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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郁严霜第一次走在顶楼的过道里,上面明显很安静,都听不到房间里的人在干什么。
灯光是暖黄色调,可是一条路太长了,像走在去往刑场的道路上。
站在塞因寝室门前,郁严霜仰头望着这扇门,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塞因家族还真是虔诚,连寝室大门都做得像教堂里的大门一样。
塞因输入指纹,却对郁严霜做了一个请字,似乎要郁严霜来开门先进去。
难道还怕自己跑了?郁严霜心中冷呲一声,今天他可准备充足。
半圆彩色玻璃下是厚重深沉的木门,郁严霜推得很吃力。
他的目光不由自住地被木门上雕塑的吸引。
上面雕刻地是一个男人搂住想要逃跑的女人,很简单但因为细节生动,动作表情又极具性|张力,扫一眼就忍不住细细探究。
男人身上的肌肉栩栩如生,健壮地极具力量之美,被搂着的女人害怕要跑,姣好的脸蛋上还挂着泪。
郁严霜对外国文化知之甚少,塞因见状随口介绍到:“这是仿造《被劫持的普罗塞尔皮娜》复刻的。”
塞因盯着郁严霜,微笑着说:“你看这个女人惊恐慌张的样子是不是很美,你有这样过吗?”
郁严霜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什么反应,塞因此刻灰眸暗沉沉的。
过道这样狭窄,塞因身躯挺拔又伟岸,微微低着头,投下的阴影完全将郁严霜笼罩,凌厉的脸庞绷着,嘴角上扬可眼神没有一点笑意。
被困在雕像与塞因之间的郁严霜仰着头,没有来得有种后劲被野兽狠狠咬住的恐惧感。
郁严霜心中又萌生算了赶紧跑的想法,可塞因推着他往里走了。
室内和郁严霜想的辉煌灿烂完全不同,反倒是极其压抑的黑色风格,昏暗幽深,可是四处无不透露着房间主人的整洁自律以及对自己的严苛。
一室一厅的格局,客厅左边密密麻麻的书籍摆满了进门的大书柜,每一本书都有翻动痕迹不是装腔作势用的,作为屏风隔断了后头的工作区,右边摆满运动器材,客厅最里边浴室阳台。
两人在这样幽闭静谧的环境下,塞因还站在他身后,滋生着极其怪异的气氛。
郁严霜一不做二不休,迅速转身命令道:“这次,你要喝下一整瓶伏特加,塞因,我担心你忏悔的时候骗我,在我们中国有句话:酒后吐真言,我需要你喝醉了,再对着我虔诚的忏悔,和我说说你心里真实的想法。”
出乎意料,塞因竟然勾唇笑了笑,没有拒绝,径直弯腰在进门右手边的小冰柜里,翻出一瓶伏特加。
一边说道:“我以为,我们应该先好好聊聊,你总是这么急。”
他单手揭开瓶盖,好整以暇地靠着墙,就这么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喝起来。
目光就这么盯着郁严霜,甚至不加冰块,难喝度数又高的伏特加,应该烧得胃疼,塞因却眉头都不皱一下。
郁严霜心里嘟囔有什么好聊的,想起什么似的:“等等,得录一个视频,万一你喝醉了忘记这个事情怎么办。”
塞因停下,像是无奈:“郁,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防备我,不过这样让你安心的话,那我就这么做吧。”
他捞过一把椅子,大刺刺坐了上去。
男人高大,即便坐在椅子上,视线近乎和站着的郁严霜持平。
显得有些紧张的郁严霜,像犯错了开始反省的小孩。
塞因扬眉:“怎么拍?”
郁严霜搅着手指,刻意严肃到:“塞因,我这是为了你好,只有你释放了心中最恐惧的事情,你才会得到解脱。”
他一板一眼地假装神棍:“说你是塞因,你要听我的话,不许反抗我,要和我忏悔。”
塞因抓住郁严霜的手,让他手里的手机对准自己,掀起眼皮看着郁严霜,缓慢说道:“我,塞因,接下来要听郁严霜的话,绝对不反抗郁严霜,会和郁严霜忏悔所有内心的罪恶。”
低沉的声音,每叫出一声郁严霜的全名,郁严霜心里就会抖一下。
他咬牙说道:“继续喝。”
将近十分钟,塞因喝完了,郁严霜却有种一个世纪这么漫长。
这次郁严霜亲眼看见塞因的眼眸越来越迷离。
最后一口喝完,塞因有些粗暴地扯了扯领带,强撑着起身说道:“我必须先去洗澡,我很难受...”
他边脱衣服边踉踉跄跄地往浴室走去。
郁严霜看着塞因的模样,越发兴奋的想要对塞因做点坏事,塞因喝得好醉了...
明明让塞因洗澡不在计划里,毕竟郁严霜这次不打算碰塞因,一时兴奋地忘记了阻止。
浴室里,忽的传来许多瓶瓶罐罐跌落在地上的声音。
郁严霜下意识起身靠近浴室,问道:“塞因?”
仿佛那天的情景在线,塞因猛地拉开门,但这次穿着衬衣,衬衣被水打湿贴在身上,腹肌尽显。
他英俊的面庞冷漠到了极致,皱眉冷声地打量他,带着警惕和探寻。
塞因好像不认识他了?郁严霜嘴角上扬地越发厉害,天,塞因完全喝醉了!!
他拿出手机,缓慢靠近:“你看,这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要听我的话。”
塞因似乎有些站不稳,手机大声播放着塞因保证的事情:“我,塞因,接下来要...”
随着郁严霜越发靠近,他没有错过塞因忽的勾起嘴角,第一次看见恶劣阴森的笑容出现在塞因脸上。
郁严霜被一种前所未有地危险感笼罩,整个脑子身躯都在叫嚣着快跑!
他转身就要跑。
下一刻,一只炽热地手臂牢牢从背后钳住他的柔软腰腹,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拖拽进入浴室。
而这时郁严霜才发现浴室的木门竟然同样雕刻着《被劫持的普罗塞尔皮娜》。
此刻,雕刻着《被劫持的普罗塞尔皮娜》地厚重木门,砰地一声暴力而又沉重地被关上。
现在,郁严霜地神情和普罗塞尔皮娜地惊恐神情一模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