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气氛剑拔弩张。
李司业也心中一紧。
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王祭酒都是快告老还乡的人,他不会在这个关头得罪没必要得罪的人。
李司业笃定了王颂仪不敢做什么,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摄政王到——”
众人闻言色变。
只见裴既白一袭玄色锦袍,负手立于门外。
不知站了多久了。
李司业在看见裴既白的一瞬脸色煞白。
裴既白目光如寒潭般扫过众人。
他玄色锦袍上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腰间玉佩纹丝未动,整个人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来本王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他缓步踏入议事厅,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上,“李司业,方才那番高论,不如当着本王的面再说一遍?”
李司业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下官、下官一时糊涂……”
“糊涂?本王看李司业有主意的很。”
裴既白声音不疾不徐,“李司业对本王开办女学还有意见?”
李司业嘴唇发颤:“下、下官……”
裴既白目光准确无误落在他身上,“你很好奇本王与宋昭宁的关系?”
只两句话,李司业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双腿打颤,“下官……下官知罪!求王爷恕罪!”
裴既白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王颂仪旁边,“看来是本王最近脾气太好了,让诸位都忘了本王的忌讳。”
李司业头抵在地砖上,瑟瑟发抖。
摄政王把持朝政多年,众臣都知道他的规矩。
在朝政上朝臣若有不同的意见,在朝堂上无论如何反对摄政王都不会怪罪,但也仅限于朝堂之上。
若在私底下嚼舌根议论被摄政王知晓,摄政王从不留情。
“来人。”裴既白声音冷淡,“摘了他的官帽,赶出国子监。”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
李司业瞬间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官帽被摘下的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国子监乃育才重地,容不得这等搬弄是非之人。”裴既白环视其余人,“还有谁对本王的决定有异议?”
议事厅内鸦雀无声。
孙博士嘴唇颤抖,却不敢再发一言。
“既然无人反对,”裴既白转向王颂仪,“明日的榜单便按照成绩来排名,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本王不想再听见你们为着男女之别在此争论不休。”
王颂仪和其余人一齐躬身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