你怎能因昭宁丫头几句话就怀疑她?”
“这夫妻之间最忌猜疑,你可别寒了你媳妇的心。”
闵氏完全没想到婆母会替她说话,一时愣住,随即眼眶微红,露出几分委屈神色看着宋巍然。
宋巍然眉头皱得更紧。
他虽敬重母亲,但地契丢失事关重大。
他沉声道:“母亲,儿子并非怀疑闵氏,只是地契丢失非同小可,任何蛛丝马迹都要查一查。”
宋老夫人心底也知道。
她叹了口气,安抚闵氏,“儿媳妇你别多想,巍然也是为了将地契寻回来,并非怀疑你。”
这番话既成全了宋巍然要查账,又让闵氏对她心存感激。
宋昭宁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宋老太太这番话可不是偏袒闵氏,而是为了闵氏口袋里的银子。
毕竟这些年都是闵氏用嫁妆贴补家用,宋老太太自然不愿得罪这个“钱袋子”。
分明是惦记人家的钱,嘴上却半点不提钱。
宋老太太和宋巍然果然是母子,都是如此的虚伪做作。
宋老夫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闵氏就算心中不愿意也没法说什么。
宋巍然不再耽搁,直接命管家去取账册。
不多时,管家捧着账册回来。
宋巍然接过,一页页翻看,直到看到最后一页,他神色都没什么变化。
宋老夫人问:“账册可是有什么问题?”
宋巍然摇头,“账册没有什么问题。”
宋老夫人正想说什么,却听宋巍然接着开口,“闵氏,你的私账呢?”
宋老夫人一顿,想起闵氏的确是有一本私账。
私账记的便是闵氏嫁妆的花用。
闵氏原以为他们想不起私账,心中松了口气,但没想到她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闵氏的手指死死绞着帕子,强作镇定道:“私账……私账自然在的,只是……”
“只是什么?”宋巍然脸色阴沉地看向她,“莫非私账上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闵氏已经心乱如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