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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20

宁书被他压着,整个人都惊惶了起来。他那瞪圆的眼眸,透着一分慌乱,一分错愕,忍不住伸出手,推拒着人,带着先前的哭腔道:“你你做什么,放开朕!”

他又惊又怕,还以为摄政王再一次霸王硬上弓。

宁书抿唇,觉得这个人简直禽兽至极。他下意识地将肚子给护了起来,泪眼朦胧。

赫连羽眼眸微沉,大手覆上他的肚子,出声道:“皇上别误会,臣只是想摸摸这个孩子。”

那大手带着燥热,宁书的脸颊莫名有些发烫。

摄政王似乎真的只是在摸肚子,那眉宇带着一点沉稳,目光落在那隆起的肚子上,一错不错。

目光却是带着一点灼热。

宁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抿起嘴唇。又见男人确实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紧绷着身子也放松了下来。

“臣”赫连羽抬眸,眼眸微微暗沉,喉咙之下,稍稍滚动了一下。

出声道:“臣没有想到,皇上会给臣怀上一个孩子。”

宁书暗恨地瞪了人一眼。

他才不想给这个人生孩子

要不是

要不是那天,他也不会怀上这个孩子。

这人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宁书恼怒极了,但他现在寄人篱下,只能将那些不满跟恼恨,都咽下去。

却看见,摄政王突然低下头,然后将脸贴到了他的肚子上。

宁书一惊:“你,你在做什么?”

他有点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对方大手摸着那隆起的肚子,低沉着嗓音道:“臣想听听他的声音。”

宁书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有病。

孩子还在他的肚子里,怎么可能会有声音。

赫连羽黑沉沉地眼眸突然看了过来。

宁书还是有些怕这人的,忍不住往后退了一点:“你做什么?”

赫连羽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但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开口道:“臣听太医说,皇上肚子里的孩子也差不多会动了,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感受到?”

宁书微微愣住。

有点迟疑,他虽然有时候胃口不好,也有点难受。但很少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踢着自己,他对这方面是不太懂的。

但听摄政王这么一说,也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如果不动,会怎么样?”

赫连羽将他抱起来。

宁书一下子身子悬空,忍不住哭着抱怨道:“你又吓我。”

摄政王只好将他抱到腿上,看了人一眼,摸着他的脸,眼眸沉沉:“皇上怎么这么爱哭?真真是娇气。”

宁书抿唇,没说话。

他抓着对方的胳膊,小心地注意着肚子。

好一会儿,才出声道:“你不爱这个孩子,我还是要的。”

摄政王见他白皙的小脸殊丽,忍不住低头,将炽热的唇贴了过去。

宁书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躲开。

却被男人伸手按住,被结结实实地吻了一下唇瓣。

然后摸着他的肚子道:“臣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

宁书耳垂莫名发热。

然后他微微瞪大了眼眸。

赫连羽眉宇微皱,低声询问:“皇上?”

宁书心有余悸,他低下头,犹犹豫豫,半响,才出声道:“他踢了朕一下。”

这种感觉有点新奇。

宁书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他微微睁圆了眼眸,低下头去,目不转睛地看着隆起的肚子。

然后摸了摸。

摄政王的气息略微粗沉了一下,大手摸了过来,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小兔崽子。”

但那微微柔和的眼角,却是让宁书看呆了一下。

等到男人再抬起的时候。

他又匆匆忙忙地将视线给移开。

赫连羽看了一眼凉掉的汤药,让人下去再煎一副上来。

喝完了药。

宁书便沉沉睡了过去,睡之前,他隐隐听到摄政王在耳边出声道:“臣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宁书在王府中住了五日,赫连羽已经调查出那日宫外想要谋害他的人。

野心勃勃的南王。

这南王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兄弟,早就派人在宫中潜伏着。不是想杀了宁书,而是要将他藏起来做筹码。

自从皇帝消失了以后。

朝堂也就乱了,是太后出面安抚的。

太后自然是怀疑摄政王的,毕竟当日就是他闯的皇宫,想要见皇帝。要不是有先帝赐的免死金牌,他早就死了几百遍了。

太后怀疑归怀疑,可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到王府搜寻。

只能暗中派着人盯着。

她暗暗恼恨,这摄政王让皇上怀孕了不说,多次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中。要不是邻国蠢蠢欲动,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忍了这狼子野心。

邻国胡人早就觊觎他们中原已久。

最近更是猖獗。

太后心中惶惶,这会儿赫连羽自动请缨,她心中犹豫不决。

什么都是赫连羽立下的汗马功劳,这样下去,他还会收买多少人心。可朝中,能够跟胡人抵抗的,带兵打仗的人选,放眼看去,除了摄政王,竟无一人适合。

看着赫连羽胸有成竹的模样。

太后除了恼恨,只有恼恨。

但她还要靠着这人,稳固江山。

太后冷眼看着下面的人。

要是皇上有先帝的风采,哪还轮得到赫连羽作威作福?

她咽下一口恨气。

终有一日,她会把对方手中所有的兵权,都给收回来

宁书察觉到赫连羽这几日十分的忙碌,但吃药的时候还是陪在他身边的。

还有晚上睡觉得时候。

男人将他拥入怀中,那炽热的身体贴了过来。

宁书躲一分,他就靠近一分。

直到退无可退。

直到第四日的时候。

宁书才知道,赫连羽竟然要去打仗了。

他心下不由得有些惶恐。

赫连羽要是走了,他怎么办?

宁书想到宫中的太后,不由得咬唇。

像是看出他心中的想法,男人的大手摸着他的脸,低沉着嗓音,黑沉沉的眼眸盯着他道:“皇上跟臣一块走。”

宁书露出一个错愕的神情。

摄政王淡声道:“留着皇上一个人在京中,臣不放心。更何况”

他眼眸暗了一下:“不光是太后,还有南王那边,也要处处提防。”

宁书犹豫了一下。

他有些仓皇道:“可是,朕走了,江山怎么办?”

国不可一日无君……

他要是走了,江山黎民百姓怎么办。宁书心中有些慌乱,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离开,弄得朝廷都颠覆了。

赫连羽出声道:“皇上大可放心,太后垂帘听政,这朝廷,一时半会儿还乱不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不是还有臣吗?臣这一去,不会去的太久。”

这张狂的自信,怕是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宁书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答应了。

他要是留下,太后肯定会想办法找到他,然后拿掉这个孩子。

宁书不敢冒这个风险。

赫连羽喉结微滚动了一下,抱着少年,摸着他的脸,有点怜惜的吻了他的脸颊,低声道:“要是可以,臣也不想让皇上吃这个苦,但是臣不敢打赌。”

他要是不走,那胡人就会进犯,中原迟早会完。他怎么给皇上一个安定的地方,要是走了,这京城中危机重重,皇宫的太后,想打了他的孩子,还有那虎视眈眈的南王。

赫连羽眉宇沉沉,收紧了双手,他自然是不敢赌半分的。

宁书没说话,他看了人一眼,忍不住低下头。

耳朵有点发烫。

“只是如果要出城的话,就得委屈皇上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宁书有点不解地看了过去,不太明白对方其中的意思。

等到出城的那天。

他总算知道了,男人那日的话语。

宁书看着身上女子的衣裳,总觉得有些羞耻。

他那隆起的肚子,被衣裙给掩盖住了。

赫连羽眼眸晦暗不明地看着他。

那目光让宁书觉得心惊。

他忍不住先行上了马车。

都还能察觉到摄政王那追随而来的目光。

宁书并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都是府中的丫鬟给他打扮的。

他刚上去。

摄政王便跟了上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宁书脸皮薄,禁不住他这么看。

有些羞耻地扯着衣裳,出声道:“等出了城,朕就能脱掉了吗?”

赫连羽看着对面的皇上。

对方穿着女子红色的衣裳,殊丽的容貌因为添了胭脂的缘故,说话的时候,那眼眸湿润,像是带着钩子一样。

带着几分妩媚。

赫连羽知道皇上生的好看,却从来不知道他穿起女子衣裳的时候,会这么的好看。

宁书见男人盯着自己,却没有开口说话。

心中的羞耻更甚了,他忍不住瞪了人一眼。

却看到赫连羽喉结微滚动了一下,下一刻,竟然敢伸手将他给抱了过去。

“皇上穿上这一身,比女子可美多了。”

赫连羽眼眸暗沉地道。

宁书气得羞恼。

这个人竟然把他跟女人比较。

“皇上这个样子,可不能让外人看去了。”

赫连羽眼眸一沉,莫名有点醋意大发起来。

宁书推着男人硬邦邦的身子:“放开朕。”

摄政王低头,在他耳边意味不明道:“皇上这个样子,倒不像是怀了几个身孕的。”

他灼热的气息滚落到少年雪白的耳垂上。

“倒像是去军营里给臣暖床的。”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21

那低沉暧昧的声音。

让少年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副场景,他在军营中,衣不蔽体地躺在摄政王的身下,然后被他用力地疼爱。

发出粗喘低沉的

宁书涨红了脸,他听不得这样的话语,顿时有些生气地把人推开。

“你不要脸。”

他心中有点恼怒,要是赫连羽继续这么不要脸下去。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受到影响,听说胎教可是很重要的。

赫连羽调戏完了小皇帝,倒是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等到了出城的时候。

果然有官兵在那里严加把手。

宁书有点紧张,手心都冒汗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来握着他。

他没由来的有些安心下来。

“令牌在这,谁敢拦着王爷。”刘安坐在马上,厉声道。

官兵有些忌惮地说:“最近出了一个江洋大盗,属下这也是听吩咐行事。”

刘安还想说点什么。

马车里传来赫连羽低沉的嗓音,淡淡道:“让他们看。”

刘安这才退到一旁。

那官兵还是很忌惮摄政王的,也不敢贸然上去,只是小心翼翼的在外头,叫了一声王爷。

赫连羽掀开马车,出声道:“那就看看那江洋大盗,在不在本王的马车中了。”

他眉宇沉沉,带来一股压迫的气息。

官兵往里边一看,发现一个身段柔软的少女。对方似乎有点胆子小,只是垂着眼眸,坐在摄政王身边,嘴唇微抿。

那官兵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下一刻,就察觉到一股带着杀意的目光。

他哪里敢多看,连忙收回视线道:“王爷,这姑娘是”

赫连羽眼眸黑沉沉地望着他,出声道:“带去军营中陪着本王的,有意见。”

官兵连忙说不敢。

这句话十分的耐人寻味,是个男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少女生的十分的貌美,看上去就惹人怜爱。官兵不由得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少女泪眼的样子,被压下身下,是何等的场面,不由得有些热血沸腾了起来。

却察觉到那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朝着他身上戳。

官兵脸色煞白,这才退了下去。

“放行。”

马车离京城越来越远,直到出去的那一瞬间,宁书心中的石头才放了下来。

他缓缓松了一口气。

却看到对面的摄政王脸色沉沉地盯着他看。

宁书看着人,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垂下眼眸。

心里却是有点觉得这人实在是喜怒无常,但愿肚子里的宝宝千万不要像他。

“刚才那人的眼睛,都要黏到皇上的身上了。”

赫连羽目光黝黑地盯着他,面上的情绪不明。

但宁书却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却是一片沉沉的。

他哪知道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不免觉得他有点奇怪。

不想搭理。

但下一刻,赫连羽却是将他给抱了起来。

宁书下意识地搂住了对方的脖颈,又惊又吓的看着人,小脸都苍白了。

赫连羽护着人的肚子,将他抱进怀中,那黑沉沉的眼眸看了过来,出声道:“臣差点就要挖了他的眼睛。”

宁书想到了当初,男人杀兔子的那一事情。

忍不住道:“你就是这样整天打打杀杀的?”

赫连羽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他凉凉地出声道:“臣就是一个武夫,自然是比不上孙太傅的。”

宁书有点茫然,不明白这又关孙太傅什么事情了。

赫连羽提醒道:“皇上莫不是忘了孙太傅是谁?”

宁书想起来了。

孙太傅是朝中一个大臣,对方算是在朝中比较客观的一位大臣。时常能提出不少的意见,都是为黎民百姓着想的。所以宁书对孙太傅有好感,上朝的时候,时常会让孙太傅出来提建议。

只是,孙太傅年纪已高,已经有五十多岁了。

听着男人口中浓浓的醋味。

宁书一时间有点无言,抿着嘴唇,出声道:“朕从来没有把你跟孙太傅比较过。”

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没事找事。

赫连羽眼眸晦暗了下来,捏着少年的下巴,沉声道:“那不过是一个老匹夫罢了,皇上器重他,还不如器重臣。”

他嗤笑一声:“至少臣能给你打下江山,他能做什么?”

宁书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就有点不服气。

故意道:“孙太傅与你不同。”

“有何不同?”

赫连羽眼眸暗了下来,神情看上去有点骇然。

宁书被他捏的有些疼,泪意不由得上来。

打着人道:“不同就是不同,孙太傅脾性好,跟你个莽夫不一样。”

赫连羽冷笑一声。

眼眸盯着少年,抱着他,不放他挣扎:“臣是莽夫?”

宁书垂泪。

这人一直都对他动手动脚,还十分的粗鲁,还不能说吗?

他有点气恼。

一直捶打着人,又不敢动作太大:“你放朕下来,放开。”

赫连羽伸出手,捏住了小皇帝那细皮嫩肉的脸,嗓音低沉道:“臣是莽夫,皇上还不是照样被臣压在身下了。”

宁书有点惊惶地看着人,又气又恨。

赫连羽那灼热的气息扑洒过来,咬了咬他的耳朵:“皇上还不是照样给臣生孩子。”

宁书坐了半日的马车。

身子有些不舒服,吐了又吐。没什么胃口。

赫连羽将马车停下。

临时在客栈休息。

因为马车上的事情,宁书不想理人。他换下了女子的衣裳,躺在床上,有些难受地闭上眼睛。

直到一只燥热的大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宁书睁开眼睛,看到男人那刚毅俊美的脸,忍不住转了过去。

“皇上就那么不愿意看到臣?”

宁书没说话。

只是暗道,宝宝,你以后千万不要像他。

后来屋中便没了动静。

宁书睡了一觉醒过来。

吃了一些东西后,便有了一点精神。

小二把热水给送到房中。

直到睡下的时候,赫连羽才回到房中。

宁书见他上了床,忍不住往里边移了一点。

却听到一阵箫声传了过来。

他忍不住抬眸看去。

发现赫连羽正在吹箫。

他听了听,觉得还挺好听的,忍不住有点惊奇。

男人注意到他的视线,继续吹着萧。

吹完一曲,出声道:“臣还是莽夫吗?”

宁书微愣,有点不自在地将视线移到一旁。

心想,会吹箫就不是莽夫了吗?

却听到摄政王的声音继续传来:“臣十六岁的时候,差点中了状元。”

宁书抬眸看去。

有点冷硬地道:“那为何你不中?”

赫连羽淡淡道:“是我故意不中的。”

宁书:“”

他总觉得这人多少有点炫耀的意思,但是宁书没有证据。

他忍不住别开视线:“你同朕说这些做什么?”

赫连羽出声道:“臣只是想向皇上证明,臣并不是一个莽夫。”

他眼眸沉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越发的晦暗起来。

宁书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有点说不出话来。

他记得,要不是当初太后使了手段,对方也不会去了边疆。

也不会在刀尖上舔血。

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是太后的儿子。

赫连羽将萧放下,视线落在少年隆起的肚子上。眼眸有点柔和下来,然后伸手,摸了摸。

出声道:“他今天有踢陛下吗?”

宁书摇摇头。

肚子里的宝宝很少踢他,但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赫连羽摸了好一会儿,便抱着他睡了下来。

宁书本来想挣扎,可不知道为何,又安静了下来。

他闭上眼眸。

迷迷糊糊中,察觉到男人在他眉眼落下一个吻。

随军打仗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

宁书一路颠簸,肚子也已有了六个多月大。

他期间又生了一场病。

是赫连羽整日陪在他身边的。

宁书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他觉得,对方好像也不是很坏。

虽然说摄政王狼子野心。

但也是传闻中的事情。

宁书不由得审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感觉。

要是赫连羽真的想造反。

不光是太后,谁也拦不住他

“公子的脉象倒是很稳定,老夫再开些安胎药,喝上一段时日,可安安稳稳。”

大夫小心翼翼地道。

太医自然也清楚,将军有多重视马车上的人,自然是不敢有半分马虎的。

他当初看到怀孕的少年的时候,心中十分的震惊错愕。

他自然是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宁书躺在床榻上,咬着嘴唇。

大夫不由得出声道:“公子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说?”

宁书脸色涨红。

他有点难以启齿,忍不住低声道:“这段时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

大夫看着人的脸色,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公子指的是房事上面的事情吗?”

宁书睁圆了眼眸,看了过去。

他这段时间,确实很难受。明明以前没有那么多的欲望,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

他觉得自实在是难以启齿,毕竟他现在可是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

大夫看到少年这个脸色,出声道:“公子不必觉得害羞,这是正常的反应,房事的话,倒是不用担心,只要将军小心一点”

宁书听得脸上烧的慌。

他看了过去,突然打断大夫的话道:“今日的事情,你不准告诉赫摄政王。”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22

赫连羽的大军驻扎下来,距离北上不远,查探敌情。

宁书此时在敞篷之中,喝完了药,便上床歇息了。只是他还记得白日里,大夫说过的话。

就忍不住脸颊发烫。

少年怀着七个多月的身子,微微张着红唇。他有点迷离地闭上眼睛,突然想到了那一天,男人将他压着的场景。

宁书苍白着脸色,立马睁开眼眸,又惊又怕。

他怎么会想到摄政王了。

忍不住咬着嘴唇,宁书觉得有些羞辱。他闭上眼睛,想把这个画面给驱除出去,这才好受了一点。

可心里还是乱糟糟的。

宁书心想,他怎么会梦到摄政王做这种事情。他闭着眼睛,他应该是喜欢女子的才是。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

宁书脑海中,想起了男人炽热的嘴唇。还有那强有力的身子,明明都是硬邦邦的,但他就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而且,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从身后传来。

宁书睁开了眼睛,有些惊惶地抿着嘴唇。他颤抖着睫毛,摸着肚子。

努力地压下这种情感。

他甚至有些茫然跟无措,难道他也变坏了吗?甚至渴望起赫连羽来。

宁书不愿意多想。

可他后来,还是偷偷的埋在被褥底下,做了以前他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后半夜的时候。

一具火热的身子,贴了上来。

宁书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便察觉到有一只手,摸上了他那隆起的肚子。

他心下一惊,但闻到那熟悉的气息,便放下心来。

宁书闭上眼睛。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男人的怀抱,甚至是气息。

赫连羽躺下来以后,便将少年拥入怀中,然后低下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皇上今日身子好吗?”

宁书知道摄政王这段时日一直很忙,这会儿倒是没同他计较,开口道:“他很乖,没有踢朕。”

赫连羽摸着那肚子,出声道:“前几日倒是闹腾的很。”

让少年吃不下,也没有什么胃口。

把小皇帝折腾的够呛。

让摄政王眼眸微沉,恨不得把这肚子里的东西,给拿出来,狠狠地打着屁股。

宁书嘟囔了一下,又闭上眼睛。忍不住朝着男人火热的身子贴去,紧紧地依靠着。

赫连羽察觉到少年的动作,眼眸微微柔和下来。

同时也变得更加的晦暗。

宁书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如今肚子大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人有些依赖起来。

有时候白日不见了人,还会有一种莫名的委屈感。

现在他倒是安心地在人怀中睡了一个觉。

而赫连羽却是抓住他的胳膊,然后低下头,轻轻地嗅闻着,脸上的神情,突然之间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宁书睁开眼眸,看着男人黑沉沉的眼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点深沉。

莫名其妙:“摄政王,你在做什么?朕还要睡觉。”

赫连羽低垂着眼眸,目光晦暗地盯着人道:“臣今日不在的时候,皇上做了什么?”

宁书更加莫名,他带着一点困意,但还是出声回道:“朕喝了药,沐浴了。”

“没有了?”赫连羽紧紧地盯着他,目光变得有些压抑的火热。

那神情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宁书的心悬了起来,他紧紧地抿着嘴唇。心里却是十分的紧张,忍不住别开目光:“朕还能做什么?”

赫连羽低下头,凑了过来。

宁书察觉到对方贴了过来,心脏更是跳的厉害。

他有点恼怒地推开人,一双眼眸瞪得圆圆的:“朕要睡了。”

赫连羽却是意味不明地将那被褥给掀开一点,然后探出手,去摸少年的腰线,黯哑着嗓音,出声道:“皇上今日在这下面,行了什么?臣都闻到味道了。”

宁书的身体僵硬住。

他咬着嘴唇,面上更是火辣辣的。

他怎么知道,这人的鼻子竟然跟狗一样。

宁书觉得羞耻,还觉得无地自容。但是他不能认,也不会认。

有点恼怒地挥开人的手:“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宁书如今的肚子大了,自然不是想下床就能下床的。但他还是坐了起来,胸膛有些起伏。

赫连羽没出声。

只是伸出手,探进了少年的腰线。

小皇帝怀孕了以后,倒是没有像从前那样的瘦了。白白的肉软乎乎的,倒是十分的好摸。

摄政王的眼眸越发的暗沉了一分,盯着人的眼眸,低声道:“皇上想,臣比皇上还要想。”

自从摄政王第一次开荤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

男人本来就是血气方刚,又尝过了那样销魂的滋味。自然是压抑不住的,可先前他耐着性子跟小皇帝周旋,等到不想忍了的时候,小皇帝又怀了身孕。

自然是不能那档子的事情的。

这几个月来,每日都陪着少年睡,

赫连羽自然也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只是他只能忍下去。毕竟少年怀着身孕,他要是强来,少年身子本来就娇弱,还怀着他的孩子。

他就算再霸道再禽兽,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而现在,赫连羽在知道了小皇帝背着他做什么的时候。更是压抑住心中的喜悦,眼眸越发晦暗地看着人,低声道:“臣会小心一点,不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他顿了顿,继续道:“臣还问过大夫,大夫说小心一些,房事也是可以的。”

宁书脸颊发烫。

忍不住瞪了人一眼。

他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还去问了大夫是不是是不是证明,对方早就想对他行什么?

宁书心里越想越气。

他觉得赫连羽根本就一点也不关心这个孩子,这么想着,他就更加抗拒对方的靠近。

推搡着人道:“给朕滚朕不需要。”

赫连羽眼眸微沉,抓着人的胳膊:“臣为皇上解忧,有何错?”

宁书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盯着人,气得红了脸颊:“你你无耻,你分明早就想行这事了。”

还假惺惺的,分明就是在等着这一天。

赫连羽大手摸着小皇帝细皮嫩肉的脸颊,不以为意地说:“难道皇上不想吗?我看皇上分明也是想着的。”

宁书张了张口,气得眼睛都红了:“朕不想!”

赫连羽将人抱起。

宁书吓得直接抱住了男人的脖颈,他捶打着人让他下去。却一点用也没有,到后来,只能垂泪着道:“我讨厌你,讨厌你。”

赫连羽握住人的小拳头,出声道:“皇上说这句话,臣早就听了七八百遍了,讨厌臣,臣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宁书抹着眼泪。

他心里本来就有点难以启齿,被人当面拆穿,自然是觉得有些丢脸的。又有些生气,赫连羽竟然问过大夫这件事情,觉得他禽兽至极。

赫连羽捏着小皇帝的下巴,眼眸晦暗。

然后细致地吻去他眼角的泪水:“皇上难道不想吗?臣诚心为皇上解忧,皇上若是不想,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好。”

宁书没吭声,他恨极了自己这段时间的难受。

他死死地抓着男人的衣裳,抿着嘴唇。

赫连羽又低下头来,碰了一下他的耳朵,低着嗓音道:“臣保证,皇上让臣停下来,臣就停下来。”

他看了过去。

那隆起的肚子已经十分的圆润。

少年微微张着嘴唇,眼眸微微湿润的看着他。

赫连羽低下头。

宁书起一开始还不情愿,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松手了。

……

小皇帝咬着唇,垂泪,抹了抹,只觉得这人可恶至极。

到了后半夜……

宁书便哭着睡了过去,然后脑子里又想起了摄政王的可恨。

不由得十分气恼。

这人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欺君之罪,真的是可恨得很……

可恨至极

宁书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杆了。

他想起昨夜的那些事情,脸颊就变得发烫起来。

大夫过来诊脉的时候,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咳声道:“老夫本来想同将军说话,只是现下看来,好像不需要了。”

宁书险些将头都抬不起。

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

五日里,有两日,摄政王都会来到小皇帝的寝宫。

宁书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可又忍不住……

一来二去。

每每看到肚子的时候,就会有点心虚,然后便是十分的纠结。

“皇上以后要册封他做皇子吗?”

赫连羽摸着他的肚子,黑眸突然看了过来。

宁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他不可能这辈子都在外边躲着。

他看着赫连羽的好感度,一时间有些怔然。

他一开始确实像拉拢摄政王,但是不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些事情。

宁书抿唇,有点茫然,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赫连羽的好感竟然会这么的高。

忍不住低下头,看着肚子。

出神的心想,难道是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吗?

男人沉沉地嗓音传了过来,出声道:“太后想杀了我的儿子。”

宁书抬起脸,犹豫道:“朕会同她谈条件的。”

男人黑沉沉地眼眸盯着他,脸色突然黑下:“若是让皇上娶妃呢?”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23

男人的眼眸中似乎压抑着什么,一片黑沉沉,注视了过来。

宁书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忍不住转开视线,出声道:“母后并不一定会拿这个要挟我。”

赫连羽沉声道:“她连臣的儿子都敢杀,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这句话直直地戳进宁书的心中。

他有一瞬间的迷茫,可他能怎么办?是江山的帝王,他抬起脸,出声道:“朕能怎么办呢,朕本来可以走的”

宁书忍着心中的惘然,跟委屈。

他本来可以好好拉拢摄政王,然后完成任务,离开。

但是现在不能了。

他肚子里有了宝宝,宁书无论如何都丢不下肚子里的孩子。他泪眼朦胧地看着男人,抿唇:“你什么都不懂。”

那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

赫连羽只觉得那眼泪滴落到的地方微微发烫,他将人拥入怀中。替人抹掉了眼泪,眼眸微微暗沉下来:“就算皇上哭,臣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立妃。”

“除非臣死了。”

那声音透着一股触目心惊执着跟隐忍深情。

宁书没说话,只是在摄政王的怀里哭。

后来哭累了。

便被摄政王抱上榻。

男人摸着他的脸,眼眸深沉道:“一切交给臣,臣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宁书被对方炽热的唇吻着。

直到摄政王一边摸着他的肚子,一边亲吻。

他有点羞耻地蜷缩起脚趾,忍不住红着眼角:“下流。”

赫连羽不以为意,他摸着那肚子:“皇上说,这个孩子像臣还是像皇上?”

宁书不去看人。

心里却想着,他才不要宝宝像这人呢。不然岂不是多一个人出来气他了,他有点不是滋味的心想。

却听到耳边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臣希望他像皇上一点。”

宁书有点惊讶地看了过去。

盯着人瞧。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有时候他觉得赫连羽是十分喜爱这个孩子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缘的缘故,毕竟这也算是对方的种。

赫连羽眼眸看着他,低沉着嗓音道:“他像皇上的话,一定很可爱。”

“臣会更加的宠着他。”

要是像他多一点,赫连羽恐怕就做不到那么宠爱了。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性子,若是生出一个像他的,说不定还会争宠。

到时候手下不留情,还会被小皇帝给埋怨,落了一个严父的印象。

宁书听得莫名耳朵发烫,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不像你最好。”

赫连羽将人抱入怀中,亲了亲少年的额头

邻国的野心已经掩盖不住了,宁书已经有了将近九个月的身孕,准备生了。

赫连羽自然不会让他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早些就送到了城中,派人保护着。

而宁书也越来越难见到摄政王的身影。

有时候他半夜醒来,下意识地摸着旁边,却摸到一片冰凉。

心中莫名的失落起来。

赫连羽还在的时候,会帮他捏腿,会时常抱着他。

对方不在的时候,宁书有时候只能忍受着这些苦楚。

尤其是奴婢不在身边的时候。

府中的奴婢们看见大着肚子的少年,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知道该怎么管好自己的嘴巴,毕竟这可是将军最重视的人。

而大夫在这些时日,大约已经猜出了宁书的身份。

心中十分的惊骇。

他死也没有想到,当今圣上,竟然会像个女子一样怀孕。而且这个孩子,还是摄政王的孩子。

“皇公子。”

大夫如今的态度越发的不敢怠慢,出声道:“公子腹中的胎儿十分的健康,估计十几日后,便能生下来了。”

宁书看着人,抿唇道:“赵大夫无需这么客气,就算知道朕的身份,也不必如此的惶恐。”

大夫小心翼翼地说:“为皇上分忧,都是应该的。”

他看着少年有点苍白的神色,还有点乌黑的眼窝,忍不住道:“皇上这段时间休息不好,是因为担心将军吗?”

宁书微愣,没说话。

却是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他他自然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满胜而归的。”大夫出声道。

宁书躺在床上,他现在肚子大了,起身也不容易。走个路都要喘着,心中却是有点不安。

赫连羽走的时候,把刘安留下来了。

刘安是他最得力的下属。

也是军营中最衷心的。

宁书咬了咬唇,不愿多想。

他迷迷糊糊中,半夜察觉到有人上了床。

宁书心中一惊。

但是他察觉到那具火热的身子时,紧绷着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少年睁开眼睛。

赫连羽身上已经洗漱好了,像是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太浓,怕煞到了小皇帝一般。

“皇上这阵子有没有想臣?”

男人亲吻着他的额头,低声开口询问。

宁书莫名眼睛一酸,他不愿意让人看到,便抬起胳膊,推了推人。

赫连羽大手覆上他的肚子,沉着嗓音道:“皇上的肚子都这么大了?”

那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踢着宁书的肚子。

宁书微愣了一下,任由着男人摸着他的肚子,目光落在那上面。

他忍不住道:“他们已经败了?”

赫连羽淡淡道:“还没,不过拿下是迟早的事情。”

宁书这段时日也听说,赫连羽已经攻下了七座城池,如今看情势来说,确实是他们中原领先。

可他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安的感觉。

等他回神,自己已经摸向了摄政王的眉心。

赫连羽抓着他的手,微微收紧,眼眸也变得灼热深邃了起来。

气息有点微微粗沉。

宁书自然也感受大到了男人的变化,他没有挣扎,而是有些犹豫。

跟迟疑。

他现在已经九个月大的身孕了,做这种事情其实是很危险的。

“皇上别怕。”摄政王黯哑着嗓音,那滚烫的气息都扑洒了过来,压着他的耳朵道:“臣什么也不会做。”

然后静静地抱着少年好一会儿。

宁书忍不住道:“要朕帮你吗?”

说完,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不免有些后悔的抿了一下嘴唇,

但是已经晚了。

赫连羽那深邃黝黑的眼眸望了过来,深处一片黑沉沉地盯着他,暗着嗓音道:“皇上说的是真的?”

宁书脸皮子发热,有点恼恨自己祸从口出。

察觉到男人将他的手抓了过去。

他全身都发烫了起来,只觉得无比的羞耻。

到后来,宁书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他手有点酸痛的收回去,等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在身边。

他怔怔地看着空着的床榻。

直到房门被推了进来。

宁书有点吃惊地看着门口的男人,赫连羽将药给端了进来,黑沉沉地眼眸盯着他的肚子,然后走了过来。

“你怎么还没走?”

宁书忍不住出声道。

赫连羽看着他,淡淡道:“两日后臣就要南下了,此次是回来看皇上的。"

情况紧迫,他心中惦记着人。在战场上,被人给砍了一刀,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但他并不准备让小皇帝知道。

宁书沉默,这话显得他有些无情了,毕竟摄政王是为了他的江山社稷。

两日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宁书心悸的厉害,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一样。半夜惶恐醒来,发现自己抓着男人的衣裳不放。

赫连羽睁开眼眸,看了过来,眼眸深邃而黑沉。

然后有点安抚地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出声道:“皇上做噩梦了?”

宁书神色有点苍白,他闭上了眼睛,

没有告诉摄政王自己做到的梦

他梦到了,赫连羽被人斩下马,胸口满是鲜血,然后直直地倒在了战场中。

宁书有点难受地蜷缩起了身子。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何那么难受,只是抓着赫连羽的衣裳,收紧了几分。

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眸,看了过去。

重新窝进了人的怀里

刘安听着将军的吩咐,他自然知道将军多想看着皇上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将军放心,属下会好好照顾公子的。”

赫连羽上了马,拉着缰绳,深深地看了一眼隆着肚子的少年,然后头也不回地带领着人马南下。

宁书怔怔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直到刘安叫了他一声。

才回过神来。

他压下心中的不安,摸着肚子。

心里盼着十几日的到来。

或许是临产,宁书怀着的孩子越发的折腾厉害。身子也跟着一块削瘦了下去,他听着刘安给他传来的好消息,心中的不安总算少了一点。

十日后。

宁书肚子疼痛了起来,府中早就准备好的产婆进了房中。

一盆盆的热水接着里边送。

“公子,用力些”

产婆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焦急。

宁书咬着嘴唇,脸色流露出几分痛苦。

他没想到比起怀孕,生孩子更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婴儿的啼哭声在房中响起。

产婆高兴地叫道:“公子生的是位小公子”

宁书睁开眼睛,想看那孩子一眼。

却隐隐地听到门外传来噪杂的声音,有人落了马,声音带着悲恸:“将军将军被人偷袭刺了一剑从马上摔落将军他”

宁书脑海中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

野心摄政王X病弱小皇帝24

十月长安。

半年前,皇上回宫,还带回了一个婴儿,册封了皇子。引起朝中轩然大波,据说这婴儿的母亲是个民间女子,却因为难产而病逝。

除此之外,更让朝中格局变化的是摄政王虽然拿下了十二座城池,却战死在了战场上。

朝中有人欢喜有人忧。

而此刻,皇帝的寝宫中。

宁书对着门外的刘安道:“还是没有摄政王的消息吗?”、

他紧紧地望着面前的刘安,似乎想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消息。

刘安不忍道:“将军的尸体,还未找到。”他深呼吸了一口,有点艰难地说:“属下派人寻找多次,就怕”

宁书脸色苍白。

对方不说,他也知道剩下的话语。赫连羽从马上跌落,若是在战场上还能把尸体找回来。可那可是一个峡谷,尸体直接滚落到了山崖下,这么久没找见,恐怕已经被豺狼给吃了。

只是他还是不肯相信,这人就这么死了。

宁书怔怔地失神,好一会儿,喉咙有点干涩道:“继续找找不到,就不用来见朕了”

刘安见少年这样,也知道他心中是惦记着将军的。

劝道:“将军在的时候,时常叮嘱属下照顾好皇上,皇上如今这样,将军将军心中知道了,也不好受。”

宁书闭上眼睛,让他走。

而殿中,嬷嬷抱着八个多月大的孩子,小声地说:“皇子又哭着要见皇上了。”

宁书泪眼朦胧,他抬眸看去。

一个漂亮的孩子哭着伸出手,要抱抱。

他看着这个孩子,眉眼间,到底还是像神似赫连羽一点。

见皇上迟迟没有反应。

嬷嬷只好哄着小皇子,生怕惹皇上厌烦了。

“把他给朕吧。”

宁书道。

嬷嬷把小皇子递了过来。

一到了皇上的手中,便不哭了,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的爹爹。

然后咬着手指。

小手抱了过去,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

宁书心里有点酸涩。

想着刘安地话语:“虽然将军可能会怪下属但下属还是想说一句其实那日,军中有人高呼,说说是府中小公子难产将军才会”

“待属下秋后问罪,才知道那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宁书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赫连羽之所以大意,便是心中焦急着了人的道。

刘安惴惴不安地说:“属下说这话,并未是怪罪皇上,只是想让皇上知道,将军其实心中,十分的重视皇上。”

待脸被轻轻地扯了一下。

宁书才回神过来,他看着怀中的小皇子,莫名掉了眼泪。

小皇子睁大眼睛,有点不知所谓。伸出小手,去摸着他的脸。

宁书喃喃自语道:“是朕害了他吗?对吗?”

他红着眼睛,抱紧了怀里的小皇子。

太后驾到的时候。

宁书正在抱着吃饱了的小皇子,对方有些不安分,爬在他身上动来动去。

太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副温馨的场景。

她眼中滑过一抹复杂。

“太后娘娘。”

奴才们行礼道。

小皇子咬着手指,睁大眼睛看过来。在看到太后的时候,变得乖巧了很多。

太后神情有点温柔下来:“让哀家抱抱。”

宁书有点犹豫,但还是将小皇子交给了她,但目光却是一直放在这边不放。

太后看见,淡淡道:“皇上不用怕,哀家要是想害他,早就害了。”

宁书出声道:“朕不敢。”

太后逗着怀里的小皇子,她当初恨极了的。也是想杀了这个孽种的,毕竟这可是摄政王的孩子。

但皇帝那么高调的回宫,宣告了天下。

并且不会纳妃。

她能如何?

她还记得当初,她趁机想要把摄政王的兵权一块收拢回来。皇帝是怎么威胁她的。

“朕在的一日,就决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母后这样做。”

“母后要是想拿,就拿去吧。”

“只是这江山,朕要辜负母后的期望了。”

皇帝竟然拿着性命威胁她,就连小皇子的安危都不顾了。

太后气急了。

只是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她要是有另外一个儿子。何必要这样隐忍,这江山,要是皇帝不坐,就改姓了。

那南王虎视眈眈,以前有赫连羽镇压着,如今他死了。

南王恨不得立马造反。

太后最后还是妥协了,她抱着小皇子,淡淡道:“皇上莫非还在怀疑摄政王没有死吗?”

宁书睫毛颤动,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哀家劝皇上不要白费力气了。”太后冷冷地道:“摄政王早就死了,就算找到人,也是一具白骨。”

怀中的小皇子似乎对这个名字十分的熟稔,不由得抬起小脸,看了过来。

咬着手指。

但见太后的神情,又有些吓到了。

宁书不由得将小皇子抱过来,出声道:“就算死了,朕也要见到尸体。”

雨落时分。

皇宫里几个奴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年仅两岁的小皇子,毕竟这可是未来的太子殿下。

宁书一下朝,便察觉到有一个小豆丁抱着他的大腿:“父皇。”

他低身下来,抱起小皇子,眉眼有点疲累地说:“宝宝。”

小皇子似乎对这个称呼有点害羞,扭了扭身子。却还是舍不得从宁书的身上下去,抱着他的脖颈,奶声奶气地说:“父皇,我听说今天可以放灯花。”

宁书捏着他的小脸道:“宝宝要放灯花吗?”

小皇子点了点头。

眼睛期盼的看着他的父皇:“可以吗?父皇。”

宁书颔首。

“我可以出宫放吗?”

小皇子犹豫了下,亲了他一口脸颊,撒娇地说:“可以吗?父皇。”

宁书有点神情恍惚地看着他的眉眼。

越来越像那人了。

小皇子抱着他的脖颈,小声地道:“父皇,你是不是又在想母妃了?”

宁书回神,摇了摇头。

小皇子嘟嘟嘴,每次说到他母妃,父皇看上去好像很伤心。

其余的话就不肯多说了。

宁书不忍让小皇子伤心失落,派了一辆马车出了宫。

还有几个侍卫。

他们出宫的十分的隐秘,没有几个人知晓。又是临时决定的,穿着便衣就出宫了。

今天放灯花的人十分的多。

宁书带着小皇子买了两个灯花,便一同到了河边。

小皇子捧着灯花,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去。

宁书看着他,眼眸柔和地问:“宝宝许了什么愿?”

小皇子嘟嘟嘴,奶声奶气地说:“我想见到母妃。”

宁书欲言又止。

神色难得有一窘迫。

但小皇子并没有看出来,只是大眼睛看着灯花飘落,然后天真地问:“母妃长得漂亮吗?”

宁书抿唇,不语。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才是将他生出来的。

只好生硬地转移开话题道:“嗯。”

小皇子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嘟嘟嘴。但还是低下头,认真地看着河灯。

宁书不由得拉了拉他:“小心,别让鞋子弄湿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

身后有人撞了他一下。

宁书的手中滑落,只觉得有几个人挡住了视线。等他焦急地去找小皇子的身影时,已经见不到了。

他煞白了脸颊,叫着侍卫。

那些侍卫也慌忙地去找着小皇子。

宁书脑海中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地朝着四周看去,一边叫着小皇子的小名

阴寨沟。

两年前,山中的土匪已经走投无路,将路过的人都打劫了个遍。这条官道几乎无人敢走,后来,官兵前来清缴。

本来要一举拿下,不知道为何,竟然败退了下去。

自从那以后,这个土匪寨就变了一个样。

仍然做着这个勾当,只是这土匪脾性不定。下手的人,那也是十分的挑剔。

却是威名远扬。

不少江湖中人好奇前来,都碰了灰。传说这土匪头子十分的厉害,但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姓什么,只知道他是这的头儿。

而此时。

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座位上,手中拎着一壶酒。刚毅俊美的脸,看上去十分的有男人味,眼眸黑沉沉地望下去,出声道:“说吧,为何擅自出手,你们可知道他们同朝廷有关系。”

底下的人都知道,不是头领怕朝廷。他只是不想同朝廷有瓜葛,

因为朝廷关系复杂。

要是朝廷真的惹上他们。

头领自然不会畏惧。

“当家,属下一开始也不知道这是跟朝廷有关的。”其中一人迟疑地道:“毕竟他们衣着普通,我们只是碰巧在半路遇上,本来不想理会。只是听到马车有动静,所以多看了一眼,谁知道他们竟然想杀人灭口”

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男子微眯了一下眼眸:“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