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彻底失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恢复漆黑瞳孔的秦渊弯腰将黎隻抱起,动作轻柔地放在床铺内侧。
“黎,你最好能在一个月之内爱上我,不然……”
祂眼神沉郁。
爱情对于人类很重要,但对于祂,黎隻喜欢祂当然更好,发情期彼此会更和谐。
可如果没有,祂也不会放走黎隻。
秦渊替他盖好被子,侧身躺下后将他拥入怀中低声耳语,“晚安,好梦。”
一旦失控至少是七天七夜,到时候只能麻烦黎隻辛苦一些了。
*
房间里的小窗户没有窗帘,晨曦映照在海面上,轻而易举就能从窗户溜进。
光晕洒落在床被上,又逐渐滑到黎隻的眉眼间。
他睫毛轻颤,睁开眼就看见秦渊躺在他的身侧,一半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闭着眼睛还在熟睡。
黎隻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睡姿也很糟糕。
他几乎整个人都陷在秦渊的怀中,他的手臂也搭在对方的腰上。
黎隻茫然地眨了眨眼,他怎么记得自己的睡姿向来都很老实,从不胡乱滚动,现在怎么会主动搂人?
他耳根发烫,小心翼翼地将搭在秦渊腰上的手臂收回。
即将撤离时,秦渊突然动了动,将脸埋在黎隻的颈肩,像抱住大号的布偶那样动作自然地抱住黎隻。
黎隻浑身僵硬,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昨晚的记忆他停留在用被子裹住秦渊之前,至于之后发生的他记不清了。
违和感浮现在他的心间,奇怪,他的记忆力不会这么差……
直到柔软的触感掠过耳垂,意识到那是什么后黎隻脸颊滚烫,终于忍不住挣动,“秦渊,该起床了。”
“睡梦”中的秦渊嘀咕了几句,睁眼就看见黎隻脸颊绯红,眸光水润地看着他。
发丝有些凌乱,身上的衬衫也因为昨晚皱巴巴的,衣服下是点点红痕,浑身都散发着祂的气息。
秦渊感觉体内深处的水波被触动,意味深长地微笑,“黎博士,早啊。”
黎隻看着他突然的笑容一愣,不自在地偏过头,“早。”
秦渊看出他的局促,昨晚才欺负过人今天不打算为难他,起身下床离开黎隻的身边。
房间里被阳光照得透亮,黎隻坐起身,看着秦渊动作迅速地穿好外套。
安保队的制服笔挺有型,穿在秦渊身上时勾勒出精窄的腰身。
秦渊抬手扣着袖口的纽扣,单手很不方便,纽扣总是从扣缝中滑落。
没试几次秦渊就不耐烦了,干脆敞开袖口。
黎隻注意到他的动作,秦渊眉眼处的懊恼太过显眼,让他手指微动,“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
秦渊抬头看向他,脸上充斥着不好意思的神色,“没关系,黎博士的手怎么能用来帮我扣纽扣。”
已经起床的黎隻站在他面前,低头认真地为他整理袖口,“不要说这种话,我不喜欢听。”
秦渊盯着他浅色的唇部,眸底的幽蓝加深。
“抱歉。”
听见黎隻明确表达自己的喜恶,秦渊态度很好的道歉,仗着黎隻不记得,乖巧的好像昨夜抱着人不撒手的不是他一样。
黎隻听到他忐忑的语气,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严肃起来。
“不用抱歉,我没有怪你,只是单纯的陈述。”
黎隻接过秦渊递来的外衣穿上,他看了眼窗外,船只再过半日就能到达上岸,“秦渊,你还是没有返回基地的想法吗?”
“没有。”秦渊果断摇头,怎么黎还没有打消将他送回去的念头。
黎隻也不再多言,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外面传来姚曼舒的声音。
“黎隻,你醒了吗?我来给你拿早餐。”
姚曼舒抱着面包和牛奶敲门,疑惑里面怎么没动静,难道还没醒?不应该啊。
她去后厨拿早餐的时候得知黎隻还没拿就索性给他捎带一份,以往都是黎隻比她起得早,今天难得碰到黎隻赖床的情况。
姚曼舒正打算转身离开,面前的房门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人站在门口看向她手里的面包。
“给我吧。”
“你是谁?”姚曼舒看了眼房门号,没走错。
黎隻从后面走出,站在秦渊的身侧对想要按下呼救按钮的姚曼舒解释。
“他是上次救过我的那个安保队员,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他偷溜上船的事,因为房间有限,就让他在我这里睡了一晚。”
姚曼舒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这人是什么不法分子。
“你好,我叫姚曼舒。”
姚曼舒看着秦渊过于优越的相貌,心想基地原来有这么号人吗?安保队居然把人藏得这么严实。
秦渊颔首,眸色很冷,他面对别人时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尤其他还不喜欢眼前这个碍眼的人类。
“我叫秦渊。”
姚曼舒被他看得背后升起寒意,她将面包递给黎隻,在心里嘀咕现在都流行冰山帅哥吗?那眼神简直能冻死人。
这俩人站一起还真是大冰山凑一块了。
这个念头刚过,她就眼睁睁地看着秦渊突然握了握黎隻身侧的手指,冰雪消融般亲昵又自然地询问。
“黎博士很冷吗?要不要我把外套脱给你?”
而她那一向生人勿近、平常跟她走一起都要保持半米距离的多年好友黎隻。
不仅没有将秦渊的手甩开,还神情放松地回握了一下。
“不用,你的手也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