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弄伤教父的腺体,试验那个奸夫
“呜哈啊”
鲁希将赫仑整个按在桌子上,双手一边狂肆的撕他衣襟 ,一边疯吻着露出来的雪白肌肤。
他过于急切的行为和情绪令单纯的马鞭草信息素哗哗外泄,受到此般粗鲁欺压的欧米噶无疑是害怕且无助的。
他发出的哼唧声并不娇媚好听,而是充满了难以遏制的抗拒躲避。
当阿尔法的齿间叼住他娇嫩的胸尖肉时,刻入骨髓的疼痛记忆被彻底唤醒,明明鲁希并没有使劲,却被他无限放大了痛感,他没忍住得用膝盖猛顶了下鲁希的肚子。
可他即刻便反应过来,不等鲁希朝他宣泄更大的怒火,他随之讨好般的抱住鲁希的脑袋,一边慌乱得像安抚自己炸毛的猫揉着鲁希的头发一边惶恐道。
“我,我听到门外有动静,安安会不会回来了?”
鲁安从不会折返,除了回来换被贝尔碰脏的衣服。
现在贝尔住在卢卡斯家,因此足以证明赫仑在说谎。
鲁希并不拆穿他,只是顺势就这么压在赫仑身上,他很享受对方给与的主动拥抱。
哪怕为此受了刚刚肚子上的一脚,也让他感觉很值。
他赖皮得 用脑袋在赫仑胸前拱。
鲁希:“哥回来不好吗?让哥看到我对你做的事,你不就可以”
可以摆脱被他掌控的命运?
如此说来,赫仑不愿被鲁安发现是因为想和自己做这种事吗?
可这令他愉悦的想法还没维持几秒,他的脸色却垮下来。
他突然抬头掐住赫仑的下巴。
“你不想哥知道是因为你怕肚子里的孩子是玛索的?为了保护你的奸夫你宁愿和我一直这样被我屮到怀孕?”
赫仑压根对他的说法不知所谓,玛索没有动过他,唯一有可能进过生殖腔的也只有鲁安,有孩子也只可能是鲁安的。
可不等他解释一句,鲁希便撕了他的裤子将身子猛地冲到他双腿间。
赫仑眼中翻滚的泪珠随之便哒哒乱掉。
鲁希:“哭什么,别忘了自己答应我的,今天我不光要上你,你还得求着我上你。”
鲁希:“现在,给我好好做,做的不好,就等着下面撕裂疼死吧。”
赫仑的唇缝紧紧绷着,鲁希等了他好半天,他终于抖着身子,手肘撑着桌面缓缓起来。
鲁希等来了一个湿漉漉的拥抱,赫仑两条腿无力的挂在他腰间,因为个头太小双臂只能勉强抱住他上半身,湿润的眼泪全都抹在了鲁希的胸口。
“求你鲁希教皇”
“可不可以改天”
改天,难道鲁希教皇想发情,还要考虑一个廉价玩物的心情?
但是赫仑的主动拥抱和依偎胸口,却不知不觉让他怒意下减了半分。
他等着对方继续乖巧的祈求什么。
“求求你了,连续这样我真得受不住。”
鲁希饶有意味得用手指在他腰臀处打旋。
鲁希:“连续?”
鲁希:“我们什么时候连续这样了?啊,父亲不会把昨天和玛索做的事也扣在我头上了吧?赫伦教父,你可好好回想下,昨天屮你的人可不是我。”
“没有!我没有和玛索做!”
鲁希:“是吗?这话应该没有任何可信性吧,在教会受了委屈的赫仑教父,可怜巴巴得祈求标记他腺体的阿尔法安慰自己,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赫仑本就心乱如麻,听了这番话的思绪更是糊得不可开交。
鲁希都知道了什么?!
他眼巴巴盯着鲁希残忍的笑颜,鲁希轻拍着他的脸凑在他耳边悄然道。
鲁希:“我都知道哦,卡列尼说,教会神力阵外…有个黑布掩面的红衣男人带走了你,她怕我不信,刚恢复完便动用神力发动了时光回溯,教父~我可亲眼看到是你…主动扑进他的怀里,脸靠在他赤裸的胸膛~娇弱惹人怜的模子,真真极品诱人啊…”
听了这话的赫仑,喉咙里霎时火烧般干涸,却屡屡吞不下口水说出一句辩解的话,亲眼所见,可是铁一般的证明,虽然他不是主动想扑玛索,但当时朝着他冲依偎在他身上的状况,并不假,
鲁希已经不想再接着妒忌后冲人发火了,他早就被赫仑逼得人如被挂在焚炉的顶端,下都没下来过。
他倒是表现很像情绪平稳,揉着赫仑的身体将嘴凑到他后颈,灼烫的吐息频频铺在那裸露出的嫩肉道。
鲁希:“你知道我如何发现标记你的并非哥哥吗?因为我看到你后颈的印记越来越浅…”
鲁希:“我的哥哥,伟大的圣天教皇,他给予的标记,怎会如此脆弱。”
鲁希:“我还听卡列尼说,教会要派人送你,你不愿,却跑着去找玛索,她之所以未有阻拦玛索带走你,是因为神力阵判定,他并非妖物,她以为那是教父你的朋友?”
鲁希:“结合着他不止一次在父亲你受伤时出现在你身边,我得出了一个妙不可言的结论。”
鲁希:“便是玛索他不知用什么力量标记了你,才会令你暂时属于他,你们之间通过标记有所联系,因此他才会精准的在你受伤时出现,只是那股力量衰退……才导致印记变浅。”
鲁希:“教父…这是我的猜测,现在,我想证实下~”
鲁希话罢,连给赫仑反应的时间都没便猛然掐住赫仑的脖子,扯着人将那嫩生生的腺体整个暴露在空气中。
他残忍一笑,凶狠的一口便叼住欧米伽的腺体,正正覆盖住印着浅显标记的那处。
娇嫩的腺体如汁水饱满的水果,可是喷出的并非鲜甜的液体,而是腥香的血液,欧米伽浓郁的味道充斥了他的口腔。
他不是血族,却失了智得从这处顿顿吮吸了这欧米伽大量的血液,吸的赫仑手脚抽搐才勉强放手。
鲁希:“好了宝贝父亲,我们现在可以等待你的玛索了~”
鲁希的眼睛缓缓飘向窗外。
鲁希:“当然,似乎还有别的惊喜。”
窗户外,鲁安孤单的蹲在离门不远的窗子下。
阿焱落在他肩膀上,心疼得摸着鲁安教皇苍白的脸。
阿焱:“教皇,不舒服便请假就好,为什么要让阿光替你去学校。”
鲁安不答,浑身上下都似乎写着虚弱两字,除了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
像条痴情的看门犬,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的房门。
忽然,他眸底一颤,阿焱随之看去。
一个身着红衣的男人,竟堂而皇之得闯入了他和教父的家。
鲁安·雷纳德:“玛索……”
102 跨越万年,维尔拉都像个赫仑和玛索间的局外人
阿焱:“教皇!教皇你快清醒点!教父他被玛索带走了!”
从玛索进入房门时,阿焱便开始拼命呼唤鲁安,可鲁安只会瞪大着眼睛像樽塑像般一动不动。
眼看着教父被玛索掳走,阿焱动用神力想将鲁安硬拉起来,可他根本无法像操控鲁希那般撼动强于自己的主人。
当阿焱颤抖的瞳底落进玛索从神力阵踏出最后一步的背影,倏然间,一阵巨大的撞击伴随着哀恸的吟嚎,仿若贯耳惊雷从屋内传来。
阿焱身躯一阵,不好的预感宛如急骤的暴风席卷而来。
阿焱:“那是鲁希教皇的声音…玛索对教皇…”
不等阿焱先冲回屋,那呆傻了许久的鲁安竟连跑带摔得从他视线中远离。
当鲁安大声唤着鲁希的名,跌跌撞撞得穿过玄关绕过廊间来到大厅时,他看到…
被重伤的弟弟。
鲁希狼狈得倒在一片稀碎的玻璃中,他双手抱着头,浑身战栗不止,鲜红的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
鲁安扑到他身旁,抱起鲁希的脑袋,双手用力得去掰鲁希的夹在头上坚硬的手臂。
鲁安·雷纳德:“希希…给哥看看,怎…怎么了,脑袋怎么了…”
看到鲁希这幅样子,鲁安已经忘记使用神力操纵,还是阿焱临危不乱得为他掀开了鲁希的手臂。
当鲁希的脸整个展现在鲁安眼底时,鲁安的大脑竟空白了一瞬。
他的宝贝弟弟,因元能消耗至今为止都无法使用神力的弟弟,有教父看护,被阵法护在家里的弟弟…
竟然七窍流血,鲜血如蜿蜒曲折的溪流密密麻麻遮满了他脸,而他的额头正中有一颗漆黑的小洞。
那看似是个洞,其实是一个莫名能量波的填充物,阿焱立刻便动用神力要为鲁希治愈,可是他却束手无策,因为那个“洞”,神力进去后便会外泄,除非鲁希教皇自己用治愈元能驱散它,或许还有救。
可鲁希现下这般状态,怕是很快便能流尽能量而死。
阿焱的眼泪霎时间疯漫满脸,他向鲁安投去求救的眼神并不好隐瞒鲁安,鲁希很快便会死去的未来。
阿焱:“怎,怎么办…玛索怪异的能量打进了鲁希教皇额头里,鲁希教皇他…他会死…会死的。”
鲁安猛地把鲁希凄惨的脸按进怀里,苍白的唇战栗着亲吻鲁希的发顶。
“希希…对不起,哥对不起你…”
鲁安这话,就好像还没争取就完全放弃了拯救鲁希,阿焱抓狂的扯着鲁安衣袖。
阿焱:“鲁安教皇您别犯傻了好不好!现在赶紧去追玛索,让他把这股能量从鲁希教皇额头抽出来!抽出来鲁希教皇还能活!”
在路上飞奔的玛索将赫仑整个护在怀抱,赫仑兢兢战战得攥着他的衣衫,吓得浑身潮湿,战栗的心底仿若彻底盖过了后颈的痛楚。
因为他看到,在玛索把自己从鲁希怀里夺走时,鲁希的额头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点,鲁希便瞬间不会动也没了声音。
他本以为是类似定身的能力…况且当时自己被鲁希咬玩的根本无力挣扎,只能任人宰割得被玛索带走,可谁想在他们离开房子时,他却听到鲁希撕心裂肺的哀吟…
那声音竟可怜又骇人的让自己没了呼吸。
抱着赫仑的玛索感受到怀里的身子越缩越紧,他倏然停下脚步,寻了颗树将赫仑放在人魂造出的绒毯上。
玛索:“雷纳德教皇,别怕…有玛索在,那个鲁希再也不能欺负你了!”
赫仑满眼盛着泪水,虚软的眼皮努力撑着,他盯着玛索,艰难得动着嘴唇。
即便未出任何声音,玛索却读懂了他的话语。
玛索:“他自然是得到应有的惩罚,你放心,他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身边。”
那决绝狠戾的台词…不会再出现,听得赫仑眼里的泪哗哗外冒,他霎时间便胸膛起伏着呜呜哭喘。
玛索倒是微微笑着为他擦拭。
玛索:“我的宝贝教皇不哭啊,我都是为你好,反正……你不还有一个对你还不错的儿子吗?死一个畜生,何必心痛。”
就在玛索打算抱起他娇弱的欧米伽再次踏入归途时,一只滚烫的大手猛然从身后掐住他的脖子。
凌厉的深红色神力裹着鲁安阴冷的声音从脑后环绕而来。
[敢伤我的希希…你好大的胆子。]
鲁希在被玛索击中眉心后,神魂便如一缕灰烟,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飞了好久,然后落在了一个装扮妖冶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一袭放浪不羁的红衣,敞露的胸口,淡紫色的长发慵懒得搭在肩上。
可与这魅惑人心的模样不符的是,男人的脸上净是暴虐的凶意,而他的手上,还攥着另一个人的脖颈。
鲁希低下头,看着现在属于自己的身躯,手中紧绷的触感还有心头弑杀的念头宛若彻彻底底和这红衣男人结为一体。
他发了疯得想杀死手中的男人,他的意识他的身体,仿若有这个男人的记忆,这漆黑浓密的长发男,好像…玛索。
当他将玛索的脸彻底带入进黑发男的身上时,眼底迸溅出嗜血的凶光,在体内异样的能量波动时,一股浓郁腥甜的血霎时溅了自己一身。
恍惚的一瞬,鲁希的手里空空如也,而曾出现在他梦里的裸体美人,身着教会的圣衣,竟将他恨透的男人拥进怀里,绿色的神力萦绕在男人周身。
鲁希只觉得满腔得怒火和妒忌快要把他逼疯,他想冲过去抢回那男人将他碎尸万段!
但他却发现,自己竟无法动弹,想张口说话的嘴,紧接着喷出一口锈腥。
他才知道…自己的胸口被血染湿,周身散发着神力营造的赤焰,原来刚刚那四溅的猩红…是美人用神力正正打进了他的胸口,将他的内脏从内部粉碎才呕出了肉片碎块。
身体仿若跟随着刚刚了然的意识,才叫嚣起疼痛和窒息,他发不出一言,只是张着口,他好想问那个美人“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喜欢你啊,赫仑教皇…]
当他在心底唤出赫仑二字的一瞬间,眼前朦胧的人脸竟豁然开朗。
他看到,素然冷面的美人脸上是赫仑的五官,他怀里抱着的,的的确确是玛索。
赫仑抱着玛索的手是紧的,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净是骇人的冷漠,他为了玛索,伤了自己,却毫不在乎。
一点点,都不在乎,身为万恶血妖的他…维尔拉。
103 爱慕他的蝙蝠妖在万年后,仍为他而死
玛索抱着赫仑的双手遏制不住的战栗,在鲁安逼人的气息下,他根本不敢动作分毫,因为对方准狠得捉住他全身最大的命门,脖颈。
知道这个秘密的,仅有万年前的赫仑,和那个人。
他喉头发紧,不知是吓失了智还是太过兴奋,他竟不自觉得笑了出来。
玛索:“你果然…是维尔拉,鲁安教皇,你是妖帝维尔拉的转世。”
阿焱不顾玛索那让人不解的疯话,抬手便用神力将赫仑夺了过来,鲁安随之展开一只手臂,赫仑便软软得落进他的怀里。
鲁安单手将赫仑抱在肩头,阿焱催动起普通治疗神能。
阿焱:“教皇,教父他只有后颈腺体上有伤,贫血导致他现在有些虚弱。”
鲁安二话不说的便用神力在自己脖子上开了个口,催动力量将赫仑的脑袋压在自己涌血的伤口。
嗅到教皇血液芬芳的玛索,竟不顾受人钳制的状态,硬是将身体在红色神力的利刃下转了一圈。
他的脖子上霎时渗出一圈浓紫的液体。
他目眦欲裂的双瞳亢奋得盯着鲁安的脸,仿若毫无惧怕得抬起双手猛地握住鲁安的手腕。
玛索:“我怕什么呢…你现在可是教皇,你不再是以前的妖帝维尔拉,我的兽体已然消失,所以你根本无法对我的生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甚至…”
玛索:“甚至你和我现在的关系,是你必须保护我。”
玛索:“鲁安教皇,我可是万年人魂,保护我可是你们圣天教会有史以来的使命你懂吗?”
玛索:“你杀不死我,也不能杀死我。”
阿焱:“疯子,别拿你的脏手碰我的教皇!”
阿焱正欲攻击玛索,却被鲁安的神力气给阻止。
鲁安·雷纳德:“阿焱停下,你我的神力伤不了他。”
鲁安眉头深陷,掌心下的触感告诉他,他再也无法掌控玛索的命,因为如此凶戾的红色神力仅仅只能对他造成不痛不痒的皮外伤。
而且万古人魂…只记录在教会圣典里,教会运用各种方法找寻了万年的人魂,玛索…怎会知晓。
卡列尼说过,等到他和鲁希真正继任教皇的那一天,他们必须执行一个身为教皇重中之重的使命,便是寻找万古人魂,找到它并加以守护,是代代教皇义不容辞的责任。
而且他发现玛索身上这股能量,相当的纯粹干净,又不同于神力,他压根无法判别那属于什么能量。
玛索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尤其他口中提到的妖帝维尔拉。
圣典里唯一记载过血族妖帝的章节,那时间线便是在万年前。
那段话很简短,仅仅只有。
[万年前,血族最后的一位妖帝,被圣天奉为神祇的教皇掏心而灭。]
可记录中,光辉的教皇和那绝命的妖帝,一个都没有姓名。
玛索:“鲁安教皇,你似乎已经相信我的话了呢,所以…好好保护我吧,保护我,还有…我喜欢的人。”
玛索:“你注定无法和他在一起的,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你们都是敌对的身份,但是可能以前的维尔拉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保护自己视为眼中钉的情敌吧,造化还真是喜欢戏弄你呢。”
玛索痴缠的视线盯着吸食了鲁安血而恢复的赫仑,心满意足道。
玛索:“赫仑教父,你好起来了,快回来我的怀抱吧。”
可撑着鲁安肩膀抬起头的赫仑,竟对他视若不见,而是满脸眼泪对鲁安道。
“救救希希,希希会死的…”
鲁安抿着唇,沉默片刻后,他握着玛索脖子的手不放反紧。
玛索立刻明白鲁安想干什么,他已经被拧得脸红脖子粗,却仍不停狂笑。
“就算你拧断我的脖子我也不会救鲁希那个怪物,鲁安教皇,如果你是以前的维尔拉…你一定不会愿意看到赫仑·雷纳德,被别人欺负。”
“莫名随你伴生的那个鲁希,他屡次三番得折辱我们曾经都无比敬仰爱慕的教皇!”
“难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救了赫仑教父的我有错吗?!”
梦中,趴在地上的鲁希,看着赫仑冷矜的眸子,随着在胸口撕裂疼痛,意识陷入浑沌。
不知过去多久,他的耳边竟响起嘤嘤哭啼声,他的肠腹饥渴难耐,他发了疯得想要鲜血和生肉,很快…
阵阵腥甜的味道便漫入意识,他不知口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只知那是牵引血妖最魇馋的味道。
他吃得很香,漆黑的眼前明明什么都没,可他却能准确找准食物的位置,拼命撕扯鲜肉的肌理。
血管崩裂,内脏榨溅的声响不止不休。
直到他的胸口不痛,腹部也不干瘪,他餍足得仰躺在被鲜血湿润的泥泞地上,心碎无比的放声大笑。
笑着笑着,他忽然双眼一睁,惊醒过来。
可以视物的眼前…不再是那晦暗朦胧的画面,不是让他窒息痛楚的漆黑,而是…温暖的太阳从窗外照射进来。
这是他的房间,他不是被玛索用什么击中了额头,然后…
他无意识得动了下胳膊,却发现身边躺着个人。
那人面目恬静的睡在自己身边,可脸色却苍青灰白的可怖。
突然一个不速之客竟闯进他的房间,看到他床上的人,对方撕心裂肺得大吼道。
卢卡斯·亚伦:“贝尔!”
鲁希也想不到,躺在他身边的会是贝尔。
只见卢卡斯彻底无视掉他,抱起贝尔便把手探入他的心口。
当卢卡斯当着鲁希的面掀开贝尔胸口的衣服时,一个黢黑的血洞霎时呈现在两人眼前。
[妖心换命,以命抵命,妖若诚心拯救一人,便会置其心,药死人,肉白骨。]
这是鲁希曾在圣典上看过的一句百思不得其解的话,妖诚心救人?天方夜谭。
忽然卢卡斯掐住鲁希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床上,凄厉嘶嚎。
卢卡斯·亚伦:“把贝尔的心还给他!我让你把心还给他你听见没有!凭什么要贝尔替你去死!”
卢卡斯·亚伦:“该死的是你!”
那一瞬间,庞大的记忆宛如咆哮的洪流,将鲁希空空如也的大脑冲到即将爆裂。
远古的万年前…血腥痛彻的画面在鲁希的脑海一幕幕上演。
他叫维尔拉,有一只微不足道的蝙蝠妖曾爱慕他,可他却爱上一个叫无情无义的教皇。
那个教皇重伤了他的心肺内脏,他饥饿到濒死之时,那只曾说过愿为他献出生命的蝙蝠,大哭着扑倒自己身边,撕烂蝙蝠的身体,勾起了血妖的本能。
于是,他吃掉了他,完完整整…吃得一干二净,只有流掉的血渗入他身下的土地,连凄凄白骨都丝毫未存。
104 会爱赫仑的鲁安,必须死
当鲁安掐着玛索将人强行带回家里,赫仑先他们一步扑进去找寻鲁希。
阿焱提醒他,鲁希教皇被他安置在了他的卧室。
赫仑便一路大声呼唤鲁希的名字冲着二楼去。
可赫仑怎么也想不到,身为教皇的鲁希房间内会多出一个不速之客。
那是蝙蝠妖卢卡斯,他没有对身为天敌且没有神力的教皇报以任何敌意,而是像在虔诚跪拜天神那般整个人趴俯在地上。
赫仑不明白这诡异的气氛,但…万幸的是他的希希竟然已经清醒过来,他悠悠悬着的心终于从嗓子眼落了回去。
他真得好怕最糟糕的状况发生,因为玛索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救鲁希的命,如果到了家里他仍旧那般执拗,最终演变成鲁希得不到救治,鲁安教皇还一怒之下又杀了他该保护的人魂玛索的情形…想到那场面赫仑便感觉心脏麻木,身体发僵。
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手指僵硬得动了动朝着鲁希身边走去,鲁希一个人呆坐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地板,他宽阔的肩膀,笔挺的背脊怪异的皱缩着。
他就像一个几乎被剥光了毛皮的鸟,双臂紧团在胸前,紧紧护着胸口最后一层皮。
被鲁安拎上来的玛索,看到已经清醒的鲁希大惊。
玛索:“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发了疯得挣动,却被鲁安反按在墙上。
玛索:“卢卡斯!怎么回事!鲁希他为什么…”
玛索忽然惊觉,卢卡斯的身边没有贝尔,而卢卡斯那副状态,俨然不是被鲁希教训过的模样。
他得出一个连自己都诧异的结论。
玛索:“贝尔·克林死了?!”
鲁安眉头一皱,他简直觉得是无稽之谈。
鲁安·雷纳德:“你在胡说什么?”
玛索:“放开我!维尔拉你放开我!我不信,不相信贝尔·克林会把心脏献给一个妖帝之外的不相干人!”
玛索:“你才是妖帝维尔拉!是贝尔那只愚蠢的蝙蝠妖最爱慕的人!”
玛索:“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贝尔那么为鲁希所惑,那,那他究竟是谁!你又是谁!”
在玛索那听起来混乱无辑的吵嚷声中,赫仑已经来到了鲁希身边。
他心惊肉跳得跪上床去,视线死死凝结着鲁希像拥抱着什么的手臂。
他试探着朝着鲁希伸去手,生怕吓到他柔声细语道。
“希希…爸爸来了,爸爸在这呢,你,你别害怕…嗯?你的怀里,抱着什么?给我看…”
当赫仑的手几乎悄无声息得落在鲁希的手臂,突如其来得狠戾一巴掌落在了赫仑脸上。
他被凶猛可怖的力度生生打翻了过去,滚着惨摔到了地上,霎时间,他的鼻子口腔里都溢出了血,而阿焱鲁安,未有一人反应得急接住他。
鲁希怎么会打赫仑教父呢,没有一个人想得到,哪怕看到也觉得是荒谬。
在骇人的静默中,鲁安丢开玛索便疯跑过去将赫仑护进怀里。
那一瞬间他竟产生了想杀死鲁希的念头,没有人,敢这么欺负他的赫仑。
好在与他同时冲到鲁希面前的阿焱挡在他们之间,那股弑杀的能量似是被潜移默化得阻挡在他掌心。
他的弟弟没事,他不应该开心吗?
事实证明,在父亲和弟弟之间,他本能得选择了他爱慕不已的赫仑,他好像突然就能相信玛索刚刚那些如在败坏鲁希名声的说辞。
鲁安·雷纳德:“鲁希·雷纳德,你疯了吗?!”
鲁安问责郁怒的眼神在对上鲁希合着浓郁仇恨的双眸时,竟然霎时间熄了光火。
他好像觉得这个人,不是鲁希,隔着他熟悉的弟弟的皮囊,他仿若看到了另一个灵魂。
那个灵魂,阴森,悍戾…好似仇恶凶邪的结合体。
鲁安·雷纳德:“希希?”
鲁希漠然冰冷的脸庞,倏然露笑,他缓缓朝着鲁安摊开双手,像展示什么无价之宝小心轻慢得将怀里的东西呈现给鲁安。
鲁安的眼底落尽了一个丑陋弱小的玩意儿,那是一只黑黢黢的蝙蝠,不足手掌大,短浅的毛发湿成小捋,紧贴在那褶皱的皮上,小小的双眼合成一条细缝,看不见一丝色彩…小家伙不像在普通的懒惰嗜睡…而是,永久的长眠。
鲁安听到卢卡斯痛心疾首的哀吟求索。
他在对玛索祈愿,“玛索大人…贝尔他的心没了,能不能,救救贝尔…”
鲁安瞬间便理解了,贝尔对鲁希做了什么。
他无比明白卢卡斯的话只是他最后寄予的妄想,圣典道,甘愿献心的妖,绝不能再活,即便卢卡斯再想以命抵命,可在换命的生存法则内,绝无可能做到。
鲁安心惊得回不过神之际,鲁希低冷的声线悠悠入耳。
“哥…我的贝尔他睡着了,你能不能把这些吵闹的东西全都杀死啊。”
“尤其…你抱着得那个怪物…”
鲁希说着,神情阴狠得瞪着鲁安怀里,红着半张脸,唇角鼻子都在夸张出血的家伙。
他毫无任何怜悯之心,双手紧紧把贝尔妖体的尸身护捂在胸口。
“他居然妄想冒犯我的贝尔,哪怕让他死上万次,都不足为过。”
“哥哥,快松开手杀了他吧,你相信我……哪怕你不杀他,总有一天,他也会杀死你的。”
鲁希的话似乎在鲁安脑海敲响了巨大的警钟,鲁安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
是他预知梦境里自己的心脏被人吞入的画面。
张口咬住他心脏的人仅有包括嘴内的半张脸,搭在他颊侧的一袭金发倏然间褪去,变成了淋漓血红。
那抹色彩深深刺激了他的一切,可他从来都不愿相信也不打算承认,吃掉他心脏的,绝对是一个血妖。
鲁希:“哥?你在犹豫什么呢?杀了他,我们都能获得幸福,为什么要为一个会害死你的东西执迷不悟呢?”
在鲁安头脑混乱时,鲁希的手已悄然间薅住了赫仑的头发,青筋暴起的五指,恨不得将人的头皮一下剥去。
鲁安闭着眼睛,甚至未能察觉赫仑被鲁希从怀里拖走。
忽然阿焱大吼道。
阿焱:“鲁希教皇!他可是您和鲁安教皇的教父啊!他怎么会杀害鲁安教皇!”
谁知这一声竟轻而易举令鲁希放了手。
他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手拼命得在床单上磨蹭。
“唔…我改变主意了,我们拭目以待吧,哥哥~”
[当他再次杀死你时,你就会知道你不该存在,哥哥…从万年前,你就该死透的,维尔拉只有化身憎恨的鲁希一人,绝没有还会痴痴爱着赫仑·雷纳德的鲁安。]
105 可以永久标记我吗?我想属于你…
第二天清晨,鲁安被一股直勾勾的视线盯醒,他下意识得去摸身边,昨夜在他怀里被他呵护入睡的小养父已经不在。
而面前,是撑着下巴,笑意温柔看着他的弟弟。
鲁安下意识得就以为鲁希对赫仑做了什么,猛地便伸出手抓住鲁希的手腕,可他还没来得及发问,鲁希似乎明了他的意图。
鲁希:“你的赫仑在楼下做早餐呢,我特意来替他教哥哥你起床。”
鲁安的眼神充满了狐疑,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奇怪的鲁希是谁。
气场,眼神…都和以前完全不同。
鲁希乖顺得顺着哥哥的力度将胳膊近半分,安慰鲁安道。
鲁希:“哥放心,我不会杀他,因为你还活着。”
这句话,是昨天言辞坚定得要赫仑死的鲁希,反复跟鲁安保证的话。
鲁安以为,只要自己不死,鲁希便无法伤害教父,他昨晚特意将玛索安全放了回去,并交代在他死后,他可以将赫仑带走,他相信身为教皇的鲁希杀不死人魂,他以玛索认为的维尔拉的身份向玛索许诺,赫仑以后会属于他,但这之前,只要玛索乖乖听话,不许再出现。
玛索答应了,带着半死不活的卢卡斯走了,所以今天的家里才会看似向以往般和平。
鲁安·雷纳德:“希希,他是父亲,不管怎样,你都不可以对他不敬,更不许把伤他命的话挂在嘴上。”
鲁安语重心长得对鲁希说道,还叹着气轻拍他的手背。
鲁希乖巧点头。
鲁希:“当然,他是你生的意义,我明白。”
因为谁会想到,妖帝维尔拉,万年之后会分裂成了双魂双身,哥哥鲁安保留着对赫仑教皇极尽痴迷的执念和爱慕存在,而弟弟则是对那个无情自私的教皇,恨之凿凿的化身。
他们是同一个人,却有着正负两极的灵魂。
哥哥是维尔拉的爱,弟弟是维尔拉的恨。
鲁希知道鲁安有多爱以前的赫仑教皇,但有一些他不理解,难道以前爱赫仑的自己,真得连一点内心的孔隙都没留给为他而死的贝尔吗?
他盯着鲁安的眼睛,在等待另一个自己的回答。
鲁希:“哥…为什么贝尔死了,你看起来却没有任何感觉呢?”
这个问题问到了鲁安,他其实并不能说讨厌贝尔,他只是纯粹的讨厌妖,况且实际上,贝尔待他并不差,甚至还好的过分。
可他也不知为什么,对于贝尔惨兮兮的尸身无动于衷。
许久后,鲁希的手落在鲁安发顶,他温柔得揉着哥哥的头发。
鲁希:“没关系,不要自责,我大概明白了…因为,你只是为赫仑教父一个人而存在的,你满眼满心都是他,所以你不会爱慕,不会在意他以外的任何人,你只会为了得到他而不择手段,我为什么要问你呢,就好像这个答案我不知道似的。”
[正是因为我清楚得知道曾经那份撕心裂肺的单向恋慕,所以才会衍生出恨之切的鲁希]
[可是,可怜的鲁安还没发现,赫仑到现在都在拒绝他,拒绝爱他的维尔拉,即便万年过去,他仍旧和以前一样,不接受维尔拉爱慕的心]
真是可悲。
餐桌前,一家人,一如既往得一起吃了早饭,不过少了个贝尔,似乎并没有太大转变。
鲁安离开后,鲁希一个人蹲在茶几前细细擦拭一枚手掌大的长方体,那显然是个小型的水晶棺。
收拾好东西的赫仑,悄悄走到他四周,根本不敢靠太近。
脸上的伤虽然在阿光回来前便治愈了。可他看到鲁希……脸上便感觉火辣辣得疼,腿脚,小腹…哪里都隐隐作痛。
他就这么兢兢战战看着鲁希擦东西,当鲁希站起身时,他的身躯猛然间一抖,眼睁睁瞅着高大的身躯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猛地闭上了眼睛。
可不一会,他便听到哒哒的楼梯声。他突然扭头看去。
鲁希仿若把他当做了透明的空气。
他的手紧紧攥着裤子边缘,不要命的喊了声希希,可鲁希半步不停,更是头也不回得消失了。
他以为,鲁希还会在鲁安不在时欺负他,毕竟,他答应鲁希的那场求欢,并没有付诸实践。
他很害怕和鲁希间的性爱,但是当鲁希似乎什么都不打算再做时,惶恐不安更是如黑云压顶,乌凄凄得笼罩着他的世界。
与其被晾着猜不透鲁希的情绪,被他弄伤流血,承受他愤怒和戾气的虐待,更好得多。
他大着胆子,敲响鲁希的房门。
甚至在得不到任何回应下,不知死活得敲了一次又一次。
终于鲁希开了门,满脸郁色,吓了赫仑一身冷汗。
他朝前迈了小步,鲁希却退后了一大步,仿若把他当做了一只恶心的蟑螂,鲁希微蹙眉头,语气淡漠道。
鲁希:“有事?”
这样的问题开口,赫仑根本无法回答。
几秒后,在他的闭口沉默中,鲁希狠狠关上了门。
空留赫仑眼眶含泪得站在外面。
许久后,他手攥着拳,压抑着浑身的颤抖,对着门道。
“对不起希希…都是因为我,我…”
他只说了几个字,便说不下去。
毕竟贝尔若不死,现在已经死的,很可能便是鲁希。
他甚至无比庆幸贝尔的死,他想即便他知道换心救人之法,他怕也不能救鲁希,不是他不愿,而是身不由己。
他活着的使命,便是拿走他认为的维尔拉转世,鲁安的心脏。
就像他一直以为的一样,他的命,不属于自己,他无法选择。
他无力得垂下拳。
“我很抱歉…但是希希…我腺体上的标记现在已经没有了,你猜的不错,标记是玛索的,他原本有一半兽体,兽体是阿尔法,当时便是那个标记了我。”
“我不会告诉你我被咬的缘由,但是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跟你说…我不是自愿的,也从没和他睡过。”
他只是当时在玛索伤害鲁希时,想救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可笑,别说他现在怕告诉鲁希真相后害他自责,哪怕他说了,鲁希也不会信的吧。
只是有一点,他想和他注定的悲惨命运抗衡的一点,便是他想留给自己心爱的阿尔法一件重要的东西。
就是他心甘情愿的标记。
他的初露在鲁希看来一钱不值,他早就接受了这让他想到就心里刺痛的真相,可他忘不掉,鲁希说他的初露肮脏…
他想至少。给鲁希留一个可能会被他接受的干净东西。
“希希…你听到了吗?我说…我不是自愿被咬的,其实…我的腺体现在很干净,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
“可以…标记我吗?永久标记…是我身为一个,被人用过的肮脏欧米伽,恬不知耻的想要向阿尔法讨要的标记。”
“我想…属于你。”
106 你是不是希望死的人是我?
哐——
回应赫仑的是一声闷重的巨响。
鲁希屋子里有个和赫仑等身高的大摆件,赫仑曾让鲁希挑选喜欢的装饰品,鲁希却指了它,说他习惯赫仑的高度,所以这个摆件很顺眼。
虽然漫不经心得随手一指,却让赫仑欢喜好久。
赫仑一下便听得出来,这是那东西翻倒的声音。
他不觉得高大的鲁希会被这么矮小的东西砸伤,可不知为何,心头却十分惶惶不安。
他顾不得思考什么,而是抬手握住门把,擅自闯了进去。
可就在他推开门的刹那,一个发光的不明物体直直怼着他面部袭来。
他下意识得想躲,也能够躲开,却在听到鲁希嗔怒的吼声时,浑身的血液仿若凝结成块。
他听到鲁希哀恸至极道:“为什么没有能容纳贝尔的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