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A九州商会:英雄所见略同,我也喜欢这个。 】
“为什么这么选?”
砂金想更了解一点嘉荣的家人,这样方便他选合适的见面礼给他们。
“姐姐的名字里有兰这个字,虽然她名字里的兰不是兰花的意思,但字是同一个字,所以姐姐她蛮喜欢兰花的。”——
作者有话说:我一直觉得电视剧里能一口一口喝中药的主角都失去了味觉,中药那玩意儿能是一口一口喝的吗?一口气灌下去,都很想吐。
第56章
接下来这段养病的日子里, 砂金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苦味。
酸苦只是基础,还有腥苦、焦苦等各种奇怪的苦味轮番上阵。
“幸运”的是嘉荣特制的酸梅子非常有用,只要吃上一颗, 就酸的人想不起苦味了。
除了苦药汤和不得不吃的酸梅子, 砂金养病的日子堪称美好。
不用上班,没有烦人的同事和难搞的项目, 嘉荣陪在身边,每天都能吃到爱人特制的美味药膳……
短短几天下来,砂金原本有点苍白的脸色就变得红润起来,连医生给他复诊时都惊讶地说他恢复的比预期好很多,按这种状态下去,他出院的日子也能提前了。
提前出院,那不就意味着……
砂金听完医生的话眼睛一亮, 他终于要摆脱苦药汤了吗?
“你在想什么开心的事呢?”嘉荣好奇地问。
看着面带温柔微笑的嘉荣,不禁让砂金想起这两天喝药的经历,她也是带着这样的笑,一勺一勺把药汤送到他嘴里。
苦涩的药味随着回忆从舌尖上冒出来,砂金现在想再吃一颗酸梅子了。
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被知道了的话,绝对会被嘉荣送上加了双倍黄连的药汤的,甚至三倍也有可能。
想到这儿,砂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摇摇头, 把这种想法赶出脑海,下一秒, 他对上疑惑歪头的嘉荣。
她摸摸砂金的脑袋,脸上浮现出担忧,“是头晕吗?还是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我看看……”
随着嘉荣未尽的话音,她手上汇聚起翠绿的光,柔和的能量像涓涓细流一样从接触的地方流向全身,能量流过的地方先是涌现出一阵钝钝的的麻痒,接着就是一种难言的松快感,像整个人卸下了一身沉重的盔甲,连灵魂都轻盈了。
“这样会不会舒服点?要不还是再喝几天药比较好……”
砂金刚把轻盈的灵魂重新塞回身体,就听到嘉荣这番“可怕”发言,赶紧出声拒绝,“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药就不必喝了。”
他语速飞快,害怕慢一点就又要加上一个疗程的药。
得赶紧转移话题,砂金的脑子转的很快,马上找到一个解释理由回答嘉荣之前的问题,“我刚才在想礼物的事。”
砂金的话很有效果,嘉荣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回刚才的话题。
想起这几天砂金拉着她一起挑选的一堆礼物,挑的嘉荣眼睛都快花了,想起之前选礼物的工作量,心累地问,“礼物?我们不是都选好了吗?还要改啊?”
“不是那些礼物,是送给你的礼物,还记得吗?是那天视频通讯的时候我提过的那件礼物。”砂金给嘉荣提醒了一下。
嘉荣单手握拳锤在掌心,露出恍然的神色,“是那个啊,我记得你说这是一件我绝对会喜欢的礼物。”
砂金那时说起礼物的时候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似乎非常笃定她会喜欢这份礼物。嘉荣的好奇心自然被挑起来了。
他是为什么会笃定我一定会喜欢他准备的礼物呢?
虽然她确实会喜欢他送的每一份礼物没错啦!
事实上,只要是砂金送给自己的礼物,嘉荣都会把它们精心收藏起来或者好好使用。
但砂金绝不是会随便敷衍她的人,就算是送一支普通的花,那也一定是他觉得值得送给嘉荣的东西,它不只是花,或许是一种心情,一段想要和爱人分享的春天……
这么一想,嘉荣更期待起砂金要送给她的礼物了。
等等,砂金怎么现在提起这个礼物?不会是……
如嘉荣所想,砂金笑着开口,“那份礼物我让人送过来了,它现在就在这里。”
嘉荣在病房里扫视一圈,“真的吗?礼物在哪里啊?”
一眼扫过,病房里的摆设一览无余,没什么能藏大型物体的空间,也就是说这份礼物不大,不过也不能就此说礼物不大。
因为砂金现在住的病房套房不止这个房间,还有好几个房间嘉荣没去过。
在她还在疑惑的时候,砂金转手在病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方正的木盒,这显然就是礼物了。
到了现在砂金依旧没有直接揭开谜底,而是保持着原来的打算,让嘉荣亲自揭晓。
他的声音带着雀跃,“打开看看吧,你一定会喜欢。”
嘉荣的手落在木盒的铜扣上,即将打开盒子时,她闻到一股略带焦味的豆香。
坏了,好像忘了点事,厨房里还有一锅豌豆蓉在火上……
她收回手,转头就扎进厨房里,留下抱着木盒等着嘉荣打开的砂金一头雾水。
厨房里响起嘉荣焦急的声音,“完了,完了,我的豌豆蓉还能不能救一下……”
一碗铺满核桃碎和芝麻粉的豆绿色豌豆蓉被嘉荣端出来,她只抢救出这一碗来,剩下的都糊在锅底难逃“牺牲”命运。
“不好意思,只有这点儿了。”嘉荣把那碗豌豆蓉放到砂金面前的小桌上,“虽然我把焦了的都撇掉了,可还是难免还有点焦糊味。但味道很好,没变,我尝过了。”
“刚出锅还有点烫,我等等再吃吧。”砂金看了眼冒着热气的豌豆蓉,散发着豆子的甜香和被热气激发出的坚果香,再看向嘉荣,“先看礼物吧。”
“哦好。”嘉荣乖乖点头,拨开木盒的铜扣,揭开盒盖——
一册老旧的书出现在她面前,纸张泛黄,这是经历岁月洗礼的证明,书页完整,字迹清晰,这证明着它经过精心且妥当的保存。
最重要的是这册书上面行云流水的四个大字——《风月宝鉴》。
“这个是初版的《风月宝鉴》。”嘉荣看到熟悉的封面一下就认出来了,她父亲的书房里就有这么一本收藏,她小时候看过。
“不过这是第几册的啊?我记得原本有三册,但最后一册在发行前,发行书局的仓库意外失火,第三册书就烧没了。之后还没等再次印刷,就遇上了战事,作者也去世了,原稿遗失,故事最初的结局就被埋葬在千年的岁月中了。”
“这确实是最初版的《风月宝鉴》,还是——”砂金卖了个关子,等嘉荣眼露好奇时,再揭开谜底,“记载着故事结局的第三册。”
“哇——”
听完砂金的话,嘉荣和他想的一样惊喜地叫出声来,伸手想翻开书看看,但又想起自己没洗手,翻阅这册书,怎么说也得焚香沐浴过再说吧。
“你是在哪里发现它的啊?”嘉荣丝毫没有怀疑砂金的话,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眼神充满崇拜和赞赏。
砂金享受了一会儿女朋友崇拜的眼神,才不急不慢地和嘉荣解释礼物的来历。
“这是我的一位客户抵押给我的,他家中早年间也富有四海,但一代代下来,已不复当年辉煌。”
“他用他的全副身家和我做赌,他赢就抵消他欠下公司的一切债务,反之我就收下他的资产,并且他之后的人生都要为了还债而活着。”
砂金说到这儿的时候耸了耸肩,眼底露出一丝讥讽。
“这赌局可不是我先提的,是那位赌上瘾快把家产输完的客户先提出来的,他连向借公司借钱都是为了去赌。一开始我当然没答应,他那些资产可不值他欠公司的债,我不会做那种赔本的买卖。”
“没想到,这位客户居然把他家祖辈专门留下给后代东山再起的资产也拿出来了,让鉴定师检查后,里面都是外界难得一见的珍品。”
“于是我就和他赌了,至于赌局的结果嘛。很显然,他输掉了。”砂金无奈地摊摊手。
这不能怪砂金,他也没想到这人要和他赌,在赌这方面,除开运气因素,他本人的赌技同样高超。
“这本早该遗失的《风月宝鉴》是他们家的藏品之一?”嘉荣猜测道。
“没错,这本《风月宝鉴》正是藏品之一。”砂金确认了嘉荣的猜测。
“没有另外两册吗?”嘉荣忍不住更贪心一点,初版的《风月宝鉴》很少的,能把另外两本也拿到手就更好了,“如果他的祖辈喜欢收藏书籍的话,不会只单独收藏其中一本的吧。”
“藏品里确实还有其他两册。”砂金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但被卖掉了。”
“被卖掉了?”嘉荣惊讶地瞪大眼睛。
“这些资产最后的继承者,也就是那位和我赌的客户,他为了赌资卖掉了其中一册。”
对于这位客户的行为,砂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嘉荣敏锐捕捉到砂金话里的重点,追问道,“卖了其中一册,那还有一册呢?”
“因为这位继承者的保存不当,那册书损坏掉了,字迹都辨别不清了。”砂金说出剩下那本书的结局。
“那真是太可惜了。”嘉荣看着手中木盒里的书,心中为它的两个兄弟惋惜。
书本的保存要比瓷器珠宝之类的物品困难多了,想把这么一本书好端端的从千年前保留到现在,所花的心思肯定不少,它原先主人一定是个很爱惜书的人。
这一册《风月宝鉴》保存的这么好,另外两册肯定也一样受到了原主人精心的对待。
没想到最后……是这种结局……
“等等,那这本是怎么留下来的?”
嘉荣发现了疑点,既然这些藏书最后的继承者是个相当狂热的赌徒,那他怎么不会把第三册《风月宝鉴》卖掉换赌资呢?这册可比前两册稀有太多了,能卖出的价格更高。
“因为这位客户看过了其他版本的《风月宝鉴》,发现和这本书的结局完全不一样,所以觉得这本书是假的,就没把它卖掉。”
砂金给出一个荒谬但合理的理由。
这理由相当强大,嘉荣被说服了。
等嘉荣从随身的千金方里翻出香炉和香料,还掏出一张金丝楠木书案后。
看到这一幕后,砂金觉得自己好像对嘉荣对这本书的喜欢程度严重低估了。
“……这有点太隆重了吧。”
砂金吃了一口豌豆蓉,细密绵软的香甜豆蓉裹着核桃仁和芝麻碎,凉了的风味更甜更。
“不,卿卿,这一点也不算隆重,你不知道能看到完整的《风月宝鉴》这件事对一个仙舟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嘉荣一点为没觉得自己行为有多隆重。
“在罗浮杂俎上,没看到完整的《风月宝鉴》曾被投票选择为人生最遗憾的事榜的榜首。”
“也就是现在我没在仙舟,加上我实在想看到《风月宝鉴》的结局,不然我应该请太卜司的卜者算个看这册书的好日子才对。”嘉荣颇为遗憾地说。
听完这话,砂金默默地又吃了一口豌豆蓉,算了,他不是仙舟人,对这个话题不太懂。
嗯,豌豆蓉真好吃,把它加进我喜欢的菜单里。
砂金喜欢的菜单中的菜有一大半都是嘉荣为他做过的菜——
作者有话说:《风月宝鉴》是红楼梦的曾用名,红楼梦已经遗失的后四十回被埋葬在岁月中,真想看看曹公笔下红楼梦原本的结局啊。
豌豆蓉也好吃,煮碗豆浆的时候加上装决明子的药袋,出锅的时候捞出来,撒一点炒香的黑芝麻和核桃碎,有明目,补血,护肝,乌发的效果。
第57章
很快就到了砂金出院的日子了,嘉荣也准备启程回苍梧。
砂金为了挤出和嘉荣回仙舟过年的时间,准备赶一下下个项目的进度。于是准备使用一点金钱的力量,相信在高额奖金的鼓励下, 他手下的员工们会爆发出更高的工作效率。
嘉荣回到苍梧就被罗绿抓走了, 她接手了阿绿手里全部的工作,给罗绿放了一个月的假。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决不食言。
虽然代价是陷进无边的工作里,但看着阿绿朋友圈里惬意的度假时光,一切都是……值得的……吧……
呜呜,我快撑不下去了,我真不是这块料啊,让我去杀几十个几百个丰饶孽物都比这个轻松啊!一个月怎么还没过去,我不能没有你啊!阿绿——
下一秒,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一束明亮耀眼的光打在来人的身上, 为她披上一层圣洁的外衣。
趴在办公桌上默默吐魂的嘉荣听到声音朝门口看去,来者竟然是——
“阿绿——你不应该还在度假吗?怎么提前回来了?还是我加班加太久产生幻觉了,一定是这样的……哈哈,我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嘉荣僵硬地站起身来,步伐沉重地朝后面休息室走去,下一秒就被人按住肩膀。
“你去哪里啊?老板。你现在都敢当着我的面光明正大的摸鱼了吗?”罗绿用空着的手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略带笑意开口问询。
不是幻觉!是真的阿绿啊!
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加班太久产生的幻想后,嘉荣马上坐回办公桌前,清了清嗓子,一点都没拐弯抹角,超级生硬地转移着话题。
“阿绿你来了!怎么提前回来了?我没记错的话,我给你的假期才过了一半呢。”
罗绿没在意这个,她顺着嘉荣的话题回答,“度假刚开始一两天还比较有意思,往后面几天就没劲儿了。我去度假本来就是为了放松身心,既然度假没法让我轻松愉快,那就干脆回来上班好了。”
“嗯,不得不说,回到熟悉的环境里,果然会让人放松很多。”罗绿由衷地感叹。
一路走过来,看着这里熟悉的陈设和来往的熟人,罗绿就好像一位久别战场的士兵重回了让她热血沸腾的战场一样,她前几天心中的空虚和烦躁一扫而空。
人果然还是得工作起来才行!闲着太无聊了。
可听完罗绿这番让每个老板都会欣慰的话后,嘉荣——现任罗绿的老板却一点也欣慰不起来,她觉得这话是在点她这个爱摸鱼的老板。
你为什么会对上班这么热爱啊!阿绿。正常人不是这样的,工作为什么会比度假轻松啊!难道是我不对劲吗?难道只有我一个讨厌工作想要假期吗?
哦不对,差点忘了,阿绿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工作狂来着。
可恶,这是什么摸鱼上司x工作狂下属的奇妙搭配啊!
姐姐你介绍阿绿来我这儿工作的时候,连我会摸鱼的事都考虑过了吗?
嘉荣在想什么罗绿并不知情,她已经绕过她发呆的老板,检查起她度假时嘉荣处理的工作来。
这么看来,阿绿好像更像我的老板啊!
这个念头悄悄地从嘉荣心里冒出来,下一秒就被她打散,她给自己催眠。
不对不对,我才是老板,要记住我才是老板,拿出点老板的样子来面对罗绿。
“处理的很不错啊,我就知道老板你做的到的。”罗绿翻完后夸赞,“这几项就算换我来处理也不一定有你做的好。”
“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嘉荣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刚撑起的老板架子没存在几秒就垮掉了。
“好,老板你去休息一下,接下来就交给我吧!”罗绿看完了处理完的文件,差不多了解完现在的工作进度。
“休息?什么休息?”嘉荣迷茫地问,长时间的加班让她反应有点慢。
罗绿看着自己老板呆呆的眼神,耐心的解释,“你加班很久了,回去好好休息,睡上一觉吧。剩下的工作交给我来就好。”
听到关键词的大脑很快工作起来。
回去休息——今天提前下班。
嘉荣双眼发亮,“你说的对,我需要好好睡一觉。”
她说完转身就朝外跑去,生怕慢一点就被改主意的罗绿叫住。
回到家里,简单洗漱后换上舒适的睡裙,嘉荣迫不及待地扑向自己柔软的大床,她太想念她的床了。
这段时间嘉荣一直住在办公室里的休息间里,也不能说休息间的条件差,但它肯定比不过家里。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软硬适中的床垫支撑起嘉荣疲乏的身体,枕头中安神助眠的草药香气让她昏昏欲睡。
怀里空荡荡的,伸手拉过一个芽苞宝玩偶,把脸埋进去,圆润的琥珀甜香隐隐约约从玩偶身上散出来,上面喷了砂金常用的香水,就好像他还在她身边没有离开一样。
伴随着琥珀和草药的香气,嘉荣很快陷入黑甜的梦乡。
接下来的日子里,由于罗绿提前回来了,她承担了一半的工作,所以嘉荣只要去上半天班就好,剩下半天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比如把应下姐姐的桂花蜜做完。
当然,如果嘉荣想的话,不去上这半天班,把工作积到月末再做也可以,就和她以往一样。
但嘉荣不敢抱有侥幸的心态,今年她要空出和砂金一起回仙舟过新年的时间,万一积攒的工作太多,耽误了他们回仙舟的行程怎么办,还是早早处理完好了。
时间总在不经意间飞速逝去,苍梧星悄然迈入冬天,离砂金和嘉荣准备启程回仙舟的日期还差一个月。
“啵呦啵呦?”好了没有?
头顶粉色蝴蝶洋牡丹的粉色芽苞宝期待地问嘉荣。
“马上就好,不要着急雅雅。”
听到催促嘉荣手里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的,着急也没用,她手里的活不是着急就能完成的。
把蓝紫色羽毛绿眼睛的小鸟毛线玩偶重新缝回粉色的毛线帽上,仔细锁了边,防止它再次掉下来。
把这顶毛线帽戴回粉色芽苞宝的头顶上,嘉荣嘱咐它,“一定要小心一点,不要再把知更鸟小姐的玩偶弄掉了,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弄丢玩偶可不一定能找回来。”
“啵呦啵呦~”我知道了~
雅雅郑重地点点头,它绝对不会再弄丢知更鸟小姐的玩偶了。
这个芽苞宝是年纪最小的,半年前才长出来,或许是在还是种子的时候听了很久知更鸟小姐的歌声,它成了知更鸟小姐的忠实粉丝,特别喜欢知更鸟小姐的歌声。
那个把自己的花盆装饰成知更鸟痛盆的芽苞宝就是它,还喜欢买知更鸟小姐的周边,它选周边,嘉荣负责付钱。
不过嘉荣也很喜欢知更鸟这位寰宇歌姬,不然在雅雅还是颗种子的时候,是谁在听知更鸟小姐的唱片呢?
目送雅雅欢快地蹦跶出去,嘉荣拿起手边织完一大半的白色浮羊绒围巾继续织起来。
浮羊绒线很细,织起来比较费功夫,但用这种线织出来的围巾是触感最柔软的,保温效果也一流。
对于初学者而言,要想织出一条美观的浮羊绒围巾很困难,但对嘉荣这种熟手来说就没那么难了。
嘉荣还挺擅长织毛线的,芽苞宝们头上的毛线帽就是她织的。
活的久,就有时间去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很多仙舟人都会点除了本职工作外,杂七杂八的技能,总不会活了几百岁连个兴趣爱好都没有吧。
她不仅会织还织的很快,这种手速是给芽苞宝们织毛线中帽练出来的。
芽苞宝们带毛线帽主要是为了保暖,给头上的花保暖,它们头顶的花一旦开放就不会像正常的花一样自然凋谢。
但头上的花和叶子还是会怕冷的,所以为了保护它们,就给芽苞宝戴上了毛线帽。
原本芽苞宝们戴的都是买的毛线帽,可当时嘉荣心血来潮想学织毛线,买了毛线团跟着教学视频织了一顶帽子。
由于是第一次织,没估好大小,她戴着不合适,倒是正好是个芽苞宝戴。嘉荣就随手把毛线帽送给一只芽苞宝了。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织的有点丑的毛线帽获得了很多芽苞宝的喜欢,它们都想要一个嘉荣亲手织的毛线帽。
于是嘉荣只好连夜买了一大包毛线团开始织,给每个芽苞宝都织了帽子。
这个传统还被延续下来,她每年都会给新出生的芽苞宝织一顶帽子。手艺练出来以后,嘉荣还会给毛线帽加一点芽苞宝们喜欢的元素,像雅雅帽子上坠着的知更鸟毛线小鸟玩偶就是她钩出来的。
金属织针缠着白色的浮羊绒线咔哒咔哒地碰撞,针脚紧密平整,再加一股朱红色的浮羊绒线进去,给白色的围巾添上一条红花红叶的花边。织到想要的长度后,用更细的织针收针,这条围巾就织完了。
刚把围巾叠好收起来,嘉荣就听见屋外芽苞宝热闹的叫声。她顺手推开窗,窗边挂着心形贝壳风铃被她的动作碰到,轻轻晃动了一下,发出清脆的铃声。
院子里,一个熟悉的人被芽苞宝围起来,他护着怀里的东西,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半弓着腰,在嘴边竖起食指。
“嘘嘘,小声点,别激动,朋友们。可别被她发现了。”
风把他的声音送到了嘉荣的耳边,她放松地倚在窗边,故意朗声道:“那边的小郎君,你是来干什么的?”
砂金寻声抬头去看,露出怀里那束被他护着的粉色花束,看见嘉荣倚在窗边笑着看他。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朗声回应她。
“我来找人——我的心上人。”
第58章
“那你找到了吗?”
嘉荣装作不认识砂金一样, 面露好奇之色。
“找到了。”砂金也配合着她的话往下接台词。
“那她人在哪里啊?”
“眼前人即是心上人。”
砂金把手里粉色的花束从窗口递给屋内嘉荣。
嘉荣单手抱住花束,另一只手轻轻拉了拉砂金的领带,示意他低下头, 轻柔的像花瓣落下一样的吻吻在他的唇上, 一句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楚的话从她口中说出。
“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特意提前赶完了工作来见你,就只有一个吻的奖励吗?”砂金略带点委屈的开口为自己争取更多。
“那你还想要什么?”嘉荣反问他,她乐意满足自己男朋友一点小小的不过分的要求。
听完她的话砂金眼睛一亮,提出自己想要的,“再来一个吻,我还想看你带着上次的狐狸尾巴和我试新的姿势……”
砂金兴致勃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女朋友捂住嘴,“现在是白天,不要想那种不可以过审的事。”
嘉荣是乐意满足砂金的要求, 但重点是不过分的才行, 像这种过分的要求她绝不可能答应。
想想那连着下雨的一个星期吧,那些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答应的要求,无论拎出来哪个要求都绝对没法过审。
砂金亮起来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 嘉荣慢悠悠地补上一句,“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再来一个吻。”
再次拉近她和砂金的距离,嘉荣抬头,他也配合地低下头,温热柔软的唇贴在一起,一种甜香引诱着其中一方想尝尝味道,可在刚尝到一点甜味的时候,就被迫离开。
嘉荣手抵住砂金的胸膛阻止他还想加深这个吻的动作,忽略他欲求不满的眼神, “不能得寸进尺哦。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屋里吧。”
当砂金从窗口绕到屋里的时候,嘉荣正在把他带来的花束插进一个素净的白色牡丹纹花瓶,她背对着门的方向,留下一道优美的背影。
随手把脱下的单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砂金上前几步把嘉荣拥进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嗅闻,浓郁的琥珀香气和苦甜的药香融在一起,交融出一种让他无比眷恋的气味。
温热的呼吸扑在脖颈处的裸露的肌肤上,金色的发丝轻柔地扫过带来一阵痒,腰上搭着的手臂圈的很紧,她整个人被牢牢的锁住。
砂金静静地享受着和爱人相拥的时光,嘉荣也任由他抱着,不紧不慢地将修剪好的粉色的花枝插进花瓶。
“这花束里的花好像是我没见过的新品种,它叫什么名字呢?”
嘉荣仔细地举起一朵花观察,浅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挤在一起,单看花型像是牡丹,但牡丹的花瓣没有这么紧凑,可能是某种牡丹的变种。
这种花分外眼熟,她应该见过类似的品种,在哪里见过来着?
花卉品种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尤其是这种用于包扎花束的鲜切花,几乎是两三年就能把市场上的品种全换一遍,比如玫瑰品种一年就要增加五百来种,现在总数已经达近万种以上。
所以嘉荣没见过这个品种的花很正常,就连她自己的花房里还有很多外界没见人过的新品种花卉呢。
“这是球牡丹。”
砂金把下巴搁在嘉荣的肩膀上,保持着这种亲密的姿势,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不可避免地扑进她耳朵里,一点酥酥麻麻的痒漫开,红色爬满耳朵。
嘉荣强迫自己的注意力移到眼前的球牡丹上,忽略那些让人面红心跳的气息。
“这么一说我就有印象了,我从书上看到过它,但从没见过实物。球牡丹应该来自一颗叫雅利洛-VI的星球,那个星球不是已经被寒潮冰封了吗?”
经过他的话提醒,嘉荣终于想起这种曾经在植物图鉴里看到的花卉,在记忆中单薄灰暗的图片终于和眼前这朵生机盎然的花连上线,鲜活的花比图片上的花看起来美丽多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当时公司好像在雅利洛-VI被冰封前就撤出一批人了,也顺便带走了当地的一些东西,花种也包括在内。”砂金告知了嘉荣这束球牡丹的来历。
他顺便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嘉荣会觉得这花眼熟但有没认出来的原因,“这束球牡丹已经不知道是当初那些花种繁衍过的第几代,加上生长环境变化和时间的影响,所以它才和你在书上看到的球牡丹不一样。”
嘉荣一点都不在意这点,“我很喜欢它,反正我也没见过在雅利洛-VI生长的球牡丹究竟长什么样,谢谢你费心带来这束我从没见过的花。”
她知道球牡丹是种很娇贵的花,每年开一次,一次一月,砂金特意带这束花给她,光是让球牡丹在送到她面前的时候还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就要花上很多心思。
“我不单是因为这个才想送这种花给你的。”砂金期待地开口,希望嘉荣能明白那句他未说出口的话,“我喜欢它的花语,它代表着我对你的心意。”
花语吗?球牡丹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记忆逐渐浮现,嘉荣想起印着球牡丹图片的那张书页上写着一行字——
『球牡丹的花语——永不磨灭的爱。 』
“我对你有着永远不会被磨灭的爱意。”
嘉荣转过身面对砂金认真地说出这句话,这不止是他想对她的话,它同样是她想对他说的。
“我就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砂金抱住嘉荣让她埋在自己的怀里。
“万一我真的不知道球牡丹的花语怎么办?”嘉荣忍不住逗自己的男朋友玩。
砂金低下头对上嘉荣的眼睛,语气郑重,“那就换我来说——我对你有着永远不会被磨灭的爱意。”
“嗯,我知道。”嘉荣踮起脚回抱着砂金,“虽然这话我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想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
闻着嘉荣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砂金一直紧绷的精神渐渐放松下来,这段时间工作积累下来的疲乏一下子全涌上来,困意渐生。
嘉荣注意到了砂金脸上浮现出的疲态,想到他之前提到过的提前赶完工作的事,再想想自己之前加班太久的样子,心疼他现在的状态,立马推着他往卧室方向走过去。
“赶紧去泡个缓解疲劳的药浴,再换件舒服的衣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辛苦工作完就该好好休息,一直紧绷着精神对身体可不好。”
按着嘉荣的意思,砂金泡过药浴,脑袋刚挨上枕头就沉沉睡去,睡着了还不忘把自己靠进嘉荣的怀里。
虽然还没到嘉荣平时睡觉的时间,但感受着怀中爱人的温度,没过多久她也进入梦乡。
天刚蒙蒙亮,夜色还没完全褪干净的时候,嘉荣被一阵动静吵醒了,她睁开眼下意识去看自己的爱人,却发现怀里空荡荡的,她猛地清醒过来,就听到床另一边传来砂金微弱的说话声,他好像是在说梦话。
“……好冷……好热……”
砂金的声音很低,咬字又含糊不清,嘉荣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于是就想凑过去仔细听他在说什么梦话,手刚搭上他裸露的手臂就被吓了一跳。
嘉荣顾不上去听砂金在说什么梦话,慌忙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事情不要是她想的那样。但事与愿违,他的额头比手臂的皮肤还要烫,果然是发烧了。
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后,嘉荣反倒是冷静下来,镇定地做着自己能做到的事。
丰饶的能量在她手中汇聚成翠绿的一团,嘉荣把手搭在砂金发烫的额头上,柔和的能量团融进他的身体,给他滚烫的身体带来一阵清凉的慰籍。
丰饶的能量温柔地包裹住砂金,他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微微颤抖的身体也安静下来,或许是贪恋这种舒服的感觉,他的身体不自觉的朝嘉荣的方向靠过去,想离得更近一点。
等掌心下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嘉荣刚想把手移开,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捉住了,被拉着手贴在他的脸上。
是醒了吗?嘉荣在昏暗的床帐里去找那双会发光的漂亮眼睛。
但砂金并没有醒过来,他只是下意识捉住这只让他不再难受的手,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而已。
嘉荣用空着的手拉开床头一盏柔和的灯,砂金被突然的光亮刺激了一下,眼皮轻微动了动,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他额上金色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成几绺,脖颈处露出的皮肤亮晶晶的,睡衣的衣领黏在锁骨上。砂金的眉头又不自觉皱起来,这次不是因为身体热的难受,而是发热时出的汗黏在皮肤上让他很不舒服。
砂金又开始呢喃起梦话,这次嘉荣听清了,“……姐姐……妈妈……我好想你们……”
嘉荣看到他眼角无意识流出的泪水,既心软又心疼,她轻轻挣开砂金拉着她的手,拨开床幔,过了一会儿,她端着一盆清水和一条毛巾回来了。
打湿毛巾,拧干水分,用它轻柔地擦拭额头。嘉荣擦完砂金裸露在外的皮肤,再顺手把他身上这件被汗浸湿的睡衣剥下来,穿着被浸湿的衣服睡觉会不舒服的。
重新给砂金掖好被角,他开始呢喃起嘉荣的名字。
“……嘉荣……嘉荣,我……”
嘉荣听到自己的名字,好奇地凑近去听,想知道砂金梦到了她什么?他又想在梦里对她说什么?
我开头……接下来不会是——我爱你……
在她满怀期待下,砂金说完剩下的半句话,“我不想喝苦药汤……”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听完砂金后半句话,嘉荣不高兴地鼓起脸,你就该多喝几碗苦药汤才好,笨蛋砂金! ——
作者有话说:球牡丹的花语来自娜塔莎的同行任务,本文时间线还在游戏主线开始前,所以雅利洛-VI现在还没有重新和寰宇接轨联系。
———
小剧场:
嘉荣满怀期待地想听见砂金的梦中告白。
砂金(做梦中),“……嘉荣……嘉荣,我(爱你)……我不想喝苦药汤(我想吃你做的点心)……”
第59章
嘉荣越想越生气。
怎么梦到我的时候,就只记得我给你喝苦药汤的事了?
还是说她在砂金心里就是只会给他喝苦药汤的形象?那好呀,她干脆就坐实这个形象好了。
她现在就去给他熬点苦药喝,正好砂金现在生病需要喝药, 别说病已经被治好这种话, 多喝两贴药巩固一下疗效很正常。再说最近换季正是流感易发的时候,为了预防也得喝两贴药。
这么想着,嘉荣把手搭上砂金的手腕,准备根据他的身体情况配上一副合适的药。
手刚扶上脉,嘉荣就知道砂金为什么会突然生病发烧了,她心中原本虚泛的火气一下子真的旺起来了。
这家伙这段时间完全没有休息过吧!一点也不顾及刚好的身体,就又开始高强度工作了。身体在工作的压力下自动分泌了更多的皮质醇与肾上腺素。
肾上腺素除了使心跳加速和流汗以外,亦会加强个人的免疫力。皮质醇则是一种提供能量的激素,能在短时间加强工作能力。
肾上腺素的影响会很快消失, 而另一个可不会, 皮质醇是会降低人身体的免疫力的。
再想想昨天砂金身上和苍梧星现在气温并不匹配的穿着,加上降低的免疫力,他不感冒谁感冒。
不过她也有错,昨天明明发现砂金很疲累了,催他休息的时候怎么没顺便给他把个脉,早点吃药就不会发烧了。
嘉荣冒出来的火气既对着砂金也对着自己。
就算嘉荣在生气,但手上的动作依旧很轻,她慢慢地撩开隔着床铺和外间的珠帘,尽可能的不让它发出碰撞的声音,以免打扰到现在需要睡眠的砂金。
直到嘉荣走出卧室,下意识放轻的脚步才恢复正常,她快步走进药房里,站到药斗柜前,想拉开放着黄连的抽屉。
但在手刚碰上药斗柜的铜拉手时,嘉荣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砂金眼角的那滴泪和他的呢喃。她的手顿了一下,最终拉开了药斗柜上标着黄连的隔壁抽屉,上面标着的是山鬼薄荷,然后又拉开几个抽屉取出鳞渊天冬和龙鳞珊瑚等药材。
把质地硬、需要研磨的药材放进研钵里,石质药杵清脆的撞击声夹杂着捣药人的碎碎念一同响起,“只是今天刚好放黄连的抽屉拉不开了而已……嗯,就是这样,长时间不用的柜子出问题是正常的,改天得找人修一下药斗柜……”
嘉荣自己说服了自己,她才不是心疼他,只是刚好抽屉坏了,所以她的计划泡汤了。
好用的研磨工具加亿丁点力气,药材很快就被嘉荣全部研磨成粉。
把研磨好的药粉按比例混好,在往一口小砂锅里倒进和药粉等比例的蜂蜜,小火煮到冒泡,然后关火晾凉,再倒入提前混合好的药粉搅拌混合,变成一大块橘红色粉蜜,搓成龙眼大的药丸。
制好的药丸先放到一边,嘉荣又在刚才熬蜜的锅旁支起一口砂锅,从药斗柜里取出适量粳米放进锅里加水煮开。
粳米也是一种药材,主要功效是养阴生津,除烦止渴,健脾胃,补肺气。当然更日常一点的做法是用来熬粥。
趁着粥还没开的时候,嘉荣去厨房拿了点其他食材,它们现在是粳米粥这味药的佐材。
嘉荣把熬蜜的锅取走换成自己从厨房拿来的炒锅,开火倒油,下进已经腌好的鸡肉丁,同时放进香菇胡萝卜碎一起翻炒,食材炒熟后单独盛出。
这时候,粳米粥也煮开了,倒进刚才炒熟的食材,盖上锅盖继续熬。
等着粥熬好的时间里,嘉荣也没没闲着,她翻出自己之前做的一罐子甘草金桔,找来一个食盒,把蜜饯和药丸都放进去,现在就等着粥熬好了。
卧室里。
刚刚从梦乡里归来的砂金眼神还带着几分茫然,他下意识裹紧身上的被子,闭上眼想再睡一会儿,柔软的布料包裹住身体,温暖舒适,让人生不起一点离开的念头。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嘉荣去哪儿了?
茫然渐渐从砂金眼中消退,他坐起身来,被子自然的从身上滑落,堆在他腰间,露出光裸的上半身。
这更不对劲了,衣服去哪儿了?而且,嗓子也有点干,昨天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几个零碎的画面在砂金脑海里闪回,翠绿色的光……一只带来凉意的手……妈妈和姐姐……还有嘉荣,她好像端着一碗苦药汤……
这是什么奇怪的梦?算了,还是先穿件衣服去找嘉荣吧。
砂金刚拉开床幔,就正好对上小心翼翼撩开珠帘进来的嘉荣,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食盒。
“早上好。”嘉荣率先开口和砂金打招呼,手上撩开珠帘的动作大胆起来。
放下手里的食盒,她利落地把剩下的床幔也拉开,在床上支起一张矮桌,从食盒里取东西往上摆。
“早上好,这是?”
砂金疑惑地看着眼前摆着的一碗粥,粳米被胡萝卜染成金黄色,鸡肉丁在熬煮的过程中碎成肉沫,属于香菇的独特鲜香和米香肉香完美糅合在一起,让人非常有食欲。
“这是鸡肉粥。”嘉荣认真给出回答,还解释了一句,“是特地给你熬的,你现在得吃点清淡的。”
“不,我不是问这个,我想问的是……”砂金在脑海里组织着自己的话,他想问的是为什么早上起来她不在身边?为什么身上的衣服无缘无故地消失?还有,他为什么要吃清淡的?
在他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嘉荣没等他说完,从砂金迷惑的神色里隐约猜出一些真相,她试探地问他,“难不成你——忘记昨天,不,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吗?”
“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砂金好奇地问嘉荣,他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早上发生过什么事了。
“你发烧了。像个火炉一样,特别烫,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说话间,嘉荣走到外面拿起一个茶壶,倒入热水,又回到矮桌边坐下,取出甘草金桔放进茶盏,注入热水,把泡着金桔的茶盏推到砂金面前。
“嗓子干就多喝点水,用甘草金桔泡水,清热润肺,增强免疫力。”
“谢谢。”砂金接过茶盏,轻抿一口带着金桔味的“茶”,干涩的嗓子顿时舒服了不少,但他的疑惑并没有减少,“你怎么知道我嗓子干?”
嘉荣端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甘草金桔水,耐心地回答着好奇宝宝的问题,“你发热的时候出了那么多汗,嗓子不干才奇怪?”
她又补上一句,“对了,你的睡衣也被汗浸湿了,我擦完汗顺手给你脱了。”
砂金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没穿上衣服,只在腰上围了被子,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嘉荣,难得的感觉到一点不好意思,“等我先穿件衣服再来喝粥。”
换好嘉荣递来的家居服,砂金用勺子搅了搅粘稠的米粥,舀起一勺吹凉,煮到软烂的粳米吸饱了肉香和香菇的鲜味,清淡但不寡淡。粥顺滑的流进胃里,温热的感觉从胃部传到身体每个角落。
“好吃就多吃一点,这样一会儿吃药的时候不伤胃。”嘉荣笑眯眯地说出了让砂金害怕的话。
听见关键词的砂金喝粥的动作一下子慢了起来,他一定是听错了,对吧?一定是听错了。
嘉荣没有给砂金逃避的机会,转手从食盒里拿出她早上新做的橘红色药丸,摆到他眼前,让他想忽略都难。
“药就不用了吧?我感觉我身体非常好,说明我病的不重。”砂金试图拒绝。
“呵。”嘉荣轻嗤一声,“那是我用丰饶给你治好了,需要我给你说说我把脉的时候看出来的东西吗?”
不等砂金开口,她把看出来的问题全说了,“我就不说什么寸脉沉涩,脉流断断续续了,直接说结论吧。”
“你的病通俗的来讲叫放松病,在压力下身体处于应激状态会分泌大量皮质醇和肾上腺素。放松后肾上腺素消退,但皮质醇消退滞后导致免疫力下降,刚好赶上苍梧现在的低温,于是就感冒了。”
“可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会感到压力呢?不会是在想提前赶完工作空出时间的时候产生的压力吧?”
完蛋了,砂金心虚地想,嘉荣现在很生气。
“对不起,我错了。”砂金为嘉荣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我只是想早点来见你。”
“错在哪儿?”嘉荣追问着。
砂金犹豫了一下回答,“我不应该不珍惜自己的健康。”
“不完全对。”嘉荣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该为了别人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
“你不是别人。”砂金反驳嘉荣,她不是别人,他不喜欢这句话,把他们两个分的太清。
“重点不是这个,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因为我。”嘉荣强调着,“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砂金。”
“我尽量。”砂金不能给嘉荣保证,如果真有一天他伤害自己会对她有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的。
不想和嘉荣继续争论这个话题,砂金指着面前的橘红色药丸问她,“药苦吗?”
“你说呢?”嘉荣不高兴地反问,她一点也不喜欢砂金刚才的回答。
是苦的。
砂金得出结论,看了看手中龙眼大的药丸,只觉得它比药汤还难捱,药汤喝下去就没了,这个这么大的药丸得嚼多少下才能咽下去。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吃了吧。砂金一狠心就把药丸塞进嘴里。
嘉荣冷眼看着砂金,也不提醒他蜜丸要掰开和水咽下去,反正吃下去效果都一样,而且那药……
“咦,好甜,是橘子味的药。”砂金细细地感受药的味道,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糖丸吗?”砂金高兴地问嘉荣,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味道,又香又甜。
“是稚童香橘丸,仙舟上给小孩子吃的感冒药。”嘉荣狡辩着,“只是今天刚好放黄连的药斗柜抽屉坏了,拉不开而已,你不要太高兴了。”
嘉荣完全忘了她做的稚童香橘丸足够砂金吃好几天,也忘了要买到加了苦味剂的稚童香橘丸是件很容易的事,外面街上随便哪家药店都有卖,比做一份不加苦味剂的稚童香橘丸简单多了。
“是吗?那我真是太幸运了。”砂金脸上的笑更浓几分,“那个抽屉是不是坏的很厉害。”
“嗯,坏的特别厉害,得找人修一下。”嘉荣闷闷地回答,假装没看见砂金了然的眼神。
“哈哈——”砂金实在忍不住自己高兴的笑。
口是心非的女朋友真可爱。
但砂金好像忘了,这个时候的嘉荣特别容易被惹恼。
“不要笑了,砂金——”
“哈,抱歉,真的忍不住……”——
作者有话说:稚童香橘丸,治疗小儿感冒的橘子味药丸。据说第一批出厂产品超级好吃,导致很多淘气的小孩服药过量。所以现今市面上的稚童香橘丸都添加了大量苦味剂。
「呜呜鸣,妈妈,为什么这个药丸闻起来这么香,吃起来却那么苦……」
「傻孩子,这就是生活。」
以上来自崩铁游戏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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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病不是虚构的,是真实病症。
第60章
把那条红花红叶花边的围巾围在砂金脖子上,嘉荣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现在的穿着。
“再加一件裘衣吧。”嘉荣犹嫌不够,又反身扎进衣柜里找衣服。
“……我觉得用不着了……”
砂金闷闷的声音从羊绒围巾下传出来, 他身上已经穿了很多件保暖御寒的衣服, 包括但不限于厚羊毛衫,抓绒衣, 羽绒外套,雪地靴, 加上嘉荣刚给他带上的围巾,只差顶帽子,他就被她包的只剩一双眼睛露出来了。
屋里是和屋外截然不同的温暖环境,被层层衣服裹着的砂金艰难地扯松围在脖子上的围巾,让自己喘口气。
“怎么会用不着……”
这时,嘉荣恰好回头看他,而砂金的手还在拽着围巾,两人面面相觑。
“……你这是在干什么?”嘉荣疑惑地看着砂金的动作。
砂金拽着围巾的手僵了一下,然后毫不心虚地对嘉荣说:“垂下来的围巾有点长,我想解开重系一下。”
“太长了吗?那我下次织的短一点。”嘉荣伸手帮砂金把围巾重新围好,仔细调整了两边围巾垂下长度,围巾再次结结实实遮住他大半张脸。
“围巾是你织的?”砂金摸了摸垂下胸前的围巾,怪不得他刚才觉得这条围巾比其他围巾更柔软舒适。
“是啊,我特意给你织的围巾,上面的图案还是我的名字呢。”嘉荣指着围巾上红花红叶的花边简单解释了一句,“我的名字嘉荣是一种红花红叶的植物。”
“对了, 我找到裘衣了,穿上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嘉荣举起一件厚实的墨锦白毛滚边的裘衣给砂金看。
砂金盯着眼前一看就很厚实暖和的衣服,再看看身上已经明显影响到行动的衣服,发自内心地提出疑问。
“我只是去花园里逛逛而已,真的有必要穿这么多吗?”
“当然有必要,你感冒才好,需要注意保暖。”嘉荣的意思很明确,她是不会放弃给他保暖的想法的。
砂金退而求其次地说,“我穿这个的话,能不能不穿羽绒外套了。”
全穿上像个球一样,他帅气的形象碎了一地。虽然他不穿羽绒外套,只穿裘衣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嘉荣给砂金打扮的时候只考虑了一个想法,就是这件衣服厚不厚实,保不保暖,穿搭造型是次要考虑的东西。
而砂金选裘衣不选羽绒外套的理由也很简单,这件裘衣又长又宽大,穿在身上估计能遮住全身,也顺便能遮住他这一身追求温度不求任何风度的搭配,它实在让砂金没法拒绝。
“也可以。”嘉荣想了会儿勉强答应了。
听到她同意的话,砂金先小心地解开脖子上的围巾放到一边,迫不及待地脱掉身上的羽绒外套,然后接过嘉荣手里的墨锦白毛滚边裘衣穿上。
裘衣刚穿在身上,砂金就知道嘉荣为什么答应他不用穿羽绒外套了,真沉啊,这件裘衣,比看起来重的多,上面还带着点浅淡的药香。
“这是什么材料做的?”他下意识问出来。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姐姐送我的。”嘉荣也不清楚裘衣的材料是什么,“我只知道它特别保暖。”
砂金发现了重点,怪不得他闻到了一种熟悉的药香,“我穿了你的裘衣,那你一会儿穿什么?”
“我不用穿啊!”嘉荣理所当然地说,“外面的温度对我来说不算冷。”
她又不需要穿的像砂金一样厚,只要正常的穿就行了,用不到厚实的裘衣。
“那我能不能不用穿?”砂金是真的不想穿这身笨重的衣服,一点风度都没有。
嘉荣果断拒绝,“因为之前穿的太少而感冒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那你穿太少也会感冒的。”砂金不死心地想和嘉荣穿的一样,一样穿的像个球也是一样的。
“抱歉啊,我们天人的体质是不会有这种烦恼的。”嘉荣摊摊手,搬出一个强大的理由反驳。
砂金重新系好围巾,嘉荣把裘衣的兜帽给他戴起来,两人一起离开房间。
走出温暖的室内,外面的天色略显阴沉,天边云层低地快坠下来似的。冷风呼呼吹,砂金全身被嘉荣包只剩眼睛,他没感觉到一点冷。
他们慢悠悠地走在去花园的游廊里,这时候的云终于坠下来了,片片雪花飞舞着落下,落到房檐,落在枝头,染白人间。
面对这样的景色,砂金突然想起一句仙舟的诗歌,于是他掀开裘衣的兜帽,露出金色的发顶。
他对着自己的爱人伸出手,嘉荣虽然不知道砂金想做什么,但她没犹豫,直接把手搭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纤白柔软的手被另一只更宽大的手包裹住。
砂金突然拉着嘉荣开始跑,鹅毛一样的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跑出游廊的两人发上,将黑色和金色的发丝染上雪白的颜色。
“你看,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共白头了。”砂金笑着回头看自己的爱人。
下一秒,嘉荣惊讶地瞪大眼睛,发出尖锐爆鸣,“你感冒才好,不能着凉。”她一把将砂金打横抱起,飞奔回游廊,顺着来时的路直奔回房间。
嘉荣一边用干毛巾包住砂金被雪浸湿的头发,一边念叨他,“绝对不可以再做这样的事!”
砂金连连点头,保证道,“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做了。”
听完他的保证后,嘉荣叹了口气,用毛巾细细绞干湿透的金发,想起砂金那句“共白头”,轻声念叨出一句诗。
“此时若是君在侧,何须淋雪作白头。”
砂金当然听见也听懂了嘉荣口中这句诗的意思,眼中自然浮现出高兴的神采,但他还想再听一次,所以压住高兴面上故作不解,“宝宝,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我只说一次,没听到就算了。”
嘉荣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按着他的想法做,刚才她可没错过砂金眼底的笑意,他绝对听见而且听懂了这句话。
此次“共白头”事件的后续是——连着许多天,砂金被嘉荣按着喝了一壶特浓的姜糖红枣茶驱寒。
全糖双倍姜红枣茶,甜辣交织,温暖寒冬。
时间一天天飞速流逝,终于到了他们启程回仙舟上过年的日期。
嘉荣和砂金他们两个要最后检查一次准备带回仙舟的东西——重点要检查那堆准备送出去的礼物。
“给姐姐的礼物——”嘉荣念出礼物清单上第一个名字。
“各个星球的特色酒水,蓝宝石原石……都打包好了,一个没少,包裹完好无缺,没有问题。”砂金检查完礼物包裹后又补上一句,“你准备的那份礼物我也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嘉荣点点头,在清单上打了两个对勾,继续沿着清单的名字往下念,“给景元师兄的礼物——”
“你准备的和我准备的礼物都在这儿了。”砂金清点完礼物,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那位神策将军真的会喜欢这份的礼物吗?”
他之前猛然得知嘉荣口中的师兄,就是罗浮的神策将军时,真的被吓了一跳。
“放心放心,我了解景元师兄,他会喜欢的。”嘉荣和砂金打包票,然后接着念清单。
“给小彦卿的礼物——”
“……没问题。”砂金比出OK的手势。
清单上被打上一个个对勾,清点完的礼物也挨个儿被机巧鸟们送到他们乘坐的星舰上。
坐上这艘终点是罗浮仙舟的星舰,看着苍梧星渐渐变小消失在视野中。莫名地砂金感到一丝紧张涌上心头,他马上就要见到嘉荣的家人了。
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一只像冷玉一样的手上,纤细的手指霸道地挤进另一只手的指缝里,掌心的温度暖热了冷玉。
“我家里人都很好相处,更何况我会陪着你的,不用紧张。”
心里那丝突兀的紧张悄然地散掉了,她在他的身边,没什么可担心的。
砂金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在那双红绿色的异瞳中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他挣开那只覆着他的手,反手握回去,换骨节分明的手指挤进另一只手的指缝中,十指相握。
抬起两人相握的手,砂金轻轻地在纤细素白的手上落在一吻,抬眸对着嘉荣扬起撩人的笑,嗓音低哑绻恋,“我还是有点紧张接下来的见面,鼓励鼓励我吧,宝宝。”
嘉荣本来就对砂金的魅力没多少抵抗力,在某人刻意释放的情况下,加上她也完全没想抵抗,马上就被美色迷的晕晕乎乎。
“那我要怎么鼓励你呢?卿卿。”
“请吻我吧。”
砂金虽然说的是请求,但他的动作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他要自己来拿到想要的的东西。
唇和主人的手一样凉,它轻柔地落在温热的同类身上,鼻尖亲密地碰在一起。
想要加深这个吻,砂金伸出手下意识托住嘉荣的后脑,另一只手揽住腰,防止她逃走。
舌尖先是在唇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是更多的□□和蹂躏,耐心又温柔的等待唇的打开。
嘴唇是人体神经末梢最密集的区域之一,很容易就能被激起类似”电流”的快感。
细密的快乐从心上漫出来,嘉荣逐渐不满足于这种快乐,她希望得到更多的快乐。
她主动地探出舌尖接触砂金的唇,另一个则顺着打开的唇探入更深的地方,勾着一起缠绵。
呼吸交缠,难舍难分……每到嘉荣想放弃的时候,砂金总是适时地空出空让她喘口气,接着又勾着她攻城略地。
最后这个吻停下来的时候,嘉荣忍不住地喘着粗气靠在金发青年的胸膛上,砂金原先清明的眼里涌上几分不清白的暗色,着迷地看着靠在怀里的人。
凌乱的发丝,因为缺氧泛红的脸,带着泪光的漂亮眼睛,蹂躏出的玫瑰色唇……
真美啊!这种只有他能看到的样子。
砂金的眼神越来越幽深。
这时候,如果那点泪光能变成泪珠滚下来的话,一定美极了。
他的呼吸更粗几分,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下意识收紧,眼睛余光扫过他们坐着的这张沙发,柔软、宽大,当成床完全没问题。
搭在腰上的手向下移,顺着衣摆下面钻进去,指尖碰到柔软的腰肢,细细摩挲着这片光滑细腻的皮肤,在手指不经意地碰到某一点的时候。
怀里的人一下子从靠着变成软软地瘫在砂金身上。
啊,找到了……
砂金的另一只手抚上嘉荣的背,他低头去看她,绚丽的三重瞳完全映出红绿色的异瞳的样子。
无所事事的路途上有了风月的旋旎后,没那么无聊了…… ——
作者有话说:砂金想到的诗句是——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嘉荣回应他的诗是——此时若是君在侧,何须淋雪做白头。
前面一系列的铺垫,就是想写这个。
———
后面原来只是想写亲一下的,但上了路才发现刹车坏了,于是一路上了高速,我在这里承认错误,但我完全不想改,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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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空把景元元那本文的封面画完了,景元你是一只毛毛好多的猫猫,头发真难画。
顺便给隔壁的提瓦特训练家封面补上了挪德卡莱的特产和一个大摩拉,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