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最初认为,这个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现世,不但空气中的咒力变得稀薄的可怜,就连以前那些总是像虫子一样频繁使他烦恼的咒术师也变得相当弱小了。
但他没想到,就在他刚刚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出乎意料的人出现了。
——望着对面眯着眼睛、表情不爽盯着自己的少年,宿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脑海中回忆起刚刚无意间瞥到的、那咒力庞大浓郁到根本没办法无视的白虎虚影,宿傩眉眼微微端正了几分。
他略显讶然地看着因为刚刚那句话气急败坏的时墟。
最关键的是……他甚至有种预感。
眼前的这家伙、刚刚的那只老虎……
——似乎是比自己还要古老的存在?
“喂,问你话呢,你这家伙刚刚是什么意思!”
若有所思的宿傩面不改色。
——而且怎么能这么有自信的大放厥词呢?
他幽幽地移回视线,看向自从刚刚自己发问后就臭着脸、毫不掩饰心中恼火的时墟。
很遗憾,因为他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宿傩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单纯没有记忆不知情、还是因为被自己戳穿了身份在恼羞成怒。
“……呵。”从来不会钻牛角尖纠结这种无用之事的宿傩冷笑一声。
他没有回应时墟的问题,而是语意不详地盯着他,放在身侧的手握紧——
猛地攻上来!
在宿傩进攻的刹那间,时墟脸上气呼呼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就这么维持着刚刚的表情,一把将站在身旁的伏黑惠拉到后方,同时一跃而起,连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的迎击而上!
“嘭!”
拳头与剑刃相撞,本就是咒力形成的长剑没有硬碰硬,自然的消散重新凝聚。
时墟早在鬼灭世界打法就不是以正面对抗著名的,他更喜欢玩“刺杀风筝流”。
于是,在伏黑惠紧张的注视中,眼前的画面让他瞳仁一缩:
上一秒与宿傩即将正面对上的时墟前辈,下一秒陡然从他面前消失了!
他清晰地在宿傩脸上看到了诧异。
而瞬息之间,刚刚瞬间消失的咒力陡然间再现!
宛如残影出现在宿傩身后、猛然间一刀斩下的时墟突然出现!!
“嘭!”
——然后攻击被宿傩紧急抵挡后再度消失,眨眼间又一次突袭。
战斗的节奏完全被时墟牢牢掌握在手里,宿傩表情难看。
真正让他恼火的不是时墟的进攻……而是他居然分毫辨别不出他究竟消失去了何处!
咒力就像是凭空出现、又毫无根据的完全消失了一般。
作为诅咒之王的他眉头紧锁。
这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术式的结果…也有些过分了。
一边抵挡着身影诡异、行为根本无法预测的时墟的进攻,一边脑海中回忆起那抹让他无法遗忘的白虎残影,宿傩表情严肃。
“咔”的一声,他猛地站定,握紧了拳头,身上的咒力漾开——
旁观的伏黑惠立刻从时墟骇人的术式中惊醒:
“时墟前辈!小心!!”
再一次闪身进入宿傩体内…或者说虎杖悠仁体内的时墟脚踩宿傩的生得领域血水上,同时停住了脚步。
他单眉挑起,饶有兴致的看着外界——
时墟很好奇,宿傩要发动什么术式反制自己。
……
两秒钟后,在伏黑惠警惕、时墟期待的注视下,原本笑容肆意的宿傩表情突然一僵。
下一刻,站在虎杖体内、宿傩生得领域内的时墟眼前视野一晃——
然后,他看到上一秒还站在外面、控制着虎杖身体的宿傩,表情发怔地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
时墟:嗯?回来了?
宿傩:?
你怎么在这儿?!
……不对。
你原来藏这儿了?!
*
面色绷紧的伏黑死死地盯着宿傩。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面前神情邪恶的脸陡然一变,眼神瞬间清澈了起来——
“啊,诶?”
虎杖悠仁眨巴了一下眼睛。
身上凉飕飕的……?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胸前,茫然地张了张嘴。
不知所措地抬头和呆滞的伏黑惠对视,虎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嗯、你好……?”
“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张上一秒还凶气十足的脸此刻单纯澄澈,眼巴巴地看着伏黑惠小声问着。
……
“喂!喂喂!你冷静啊!”
血池内,在巨大的骨架间穿梭着,对于宿傩一言不合动手的行为感到无语,时墟弯腰躲避着,同时语气不善“威胁”道:
“你再动手我要还手了啊!”
“呵。”一拳挥空的宿傩眼冒火光,从刚刚意识到这家伙一直在耍自己的火苗到现在的没有熄灭:
“还手?”他咬牙切齿,将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求之不得。”
“嘭!”
宿傩又是一拳砸在骨架上,低头躲过的时墟听到打击的声音,眼角一抽,脾气暴躁的他也单眉挑起,气急反笑地看向宿傩:
“你不会以为老子真的怕了你吧?”
要不是怕误伤到虎杖悠仁,我早就把两面宿傩从他的生得领域拉到我创建的虎杖体内的空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