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有爸爸带动,林小饱也更大方起来。

“干杯!欢迎……欢迎大爸爸上楼!”

林早没忍住,笑出声来:“小饱,这是什么话?”

“就是欢迎的话啊。”林小饱理直气壮,“不然爸爸你来说。”

“我来说。”林早清了清嗓子,“欢迎骋哥回家!”

“爸爸,大爸爸早就回家了。”

“那就——”林早想了想,“欢迎骋哥回房间!”

“啊?”林小饱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看着爸爸。

傅骋转过头,看着林早的侧脸,眼里带笑。

林早和他对视一眼,一鼓作气:“欢迎骋哥回房间!欢迎骋哥进餐厅!”

“欢迎骋哥上桌,和我们一起吃饭!”

“欢迎骋哥上床,和我们一起睡觉!”

“大家热烈欢迎!”

林早和林小饱放下手里的糖水,用力鼓掌。

傅骋想学他们,可没等他把杯子放下,林早就握住了他的手。

林早重新端起杯子,凑近前,朝傅骋挑了挑眉。

杯口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看好啦,这个就叫做——

干杯!

林小饱见爸爸和大爸爸碰杯不带他,急得要从宝宝椅上站起来。

“我也要!不要丢下我!”

“好好好。”

傅骋学得很快,这次不用林早教他,他自己就知道要把杯子送过去。

“嘭”的一声——

大大小小,三个杯子碰在一起。

“干杯!”

“吼吼——”

仪式结束,林早和林小饱端起糖水就喝。

“爸爸,甜甜的,像可乐一样,但是没有气泡。”

“那你就往里面吹几口气。”

“好!”

林小饱撅起小嘴巴,“呼呼呼”地往饮料里吹气。

林早仰起头,喝完糖水,一转头,就发现傅骋贴在自己身边,离得很近。

还是那副死鬼样子。

林早问:“你干嘛不喝?‘干杯’完了,就要全部喝掉啊。”

傅骋定定地看着他,“呼噜”两声,凑得更近了。

“是糖水,不是酒。我都不知道丧尸能不能喝酒。”

傅骋还是看他,看得林早都有点烦了。

“你干嘛啦?快点喝,喝完了吃饭……”

话还没完,傅骋猛冲上前。

一阵冰凉的触感,贴在林早的脸颊上。

林早愣了一下,随后垂眼看去。

是……止咬器……

傅骋歪了歪头颅,连带着止咬器也在林早脸上转了转。

他沉默着,紧紧盯着林早,盯得林早背后发毛。

小早,你告诉我,这个东西在我脸上,我怎么喝?

告诉我!

丧尸的命好苦!丧尸总是被老婆儿子冤枉!

他不活了,他现在就出去咬丧尸,感染多倍的丧尸病毒,毒死自己!

傅骋转身要走,林早赶紧抱住他的手臂,把他拽回来。

“骋哥,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走!我现在就给你解开!别生气了!”

林早生拉硬拽,傅骋半推半就。

好不容易才回到餐桌前。

林早帮傅骋把止咬器解开,又捉起筷子,夹了两块猪蹄,丢进他的碗里。

“吃!快吃!”

傅骋扯着嘴角笑,刚拿起筷子,就发现自己的动作,和小早的不一样。

但是和小饱一样。

小饱用筷子吃滑溜溜的东西,也是握着筷子,戳起来吃的,或者直接用手抓。

和小饱相比,他还是厉害一点的。

不过傅骋不想止步于此。

他盯着林早,一面学他的手势,一面吃晚饭。

林早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看看他,顺手给他夹菜。

这毕竟是傅骋第一次卸下止咬器,和他们一起吃饭。

林早还是有点怕的。

怕他吃着吃着,把他和小饱当成菜,开始吃自助餐。

“骋哥,多吃白菜,会变白。”

“多吃番茄,会变酸。”

“多吃……”

林早眼珠一转,夹起一颗黄豆,丢进他碗里。

“多吃黄豆。”

傅骋知道他是故意使坏,让他夹不起来。

傅骋垂下眼睛,看着碗里那颗小小的豆子,犹豫片刻,然后——

直接把碗端了起来。

——小早,再重申一遍,我不是笨蛋。

林早假装无事发生,晃着身子,扭过头去。

这个时候,林小饱正跟一块大猪蹄作斗争。

猪蹄带骨,总有一些肉丝卡在缝隙里。

他钝钝的小乳牙咬不到,不太灵活的小舌头也勾不到。

“呜——”

林小饱吃得嘴巴都酸了,还是没把骨头啃干净。

“爸爸……”

他放下手,满脸写满了“救救我”、“救救我”。

林早笑着说:“吃不到就算了,不要吃了……”

话还没完,傅骋伸出手,把碗递到林小饱面前。

林小饱眼睛一亮,赶紧把骨头丢进去:“谢谢大爸爸。”

林早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这是丧尸的肌肉记忆吗?还是……

傅骋神色无奈,迎上他的目光,把碗收回来,又握着筷子,伸到林早碗里,夹起他丢在一边的猪皮和肥肉。

林早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他不是不吃肥肉,只是他吃肉有顺序。

他要先把瘦肉吃完,把肥的放在一边,做好心理准备再吃。

傅骋神色了然,把他吃剩下的部分全部夹进自己碗里,送进自己嘴里。

就连骨头,他也一起嚼着咽了。

他吃。

老婆儿子吃不了的、不爱吃的,他来吃。

林早和林小饱不约而同傻笑起来。

“骋哥/大爸爸,你真好!”

*

吃完晚饭。

林早和傅骋简单收拾一下碗筷,林小饱给小狗喂了一奶瓶的海带汤。

一家三口回到三楼房间,排着队,轮流洗漱洗澡。

林小饱第一个洗完,穿着小恐龙睡衣,不情不愿地爬到床上。

“还这么早。爸爸,我们可不可以看一会儿电视?”

林早紧随其后,第二个洗完,穿上中恐龙睡衣,钻进被窝。

“不行,电视一打开就关不上了。我们家的作息已经全部乱掉了,现在必须调整过来。”

“可是我都睡不着。”

“睡不着就闭着眼睛发呆。”

“不要嘛。”

最后,傅骋也洗完了。

体型高大的大恐龙,来到床边。

他坐下来的时候,床垫都被他往下压了压。

林早和林小饱更是不受控制地向他滑去。

“骋哥!”

“大爸爸!”

傅骋张开双臂,接住老婆儿子。

林早趴在傅骋身上,伸长手,把床头灯关掉:“睡觉了。”

结果一家三口都睡不着。

林小饱抱着爸爸的胳膊,不肯睡觉:“大爸爸,你教我怎么‘吼吼吼’。”

林早也缠着傅骋:“骋哥,你身上怎么这么冰?穿着睡衣还这么冰,冰到我了。昨天睡太死了,都没有感觉,今天怎么感觉这么冷?”

他捧起傅骋的手,使劲揉搓,还对着他的手哈气。

傅骋平躺在床上,对他们有求必应:“吼吼吼——”

不知道闹腾了多久,一直到天彻底黑了,世界彻底安静了,林早和林小饱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林小饱扒着林早,林早扒着傅骋。

一家三口像一块三层小汉堡。

就是傅骋身上太冷,林早依偎在他身边,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还打一个哆嗦。

傅骋思索着,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臂,从林早怀里抽出来。

他摸了摸林早的脑袋,掀开身上棉被,离开被窝,让林早和林小饱盖着棉被。

傅骋不盖被子,就躺在旁边,伸长手臂,隔着被子,抱住他们,隔着止咬器,碰了碰他们的额头。

晚安,他最爱的儿子。

晚安,他最最最爱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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