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因为陆征足够狠
一场宴会，顾遥知道了不少的豪门秘辛。
虽然讲别人八卦不好，但是既然踏入了这个圈子，那对各家的情况就都要有些了解，免得当着别人的面闹出笑话才是真的不好。
顾遥清楚，这也是陆柠跟她讲楼煜和陈泠之间的事的原因。
宴会结束之后，很快就要元旦。
做为食品行业，顾遥的公司开始忙碌起来。
但她也没错过最近世家圈的一些动静。
因为在宴会上被拉进了陆柠陈泠几个女生群里的缘故，这些日子，顾遥对宁城富人圈里的动静，知道的更多了些。
比如，柳家的那位小公主，突然开始极力撇清自己和陆征的关系，只是短短几天，柳家千金和陆家少爷青梅竹马的美好爱情故事，就被正主打破的稀碎，引得许多人不约而同的想起那位柳家千金曾经的暗示，疑惑如今怎么又不一样了？
又比如，楼家突然闹翻了天，似乎是因为楼家那位小少爷，死活非要和楼家三房续弦带来的那个女孩在一起，还光明正大的带到了宴会上，惹得楼家老太爷震怒。
再比如，几个月前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宁城贵族学校霸凌事件”，终于开庭。
顾遥在忙碌之中，只分出了几分钟看了眼霸凌事件开庭的情况。
虽然有陆家的律师团队在，但做为家世同样不容小觑的人家，对面的几家律师团队也都不是等闲之辈。
这一场从事件爆发出来，到收集资料，收集证据，最后走上法庭的诉讼官司打的并不轻松。
但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受害者得到了迟来的道歉和该有的赔偿。
与此同时，一条为#不要让“霸凌”模糊人身权、人格权和生命权##对霸凌说不#的热搜，瞬间冲上了榜一，并且连续几天霸榜，甚至上了官方新闻！
顾遥看到两条热搜词条之后，心里却意外的没有太大的波澜。
她心底对从前那些事的怨气，早在几个月前，陆征逼着柳圆和齐禾禾给她下跪道歉的时候，就消散了。
从前伤心怨恨，是因为尊严被踩到了别人的脚下狠狠摩擦。
而那天陆征帮她踩了回去，甚至踩的更狠，让她从仰视瞬间转变成了俯视的角度。
因为陆征足够狠，狠到连对方两个家族也把那晚的事藏的死死地，不敢泄露出来丢脸！
巨大的心理变化，早已打散了心底最后的那点不平！
时间飞速，很快，过了元旦，新的一年来到。
元旦放假前的那个晚上，公司聚餐，陈平安举着酒杯和顾遥碰杯，笑得一脸开心：
“祝我们明年会更好！”
顾遥听着他话里的期许和自信，心底不禁也跟着升腾起一股气势。
才半年呢！公司的盈利已经远远超出他们刚开始的预期！
网红效应也好，烘培产品转变成主营的一部分也好，烘培培训班的创建也好，都是刚开始时，没有想过的。
但每一次机遇到来，他们都抓得很好！
顾遥手中晶莹的玻璃杯和陈平安的撞在一起，眼中流光潋滟：
“一定，会更好！”
爱情、事业、亲情、友情似乎都很完美，忽的，她的心底就对新的一年，升起无尽的期待。
那晚饭局结束后，顾遥就在餐厅门口被陆征直接拐回了莲园。
走的时候，公司的人对顾总的男朋友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纷纷站在台阶上起哄打趣。
然后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将醉意已浓的顾遥按进车内，然后站在车边，低头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
顿时台阶上惊呼声更加热烈！
而顾遥对此混不知情，直到第二天上午在床上腰酸背痛的醒过来，打开手机看到陈平安发来的而照片时，才从零零碎碎的记忆里，找到些画面！
不过，她看着手机里的那张照片，虽然男女主的脸都藏在阴影下根本看不到样子，但是初冬萧瑟的路边，搭配着昏黄的灯光，闪耀的豪车，和男人高大却为爱弯腰的身躯，氛围感居然格外的浓烈。
“拍的不错！”
她给陈平安回了一条消息过去。
然后将照片设置成了手机桌面。
元旦的第一天假期，顾遥和陆征在莲园腻歪了一天没出门。
第二天是元旦，一早，陆征就开车和顾遥一起回了老宅。
老宅那边昨天就把韩云彩接了过来，是想要今年一起跨年的意思。
虽然元旦跨年没有春节的时候那么隆重，但是老宅还是被装扮的热热闹闹的。
就连后面的庭院和花园里，都换上了新的彩灯。
花园里的花早已枯萎，但是却有几颗梅花含苞待放，路过的时候，甚至已经能闻到淡淡的香气。
五颜六色的彩灯顺着小路一路铺开，直到人工湖中间的凉亭，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梦幻。
元旦当晚，顾遥和韩云彩都留在了老宅，在那住下。
只不过这次来的身份不同，她们的房间也从一楼的保姆房，变成了二楼的客房。
第二天上午，顾遥送陆征去机场。
陆征要去青城出差，三天的时间。
顾遥上午将陆征送上飞机，便没再回老宅，而是直接回了金域。
韩云彩应该还要在老宅跟老太太住两天，所以也不用她接。
晚上的时候，窗外开始下起了雪。
新年的第一场雪呢！
顾遥站在窗前，仰头看着雪花纷纷洒洒的夜空。
恰在此时陆征打来电话，顾遥接通后，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男人低沉清冷的嗓音：
“宝宝，干什么呢？”
声音传过来，落入心底，就觉得耳朵都麻麻的。
顾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窗上画着圈：
“什么也没干，下雪了，在看雪！”
随后就听到那边传来男人的轻笑：
“宁城下雪了么？怎么这么不巧，新年的第一场雪呢，我居然不在！”
顾遥听见后也笑。
第一场雪，该一起赏雪的。
两人都想到一处去了，可是也没办法！
她只能安慰他：
“没办法呀，不过，冬季还很长呢，还有机会的！”
这句话，陆征倒是很爱听，他握着手机，另一只手里，还在纸上写写画画着。
隐约能在纸张上看出一个圆形的图案。
他思索着，手上的动作停下，口中不忘回复顾遥：
“那说好了，等我回去，这个周末空出两天时间给我，带你去看雪！”
☆、第一百一十二章 所以，他是想问“你没事吧？”
对于陆征提前预约她周末假期的行为，顾遥早已习惯。
这也要怪她，之前因为公司的事忙，几次约会，约着约着就把人带到了公司陪她处理事情。
可能陆征都有心理阴影了吧？
毕竟他一个集团的总裁，好像都没有她忙的样子！
这么想着，有点好笑。
顾遥看着窗户外面雪花飞舞的样子，耸耸肩，随后回身进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她特意早起了半个小时去公司，走的时候顺便还带上了住在隔壁栋的赵星泽。
刚下完雪的路不好走，顾遥的车开的极慢，一路都小心翼翼的。
终于，用了几乎比平时多了一半的时间，顾遥将车开到了距离公司只有五百米远的这条路上。
她小心了一路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结果，就在这时，车里的两人突然听到车子后面传来一声急促的刹车打滑的声音。
连带着一阵霹雳乓啷的撞击声，还不等顾遥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车身被重重一顶，只听后面“嘭”的一声！
她和赵星泽的身体瞬间不受控制的狠狠向前一扑！
几秒过后，车子停止了滑行，顾遥双手紧紧的扶着方向盘，后背挺得笔直！
她眨眨眼，而后就听到旁边赵星泽也被惊吓到的声音：
“顾总，我们好像，被追尾了！”
好像什么啊！
就是啊！
顾遥缓了口气，回过神，连忙转头看向赵星泽：
“你没事吧，有哪里受伤吗？”
赵星泽闻言，慌忙手忙脚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感受了一下后，看着顾遥摇头：
“没、没有！”
顾遥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打开车门下车。
等到走到车屁股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车灯，和已经凹陷的车尾！
但最惨的不是她这里，而是她后面的车子，整个车身虽然完整，但几乎没有好的地方！
破碎的车头，大片的划痕，还有旁边倒了一地的路障，可见惨烈！
她不禁无力的扶额。
新年第一天开工就碰到这种事，真的好吗？！
没办法，她只能让赵星泽先自己去公司，而她留下来等着交警和保险公司过来。
结果陈平安从先回去的赵星泽那听到顾遥出车祸的消息，连忙从公司跑了过来！
等到这一看，什么事都没有，又松了口气。
跟着陈平安一起来的还有林霖。
顾遥看到他，索性把车子事故后续的处理，都交给了他，自己则和陈平安回了公司。
新年第一天，公司里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顾遥收起沮丧的心情，抱着在前台例行会收到的鲜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原本这花，最开始的时候，都是陆征每天早上在她还没到的时候，亲自送过来的。
后来在一起后，因为他经常和顾遥住在一起，早上两个人在一张床上同时起床，同时出门，没办法提前过来，于是就变成了花店来送！
顾遥将新年的第一束花放到了办公桌上，刚放好，放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发现是陆征的电话，有点奇怪这个时间他不应该是在跟合作方见面，怎么会给她打来电话？
但没有多想，她还是接了起来，心情还算好的开口：
“喂？”
她话音刚落，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便很快响起：
“喂，遥遥，你没……”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焦急，但话才说了一半，又好像突然被什么打断，停顿了下，才继续说道：
“到公司了吗？昨天下了雪，今天路应该会很滑，开车注意安全，不行的话，这两天就叫我那边的司机送你。”
男人的语气突然缓了下来，顾遥敏锐的察觉到，愣了愣，感觉有点奇怪。
不过她没有多想，而是笑着将早上的事故讲给他听：
“已经到公司了，不过还真的得麻烦你，早上的时候车子被追尾了，这几天还真得叫个人来接送我。”
话一落，果然就听到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男人有些担心的声音：
“追尾？怎么回事？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顾遥连忙开口：
“我没事，就是车得修，放心。”
正说着，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顾遥拿下手机看了眼，发现是林霖发来的图片，还没仔细看，紧跟着林霖又打来了语音电话，她还以为是事故现场那边有什么事，于是连忙对陆征道：
“好了，我这边有点事，待会再说，你也快去忙！”
说完，等到陆征那边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顾遥才给林霖回拨过去。
她直接打开了免提，然后打开了手机里的图片。
结果才看了那图片两眼，脸上的笑意就逐渐褪去！
照片，似乎是手伸进车底拍的。
那上面的画面里，原本应该平整的底盘上，一个纽扣大小的黑色圆扣，粘在那上面，微微凸起。
这种东西，出现在车上，几乎飞速的，顾遥就想到了大概是什么东西！
她小时候在陆家二房的车上见过。
迷你定位器！
安在车底的定位器，而林霖现在旁边的车，不就是她的车？
可是，她的车上，为什么会有定位器？
一股寒意涌上她的心头，与此同时，电话接通，林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喂，顾总，那个，你看到我给你发的图片了吗？”
顾遥回过神，大脑一片混乱，胡乱的应了声：
“看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她并不十分确定自己的猜测，所以问话里还带着点不确定。
林霖的声音里也带着些惊疑，他的语气有点急促，跟顾遥解释：
“顾总，是定位器，是保险的工作人员检查的时候，在车底意外发现的，你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吗？现在交警就在一旁，要不要，报警？”
听到林霖的话，顾遥张口就要回答“要”！
但话出口的一瞬间，她停住了！
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这是陆征赔给她的车！
车得来源是陆征，那他知不知道这个定位器的存在？
她还记得，小时候在陆家二房车上看到的那个定位器，就是陆家自己研发的。
陆征想弄个这东西，不要太轻松。
突然不知道怎么的，顾遥想起了刚刚和陆征通话的时候，他那句好像没说完的话：“喂，遥遥，你没……”
没什么？
没事吧？
所以，他是想问“你没事吧？”
所以通话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她出了车祸？
突的，顾遥只觉得浑身发凉。
陆征，为什么会在她的车底安装定位器？
而且，是在她刚回来的时候，把这车赔给她的时候，就安好了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
人心里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那就会越长越大。
顾遥不禁开始怀疑，刚回来时，陆征追尾了她的车，那次事故，是不是也并不是意外？
他蓄谋着，撞了她的车，赔给她新车，顺势就安装了定位器。
顾遥以前就知道，陆家家大业大，为了家里人的安全，每个人的车上、手机上都有定位系统，也会对出行工具做安全改装。
但是，她不是陆家人。
至少，陆征赔给她这辆车的时候，她还不是陆家人。
那个时候的她，对陆征的靠近充满抗拒，而陆征对她，却仿佛是志在必得。
那么，如果这个定位器真的是陆征装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她的安全。
还是，每时每刻的监视她？
顾遥不禁怀疑，陆征只在她的车上装了定位吗？
毕竟，定位，只能定位位置信息，没办法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但她的车子才出了事故，远在千里之外的陆征就立刻知道了。
他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的车子出了事故的？
除了定位器，还有什么能监控她？
答案显而易见，
机器，或者人……
顾遥站在桌边，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浑身发麻！
她其实能找到很多理由，为男人开脱定位器的存在。
但却没办法解释，他是怎么这么清楚的掌握着她的动向的。
没有人喜欢将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另一个人的眼底，一丝隐私都没有的时时监控着。
爱人也不行。
深吸了口气，顾遥拿起手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而此时，青城。
酒店套房内，屋子里的气压极低。
明朗和许临泽站在沙发一侧，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敢说话。
谁能想到，那么小的定位器，居然那么巧的就被发现了呢？
谁会想到会有人蹲下身，往车子底盘上看呢？
明朗悄悄的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低头揉着太阳穴的男人。
男人狭长的眉眼隐在碎发垂落的阴影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那双淡粉色的薄唇此时紧抿，锋利的下颌线紧紧的绷着，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而就在此时，桌上的黑色手机突然猛烈的震动起来！
“嗡嗡……”
嗡鸣声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男人揉着额头的动作瞬间停住，空气里的暗流都几乎凝滞。
明朗看着自家老板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着那本就冷硬的脸瞬间浮起一片寒冰。
隐约的，他在那屏幕上，看到了“宝宝”两个字。
完了！
明朗感觉自己看到了催命符！
“都出去！”
男人冰冷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明朗和许临泽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连忙转身离开。
关上房门的瞬间，许临泽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和明朗视线相对，一秒，又叹气。
现在还不是轻松的时候。
屋内，陆征接通了电话，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和声音，对着电话那边轻轻出声，暗含着讨好：
“喂，宝宝。”
顾遥坐到椅子上，听见男人柔软许多的声音，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她拿着手机，声音凉凉的，语气严肃：
“陆征，我有事问你？”
话落，顾遥停顿了一下，很直接的就将问题问了出来：
“我车上的定位器，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陆征脸上强挂起来的柔软瞬间破碎。
他眸光一滞，几秒后，才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中，带着些固执的坚持：
“是我放的，但是，我可以解释。”
“那你说！”顾遥皱眉！
听出女人话里隐隐的不悦，陆征下颌绷紧，语气梗着，但还是开口解释：
“定位器，是我放的。车子给你之前，我让人重新改装了车子，整个车身都做了防爆处理，并做了定位系统。”
男人的话，和顾遥猜到的差不多，她有点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开心男人对自己的在意吗？
可是又有些不对，她低头，语气缓了缓，不再那么冲，继续问：
“还有呢？就只是这样吗？”
电话这头，陆征沉默一瞬，终究是回答：
“还有，你的手机也做了定位追踪……不过只是为了能够时时知道你的位置，我并没有看过你的隐私。”
顾遥听后，垂眸，视线落到面前的桌面上。
那里还摆着今早男人让人送过来的花。
花香四溢，晨露清澈。
她舔了舔唇，觉得嗓子有些干，终于问出了那个最让她心烦意乱的问题：
“陆征，有没有人在监视我？”
而她问完，电话那头，清楚的，静默了下来。
顾遥闭了闭眼，终于确定。
半晌，她听到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些莫名弥漫的阴郁：
“有，但是顾遥，我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
顾遥飞速打断陆征的辩解：
“那次我和陈平安进警察局，那个帮忙打架的路人小哥，是不是就是你的人？”
陆征一愣，想起不久前的那件事，那会，因为那人和明朗的眉来眼去，顾遥就已经在怀疑。
“是。”他低声回答。
顾遥简直无语的要笑了，她舔了舔唇，声音急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
“陆征，我要听实话！”
女人的语气严肃，隐约透着愤怒。
陆征沉默，不知道该如何撒谎。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能说吗？
从七年前就开始了！
从她离开，去海城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要他怎么说？
说了，好不容易追回来的老婆，是不是就没了？
可是不说，还会不会有下一次坦白的机会？
其实他何尝喜欢这样遮遮掩掩，这可是七年呢！他早就习惯了在暗处窥视她的一切！
好像个变态一样的偷窥。
看着她走远，看着她在另一个没有他的地方，生活，学习，交朋友。
过没有他的生活。
难道要他说，我从七年前，就派人跟着你！
你这七年的照片存满了一整个上锁的房间，这七年间将你身边所有人的一切都调查的清清楚楚，还……拦住了所有想要靠近她的男人，就像是野兽标记领地，不许别人靠近她一毫！
陆征沉默着，思绪混乱中，带着害怕。
可是害怕中，隐隐的，浮现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他的脸色越发的冰凉！
其实说实话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可以不用继续提心吊胆，怕被她发现，怕她生气，怕她再抛弃他！
反正，她是他的。
他早就画好了为她圈地为牢的圆圈。
“宝宝，我说了，你能保证，不提分手吗？”
陆征淡淡的呼出一口气，声音轻轻的。
他的目光看向对面的电视机，黑色的大屏幕上，倒影出男人冷漠，阴戾的脸。
手机里传来女人冷清的回答：
“你说。”
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电视里的那张脸冷笑了下，陆征深吸了口气，开口：
“从你去海城的时候，就开始了？”
顾遥一愣，随即睁大眼睛，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她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叫“去海城的时候就开始了？”
那可是，七年前！
难不成这么多年，她都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楚门的世界就在她的身上上演？
顾遥的视线看向窗外明媚的天空，但却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冷。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无法平静自己的心绪，声音重重的道：
“陆征，我们这几天，暂时不要联系了！你出差回来，也不要来见我，我要，冷静一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可以惩罚我，但我不接受冷战
顾遥话落，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办公椅上，手臂支在桌子上，将脸埋在手心里，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冷。
七年。
七年的时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她的身后，都有一双或者几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所有事情，不管是好的、坏的、高兴的、尴尬的，都被人完完全全的看到了！
虽然她的人生没什么值得保密的，但是，这也不代表她的生活就可以这样被肆无忌惮的窥视。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短暂的震动了一下。
顾遥捂着脸一动不动，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拿过手机，打开。
陆征：【等我回去跟你解释，但我不同意不见面。】
男人发来的消息强硬，好似浑不知此时的事件因谁而起。
顾遥的无名火几乎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她看着那消息，几个剧烈的呼吸后，快速的打字：
顾遥：【你凭什么不同意？】
顾遥：【陆征，我不想在不冷静的情况下说分手，要怎么做，你自己斟酌。】
写完，发送，而后顾遥看着那对话框上面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动，随后打开了陆征的消息免打扰。
然后将手机丢到桌子上，眼不见为净。
与此同时，青城。
光线昏暗的酒店套房内，“啪”的一声脆响，黑色手机被毫不怜惜的扔到桌上，弹跳了两下后，掉到了地上！
穿着西裤衬衫黑马甲的男人，站在沙发前，裹挟在薄薄衣料里的胸肌剧烈起伏几下，而后他抬手，烦躁的扯下领带，扔到沙发上，对着门外道：
“明朗，许临泽，进来。”
声音落下，没等几秒，门外一身工作西装的两人谨慎的走进来，小心的看着男人：
“陆总。”
陆征深吸了一口气，漆黑冰冷的眸子看向明朗，属于上位者雷厉风行的气势从身上弥漫出来：
“通知秦副总那边，报告会提前到上午，九点半开始，明天的交流会你替我去，盛开科技那边，告诉他们我们最高就只能给到四个点，如果还是讨价还价，就不用再考虑了，直接联系风鳍那边，这些事情，你留在这边跟进。”
男人的语速很快，其中掺杂着些许的怒意和急躁。
明朗虽然察觉到了，但全当不知道，他看着男人此时冰冷的表情，点头：
“好的陆总，我这就通知下去。”
他说完，见陆征没有其他吩咐，便转身走出房间。
明朗离开后，陆征的目光看向许临泽：
“给我订下午的机票，报告会结束后，立刻回临城。”
许临泽闻声，没有太意外，点了下头，很快也离开了房间。
一时间，昏暗的房间里陷入沉寂。
陆征站在原地，笔直的双腿仿佛钉在地上，脸色阴沉。
他的牙根咬紧，脸颊紧绷。
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
什么冷静一下的，也不可能！
谁知道会不会冷静着冷静着，感情就冷掉了！
他七年前让人做这些事的时候，早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这样，暴露的时候。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甚至已经无数次想想过，最坏的结果，又有什么好怕的！
傍晚。
下班之后，顾遥从公司出来。
刚走出公司大门，就被人叫住！
“顾小姐！”
她抬头，就看到台阶下站着一位穿着一身白色冲锋衣套装的女人。
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一头飒爽的短发，面容清秀，看起来很是利落！
见顾遥露出疑惑的表情，还不等她问出来，女人就已经开始自我介绍：
“顾小姐你好，我叫林怡，是陆总给您派来的司机，您车子维修这几天都由我来接送您。”
顾遥听到，微微一怔，随即想起早上和陆征打电话时说的话。
想到那个男人，她的表情沉默了一瞬，而后对上林怡的视线，最后点头：
“走吧！”
顾遥跟着林怡走到车前，她开来的是一辆白色奥迪，顾遥上了车，说了地址便不再说话。
她打开手机，看着微信聊天页面里的未读消息。
与意料中的有些不一样的是，陆征发来的消息并不多。
【顾遥，不要轻易说分手这种词】
【你可以惩罚我，但我不接受冷战，更不可能分手。】
【我马上回来】
看到最后一条消息，顾遥眉头一动，缓缓皱起。
她叹了口气，手指在屏幕上打字：
【好好工作，我想一个人思考一下，你别回来。】
但消息发出去，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复。
顾遥眉头皱的更紧，烦躁的猜测陆征是不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她并不希望因为两人感情的事，影响到彼此的工作！
她希望在任何事情上，都能保证理智的判断。
车子到楼下之后，林怡问了顾遥明早的接人时间，便直接离开。
顾遥上楼，到家之后，先换了家居服，然后想了想，没什么胃口，便也不准备吃饭。
她躺在沙发上，先给韩云彩发了条消息，谎说已经在外面吃过，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