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恹腼腆地笑。
顾筠跪在地上,没有看到这一幕,皇帝示意平身之时,他微微抬首,瞄到了对方快要消散的腼腆笑容,很淡,淡到叫人难以意识到那是在笑,反而觉得是在紧张。
顾筠想起了马车里头的对话,他借着对方扶他起来的动作,手指按着对方手臂,轻轻拧了一下。朝恹垂眼,对上顾筠的视线。
他没有明白顾筠的意思,不过从对方的动作和表情窥到对方有些不安,轻拍顾筠的后背两下,以作安抚 。
顾筠以为他明了自己的意思,舒了口气。气还是舒得太早了,皇帝一面朝着寺内一方院子走去,一面对顾筠道:“顾小娘子,你在东宫可还住得习惯?”
顾筠谨慎回道:“陛下,东宫很好,初时不习惯,先行也习惯了。”
皇帝:“太子对你一如当初?你若受了委屈,尽管告诉我,我训斥他。”
“谢陛下好意,不过殿下对我很好,我并未怨言。”
顾筠回答,心想:这话也就听听,谁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出发前来慈宁寺之时,朝恹跟他说,皇帝问话,不必去管对错是非,只回所问东西的好的一面,越简要回复越好。
皇帝颔首。
朝恹笑道:“阿爹,怎么刚见到人,你就偏心他了?”
皇帝看向朝恹道:“她是新妇,你是什么?”
“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