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嬷的死到底和宋老太太有没有关系还需查下去,现下,宋昭宁还有事要办。
今日午时,与裴既白的揽月楼之约。
这不是她第一次揽月楼,但却是第一次上揽月楼顶楼。
听说揽月楼顶重金难定,而此番的雅间是裴既白定下的,以他的权势,轻而易举。
宋昭宁被揽月楼的小厮引着上揽月楼顶。
很快便到了雅间门前,小厮不敢再进,恭敬道:“姑娘,贵人就在此等您。”
宋昭宁轻轻颔首,抬手叩响门扉。
“进来。”里面传来裴既白熟悉的低沉慵懒的嗓音。
推门而入,只见裴既白一袭玄色锦袍懒洋洋斜靠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
窗外阳光洒进来,为他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他并未戴面具。
宋昭宁的目光第一时间就往他脸上扫了几眼。
哪怕不是第一次见,也愣神了片刻。
定了定心神,她福身行礼。
“王爷。”
裴既白转过身,清淡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宋姑娘来得挺准时。”
“不敢让王爷久候。”宋昭宁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直入主题,“臣女此番求见王爷是想求王爷帮忙。”
“帮什么忙?”
宋昭宁道:“家中弟弟不懂事在千金坊输了四万两,父亲怀疑他是被人做局,如今家中也实在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所以想请王爷帮忙,让我们少赔一些。”
“宋承霄被人做局,你们有证据吗?”
宋昭宁垂眸,嘴角扬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没有。”
裴既白似乎被她这理直气壮的语气震惊了一下,语气意味不明,“既无证据证明宋承霄是被人做局,还想少赔些银子,这不是赖账吗?”
“让本王出面去帮你办这种事,本王怕是要被人骂以势压人。”
“况且这京城的赌坊自有它的运行规律,本王若是插手恐怕不妥。”
宋昭宁闻言,唇角微扬:“王爷说得极是。既然如此……”
她作势要起身,“臣女便告退了。”
裴既白手里的白玉酒杯一顿。
“慢着。”
他眼底闪过无奈,白玉酒杯在指尖转了个圈,“本王何时说过不帮了?”
宋昭宁重新坐定,眸中闪过一丝浅笑。
“那王爷的意思是……”
“这天底下没有白得的东西,”裴既白忽然倾身向前,两人距离骤然拉近,“本王可以帮忙,宋姑娘准备拿什么来换?”
他身上的龙涎香若有似无地萦绕过来,宋昭宁面色不改地往后仰了仰:“王爷想要什么?”
“这个嘛……”裴既白将空了的酒杯放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案几,忽然一笑。
“不如宋姑娘陪本王赴个宴?”
宋昭宁眉梢微动:“赴宴?”
“今日平阳公主在别院设宴。”裴既白懒懒道,“她派人来催了几次,又是长辈,本王拒绝不得。”
说是平阳公主设宴,实则是请了一些她觉得不错的贵女给裴既白相看。
平阳公主是裴既白的姨母,如今唯一惦记的事便是侄儿的终身大事。
宋昭宁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指尖摩挲衣袖上的暗纹,语气平静:“原来王爷是想让臣女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