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2 / 2)

皇太后焚烧去了信纸,如常做事。

朝恹这头叫人回了信,便去处理事务,效率很慢,他心里装着事情,干脆起身走走。

秋日景像暗沉,反倒叫他心情越发不好起来。这样捱了一段时间,事情总算有了着落。

北境那边,固金镇来了消息。

这是混着公务来得消息,朝恹借着灯光仔细阅览,上面说是已经打探清楚许景舟的秉性。

放弃寻个与顾筠相似的人去到许景舟身边的想法后,他便在后头几天命人摸清许景舟的秉性。

倘若对方秉性表明他还是喜欢与顾筠相似的人,那就只能采取激进的办法,直接除掉对方,如果对方秉性表明他的渴望伴侣是其他类型的人,那还有得商量,除非对方依然不为所动。

这等主意是燕召出的,燕召说,没有人可以对量身制作的对象说出拒绝的话。

但这在朝恹看来,却是不尽然的。

朝恹仔细看罢,招来燕召分析。燕召带了一个人来,此人是他的下属,正是擅长做这事情。此人看罢,面露难色。

朝恹一看就知道了,答案是前者,那日许景舟不曾说谎,他当真喜欢性别反转的好友。

朝恹挥手让他们退下。

燕召虽然不知朝恹为何算计许景舟婚事,但为了大局考虑,他还是开口道:“陛下,正值多事之秋,您有那样多的事情要做,不论为了什么,也不应当盯着一处。”

朝恹闭上眼睛,说好。

燕召看出来他只是在敷衍,好歹相处数年,怎能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此事却也不好说与顾筠听,让对方帮着去劝,他只能静观其变。

燕召退下去了。

一室安静,暮色汹涌。

良久过后,朝恹睁开眼睛,传讯与李澜,让其办事之时,多学着点许景舟,再又,注意看看有无军事方面出众的天才。

……

爱是什么?

众说纷纭,唯一确定的是会不由自主地对对方好。

顾筠看了看日程,见麦种的事情还有的是时间去做,故而又给自己多放了一段时间的假,再则,若是不这样做,朝恹又要与他争吵。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胖了,本来生完孩子,肚子也没恢复如初,可这些捏着倒是更加柔软了。

顾筠愤愤地想,或许是各种滋补品的缘由,产后这些东西跟流水似的送来,朝恹总觉得他需要好好补补,即便他和太医都认为他身体安康。

白日带了一会不断变得好看的大囡,又去利民司见了其他这些日子回来的官吏,顾筠就下定决心要锻炼。

第一步,先早点睡。

大囡很乖,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不吵闹,故而即便对方就在隔壁,也丝毫不影响顾筠的计划。

顾筠躺在床上不久,便睡着了,后面感觉太热,又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了,动弹不得,方才缓缓苏醒。

刚刚醒来,因为大脑不甚清醒,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等到彻底清醒过来,甚至身后感到异样,他才意识到此时此刻正有人抱着他亲热。

他轻轻喊了一声:“朝恹。”

听得后面传来很低的回答。

暖阁之内留着一盏用来照明的灯,厚厚的帐幔垂下,遮掩大半光线,顾筠扭头看去,一片模糊的轮廓。

他看不到对方的五官,伸手摸去,率先碰到对方鼻尖,有点凉,而后就是锐利的薄嘴唇。

他摸出对方嘴唇是抿着的,正要问对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对方把脸埋入他的后颈,低低地说:“想你了。”

他口中吐出的热气,肖似无缝不钻的晨风,透过厚而凌乱的头发,清晰传递到后颈与之对应的那块皮肤上面。

有些热,还有一些痒。

顾筠笑着躲了一下,反倒被抱得更紧了。那处异样夜抵得更重。

两人不止一次交颈缠绵,虽说真正的契合只有一次罢了,但顾筠已经不会为此格外难为情了,只是有些发热。

他问他要不要帮忙解决,他是用气音问的,声音很低。

对方没有话,手掌来到他的腰间,拨开了裤带,沿着脊骨,朝下探去。顾筠霎时间瞳孔放大,几乎有些惊慌失措,他朝对方伸手:“不可以,住手,你都……”

朝恹在他耳边说道:“做了你说的防护措施。”

朝恹之前是没有这个概念的,前段时间,顾筠想到他们总会行夫夫之事,愣是憋着不好意思,说了这些,他也就懂了。

朝恹说罢,另一只手握着一个湿润物体,贴在他的掌心。

顾筠轻轻一摸,也就知道他所言不虚了,但他仍旧有些犹豫。

虽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候,但总归不会早了,再折腾上哪怕一次,都要耽误明日早朝,除非对方再少睡一段时间,可他不想对方这样做,睡眠不足,身体迟早会出事。

可朝恹已经不给他犹豫时间了,轻车熟路地将他按软,腰身下沉。顾筠忍不住呃了一声,有些疼,时隔多日,当初那点适应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有些受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滚落。

隔着单薄的衣服,背后传来几乎有些烫人的温度,朝恹将他镶嵌进了怀里,宽但不厚的温暖手掌蹭去了他脸上的湿润,指尖安抚性地落在他的嘴边。

顾筠心里一片潮湿,身上也是一片潮湿,热乎乎地像是掉进了夏季。他垂下眼去看对方的手,只看到青筋暴起的手背,他再也忍不住,抓住了对方的手,对着对方生着薄茧的虎口,一口咬下去。

朝恹吃痛得闷哼一声,反倒兴奋起来,他去亲吻顾筠的耳垂,低低要求再咬重一些。

顾筠浑身一颤,耳朵红了,他松开口,回头就想骂他,正好对方朝他看来,一张俊朗非凡的脸上带着薄薄的汗,丹凤眼漆黑深邃,鬓发散乱,两人对上视线,他又朝他笑了。玉石崩,花枝颤,顾筠什么话都咽了回去,他扭过了头,脸埋入褥间,轻轻抓着对方小臂。

一番折腾,最后顾筠已然不知时候,他伏在对方肩上,勾住对方的脖颈,被抱了起来。不太舒服,他昏昏沉沉地想,等到被人放入热水里面,方才精神少许,他动了动身体,脸色却不太好看,他掐着对方手臂,那手臂上赫然有着几道鲜红的抓痕。“朝恹,你有完没完。”

顾筠吸着气说,热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一缕缕,湿漉漉地贴在斑驳的瓷白皮肤之上,水珠无法在其驻留,很快滚进正在轻晃的水面。

朝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他将下巴压在顾筠的肩颈,细细轻吻,呢喃着喊着顾筠的名字。

顾筠觉得他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