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宁神色冷淡的与他对视,道:“看来王爷的确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先是扮护卫,如今还扮起了纨绔。”
裴既白听出她话中的不满,低低笑出声,“昨夜手下人正好撞见此人醉倒在路人,他身份正好合适。”
所以这家伙就故意来调戏她是吧?
宋昭宁冷淡的看着他。
裴既白也瞧着她,须臾后“啧”了声,“宋姑娘,你现在在本王面前可是越发无礼了。”
宋昭宁怔了下。
她忍不住细细西西回想了一番,发觉的还当真如此。
在京都时,每次见摄政王她都会规规矩矩的行李,言辞行动间不敢有半分冒犯。
可自从来到了淮南,或许是远离了京城的权势中心,又或许是接连几次接触都太过“特别”——
无论是他假扮护卫出现在她身边,还是如今这般易容戏弄……
她潜意识里对他的敬畏竟在不知不觉中消磨了不少,言谈举止间便少了许多顾忌。
裴既白将她那一瞬间的怔忡和随之而来的细微反省尽收眼底,眼底笑意更深,却故意板起脸,拖长了语调:“看来宋姑娘是忘了本王是谁了?”
这话带着几分敲打之意,若是往常,宋昭宁早已低头请罪。
但此刻,或许是方才交手的气性未平,又或许是他此刻顶着的这张纵欲过度的脸实在很难让人生出敬畏之心。
她脱口而出:“王爷是何身份,我自然不敢忘。只是王爷此刻这般模样,实在让人难以……肃然起敬。”
她说完,眸光不移,里头写满了大胆。
还带着一丝试探。
裴既白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愣了一瞬,随即竟笑起来,引得远处偶尔经过的仆役都好奇地望了一眼。
他收敛笑声,但眉宇间的愉悦却掩不住。
“牙尖嘴利。”他非但不怒,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看来那慈云庵的水土与别处不一样。”
他向前半步,虽顶着一张易过容的纵欲脸,但那迫人的气势却隐隐透了出来。
“不过,本王倒是好奇,若本王此刻以真容在此,你可还敢说这话?”
宋昭宁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答案自然是不敢。
摄政王的积威,她没长脑子才会故意去挑衅。
他们二人的关系还未好到可以不顾规矩礼仪。
且她也不会落了这样的把柄在旁人手中。
见她沉默,裴既白见好就收,不再逗她。
他转而压低了声音道:“说正事。”
“你可有什么发现?”
宋昭宁顿时正色,将先前发现的那间清幽小院告诉了他。
裴既白微微蹙眉,“不许外人靠近?”
他点头,“此事我知晓了,我会让人去探一探。”
宋昭宁只说起这一件事,看来是没有其他发现。
他道:“今日出现在孙鹏举身边的护卫我都一一观察过了,没有秦絮娘口中那眉骨有疤的男子。”
宋昭宁闻言,眼底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如此看来,那人要么已经离开孙府,要么……就是刻意隐藏了起来。”
裴既白指尖轻轻叩着扇骨,沉吟道:“不在明便在暗,或是已经死了。这三种可能我们已经佐证了第一种,剩下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