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1 / 2)

“嗯?好香。”

谢思仪刚靠近,就闻到一股陌生的味道。

入鼻是清香,后调带着丝丝中药的微苦,再靠近,细细嗅去,苦味消散,变得冷冽沁人。

“谢总监如果没事,我就走了。”

这人不仅身上的香水味对谢思仪的胃口,连声音更是谢思仪最喜欢的那种。

低沉中带着磁性。

听说这样的男人,那方面挺强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这个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这么完美的声音,他即使听过,也应该过耳不忘才对。

这么一折腾,谢思仪的头更晕了。

“请你,帮帮我。”

任绥本想拿出手机,准备叫高盛景下来接他的员工,但手刚放进口袋,衣袖就被抓了个正着。

软软的指腹,骨节分明,葱白一样细腻滑嫩的手指,在白炽灯下,指尖泛着微红,指甲上的月牙都像渡了一层光。

“当真是半点苦也没吃过。”

对面公司的人,除了高盛景那厮,他最看不惯的,便是这位“少爷”,明明只是普通员工,每天却比谁都咸鱼,比谁都过得滋润。

只是不管再怎么嫌弃,目光仍在他的指节上多停留了几秒。

谢思仪的手,有这么好看么?

以前怎么不觉得,“扶好,摔疼了我可不管。”

谢思仪头痛欲裂间,还抽空应他,声音乖巧,“嗯,知道的。”

任绥见他脸色绯红,眉头皱紧,不能喝还喝这么多酒?

忍着手腕处的柔荑,摇头在心里冷笑:懒散、没纪律,还是个酒鬼。

“可惜了。”

“什么?”

谢思仪耳朵动了动,不过他难受得厉害,两人站在电梯门外,酒吧里的人正玩得嗨,有些没听清。

“进去吧。”

任绥见电梯来了,也没回答他的话,只想把人送上去就赶紧离开,今天若不是高盛景“盛情”邀请。

不过想到刚才他在桌上吃瘪的表情,任绥紧皱的眉头也跟着松了半分。

“唔——”

谢思仪没注意电梯来了,被他一拉,整个人踉跄进去,要不是任绥够高够结实,他就要摔在地上了。

“呜,你别动,让我趴会儿。”

谢思仪撞到肉墙上,鼻尖一酸,眼角顿时呛出几滴泪,若是往常,他早找人算账了。

但扑在这人胸前,那抹冷冽沁人的香气更浓,让人舒服很多,甚至顾不得撞疼的鼻尖,只想贴着面前的人。

“你——”

任绥扶他站直,“别耍酒疯,我可不是你那没用的老板。”

说罢,还拍了拍刚才谢思仪贴过的地方。

这人果然醉得不清,呼吸都热得不行。

谢思仪被拉开,哼唧一声,气血上涌,醉意上头,这才觉得有些委屈。

“你好凶……”

任绥看在那双手的面子上,没和他多纠缠,“电梯要刷卡。”

谢思仪懒懒的,“口袋。”

任绥见他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忍着愠怒去摸他的外套衣兜,“没有。”

“下面……”

“啧。”

任绥觉得自己就不该管这破事儿,这会儿他早该回公司加班了。

耐心快要耗完时,任绥才在谢思仪的裤兜里找到卡,拿出来刷了,按最上面的楼层,又把歪歪扭扭的人扶着站直。

谢思仪虽然昏沉得厉害,但脑子还剩点理智。

虽然看不清人,但知道他不待见自己,“你啧什么啧,我又不让你白帮忙,待会儿给你小费就行了。”

他喜欢这个身体,喜欢这个声音,不代表他会委屈自己。

“呵,还挺有能耐,你知道我时薪多少?”

任绥就没见过他这么难缠的人。

谢思仪酒意上来,张口就吹牛,“多少我都能付,隔壁的任绥我都能包养,何况是你!”

任绥偏头看他,可惜只看到一头软发。

恰好电梯门在此时打开,里面是个套房,东西很齐全,显然是常有人来住。

很明显,那个人,就是现在拉着他不放,说能包养他的人。

平时看不出来,还以为这人只会偷懒,没想到玩得倒是花。

竟然在酒吧顶楼有套房。

任绥对谢思仪的印象差到了极致,把人甩到床上,扯了扯被他揉皱的衣袖,转身准备走。

离开之前,看了眼瘫软在床上的人,人道主义地问了句,“要给你叫人来吗?”

谢思仪的意识在逐渐消散,刚落入床上的一瞬,因为太用力,他觉得头快要炸了。

至于房间里另一个人叽叽喳喳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清。

当一个人闭上眼睛时,他的耳朵也跟着不灵光。

任绥没等到回应,已经走出房门的脚一顿,转头看着谢思仪鞋也没脱,外套皱巴巴地穿在身上。

这么睡一宿,肯定得感冒。

偏偏那张闭着眼的脸,还异常乖巧,只唇边偶尔溢出一两声难忍的呜咽,两只手就那么静静地搭在床边,像是拂风的柳枝。

叹一口气,任绥走近他,帮谢思仪脱了鞋袜,伸手帮他脱衣服。

“不要……”

谢思仪双手抵在胸前,不让他碰。

任绥轻松拉开后,又抵上去,来来回回七八次,耐心耗尽,“那你就这么睡吧。”

“热……”

“热就脱掉。”

任绥伸手过去,又被挡了回来。

“水……”

脱衣服不让,使唤起人来,倒是爽快。

随手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床上的人,谢思仪却没动静,任绥看过去,只见这人捏着外套的衣领,可怜兮兮地张嘴说渴。

“起来,给你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