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眼尖瞥见工藤优作,抬手想制止,“等等!”
然而两个枕头很默契地朝他飞来,“啪唧”一下把他拍在床上。
紧接着身上一前一后扑过来两个人,十分不客气地把他压在底下。
“抓到啦!”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左一右抓住他的手,得意洋洋道。
清月感觉眼前一黑,他看向两人身后正微笑着靠近的工藤优作,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
完啦。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刚想回头看,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幽幽的:“我也抓到了。”
这是,工藤哥哥的声音。
两个孩子打了个寒战,默默吞了下口水,僵硬地转头。
“晚安?”工藤优作一手一个小朋友,像拎猫一样拎着他们,“我就说这枕头怎么这么陌生,原来是这样啊,专门从家里带来枕头玩枕头大战?”
“玩得开心吗?”他微笑着问。
松田阵平下意识点头,“开心。”
阻止不及的萩原研二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开心的话,也别忘了把房间收拾干净。”工藤优作欣赏够他们瑟瑟发抖的小模样,左右看了看已经没法看的房间,头疼道:“这样会给人添麻烦的。”
“对不起。”三个孩子看看他们造的现场,内疚地道歉。
“算了。”工藤优作也不是喜欢打击小孩子的人,他挨个摸摸脑袋,“早点睡觉吧,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好!”
这个房间也不能睡了,三个小尾巴跟着工藤优作出了门。
清月中午就跟萩原研二约好晚上一起睡,但是经过下午的矛盾,孩子们彻底意识到朋友之间是不能有隐瞒的,于是萩原研二和清月拉着一头雾水的松田走进了萩原研二的房间。
松田阵平扒着门框往外跑,“喂,我要回去睡觉了。”
“好朋友当然要一起睡觉了!”萩原研二和清月拉着他的手,不让他挣脱,叽叽喳喳地跟工藤优作道晚安。
“工藤哥哥晚安!”
“晚安工藤哥哥!”
“喂!我才不要一起睡,放我回去......”
挣扎的话当然拗不过两个孩子的制裁。
看着吵吵闹闹关上门的三个孩子,工藤优作心生与年龄不符合的慈爱:“果然还是孩子啊。”
翌日。
几个孩子坐在诸伏景光的房间里,正因为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绞尽脑汁地思考。
这么多小朋友,应该怎么玩,玩什么?
忽然,松田阵平脑袋上亮起大大的灯泡:“拆东西吧!”
诸伏景光一脸困惑,“拆东西?”
“对呀,拆东西。”清月解释道,“很好玩的游戏,很有趣哦。”
他拿起一个遥控器,“就是把它的每个零件都拆下来。”
耳濡目染已久,清月已经习得了不少词语。
有趣吗?诸伏景光不解。
萩原研二偷偷看他两眼,义正言辞地道:“不行,小阵平拆东西越来越快,我跟小清月根本拼不完,如果让大人看到,又要生气了。”
松田阵平盘腿坐在地上,郁闷道:“你们还说呢,为什么每次拆完东西都是我被骂得最凶?而你们只是被弹一下脑壳。”
“嗯......”清月沉思,“大概是因为松田的破坏力最强吧。”
萩原研二碰了碰他的手臂,纠正道:“是‘小阵平’。”
清月摊手:“好吧,是小阵平破坏力太强了。”
松田阵平无法反驳,“那能玩什么呢?”
“要不去爬树吧!”
清月提议,自从他从树上救下萩原研二后就深深地爱上了爬树。
诸伏景光能理解这个活动,但他的脸蛋纠结地皱在了一起。
松田阵平瞥他一眼,果断道:“不要,每次爬树都是你爬的最开心,但是每次都是我跟hagi替你挨骂。”
“明明我也被骂了!”清月不服气道,“还被松下爷爷罚光了糖果。”
“所以啊,不要爬树,而且现在树上有很多虫子的。”松田阵平给出会心一击。
“啊?”清月嫌弃地皱眉,“那不要爬了。”
诸伏景光松了口气。
“哎,那就再换个,要不我们去骑车吧?”萩原研二提出了一个很正常的活动。
诸伏景光眼睛一亮,“这个可以哎。”
然而,刚才还相互嫌弃的松田阵平和赤松清月瞬间统一战线:“绝对不要!”
“研二骑车就像开车一样恐怖!”
“hagi你就是想飙车而已吧!”
两个曾深受萩原研二车技折磨的孩子一想起明明是坐在自行车后座却感觉眼冒金星的经历,齐齐打了个寒颤。
清月脸发白,“我光是想想就要吐了。”
诸伏景光左看右看,默默缩回手。
“哎?”萩原研二笑嘻嘻道,“哪有那么恐怖,研二很会骑自行车的!”
清月和松田道:“就是很恐怖!”
诸伏景光:“......”
所以你们平时都在玩些什么啊,怎么听起来又是拆家又是妈见打又是隐含生命危险的。
向来温和随意的诸伏景光突然感受到深深的责任感——为了自己和他们的人身安全,主动提议道:“我们去游乐场吧!”
“游乐场?”清月迷茫地反问,“那是什么?”
诸伏景光一愣,解释道:“有很多游戏的地方,可以玩跷跷板,可以荡秋千,还可以做好多事情。”
“哇!”清月崇拜地双眼放光,“好厉害啊,我都没有玩过!”
“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萩原研二手握拳一锤掌心,感觉诸伏景光简直是个天才,“原来我们还能去游乐场玩啊!”
松田阵平也有些懊恼,他看着清月好奇的眼神,挠了挠头,“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不,小孩子去游乐场不是很正常吗?
面对几人赞叹的目光,诸伏景光自己开始有些不确定了,自己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几个孩子终于达成一致,在家里喝了点水,给大人知会一声后,就手拉手结伴出发去游乐园。
路过正在客厅交谈的诸伏高明和工藤优作后,昨天屈辱的被骗的回忆又涌上清月心头。
小小一个人很是记仇,以至于他连随时要跟诸伏景光这个危险的小孩保持距离的事情都不管不顾,偷偷过去说道:“你以后千万不能随便跟人走哦,就算那个人长得很像好人,他也可能会有坏心思的。”
并不算悄悄话,至少诸伏高明听得一清二楚,他挑了下眉,知道这是那金发小孩在点他呢。
诸伏高明喝了口水,淡定自如。
诸伏景光视线在哥哥和清月身上转了一圈,犹豫着还是没把他其实因为哥哥偶尔会读一下东京的报纸,而早就从报纸上知道了工藤优作这件事说出来。
他点点头:“好。”
游乐园离这边不远,几个孩子走到半路去买了点糖果,开开心心地往前走。
路过一个小巷子时,诸伏景光却突然皱起眉停下脚步。
“怎么了?”清月问道。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他迟疑地说,“好像有人在哭?”
几个孩子当即停下咔嚓咔嚓吃零食的动静,竖起耳朵倾听——
“怪物!金头发的怪物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