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驱赶身后众人,然而那些夫人、姑娘们看戏看的更热闹,哪舍得走。
尤其是见宋韵一个劲往男子身上凑时,都忍不住低呼出声。
“天哪!这、这成何体统!”
“宋二姑娘她……她这是做什么呀?”
跟进来的夫人们瞬间炸开了锅。
惊呼声、抽气声、鄙夷的议论声交织成一片。
李氏快疯了,她奈何不了这些人,便只能去拽宋韵。
可宋韵明显中了药神智不清,被李氏拽住时还拼命的反抗,嘴里甚至说着:“放开我!不许分开我和沈郎!”
沈郎……是谁?
有人下意识地问出声,宋韵似乎听见了,闭着眼,眉眼含春,“沈郎……自然是沈砚,沈公子。”
“我要嫁给沈公子……”
“沈砚”二字如同惊雷,再次在人群中炸开!
“沈砚?是那个今日来观礼的沈家公子?”
“天啊!宋二姑娘这是……这是思慕沈公子到了如此疯魔的地步?”
“竟然对着一个乞丐喊沈公子的名字……这、这真是……”
议论声愈发不堪入耳,看向宋韵和李氏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鄙夷和嘲讽。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仅与人私会、行为放荡,竟然还将一个低贱的乞丐臆想成自己倾慕的公子,这简直是失心疯了!
李氏听着女儿的胡言乱语,感受着周遭如针扎般的目光,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她拼命想捂住宋韵的嘴,可宋韵药力上头,力气大得惊人,一边挣扎一边还在喃喃喊着“沈郎”。
戴氏在人群后方,用手帕紧紧捂着嘴,才勉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笑声。
太好笑了,李氏母女这盘棋下得可真是“精彩绝伦”!
以她对李氏的了解,多半是李氏想害宋昭宁,结果不知哪里出了错,把自己女儿搭进去不说,竟然还牵扯上了今日的贵客沈公子!
这下,可是把沈家也得罪狠了!
她适时地露出惊骇又担忧的表情,对身边的丫鬟道:“快!快去前院悄悄请二老爷和几位族老过来!再让人去请个郎中!二姑娘这模样……怕是中了邪风或是得了失心疯了!万万不可声张,更不能让沈家知晓啊!”
她句句看似为宋家名声着想,实则句句都在提醒众人。
此事不仅关乎宋韵清白,更牵扯沈家公子名誉,必须请当家人来处置!
立刻有机灵的丫鬟婆子领命而去。
房梁上,宋昭宁目光落在戴氏身上。
裴既白压低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看来你这位三伯母也不是个老实的。”
瞧见二房出事,迫不及待地就想将事情闹大。
他离得太近,宋昭宁只觉得与他接触的地方越发的滚烫,身上那股燥热感也越来越明显。
她甚至有些恍惚。
裴既白身上清冽的气息不断钻入鼻尖,竟让她产生一种想要靠近的冲动。
她猛地咬了下舌尖,刺痛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裴既白这会儿才发觉宋昭宁的不对劲。
他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了下去,目光微沉,“你身上药性没解?”
裴既白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原本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另一只手迅速扣住了她的手腕。
指尖传来的脉搏跳动急促而紊乱,皮肤温度也高得异常。
宋昭宁想要挣脱,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只能凭着本能低语:“我施过针了了,不该如此……”
裴既白眸色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