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缱绻(2 / 2)

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她就不信他还能抽出时间动手!

一直站在旁边没开口的顾云深忽然道:“你昨晚不是说,想吃糖葫芦?”

“糖葫芦?”喻闻雪问道:“这都快四月了,你上哪去弄糖葫芦?”

“在我房间里,你去拿吧。”

未等喻闻雪回答,顾容廷讶然:“你们......昨晚在一起?”

“嗯。”

“不是!”

两人异口同声。

喻闻雪偏头去看顾云深。

昨晚她没有发作毒性,明明睡前就偷偷跑回去了......

他这番话,当真是不在乎他的名声了吗?

顾云深的笑意淡了些,莫名的躁郁又浮上心头。

她否认了。

是因为顾容廷。

又是他。

手腕稍一用力,长剑出鞘,发出森冷的白光。

喻闻雪是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动作的。

警报声不断萦绕耳畔,她下意识回头握住他另一只手,顺势插入他的五指。

为了防止他进一步动作,甚至还用力捏了下,“你,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不记得路。”

不得不说,骨节分明,手感很好。

就是有点凉。

与此同时,顾云深也在看她。

他看得出来,她在害怕。

害怕他对顾容廷下手。

他很想知道,自己跟顾容廷,她会如何选择。

顾云深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单手拔出长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朝顾容廷身后刺下去。

下一瞬,腰身被人紧紧拥住。

“哇!你眼神可真好,我都没看到那里有蜈蚣!”喻闻雪手臂箍得很紧,心跳不自觉加速:“糖葫芦......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吃吗?”

顾容廷微微愣神,回头看去,只见一只硕大无比的蜈蚣正蠕动身子做最后的挣扎。

他倒吸一口凉气,眼里充满赞赏:“寻寒的确敏锐,比我这个做兄长的强多了。”

“是呀,此地蛇虫鼠蚁繁多,侯爷若没事,不如去找清婉吧?”

喻闻雪默默在心里许愿,只求顾容廷别再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

顾容廷还想说点什么,但见到两人相拥的姿势,又挪开了视线,轻咳一声:“白天,还是要注意点。”

“人来人往,难免有人说闲话。”

“你们年轻人也要稍微收敛一下。”

“我情难自禁,反正抱都抱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说罢,喻闻雪绕到顾云深身前,像个考拉一样缠上他,歪头看向顾容廷:“侯爷,你就别耽误我们了。”

快跑吧大笨蛋!

“你呀你!”顾容廷摇头笑了笑。

看来等回去后,可以着手准备弟弟跟闻雪的婚事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连自己侄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侄女。

直到顾容廷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看不见的黑点,喻闻雪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放下环着顾云深的手臂,讪讪笑道:“那个,我不是故意抱你的。”

怀里的柔软骤然离开,顾云深的心忽地悸动一下。

来得很快,却又消弭殆尽。

即便他们屡次相拥而眠,也未曾体会这般感觉。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梦中的幻境,久违的心跳声再次响起,他收起剑,抚上心口。

他是愉悦的。

不是味道,是触碰。

对她的触碰感到迷恋。

没了杀意,他的声音轻快了几分:“为何不能故意?”

喻闻雪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死脑子,快想啊!

不会阻止他杀了顾容廷,就不给她做冷宝宝了吧?

她偷偷瞄了一眼他腰间的长剑,稳稳当当待在剑鞘里。

很老实,很听话,应该不会莫名其妙自己跑出来。

喻闻雪小声道:“其实我刚刚犯病了,一时情急就......”

“毒性发作了?”顾云深问。

“是。”

不是也得是。

喻闻雪点头,假装不太舒服的样子:“哎呀,我好难受,头也晕,胸口也闷,今晚能不能还去你那?”

顾云深笑意不减反增:“想我为你解毒?”

喻闻雪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香囊。”顾云深伸出手。

“早就做好了,但是你不许嫌弃丑。”喻闻雪呼出一口气,这道难关总算是渡过去了,从怀里掏出那个绣着燕子的银白色香囊,小心翼翼检查一番后,递到他手里:“这是我做的最好看的一个,里面放了艾草、苍术、菖蒲、川芎和薄荷......”

“就是绣活不太精致,你凑合着用吧。”

说罢,她摊开自己的手,试图证明自己真的很用心,道:“你看,千疮百孔,都是被针戳的。”

顾云深轻捻上面的燕子图案,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勾起唇角:“我说的香囊,并非是这个。”

“那是什么?”

顾云深定定地看着她:“像你方才那样。”

喻闻雪:“......”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她试图跟他讲道理:“大哥,我是人诶,怎么做你的香囊?”

香囊还挂在身上呢!

她能吗?

满腹拒绝的话尚未说出口,就对上他凌厉的视线。

……

罢了,活命要紧。

纠结半晌,她活动活动筋骨,硬着头皮张开双臂,主动抱住他,掌心轻拍他的背:“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