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福尔摩斯
夏洛克?福尔摩斯。
这个名字对喜欢解密的人或爱看侦探小说的人来说可谓是如雷贯耳。如果有谁说自己喜欢推理, 却不知道福尔摩斯, 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也许福尔摩斯不是最聪明最优秀的侦探，但他大概是世界上最有名且唯一的顾问侦探，以刚才的听说的理论来看，他成为英灵或许很正常——可问题是，他只是个虚构角色。
虚构的。不存在于现实的。就算英国皇室授予过他爵士爵位，他也是假的。
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人物的英灵, 现在却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
迪克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 但他理解为什么布鲁斯会是这种反应……毕竟那可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啊！他到现在都还喜欢着的角色！
尽管内心打满了问号, 但迪克第一反应却不是质疑蝙蝠侠的判断，而是努力猜测为什么布鲁斯会这么说，试图跟上对方的脑洞。
七夜倒是对此没什么意外，要知道《蝙蝠侠》最开始可是在《侦探漫画》上连载的, 而且还有着DC世界最伟大的侦探这个外号，再说他本身也没打算隐藏什么身份，只是没直说而已。
还是那句话, 自己想出来的答案才是最不会怀疑的。
“聪明的判断。”七夜看着似乎已经恢复常态的蝙蝠侠，饶有兴趣地笑道。
布鲁斯?韦恩声音有些紧绷：“你没否认。”
迪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真的是福尔摩斯？抱歉我不是不想加敬语只是这么说习惯了——他还叫詹姆斯！你怎么不猜他是詹姆斯?莫里亚蒂！”
后面半句是迪克忍不住转头问的布鲁斯?韦恩, 因为他脑子还有点混乱：“我也注意到烟斗了……还有刚才那句话确实很有名，但这些也有可能是误导啊？”
“事实上，福尔摩斯的小说里，虽然出现过不少次my dear Watson，但Elementary只出现了7次，并且这他们并没有出现在同一句话里过。‘Elementary, my dear’这个组合目前已知最早于1909年出现在P. G. 沃德豪斯写的小说《Ps/mith， Journalist》里。”布鲁斯?韦恩盯着七夜说。
七夜接话：“但这句话因为过于‘福尔摩斯’，不少人都认为它确实在原作中出现过，甚至成为了福尔摩斯这个角色的代表性话语。”
受到严重刺激的迪克还有点懵：“呃……所以？”
既然没出现在原作里面，那岂不是更像是对福尔摩斯一知半解的人在误导？！而且提示太明显了反而很可疑啊！
七夜含笑道：“越是明了的事实越容易让人误解。”
这一刻，站在这里的不是蝙蝠侠，而是一个曾经是福尔摩斯迷的布鲁斯?韦恩。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是我自己猜的，但……”
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拜托，B，告诉我吧。”还是个大男孩的迪克心里像是有几百支羽毛在挠痒痒，不顾面前的人几小时前还被认定是敌人——福尔摩斯怎么可能是敌人！——他对着养父连连追问，“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最先引起布鲁斯?韦恩注意的，其实是那个突然出现的烟斗，而不是福尔摩斯的标志性名言。
但英灵本来就不是现代人，有点复古的爱好很正常，喜欢烟斗的名人太多了，直到这个时候，布鲁斯?韦恩都没有往福尔摩斯身上猜，只是把这个线索记在心里而已。
可“Elementary， My Dear”这句话真的指向性太强了，几乎是一瞬间的工夫，之前一些细节就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是你的助手吧？”
“他是我的临时助手。”
“一点无聊的个人好奇心罢了。”
这些话单听起来真的很普通很正常，可一旦想到他的那个猜测，就觉得每个发音都好像敲击在自己的心上……无论是对于助手的关注，还是因为好奇就做了这些事，都十分符合福尔摩斯这个人的性格——甚至他还声称自己叫詹姆斯！
拿老对头的名字做假名这行为，也是满溢着属于福尔摩斯的幽默感。
最大的问题就在于，福尔摩斯这个人并不存在。
可仔细想想，“英灵并不等于历史上的那个人”、“英灵会被人类集体意识影响”——虽然对方举例的时候，例子只是性格被影响，但……按照这个说法，人类的集体意识说不定也能创造英灵。
福尔摩斯被柯南?道尔写死的时候，无数人为福尔摩斯开葬礼，真诚地为他哀悼。对很多人来说，福尔摩斯并不仅仅是个小说人物，他更是一个代表性的符号，英国皇室还授予过他爵士爵位，更有人觉得柯南?道尔说不定只是记载了这一切，福尔摩斯确实存在于世过。
这种影响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虚构人物。
人类集体潜意识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而英灵座又是怎样的运作原理，布鲁斯?韦恩并不清楚，但如果是福尔摩斯，他觉得，能够成为英灵感觉还挺正常的。
而且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甚至福尔摩斯为什么会说出原作中并未出现过的“Elementary， My Dear”这句话都能理解了，既然那么多人理所当然地以为福尔摩斯说过，那作为英灵的福尔摩斯大概也会受到影响吧。
不过这些都仅仅是理性层次的分析，过于繁琐，并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讲，而且无论证据多么充足，都不是他得出结论的决定性理由。真正让他认定眼前这位确实是福尔摩斯的，反而是他一直努力排除影响的——感性。
于是布鲁斯?韦恩诚实地回答了迪克：“主要是直觉。”
迪克：“…………真是完美的推理，听不出一点敷衍呢。”
“不，孩子，你误会他了。”七夜觉得眼前这一幕真的很好玩，换个别的英灵的卡都见不到的有趣，“人类的大脑比你想象中要复杂，有时候你潜意识会注意到表意识没有察觉到的线索，于是大脑选择用直觉这种方式在提示你，因此有时直觉确实会引领我们找到真相——但不要过于依赖直觉，记得时常注意其他的可能性。”
迪克叹气：“好吧，看来我潜意识也什么都没注意到……”
“这些都是可以通过锻炼得到的，你只是缺乏经验。”说完，七夜冲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布鲁斯?韦恩点点头，“你是个不错的侦探。”
跟布鲁斯?韦恩相比，迪克看起来兴奋多了，自己的导师被自己的偶像夸了，这是什么梦幻发展。
七夜说：“现在已经很晚了，小孩子该睡觉了，这次就真的告辞了。”
布鲁斯?韦恩沉默地点点头，修改了打算直接去蝙蝠洞的想法，跟迪克一起把七夜送到了门口。
七夜在离开了韦恩庄园一段距离后，灵子化消失了。
从监控摄像头看到这一幕的迪克叹息着说：“简直跟做梦一样，他居然是福尔摩斯！”
布鲁斯?韦恩：“企鹅人说帕拉塞尔苏斯会原地消失，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你的工作状态也恢复得太快了。”迪克的情绪被打断了，没忍住吐槽了出来。
然而布鲁斯?韦恩却只是说：“你该回去睡觉了。”
“……行吧！一个两个都让我去睡觉！”迪克跟旁边的阿尔弗雷德告状，“阿福，布鲁斯一直熬夜肯定身体会出问题的。”
“理查德少爷说得对，老爷。”阿尔弗雷德说，“您需要补充营养，而且昨天您已经熬夜到很晚，今天确实需要休息了。”
布鲁斯?韦恩坚持道：“不，我觉得——”
“我明白您看到自己小时候喜欢的偶像很兴奋，但休息非常有必要。”
“……”布鲁斯?韦恩说，“我没有很兴奋。”
“我很兴奋啊！我睡不着！！！”迪克原地蹦跶了几下，“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再出去夜巡吧！反正明天不上学！或者联系帕拉塞尔苏斯？手机都拿到了！”
“不行。”蝙蝠侠的语气出现了，“回去睡觉，迪克。”
知道这个语气一出现，蝙蝠侠就不会改变想法了，迪克遗憾地说：“好吧。”
他暗暗决定，明天去书店看看，买一套版本好一点的福尔摩斯全集，下次有机会让福尔摩斯给他签个名——庄园虽然也有，甚至还是英国初版印刷的，但那是布鲁斯的，他想要在自己房间里摆一套。
正好第二天是假期不用上学，迪克乐颠乐颠跑在去书店的路上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突然好像看到了什么在意的东西。
他转头，看向让自己感觉哪里不太对的对面街道，从里面发现了一个让他有点眼熟的身影——但他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时候，昨晚福尔摩斯说的话出现在了脑海。
嗯，有时候……相信一下自己的直觉嘛，万一对了呢？就算不对，也可以说自己认错了人嘛！
于是说服了自己的迪克迅速过了马路，在一家冰淇淋店门口，拍了拍前面正在排队的人的肩膀：“罗宾？”
其实早就察觉到迪克的接近，但直接跑路更明显只好站在原地不动的七夜扭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迪克。
——我都换了身衣服，你又没见过这张脸，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不要为了加更而投雷啊！我觉得你们需要看看我欠的加更数清醒清醒！！！昨天三更不算的话我现在还欠14次！冷静下来了没有！
说真的你们订阅正版就好了，扔雷本来只是打赏，我看着雷太多了，感觉过意不去才想用这种方式回报大家，现在看着还不完了，看着后台那么多雷又不好意思，这才提高了门槛，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回报你们……但你们不扔雷也有文看啊！为了加更简直是本末倒置啊！我会更过意不去的！！！。
股东大会时间，我就先不计数了，等我把欠的14次先还完的_(:з」∠)_
32、第 32 章
第三十二章罗宾X2
七夜昨天从韦恩庄园离开后, 就灵子化找了个没摄像头的地方切换回了罗宾汉的卡。
虽然对身为人类的他来说, 灵子化挺废魔力的，但现在他有着漫威世界带过来的心灵宝石当电池，这点程度的浪费他还浪费得起。
然后七夜就去找了害他房子被炸了的帮派里的某个小混混，用【无貌之王】这个宝具隐藏自己的身影，偷走了对方的钱包。
其实他租房的起始资金也是这么来的。
唉，由于哥谭的特殊性, 正经商户都很警惕, 因此作为一个黑户, 在哥谭能找到的工作都比较微妙，颇有点助纣为虐的感觉，因此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他也就只能靠黑吃黑勉强过活这样子……
七夜还思考过, 要不要回头试试拥有黄金律A的英灵卡？说不定钱就能被大风刮来了！罗宾汉这个黄金律E简直跟幸运E一样没用。
总之，七夜不打算再故技重施用谁的脸去蹭酒店住了，毕竟昨天那么做一方面是受福尔摩斯的影响追求刺激和挑战, 一方面是发泄一下自己房子被炸的郁闷，见蝙蝠侠之前还能解释为想引起蝙蝠侠注意, 现在还这么做就太崩人设了，身为一个有追求的影帝，七夜无法接受人设崩塌。
于是七夜就用小混混的钱又找了个脏兮兮的旅店住了一晚……唉，还是韦恩酒店的床舒服。
他醒来之后数了数剩下的钱，觉得还挺充裕的，于是在吃完饭后, 还逛了逛街，打算买点零食啊甜点啊什么的吃吃。
反正他昨天都用福尔摩斯的身份打过补丁了！现在就算被蝙蝠侠的监视器捕捉到身影也无所谓了，不是都默认他们插手这次的事了吗？
但就算七夜这么说服的自己，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还不是被蝙蝠侠，而是被迪克这个罗宾。
七夜沉吟了几秒，觉得不能认，万一是诈他呢，于是对迪克说：“你谁？”
迪克：“……”
其实迪克近距离这么一看，已经完全确定了七夜的身份。
虽然之前遇到的那次，对方一直披着斗篷戴着兜帽，但下半张脸和一小部分发梢还是露了出来——跟蝙蝠侠不一样，蝙蝠侠就露个下巴，这位几乎就只挡了小半张上脸。
哥谭反派们没办法通过一个下巴认出布鲁斯?韦恩也就算了，曾经靠那么近，半张脸和头发颜色都确认了，要是还没认出这个疑似罗宾汉的少年，迪克这蝙蝠侠助手就白当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迪克说，“你知道昨天你搭档来找我们了吗？”
就是因为考虑到这家伙的搭档是福尔摩斯，迪克才这么放心地用真实面目跑过来试探——反正隐藏身份什么的，在福尔摩斯眼里估计一直都是个笑话，而这个人转头时微妙的眼神也让迪克确定对方肯定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了。
七夜当然知道昨天福尔摩斯去找蝙蝠侠了啊！那不就是他另一个马甲么！
迪克说这个话的意思当然不是单纯来告知他一声的，只是想暗示七夜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用装了，可惜因为这从头到尾都是七夜一个人，他当然知道自己哪些说了哪些没说，因此迪克稚嫩的手段没有奏效。
不过七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决定还是暴露自己吧：“可以，等我买完这个冰淇淋。”
几分钟后，七夜就和迪克一人一支冰淇淋，一起坐在了公园长椅上。
迪克：“……我没想到你喜欢吃冰淇淋。”
如果他猜的没错，这应该是罗宾汉吧……总觉得画风有点违和。
“我没吃过，看这里这么多人排队就想尝尝，的确挺美味。”七夜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喜欢甜食找了借口，“现代真好啊。”
迪克一愣，这才把英灵其实是古代人这个概念跟眼前的少年联系到了一起……谁让昨天的福尔摩斯太近代了呢！他还真没意识到这一点！
两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儿冰淇淋，七夜问：“找我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看到你了过来打个招呼。”迪克回答。
七夜绝句了一下，然后问道：“……说起来你怎么认出我的？”
就算他有半张脸当初没遮住，但身形基本还是被斗篷给遮掩了不少啊，迪克从可是对面跑过来的！又不是特意要找人，就那么随意一看就能找出他，这什么可怕的眼力。
迪克语调欢快地说：“是直觉！昨天你搭档说的话真是太有道理了！直觉的指引果然不能随意忽视啊！”
七夜惊呆了：“……？？？”
这算什么，我?坑?我?自?己？！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七夜简直要怀疑人生。
“说起来。”迪克侧头问七夜，“你是谁？”
“罗宾。”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迪克咔嚓咬掉了一口蛋卷，嚼了嚼咽下去，“你是罗宾汉吗？”
“是啊，我早就说过了。”
迪克得到答案后，迟疑了几秒，继续问道：“无意冒犯，只是……为什么你看起来年龄比我还小？”
“你觉得呢？”七夜斜了迪克一眼，“‘罗宾’？”
被罗宾汉喊罗宾的感觉有点羞耻，迪克大脑宕机了一秒才重启。
昨天迪克思考到凌晨，才勉强跟上了蝙蝠侠的思路，明白为什么虚构角色福尔摩斯会成为英灵，因此对于罗宾汉现在的状态其实也有点猜测，于是他语气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是因为我吗？”
七夜没说话。
但迪克不知道根据七夜这个态度脑补了什么，痛心疾首地说：“果然是因为我吗？！抱歉，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也许等我再长大一点，他们就不会还觉得罗宾就应该是个小孩了！”
七夜依然没说话。
他正在为迪克的脑洞叹服。
天啊，这个人也太好了吧！这么喜欢帮他脑补！跟那个他费劲心机各种装作无意的留下线索，全力引导才勉强成功让对方确认自己是福尔摩斯的蝙蝠侠比，他只不过是多沉默了一会儿，迪克就这么配合地帮他想好了借口，简直是小天使！！！
虽然可能是因为福尔摩斯让他比较信任，所以才对他这个“福尔摩斯的搭档”也不设防，但……天使就是天使！
不过就这么承认迪克猜对了是万万不能的。毕竟就算糊弄过了迪克，还有蝙蝠侠盯着呢，不能留下隐患。别看蝙蝠侠昨天是自己猜出来的，理论上应该很稳妥，可……蝙蝠侠那个出了名的多疑劲儿，只要他暴露一点问题，肯定就前功尽弃，他不能冒险。
影帝七夜非常清楚，有时候否认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因此他在迪克已经唠唠叨叨到他其实长得挺高了，这个印象估计是前几年的遗留问题时，缓缓开口。
“别想那么多，跟你没关系。”
迪克停了下来，歪头看着仿佛在专心吃冰淇淋，没往他这边看一眼的罗宾汉：“真的吗？不是因为我的问题？”
“小孩子想太多会长不高的。”罗宾汉穿着一身便装，看起来就跟现代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橘色的短发也有种健气活泼的感觉，但气质却十分成熟，让人有一瞬间会忽略他外表年龄的违和感，“倒是你，我建议你仔细考虑一下当蒙面英雄这件事，你还小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罗宾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迪克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你后悔了吗？英灵也会后悔成为英雄？”
“后悔倒不至于，但英雄？”罗宾汉挑了挑眉，“话说我这样的人都能成为英灵，感觉英雄这个词也太不值钱了。”
迪克还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他下意识说：“你就是英雄啊！你不是保护了村民吗？”
“哈哈哈，你可真天真。”罗宾汉笑了起来，“你应该去找福尔摩斯，他跟你更有共同语言。”
明白罗宾汉似乎是不打算在这个话题深入下去了，迪克也就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说起来，福尔摩斯先生说你们理念不合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是分开行动的吗？”
“就是那么回事呗。”罗宾汉吊儿郎当地说，“我收集情报，他负责分析，我们只是因为巧合才不得不在一起搭档，没必要关系太亲密吧，跟他在一块儿我感觉不自在。”
其实七夜自己的感受是，罗宾汉跟福尔摩斯的相性度其实还行，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但为了解释福尔摩斯为什么没跟罗宾汉在一起，他只能找这么个借口了。
不过迪克试着脑补了一下，想象眼前这个性格好像不怎么正经的罗宾汉，以及昨天冷静理智又优雅的福尔摩斯相处的画面……他忽然觉得罗宾汉感觉不自在，想单干也是能理解的。
可理念不合这个词比较郑重，应该不至于只是因为这种小事吧……迪克觉得罗宾汉明显是想隐瞒什么，不过对方不想说他也不打算刨根问底，毕竟他又不是多疑的蝙蝠侠，现在相处得好好的，干嘛问那些煞风景的问题。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迪克问。
“找找帕拉塞尔苏斯，万一你搭档不想让我们参与，也好有备用计划。”七夜爽快地说，“你那边怎么样，他打算什么时候联络帕拉塞尔苏斯？”
迪克无语地说：“你觉得我可能告诉你吗？”
光是想想这个可能，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就仿佛已经在他眼前浮现，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冰淇淋都吃不下了。
七夜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没指望这样就得到情报：“万一呢。”
“不存在这种万一。”迪克坚定地说，“就算是福尔摩斯先生来问……”
七夜挑眉：“嗯？”
迪克：“……我觉得福尔摩斯先生根本不用问！他看我一眼就知道了！”
七夜：“……”
这根本就是在为自己的动摇找借口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地动山摇，路面甚至都隐隐出现了裂缝，周围传来了人们的惊呼声。
七夜眼睁睁看着自己还没吃完的冰淇淋球掉到了地上。
迪克猛地站了起来：“出事了！”
反正旁边的人也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迪克直接拿出了手机开始联络蝙蝠侠。只见他神色渐渐严肃，然后又变得特别生气，最后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七夜面无表情地把剩下的蛋筒给吃了，嚼巴嚼巴咽了下去，根据自己英灵状态敏锐的听力听到的消息说：“他让你找地方呆着，不要参与这次行动。”
迪克咬牙说：“是。”
“因为他担心你的安全。”七夜说，“我们合作怎么样？”
为我的冰淇淋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谁在搞事~
昨天看到有读者说：
侦探发现侦探
罗宾发现罗宾
笑死我，太有才了！。
33、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激进的环保卫士
虽然说是合作, 但七夜还真不敢随便让迪克就这么上了, 毕竟要是出了什么事，蝙蝠侠会找他算账的——哪怕他现在是福尔摩斯，蝙蝠侠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他们的合作可以是另一种形式，毕竟他也不是对所有人都很熟悉，需要个情报员。
七夜一边跑, 一边躲过地面的裂缝, 以及从地下钻出来的藤蔓：“唉, 我虽然抱怨过空旷的场地不合适我发挥，希望下次战斗是在森林里，但我真没盼过这个。”
“是毒藤女！”因为没穿罗宾的制服，七夜把无貌之王借给迪克穿了, 避免他被没被破坏掉的监控器发现，现在常人看不见的迪克身姿矫健灵巧地跟在唯一能知道他在哪的七夜后面，“她可以控制植物, 还能控制人的精神……天啊，她到底在哥谭洒了多少种子……”
目所能及的地方, 都是人们纷纷弃车而逃的身影，毕竟这道路裂成这样，根本开不了车，就算呆在车里也有可能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植物缠住。
七夜注意到了这些植物上的花苞：“我有种预感，必须在这些花开之前解决这个事。”
“真巧，我也有相同的预感。”迪克十分赞同。
植物越来越密集, 他们躲得也越来越费劲，但这也正是他们没找错方向的证据，说明他们距离中心越来越近了。
他们路上还顺便交流了一下情报。
“你能在不杀死对方的同时解决掉毒藤女吗？”迪克问，“先说好，绝对不能杀人，不然B真的会生气的。”
“这要见到才知道。”七夜绝不轻易暴露自己其实知道得不少这件事，“我擅长暗杀和毒-杀，尤其擅长破坏工作，毕竟在敌人正式开战之前就把他们都解决掉是最好的。”
迪克：“………………呃。”
“怎么，幻灭了？”七夜轻笑了一声，“我说过我这种人根本不算什么英雄吧？你去崇拜福尔摩斯就好了，可不要对我有什么幻想。”
“……我不觉得你擅长这些有什么问题。”迪克说。
他这话是诚心诚意的，毕竟手段只是手段，目的才最重要，这种扬长避短的行为没什么可耻的。倒是迪克已经隐隐察觉到了，罗宾汉貌似对自己用的手段怀有一种奇异的羞耻和愧疚，而这些复杂的感情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对方喜欢自嘲的习惯了——而且，只有正直的人才会因为这些感到愧疚啊！
这种自虐倾向以及来源于自身的痛苦，不知为何让迪克感觉有点熟悉……
七夜停下脚步，开始攀爬着一栋被藤蔓包裹起来的楼：“那你刚才想说什么？”
当然不能说自己就是因为之前的话愣神了，迪克也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摸出了抓钩，一边跟着往上爬，一边找借口，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个。
“我是想说……毒藤女百毒不侵，所以用毒大概没效果。”
七夜：“…………”对哦。
这特么就尴尬了。他对毒藤女不熟，一时居然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要知道罗宾汉这个卡最好用的地方，就在于可以给任意目标上中毒状态，加上他的一个宝具可以使目标体内的毒瞬间增幅，然后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可这次敌人对毒免疫……毒晕是不成了，那就物理攻击？
英灵的素质最差也比普通人类高十倍——不过七夜这种状态，在不提高同步率的情况下也就高个五倍多吧——虽说DC世界这些超人类还算不算普通人类的素质还有待商榷，但处于英灵状态的七夜想打个毒藤女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管怎么样，先问问本地人吧。虽然有着无限宝石续航，但每天从中抽取能量转化为魔力的量也是有限的，能省着点用还是省着点用。
七夜已经爬到了屋顶，看着迪克这个人类还在半中腰，干脆扯着抓钩把他给拉上来了。
迪克不愧有着大半夜在哥谭上空飞来飞去的经验，一点都不惊慌，轻轻一个空翻就安稳落地：“谢了。”
“毒藤女有什么弱点你知道吗？”七夜问。
“……怕除草剂？好像还怕火吧……不过她近战不好。”
七夜感慨：“居然怕除草剂，她是植物吗……”
迪克咳嗽了一声：“对她来说，大概植物比人类更亲近吧……说不定就是对哥谭市的绿化率不满意才搞这么一出，她觉得现代化都市不够环保。”
“不愧是哥谭市。”七夜吐槽，“连环保卫士都比其他地方激进一点。”
迪克：“…………”
又是这熟悉的句式，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真的很想问对方，到底听说了多少哥谭市的传闻……又到底对哥谭市产生了什么神奇的印象……
七夜站在楼顶的边缘极目远望了一阵，然后转头对迪克说：“看来她近战确实很糟糕。”
迪克一边往他的方向走，一边奇怪地问：“怎么，有人跟毒藤女打起来了？”
“没有，但是……”七夜指了指远处一个被藤蔓包裹得像个球的东西说，“那里面就是毒藤女，她大概也知道自己近战不行吧，防御得还不错，我看到那个球外面还有藤蔓在织网，就我看到过程的就已经至少两层了，继续下去会越来越坚固。”
身为人类的迪克费了半天劲，才在那个球逐渐靠近的情况下勉强看清了点什么：“………………”
行吧。
迪克这一瞬间有种强烈的旁边这个家伙果然不是人的感觉……
“你近战怎么样？”迪克问。
七夜想了想，说道：“我是个正经的远程弓兵。”
“……？”迪克迷茫了一瞬间，弓兵就弓兵，远程就远程，为什么还要强调正经的远程弓兵？
只有七夜知道，因为fgo里正经用弓的弓兵太少了……罗宾汉真的是个稀有弓兵，值得珍惜。
“总之就是你近战不行是吧。”情况紧急，迪克也懒得纠结细节了，“我近战倒是还行，但首先我们要能靠近……”
毒藤女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外面一层层防御力极高的藤蔓保护层，这要怎么打到里面的人啊！
七夜注意到了一些问题：“我们得快点了，这些花貌似快开了。”
“是啊，必须快点了。”迪克郁闷地说，“再晚一会儿，蝙蝠侠就要到了，到时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对于一个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少年来说，时间限定真的很重要。
不过他这话已经完全暴露了对蝙蝠侠的信任，以及对七夜实力的不信任。
七夜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需要重新理解一下什么叫英灵。”
“什么意思？”迪克扭头看他。
“意思就是，我能解决。”
七夜变出了罗宾汉的宝具【祈祷之弓】。
虽然没办法给毒藤女上个中毒状态，但这宝具又不是必须目标中毒才能用，而且……
仔细想想，七夜觉得毒藤女要是中毒了，他还不敢用这个宝具了呢！攻击力翻倍可不是闹着玩的，在蝙蝠侠的地盘上杀人，还想不想混了？！
就算知道用了宝具，自己在蝙蝠侠的危险人物名单上排名就要上升了，七夜还是不打算改变计划。
反正搞这一次事，回头估计自己也就离开这个世界了，随便蝙蝠侠怎么想吧！
尽管一开始只是不爽自己冰淇淋掉了，现在七夜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但大话都说出去了，还是证明一下自己比较好。
七夜把这些天来攒下来的魔力，抽取了大部分出来，准备等着毒藤女进入他的攻击范围。
毕竟这跟亚瑟王的誓约胜利之剑不一样，只是个D等级的对人宝具，无论是范围还是攻击力都比不上，只能等敌人靠近才能用。
看了眼手机，迪克紧张地披着【无貌之王】趴在七夜旁边：“完了完了，B已经发现了……”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七夜吐槽，“他那种人一看控制欲就很强，肯定会定位你啊，你要是没事还好，出了事我也要倒霉……不过解决了事件，他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迪克叹息：“不，他会更生气，而且这也不算是我解决的啊，他大概会觉得我实力不够还瞎凑热闹……我只能说是为了收集你情报才跟过来的了，这样虽然他还是会不高兴，但应该能好一点。”
七夜：“……你就这么直接在我面前说吗？”
迪克说：“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而且你也不会在意这种事吧。”
虽然和英灵做朋友感觉哪里怪怪的，但这个罗宾汉看起来小小只的样子，还喜欢吃甜食，估计是生前没吃过什么好的，太可怜了……他实在没办法像尊敬福尔摩斯一样尊敬他，反倒有种父爱爆棚的感觉。
“虽然我不在意！但这样确实怪怪的啊！”七夜吐槽了一句后马上说，“安静！”
迪克立刻明白是毒藤女进入攻击范围了，于是闭嘴，集中注意力看了过去，准备用眼睛记下罗宾汉的战绩。
七夜将魔力注入进【祈祷之弓】，远远瞄准了毒藤女，将箭射了过去。
迪克觉得自己好像眼花了，为什么他眼角余光好像看到旁边有藤蔓从罗宾汉的手臂上伸出来……以为是毒藤女陷阱的他快速地小幅度扭头瞥了一眼，发现很正常，这才放心地重新扭过头。
然而就这么一瞬间的事儿，迪克就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箭的速度这么快的嘛？！
本来哥谭的天空就一直灰蒙蒙的，现在眼前的景色更是莫名有种提前进入夜晚的昏暗感，迪克隐隐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只见原本属于毒藤女的位置，一瞬间仿佛有一颗形状像极了核弹爆炸后蘑菇云的参天大树立在那里，但一眨眼的工夫，那棵树像是爆炸又像是幻觉一样变成了烟雾消失不见，产生的冲击波使迪克闭上了眼。
等迪克终于能睁眼视物时，原本纠缠在毒藤女身边的藤蔓，已经被整齐地切断，中间形成了一个规整的圆形巨坑，坑中央貌似有个小黑点。
还以为毒藤女已经蒸发了的迪克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无比紧张了起来：“她死了吗？！”
“怎么可能，我控制力道了。”七夜收回了【祈祷之弓】，感受了一下，“也就用了不到两成的力吧，主要是攻破外面的防御，她在里面还抗毒，不会死的。”
七夜还想吐槽毒藤女防御简直不是人呢！破防居然就费了好几秒，就算他没用全力也太过分了。
没亲眼确认之前，迪克没办法彻底放心。要是有他呆在一旁还让罗宾汉在哥谭地盘上杀人了，他都不敢想象要怎么面对蝙蝠侠。
大约是操控者失去了意识的缘故，那些原本都要开花了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来，两个人都稍稍安了安心。
虽然不知道花开后会发生什么，但总之不要给它这个机会是最安全的。
迪克给蝙蝠侠发了条讯息后，披着【无貌之王】和罗宾汉一起跑过去探查毒藤女的情况，发现她真的没死，只是重伤急需治疗，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几分钟，迪克站在大坑的中央，看看周围被破坏得彻底的地形，再看看一脸轻松的罗宾汉，心情有点复杂。
这还只是两成不到的力量，就能搞出这种效果，英灵也太作弊了吧！这就是宝具的力量吗？
“对了。”迪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说这个是你的‘宝具’？英灵都有宝具吗？”
“是啊。”七夜爽快地回答。
他拿出【祈祷之弓】的时候迪克就好奇问过，他也简单回答了一下，估计是现在放松了，迪克也有心情继续问了。
“福尔摩斯先生的宝具是什么，你知道吗？”迪克兴奋地问。
七夜：“……我觉得看穿真相之类的概念说不定就是他的宝具。”
迪克遗憾地说：“这样啊……我还以为会跟你一样有什么酷炫的特殊效果呢……”
七夜：“…………”
福尔摩斯的宝具因为特殊性，所以一般七夜可以不开宝具效果，但如果非要看效果的话，确实很酷炫，那可是奠定了他冠位灯光师地位的重要技能！
罪犯在福尔摩斯面前被他宝具那么多灯光啪啪啪一照，都是分分钟就能出道当爱豆的节奏！效果就是这么厉害！看你服不服！
两人正聊着呢，迪克熟悉的引擎声远远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看看朝他们的方向飞驰而来的蝙蝠车，迪克扭头对七夜说。
“你要是现在不跑，一会儿可别后悔……对了，你这个斗篷借我再披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4000字，不许喊短了！
有人猜对了233是毒藤女。说起来自杀小队里小丑女好好看啊！强烈推荐！
关于加更：最近太忙了没空码字，五一又可能出去玩不想码字，看着我可怜的存稿，为了保证最基本的日更，加更都放五一之后啦！哪天要是加更我会提前说的！我一定要五月把欠的加更都还完！。
基友推文时间：（都是bg）
[全职高手]周泽楷每天都在绝地求生 作者：咎井寒
[综]和我敌对的妖怪都被我打死了 作者：荷叶子。
34、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联盟or俱乐部
蝙蝠侠从车中走了出来, 看都没看七夜这边的方向, 上来就先弯腰确认了一下毒藤女的生命体征。
七夜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没死，活得好好的，不过再不治疗大概就真死了。”
蝙蝠侠拿出了一管不知道是强心剂还是什么的药剂打了进去，然后转头看向了七夜。他一点都不意外在这里看到一身便装的罗宾汉，甚至已经知道迪克就披着罗宾汉的斗篷隐身站在一旁。
但现在是白天，谁也不知道附近哪个摄像头没坏, 蝙蝠侠不能冒险让迪克?格雷森跟他站在一起, 因此他也没命令迪克站出来, 而是对罗宾汉说：“我们需要谈谈。”
“可以啊。”七夜还挺期待的，“你的车里面还坐得下吗？”
事实证明，把毒藤女绑车顶后，虽然比较勉强, 但蝙蝠车里还真能继续挤下迪克和七夜两个人。
迪克坐进车里之后，就放弃治疗地把斗篷还给七夜了。
七夜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会趁机逃跑，结果居然怂了吗？”
“怎么可能, 那样他肯定更生气。”迪克也悄咪咪地说，“我只是不能暴露自己。没错, 就是这个原因，而且真逃跑了才是怂，你懂吗？”
“……你不用特意强调，我信了还不行吗。”
蝙蝠侠假装听不见后面两个人在聊什么。
绕路先把毒藤女送到了阿卡姆疯人院，然后才一路直接开往蝙蝠洞的方向——就算福尔摩斯没告诉过罗宾汉他们的真实身份，迪克也已经暴露了, 没必要欲盖弥彰。
不过在进入蝙蝠洞之前，他把迪克和七夜扔在了前往韦恩宅的路上，没允许七夜进蝙蝠洞。
迪克一边带着七夜往韦恩宅走，一边吐槽：“正常操作。有时候连我他都不让进。”
“然后你就乖乖听话了？”
迪克叹气：“怎么可能，当然是找机会偷偷溜进去……但这并不影响我认为他这种行为很讨厌。”
七夜漫不经心地说：“既然你们还要继续搭档，那你就只能忍着了。”
“……其实，跟你合作一次后我有了点想法。”迪克无奈地看了七夜一眼，“先别笑，虽然我感觉自己没起到什么用处，总之就当是合作吧……”
七夜连忙说：“不不不我不是在笑你，你的情报很有用，而且性格也很棒，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会很愿意跟你合作的。”
迪克高兴地笑了一下：“真的吗？”
“真的。”七夜好奇地问，“所以你有了什么想法？”
“啊……是这样的。”迪克沉吟，“跟你合作之后，我发现跟和B搭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觉得可能是代沟问题。我知道绿箭侠和闪电侠都有自己的搭档，而且跟我应该是一个年龄段的，说不定他们有时候也会觉得大人很烦，或者想证明自己，感觉会有什么共同语言，毕竟一直在现实生活中隐瞒身份，很难交到知心朋友，何况有些话题跟B和阿福都没办法聊，但如果有类似身份的同龄朋友就不用一直忍着了……”
七夜愣了愣，这算是启发了大少组建少年泰坦或者少年正义联盟吗？说起来这个世界的正义联盟貌似还没组建起来……难道迪克要比蝙蝠侠还要早地开创超级英雄联盟的先河？！
不过……
“你还记得我是英灵吗……我跟你不是同龄人啊！”
迪克也愣了：“……抱歉，下意识就忘了……但这也不能怪我，你给人的感觉也不像是几百岁几千岁的样子啊！”
“英灵的精神状态会根据身体年龄调整的，而且最多也就是死时的年龄，不会因为死了多少年而成熟多少岁。”七夜说，“唉，勉强算是你同龄人吧，你继续。”
迪克记下了这个情报，然后继续说道：“总之就是有点想交朋友的冲动，不过也只是个设想而已，风险挺大的，万一暴露身份还可能连累到B。”
七夜觉得自己理解迪克的想法了。
蝙蝠侠组建正义联盟的初衷，是发现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有限，所以集结大家的力量，一起处理个人无法解决的地球危机。
而迪克现在的想法，却跟少年泰坦和少年正义联盟的建立初衷不太一样，现在的迪克大概是受蝙蝠侠领地意识的影响，并没有去考虑跟少年超英们搭档出任务啊，证明自己啊，帮大人们减轻负担之类的，而是类似于交友目的的俱乐部。
简单来说就是，由于七夜的缘故，他有点向往跟同龄人讨论这些话题的体验，但现实中……七夜不知道迪克现在认不认识蝙蝠少女芭芭拉，不过很多话题大概男孩子之间更有共同语言。
嗯，年轻人，能理解。有时候游戏比女朋友还重要。
眼看着已经快到韦恩宅的门口了，也就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话有可能会被蝙蝠侠听到了，七夜快速地说：“我有个建议。”
“你说。”迪克严肃了起来。
“你可以考虑等他先组建个超级英雄联盟，这样你就可以顺势跟他们的搭档一起玩了。”
迪克：“…………”
“怎么了？我觉得这个建议还不错。”
“不……我觉得不太可行。”迪克吐槽道，“你不了解B这家伙有多固执，他不可能跟那些人搞什么联盟的，说真的，要不是因为这次事件貌似普通人处理不了，他也暂时拿你们没办法，你们根本不可能留在哥谭。”
七夜心说，别说的这么笃定啊，万一被打脸了呢：“所以你看，遇到他无法解决无法插手的事，他也是会接受的嘛，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跟他提提建议……不，说不定他自己就想通了！”
“……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迪克叹了口气。
虽然他没看到，但蝙蝠侠肯定已经在研究怎么针对英灵了，再有下次，大概真的不需要其他英灵的帮忙，他自己就给解决了……
七夜耸耸肩：“等到不联合起来地球就要毁灭了，他大概就会想建联盟了。”
迪克：“……如果地球毁灭才能让我交几个义警朋友，那还是算了吧……”
“对了，如果你这个俱乐部建成了，记得给我留个元老的位置，好像还蛮好玩的。”七夜随口说。
迪克没忍住吐槽：“不要直接给定性为俱乐部啊！为什么B那边是联盟，轮到我就是俱乐部了？！而且你不是办完事就离开吗？”
“万一又出事，结果正好派我来了呢？”七夜说，“到时候我也是有组织的人了。”
迪克：“……行，给你留个俱乐部创始人之一的头衔。但你这话说得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进了韦恩宅，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七夜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对迪克会产生什么影响，但……
管他呢。好玩就行呗！又不是什么坏事！
阿尔弗雷德看着迪克和七夜肩并肩走进来，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请这边走，理查德少爷，罗宾汉先生。”
“啊，不用加敬语，随便称呼就行。”七夜拿出了跟福尔摩斯状态截然不同的随意态度。
这次七夜被带到了客厅，阿尔弗雷德端来了小甜饼和牛奶，迪克和七夜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一起等着蝙蝠侠什么时候上来。
大量运动后的迪克已经饿得不光吃完了小甜饼，还把客厅能找到的零食都吃翻了出来。不过现在又不是饭点，而且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垫了垫肚子就消停了下来，视线落在了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闻上。
有着无限宝石做后盾的七夜十分感慨，觉得如果放以前，自己大概比迪克还饿，但现在，他却可以一边抱怨着“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一边不浪费老管家的心意，端起牛奶有一口每一口地喝，还十分满足地品尝了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算是弥补了自己冰淇淋没吃完的郁闷。
等到布鲁斯?韦恩终于从蝙蝠洞出来，从楼梯下来后，看到的就是两个少年东倒西歪地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笑着聊天的样子。
“理查德少爷找到了能让他完全放松的朋友。”阿尔弗雷德站在他背后说道，“即使您完全没有做一个好的示范作用。”
布鲁斯?韦恩：“……那不是普通小孩，他只是看起来年轻，甚至根本不是人类。”
“种族主义并不值得标榜，老爷。”
“他们很危险。”布鲁斯?韦恩没有一丝动摇。
“那值得信任吗？”
布鲁斯?韦恩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下了楼梯，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七夜和迪克早早就停下了交流，等着布鲁斯?韦恩先发话。
“罗宾汉。”
布鲁斯?韦恩开口了。
“嗯哼。”七夜懒洋洋地回应，“我早说过我才是先用罗宾这个称号的人。”
布鲁斯?韦恩并没有先问今天发生的事，而是说道：“你知道你和历史记载的罗宾汉差别很大吗？我不认为哥谭人的想法就足够代表人类集体潜意识。”
迪克咳嗽了一声，他跟蝙蝠侠提起这个可能性的时候，蝙蝠侠没回答他，现在看来果然是很不赞同……
“我只能说，我确实是罗宾汉。”七夜此刻的语气带着一种微妙的挑衅感，“不过并不是最早的那个，仅仅是个继承了罗宾汉这个称号的无数罗宾汉中的一个罢了，跟其他人没有可比性，只是个不自量力的小人物。”
迪克皱了皱眉，不喜欢他这么说自己：“我觉得你挺好的……”
“现在的我只是成为英灵后，沾了罗宾汉这个称号的光，生前可没这么厉害。”七夜语气平静地说，“有人以为我是拯救村民的英雄，但事实上我只是个做事不择手段，践踏战士的尊严的无耻之徒，甚至连被我保护的村民，我也并没有多喜欢他们，只是年轻气盛想反抗领主□□，保护村民仅仅是我的一个借口而已。迪克，你以后还是少这么轻易就相信我这种人吧，我早说过了，你不够了解我。”
布鲁斯?韦恩安静地看着他。
迪克率先忍不下去了：“你没必要这么说自己，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罗宾汉。”布鲁斯?韦恩打断了迪克，“你劝迪克多考虑现在的夜晚工作，是因为什么？”
“你在我身上放监听器？！”迪克生气了。
然而蝙蝠侠没理他，依然看着罗宾汉。
七夜语调平静地说道：“大概是因为我死在了这个年纪？”
迪克闭上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夜：我就知道当时不承认是对的！看，现在表演的机会来了吧！
哪位好心考据帝顺便给解释一下少年正义联盟和少年泰坦吧，我作者有话说放太多东西大家就屏蔽我了！有需求的读者可以去加精区等着……没人我就自己去复制百科了（）。
大家不要纠结那个问题了，我想看对剧情的评论啊！
愿意讨论剧情的都是我的小可爱~
你们相信我不行么！我怎么可能写自己都不萌，还需要问别人萌点在哪的剧情？
【这篇文确定不会掉马的，不管正文还是番外都不会，大家放心不要激动，我之前就是好奇问问而已啊！你们这么激动会让新来的人误会的！我不想一个个解释了好累啊！】。
35、第 35 章
第三十五章 帕拉塞尔苏斯
“大概是因为我死在了这个年纪？”
在理解了这句话含义的瞬间, 迪克甚至都忘了继续指责蝙蝠侠往他身上放监听器。
跟罗宾汉聊天的回忆涌上了他的脑海, 一时间迪克有些无法呼吸。
居然……在和他差不多的年纪时，就已经死了吗？
不知所措的迪克露出了茫然的眼神，下意识求助般看向了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的表情看起来依然冷淡又理智，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个答案冲击到，只是原本放在沙发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
他对这个答案早已有所预料, 然而真正听到的时候, 却依然因为联想到迪克而感觉心脏隐隐有些刺痛。
罗宾汉……看着用“罗宾”为代号的、和他死时年龄差不多的迪克, 劝迪克认真考虑义警行为时，究竟是什么心情呢？
是在试图透过迪克，拯救曾经的自己吗？
但罗宾汉好像本身也在纠结这件事一样，只略略提了几句, 从不深入劝说。
布鲁斯?韦恩其实是明白的。
罗宾汉会与迪克对打击犯罪的热情产生共鸣，他则理解罗宾汉自嘲根本不是英雄的自我否认——即使初衷和结果再好，也无法掩盖手段的不正当。
所以罗宾汉自称自己是无耻之徒, 而蝙蝠侠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超级英雄。
也正因罗宾汉将自己看得太透，所以他并不会真的卖力劝说迪克放弃这份“事业”, 因为他对迪克的想法再明白不过了，甚至他自己也可能并不是真的后悔这样做，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步自己后尘而已。
但是，如果迪克也在这个年纪死了……
布鲁斯?韦恩已经无数次想象过这个可能性，可至今依然无法平静地思考。
蝙蝠侠承受不了这个。布鲁斯?韦恩也是一样。
如果迪克因为打击犯罪而死了，那就完全是他的责任。他想象过如果迪克是在亲生父母的爱意中长大会是什么样子, 而他毁了这一切，破坏了格雷森夫妇的愿望，他没办法向一对父母交代。
越是在意迪克，他的控制欲就越是与日俱增。现在迪克还能忍受，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布鲁斯?韦恩能够意识到，虽然他在努力做，但他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
只希望不要出现最糟糕的可能。
七夜看着被自己一句话搞得死气沉沉的气氛，咳嗽了一声：“别在意，都是生前的事了，死都死了还纠结这个干什么，没意义啊。”
迪克勉强笑了一下：“嗯……有点震惊，这个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因为罗宾汉看起来年龄真的不大啊！！！他下意识以为能成为英灵肯定不可能是这个年龄就死了，毕竟要出名什么的也需要时间来搞事迹，却没想到还有“因为用了罗宾汉这个称号所以沾光成了英灵”这种情况。
“行了，笑的真难看。”七夜无奈了，他跟迪克相处得挺好的，也不想让迪克太为这种事伤心，“总之就是，我行侠仗义了两年就死了，完全是我不自量力的缘故，怨不得任何人，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你完全没必要替我难受，我觉得现在当英灵挺好玩的，生前可没这么自由。”
迪克噎了一下，为什么你谈起自己的死亡这么轻松啊？！果然他还是个活人无法理解吗？！
布鲁斯?韦恩慢慢松开拳头：“迪克，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认为你应该仔细考虑一下——”
“没什么好考虑的。”迪克非常清楚布鲁斯?韦恩现在是想说什么，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喜欢做这些事，至少现在不会后悔，反倒是放弃的话，以后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七夜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才没劝他，韦恩你成年了，你仔细考虑一下把迪克拉进你事业里的后果吧。”
迪克不满了：“嘿！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是朋友才这么为你着想。”七夜用手抵住迪克的脑门，把凑过来的迪克推远，“反正你坚持的话，他也不可能把你锁起来，大不了你离家出走。”
“在布鲁斯面前怂恿我离家出走，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迪克吐槽了几句，感觉气氛回暖了，才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布鲁斯，毒藤女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布鲁斯?韦恩也没有在刚才那个话题纠缠的意思，仿佛真的就是印证一下猜测而已：“她的种子，泡过炼金术师的药剂。”
气氛再次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个药剂对种子也有效果吗？”迪克问，“说起来这次她搞出来的那些植物，确实有点活跃过头了。”
破过毒藤女防的七夜说：“难怪……我就觉得普通的植物防御没那么高，结果又是跟帕拉塞尔苏斯有关吗……”
迪克有点迫不及待了，他跟七夜对了下眼神，然后期待地看向蝙蝠侠：“布鲁斯，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帕拉塞尔苏斯？”
完全捕捉到他们小动作的布鲁斯?韦恩：“…………”
迪克，你这个“我们”，到底是指我和你，还是你和罗宾汉？
但最终，布鲁斯?韦恩还是没说什么，默认了罗宾汉一起行动。
“今天晚上。”
***
帕拉塞尔苏斯似乎并不在意谁用的这个手机联络他，也不在意原本用这个手机的人怎么样了，所以当布鲁斯?韦恩试探性地打电话给他说想见面的时候，他也只是语气平和地报了个地址。
迪克看着这串地址都惊了。
帕拉塞尔苏斯报的那个地址其实并没有多么隐蔽，就是个位置比较偏的旧楼，可问题是……对哥谭地下道都了如指掌的蝙蝠侠，居然一直没查到这个地方！
布鲁斯?韦恩当然明白这多么不正常，所以他得到地址后就一直在调查附近的监控，直到毒藤女搞事，他才中断调查，放下资料出门。好在在那之前，他就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
“他跟企鹅人见面时候，可并不是这种方式，而是等企鹅人报地址，他主动来找，所以企鹅人才说什么跟踪过但消失了这种话，这次方式突然变了……”迪克看着资料，察觉出了不少问题，看完一张就递给七夜一张。
蝙蝠侠还是没让七夜进蝙蝠洞，但他开放了一部分资料共享，还介绍了一下情况：“只要走到那附近，监控里的人就好像忘带了什么一样转头回去，或者绕路到达目的地，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之处，这应该是魔法的效果。”
七夜点头表示赞同：“他应该在那里设置了魔术工房生产药剂，估计是为了避免普通人进去，所以才设置了这个魔术。如果有其他魔术师在的话，这里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其实如果不是你已经知道了这个地址，就算你去看监控也意识不到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