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吗?”
宋昭宁没再回答,只是目光再度落到那药汁上,微微蹙眉,“这副方子开的很大胆,敢问王爷是何人所开?”
裴既白不答,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宋昭宁道:“没有问题,只是方子开的很妙,既能让王爷表面上显出虚弱之态,却又不会伤及王爷。”
她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一道压抑着兴奋的嗓音。
“姑娘好眼力!”
宋昭宁和裴既白同时往门口方向看去。
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着灰布长衫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眼神却锐利如鹰。
他一进门便冲宋昭宁笑道:“姑娘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精湛,老朽佩服!”
“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没有兴趣来王府给裴既白这臭小子做媳妇?”
宋昭宁原是准备起身与老者见礼,可听到这话,脚步一滞,面上的神色有一瞬的错愕。
她抬眼,看向裴既白。
裴既白似笑非笑,并未阻止,反而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像在看热闹。
宋昭宁垂了垂眸,重新敛回神色,向老者行礼:“前辈说笑了。”
老者哈哈一笑,大步走到裴既白榻前,随意坐下,,“我可是认真的。这臭小子脾气臭得很,难得遇到一个不怵他的,还是个胆大的姑娘,多好。”
宋昭宁淡淡一笑,不接话。
裴既白放下茶杯,挑眉看向老者:“吴老,不是说还要几日才抵京吗?”
吴老捋了捋胡须,目光转向他,“老朽这不是怕再不回来,你就没命了吗?”
“我那徒弟没什么悟性,老朽怕他给你治没了。”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目光又转向宋昭宁,眼底满是压抑不住的欣喜,“只是没想到你这冷清清的王府竟多了一位医术如此精湛的小姑娘。”
他埋怨地瞪了裴既白一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也不必老朽这把老骨头还连夜赶路过来。”
“这一路上,老朽这把老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裴既白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你不是说徒弟能治?”
吴老哼了一声,“我那徒弟只会照方抓药,哪比得上姑娘这般一看便知根由的本事。”
他转头打量宋昭宁,目光像是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姑娘师承何处?老朽行医多年,从未见过你这等年纪便有如此造诣……”
他想到什么,话声突然一顿,带着几分怀念。
“也不是没有……”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宋昭宁和裴既白都未听清这话。
宋昭宁勾唇笑了笑,“晚辈也只略通皮毛,远比不上前辈。”
吴老就喜欢这样谦虚的后辈,眼里也更多了些欣赏。
宋昭宁显然不愿意多说,吴老也识趣的不再追问,只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这是我带回来的几味药材,你来看看,是否用得上。”
这是要考验她的意思?
宋昭宁犹豫一瞬,才走过去瞧了两眼。
布包里面是几株已经处理好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认出那几株药材,宋昭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是雪岭灵芝和赤焰果!”
“正是。”吴老得意地点头,“这可是我从西北冰原边缘采来的,极难寻得。”
说完他忍不住眼眸发亮的盯着宋昭宁,“这两种药材鲜为人知,没想到你竟认得出来,看来你是当真潜心读过医术古籍的。”
“小丫头,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