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2 / 2)

“辅助妻子修炼是丈夫的责任,外面找来的炉鼎终是外人。”

合欢道,合修而已,他一个人就够了。

裴玉没有多说,自有打算。

栗音由衷担心他会对其他人下手,眼下道魔的矛盾当前,魔尊横空出世,只怕要和道门的那些人交手。

她连忙急声表明态度,警告他别乱来,顺便告了噩生府一状:“你若阻我成道,我可不会原谅你!我不过多找了几个炉鼎,噩生府就打着你的名号处处刁难于我,怎么,原来他们都是有你授意,处处针对我玉欢宫!”

听得其中矛盾,裴玉微微一顿。

“知道了。”

他道。

也不知他到底知道了什么,总归没打算放她走,男人离开后还亲自搜罗、送回了些吃的喝的,伺候妥当,才布置好静室和整座行宫的阵法,把她生生留住了。

外面有噩生府在挑事,待在这里的确相对安全,栗音又一想,他定是要去找她的其他炉鼎,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恶战。

她忽然发觉,比起被波及,她还不如待在雪山血池躲清静。

唯一只担心其他炉鼎的性命,怕炉鼎互相残杀,她又暗暗提醒警告了几句。

旋即,栗音忆起前不久噩生府伙同妖修在妖魔交界算计了她一回,她把想起来的事情一股脑说了,白发红曈的魔尊神色平淡,看不明在想什么。

男人安静地听完她的控告,简言交代嘱咐了几句不相干的事项,仿佛丈夫远行前叮嘱妻子,竟然和存档里反过来了。

栗音捉摸不透他到底怎么想的,暂时藏起了同生蛊,准备先观望局势,看清楚他的态度再做决定。

由窗外看去,整座雪山血池难得放晴,日光洒落,雪光明亮。

魔尊不再沉睡,苏醒理事,外界动荡可想而知。

魔域内部接连震荡,魔尊苏醒的当日,三宗中的两宗当众交战,不少人猜测魔尊苏醒是为了出面调和噩生府和玉欢宫的关系。

可这猜测貌似不大准确,据说玉欢宫生生扣下了噩生府的双子之一,软禁在玉欢宫内当人质,噩生府府主几次讨要不回,玉欢宫拒不归还,魔尊竟也不管。

众所周知双子中的哥哥病弱又貌美,这下子谁知道被玉欢宫人抓去干嘛了。

流言纷纷扰扰,除了情色和香艳,还有人发现,噩生府少了双子护法之一,而玉欢宫的少主也不见了。

噩生府府主作为尊者近前汇报的人,透露说,那位玉欢宫的少主年轻气盛,在会见魔尊时冲撞了尊上,被尊上扣下了。

至于到底关在哪一处还是死了,封府主讳莫如深,任由旁人猜测。

消息传到道门地界,就成了玉欢宫少主出事,或已身陨于魔尊之手。

道门,流光往来阵阵,前线一处议事殿里,聚起了一众人。

缃黄衣着的美人坐立难安,时不时嗅一嗅平心静气、平定心魔的药散,嘴里轻愁地念一声,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比起他肉眼可见的忧愁,旁的男人稍显平静。

云谏剑尊坐在不远处擦剑,剑身擦得雪亮,一对本命剑互有感应,她现下应该还未遇险。

虽说如此,没法确认她的情况,很难不让人多想。

黑衣剑尊貌似冷静地立起了剑身,剑身倒映出议事殿中间摆放的地图和沙盘,上面插着几枚小飞镖标注着关隘。

黑瞳一动,他默默推测起魔尊行宫的位置,和道门边界之间的距离。

前线都听说了流言,他们从各自坐镇的战线赶过来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不止道修,和她有关的还有妖修,一道光幕悬亮,露出妖修的面容。

人差不多到齐了,沈庭桉打破沉默,冷笑一声:“又冒出来一个魔尊。”

“妖界有部分主战,目前勉强控制得住,是进是退,二者皆可。”

比如打进魔域,把她救出来,鸿影没有明说,问题是谁也没把握能控制得住战局扩散。

阖眸念诵的佛修睁开眼睛,看了眼在座,前线坐镇的大能左右就那些人,不过慈渊谷主不在。

慕宴清环视一圈,道:“玉欢宫有信来,她没有事。”

她好歹是玉欢宫的少主,消息应该可信,可这并不能抚平符颂今的忧心:“肯定吓坏了,我命人打听过了,那魔尊身上也有前事,听说曾将得罪于他的道侣关进了大牢…”

顾不得在意她的前世太多,她现在说不定就在牢里。

对于他的担心,云谏突然看了眼沈长老。

“未必。”

他摩挲了下剑柄,虽不知他的小师姐到底怎么得罪了那魔尊,但有的人连私奔都能原谅,前世得罪又怎么了。

沈庭桉神情冰冷,他其实已经让人去提审魔修俘虏,理出魔域各个城池和牢狱的位置。

各有各的安排,慕宴清用上了音律道法,稍稍安抚情绪:“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擅自行动恐另生事端,我让理事去提醒了医毒谷那边,且看那魔尊的目的。”

他双手合十,有人掀开纱帘走进来。

箫亭鹤唇角微抿,带来新的消息:“魔域那边…似乎说魔尊要亲临前线,亲自迎战。”

一众人心思流转,愁眉不展,摩挲信物,或冷哼一声,单单这般迎战的消息,他们是不怕的。

就是不知她现在在哪,这魔尊的前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敢把她打入大牢,现下又抓人不放。

道修在议事,魔修同样。

裴玉听着一众魔域城主和魔修们的汇报,忽而注意到,其中一人脸上打着玉欢宫的花印,一人手上打着玉欢宫的花印。

红曈微微一动。

岁聿吐了吐蛇信子,黎乘风似冷笑一声,随意抬手拍了拍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