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谣言
陈舟木就这样坐在两人的中间, 看着抱着书包的人笑了笑：“聊什么呢？”
宋时随意的瞟了他一眼没说话，越过他的脑袋看向右边的那个人，两人当中间人的面点了点头。
后那女孩便走了, 陈舟木这才看出些端倪, 便侧头询问：“那是你认识的人？”
对方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才回答他的问题：“不认识。”
“那你们怎么还加上联系方式了？”带着说话人的本身都没有感觉的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加不得？”宋时微微懒散的靠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 塞在书包里面的球衣已经被他找了出来。
“没, 加得，加得。”
随后宋时拿着有些皱起的衣服起身, 没再管一直坐着的人，也没再管对方一直看着自己的视线。
他顺着指示牌走进了更衣间, 陈舟木在后面看着对方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了白色的门之后。
等宋时出来之后便看着对方还坐在原地, 他走过去将自己的衣服放进背包之中。
“走了。”
听到这话的人这才抬起头来跟上对方的背后, 随后加大了步子的宽度。
两人并肩走在了一起。
许森已经带着人去了室内比赛的候场区, 一进去里面的声音嘈杂无比，加上一阵热乎的气息。
将人团团的包住。
两人一进去站在不远处的许森就招手示意他们往那边走去。
当然除了许森的视线看了过来, 身后不少的本来在看比赛的学生也转头看了过来。
毕竟是一中讨论最多的两个人, 两张不普通的脸本身就自带视线捕捉器，两张都帅的突出的脸现在站在了一起。
宋时没管那些视线，只是顺着招手的方向走去。
等两人一走近，只见站在前方的许森眉头紧皱，拍了拍陈舟木的肩膀示意他跟他去。
陈舟木将身上拿的毛巾和水给了宋时后就走了。
宋时看了两人的背影一眼就继续往座位走去。
好巧不巧，坐在身后的人就是何西他们, 几双眼睛就这么直直盯着宋时走近。
走的近了些便能够听见坐在身边的其他人正在讨论着什么。
何西握拳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宋时点了点头，而坐在一旁的张静晓却是用一种十分激动加上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虽然他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宋时对他们打招呼。
在和所有人点了点头之后, 宋时便坐下去，把那些人的视线遮住。
其实宋时也感受到了那些人的视线，但是他没有去管，只是觉得他们的视线夹杂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奇怪的感觉。
直到他听见了别人的话。
“这就是哦一中的转学生？”
“对啊，确实挺帅的，上次不是去三中考试了吗？就那一天三中也有他的专属帖子了。”
“啧啧，我上次没看见，但是不是说他和一中的陈舟木谈恋爱吗？”
“我去，真的假的？”
“我刚刷到的热乎帖子，上面说保真，一中校内帖子。”
“对对，我也刷到了，说是昨天晚上在小树林亲嘴被教导处的老师抓住了！”
“啊！这么劲爆！果然帅哥内部都消化了。”
“而且不是说咱们学校上星期回国的那个留学生，好像也是个gay，而且”
她们还在讨论着什么，但是宋时已经听不进去了，他不知道这个谣言居然会传的这么离谱。
他抽了抽嘴角，他已经什么话都不想再说了，或许如果解释的话会越描越黑。
现在的宋时已经有点后悔今天早上做出的决定了，他就应该要陈舟木一个人去承担的。
但是谁也没想到周韦认为对方晚上在回家的路上就是在谈恋爱。
而这个消息现在已经一传十十传百的早就进了不少人的耳朵。
有些人描述的绘声绘色好似他就在现场一般。
今天是正式比赛，不似昨天的普通私下对赛一般，各校的比赛选手是禁止交流和聚在一起的。
要不然现在坐在三中休息区的谭修远就像冲过来询问那些谣言是怎么回事。
他咬着牙听着身后的那些人在讨论着，从今天早上他一来到候场区开始就有人在说。
但是刚开始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听见了熟悉的名字，他才侧着耳朵去听。
然后就再听见了陈舟木的名字，刚抬手想将水灌进嘴里的人停住了动作。
谁和谁？
谈恋爱？柿子和陈舟木？谁他妈的在那里乱传？
他猛的转身，将那群正在讨论的人吓了一跳，谭修远自身的修养不允许他将粗□□出。
只是笑了笑像是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一般的问：“你们在讨论什么啊？”
随后那群人将事情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他自然是不相信两人在谈恋爱的，但是那群人确实讲的像那么回事。
在他还没有翻过去的时候，坐在前方刚刚说的最多最激烈的人拿出手机递给谭修远。
“给你看看，我就说他们之间早就有猫腻，昨天晚上刚收到的一些照片。”
谭修远将手机接了过来，上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拍的十分的清楚，并且十分的暧昧。
他有一瞬间的想把手机捏碎，在他不在的时候陈舟木到底连骗带哄的挂了多少油水？
那个女孩看着谭修远的脸逐渐的变的扭曲起来，她立马伸手想将对方手上的手上的手饥拿过来。
但是却发觉对方死死的攥紧她的手机。
她汗颜有些焦急：“你要是喜欢这些照片，我传给你还不行吗？”
随后她还没说下面的话，就只见谭修远的脸变的及其的恐怖，吓得她将手缩了回去。
谭修远笑得及其的难看：“不需要，谢谢。”
手机像心脏一样回归了她的身上。
谭修远转过身看向赛场的另一边，一中的队服是白色的，身后的编号是黑色的。
宋时坐在候场区正盯着上面的人比赛，没有将视线往这边来看过。
实际上看上去正在看球赛的人并没有将视线放在场区奔跑的人，而是将视线放在了角落里的人。
那人身高挺拔，身后的数字是九十九，蓬勃紧实的肌肉，一米八九的身高站在身边的许森要仰头和对方说话。
他微微低着头，脑袋上的头发不像旁人那样的是墨黑色，而是带着一点点自然的棕色。
有些乱没有那么整齐，但是乱的恰到好处。
说话时连带着慢慢滚动的喉结，视线往上微微抿起的嘴巴。
再向上抬，对方不知什么时候也看了过来，视线相撞。
宋时突然有了点被抓包的慌张感，眨了眨眼睛，对方对着这边的方向笑了笑。
陈舟木笑起来很好看，平时不露齿的笑嘴角的左下角有个淡淡的梨涡。
眼睛也很好看，此时整个眉眼都染上了笑意，随后听着许森的话不得不低下头。
“我和你说的你听见了没？”许森抱着臂无奈的看着有些开小差的人。
“明白，不就是二传位置的人今早上摔了一跤现在人在医院，要我替补嘛。”陈舟木点了点头。
“你好歹认真点。”
“得。”
他笑着往那边走去，在宋时旁边空的位置上坐下，随后拿上位置旁边的水喝，眼睛看着赛场上的情况。
“上场的比赛也是二中赢了？”
坐在背后的何西凑过来回答：“不不不，恰恰相反，是三中赢了。”
陈舟木挑了挑眉毛：“二中赢了三中？”
“上场篮球赛三中那个留学生补上之后逆转了情况，险胜二中，这场没来。”
喝水的人一顿，不经意的往坐在旁边一句话都没说的人看去。
对方看前方看的认真，陈舟木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随后将水盖好也不看球赛就一直盯着宋时。
从后面凑过来的何西看着这个情景，识脸色的有将头缩了回去。
被盯着的人最后不耐烦的转头：“做什么？”
盯的人厚脸皮的耸肩：“没什么啊。”
宋时没管他但是将身体往后靠，给对方扩大视野。
但是看的人视线也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他转头对上陈舟木明晃晃的视线：“发什么神经？”
陈舟木笑了笑摇摇头，他现在心情很好，按照何东说的上场那竹马上去打比赛。
谭修远的性子一定会给宋时发信息要他去看，那时候他们还在休息室，距离赛场不远，一个走廊的距离。
但是宋时没去。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想到他没去看对方打球陈舟木就很开心。
因为两队的实力悬殊，所以早早的结束了比赛。
下一场就轮到他们了。
等广播响起后一中和三中的选手站在两方，球场上的欢呼声很大。
两校都是在校被讨论的最多的学生。
“说实话，今天的比赛选手都很赏心悦目。”
“要是每次都这样好了，喜欢看帅哥打比赛，而不是那些一眼不说就脱衣服的肥肉和排骨。”
“狠狠赞同。”
谭修远坐在候场区看着场上的人，他承认他现在很嫉妒，就算他和宋时有将近十几年的相处。
但是今天早上他们口中讨论宋时的时候总会跟着那人的名字。
还有那些照片，帖子上每天更新的他们的日常，都嫉妒的他发狂。
他后悔了，后悔出国，后悔把那件事情和家里人讲。
也后悔骗了宋时，就算对方好像也不知道那件事情，或许说对方从来不在意。
第32章 受伤
由于一中临时调整球员的位置, 许森看了看比赛的位置，最后将二传换成了宋时，主攻是陈舟木。
其他的没有变, 许森回到赛场外, 看了看身高都相当的球员。
满意的点了点头，舒服了。
昨天他看了对赛, 决定还是把宋时放进攻击站位, 自由人的要求固然高，但是进攻位才能展现他们真实的能力。
等选手都站到赛场之上后, 各队的教练老师前往首发球抽签区。
第一轮三中拿到首发球权，二裁鸣哨之后三中的一号球手抵达发球区。
所有人准备好之后, 随着一传‘砰’的一声, 比赛开始。
三中的一传是个比较矮的男生, 将球发出去后二传手接应排球, 三中的主攻是昨天对赛中的那个33号。
宋时撑膝看着那边，那个人是三中的主攻, 打球很刁钻, 力气也很大。
池赫接应到球之后一个膝跳将球猛的往一中那边打，一中的副攻手何东拦网反弹。
三中并不像一中这样只顾着学习这块，是一所综合性的高中，所以他们的艺术和体育这方面的学生都是比一中专业的不少。
三中二传接应高抛，副攻手立马跑至二传背后，三中的二传和副攻手配合进行背溜战术。
在排球抛起的一瞬间, 副攻手立马高跳横向侧移空中扣球。
猝不及防间，球一个巨响砸在了前场区，第一轮比赛结束，三中拿下第一局比赛。
裁判吹哨, 三中得一分，赛场发出叫喊声。
“不是说一中那个转校生挺牛的吗？我看他站在那里好像也就那样。”
“谁知道，不是说一中那个陈舟木以前和谭修远打过比赛，那实力应该也不低或许是还没反应过来呢？”
“装的吧，可能也就学习好。”
第二轮比赛开始，所有选手顺时针轮位，这次一中一传率先发球，顺时针转动之后，二传手变成一传手。
他拿着球来到发球区，二裁鸣哨，比赛开始。
谭修远坐在休息场上面看着赛况，三中的校队人比一中厉害是必然的，但是他看着一中那边的打法。
宋时他是知道的，没有多认真，只是将这比赛看作平时训练。
另外一个他看不出来，陈舟木的实力不低，现在在二传的位置上从比赛开始没有主动进攻过。
球再次打过来，宋时伸手去抛，突然背部被狠狠撞了一下，球在他不远处落地，他猛的踉跄了一下错失了接球的机会。
裁判吹哨。
时间来到赛场休息，现在的比分是4：2，一中二。
裁判吹哨，所有选手返回休息区域休息。
宋时坐下随手拿起水喝，何西在看比赛的时候就一直在听后面的人讨论。
看样子不像是一中的人，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其中一位的头染了一点棕色，看起来有点像不良少年。
那人嚼着口香糖：“妈的，有什么好看的？这么垃圾早说了那转校生就空凭一张脸。”
“陶灵霜你就喜欢这样的弱鸡？”
那女孩将头从手机上抬起：“关你屁事？凉劲你他妈最好管好你的嘴，别以为你跟着我哥你就能管住我了，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说完陶灵霜撇了台上一眼就从旁边的楼梯下去了。
凉劲嚼口香糖的姿势停住了：“艹！”狠狠一脚踹在前方的椅背上。
惹得前方的人转头开始骂，凉劲刚才刚收了哑巴气，现在正是火大的时候。
那人转来开口就是他发泄的出气口：“妈的，叫什么叫？打的那么烂还看，要我说一中就不该来参赛，丢不丢脸？”
有一中的人听不下去：“你行你上啊！”
他嗤笑一声：“打的烂还不能说了？你们一中有多金贵？菜就是菜！”
现在这边开始有了点骚动，不少人往这边看，宋时的名号在两所学校几乎很多人都听过。
男生的嫉妒心很大，从宋时在三中火了之后，不少人都看不惯他。
长的帅，成绩好，性格冷，高岭之花，不少的外校女生也喜欢，所以这样看起来什么缺点都没有的人。
就是男生小团体中最想要拉下神坛的人，在今天坐在这里的人也有不少像凉劲这样想来看笑话的人。
落井下石的人不少，但是没有人敢出来说话。
好不容易能将他的形象抹黑，当人有很多人站出来，只要有一个人开始了。
那么跟上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就是！菜还不能说了？打成什么样子一中人自己心里没点数？”
“站场上就他妈和木头一样，还打什么早点认输吧。”
“一个人拉低了一个队的水平，要我说就算一中队里面有陈舟木也没用，谁最没实力谁自己心里最清楚。”
嫉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会将人撕碎扯烂，将心中最恶毒最恶心的东西展现出来。
何西猛的站起来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那人一个站不稳倒在了位置上，张静晓被吓了一跳，伸手去拉住对方。
那男生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个懵，心里怒火烧起，被扶起来就要反击。
但是这边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大，几位老师跑来将几人拉住：“哪个学校的！”
今天有高层过来视察，各位领导都是打起精神深怕出了什么差池，哪里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将几人拉开之后便向外解释是学生太激动自己摔倒了，像领导打了个赔笑，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裁判吹哨，选手的休息区和观众席隔的比较远，所以宋时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许森走过来拍了拍所有人的肩膀。
最后视线扫到宋时：“好好打，其余的不重要，不要被影响心态，认真打。”
宋时看着那刚刚吵闹的那处，何西招了招手，声音太远只能看出来他和张静晓的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
最后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宋时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往赛场走去，其实他多多少少也听见了一点的声音，但是他懒的管。
直到看见何西打了人，他一向不喜欢说话，只喜欢用实力来证明自己。
第二轮的比赛开始，各方教练抽签首发球，第一局一中先发球，决定顺序后个选手顺时针旋转轮换位置。
宋时再次来到一传手的位置，他往发球区走去。
掂了掂手上的球，他已经很久没有打过比赛了，但是在平时的时候还是会练习。
昨天的对赛将以前的感觉找了回来。
不得不说他以前很喜欢排球这项运动，自从生病之后就不得不把这项比赛抛弃。
他舒展了一下背脊，将球猛的高抛，视线随着球的方向。
宋时弯膝高跳，腰肢在空中后仰，破风将他的发吹向耳侧两边。
伸手猛的高扣。
“砰！”
人们的视线随着球而转动，黄绿色的排球从最边缘的发球区划过了网结结实实的砸向了一中赛区的后场区。
一个高空的弧度，接近完美的姿势。
宋时落地，嘈杂的赛场安静了一瞬间发出猛烈的尖叫声。
裁判吹哨，第二轮第一局一中胜利。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赛场区的那个人，背后的数字是九号。
许森坐在休息区笑了笑，看起来他的安排果然不错，这才是实力。
“我去！太他妈帅了吧！”
“我将献上最高的敬佩礼仪。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我去，这么猛！太燃了谁说这转学生弱啊！？”
“发球点砸到后场区，这力气这腰。 ”
“谁他妈说这弱鸡的？自己不行别怪路不平好吧？”
“别人只是觉得友谊赛不能打的那么猛罢了，有些人的嫉妒心不要太强了。”
“宋时！宋时！”
他的视线往观众席扫了扫，随后站在原地揉了揉拍红的手腕，抬眼便对上了看过来的视线。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便被高高的抱起，先感受到的时那每天都环绕在身边的栀子花香。
然后是对方的体温、呼吸、心跳。
下意识的动作，他将手撑在乐身下人的肩膀之上，陈舟木的肩膀肌肉紧实。
对方的手紧紧的在他的腰间，随后是人们拥挤过来大的挤压感。
第二轮的第一局，一中拿下了第一血。
一中人的欢呼声将要把比赛的屋顶掀翻，刚才第一轮的屈辱和被人用不屑的语气的那些谈论。现在被狠狠打了脸。
一个都不敢吱声了。
陈舟木站在一旁看着宋时，眼波涟漪，他就像是自己打了胜仗一般开心的不行。
他直到自己为什么喜欢宋时了，不止是这一秒的宋时，那些相处的时刻，每一次他都会心头抖动。
对方耀眼，像是全身都在散发光芒，亮的人睁不开眼。
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他就想要抱住宋时，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就像是做过无数次一般的，朝着那人的方向跑去，然后狠狠的抱住对方。
“啊啊啊啊啊！”观众席的尖叫声仿佛又大了一些。
谭修远坐在休息位上，看着他的柿子那么的耀眼，又看着那人抱住宋时，手狠狠的攥紧。
随后听着后面刚刚对话的那个女孩正掏出手机使劲的拍照。
“我要昏古七了！啊啊啊！”
“这算是正主撒糖吗？我的cp是真的是不是？！”
而另一边那些刚刚还在嘲笑宋时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你能打的出来吗？”
“切，不就是赢了一局而已。”
站在对面的池赫眯着眼看了看宋时，上次在二中考试的时候见过一面。
长的确实不错，但是他不仅在夏城见过对方。
貌似在其他地方也见过，但是他已经忘记了，他也不想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个不相关系的人身上。
接下来的赛场上，一中队连连胜，现在的比分已经来到了11：10，一中十一。
陈舟木接应到何东发过来的球，然后手臂发力砸进三中赛场。
三中副攻手全力跳起拦网截住。
池赫接应球之后起跳对上站在另一边宋时的眼睛，也就一秒，球猛的顺力往一中打去。
刚在赛场休息期间，许森将自由人又换了一个，是刚开始的接应人。
当球打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往一中看去。
自由人的职责就是不能够要球落地，那人顿了一下才往前方不远处的球跑去。
但是看上去已经晚了很多。
比球最先落地的是宋时的身体，从原地跃起再往拿出扑去，在前一秒他的手截住球随后快速的往上抛。
何东反应过来大步接球上抛再次传给陈舟木。
高跳拍网重重的砸在三中球赛场。
裁判吹哨，一中获得第二轮胜利。
赛场休息，现在的比分为1：1平，坐在后面讨论的那人已经不见了。
随后的比赛又回到了第一轮的时候的情况，第三轮三中获得胜利，但是就算在休息时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了。
比赛来到第四局，三中副攻手换人，谭修远将喝了一半的水放在位置上，在去赛场的路上。
被教练拦住了：“友谊赛。”
“知道。”
现在的比分来到了2：1，在谭修远上场的时候观众席开始了骚动。
“还以为今天看不到谭修远打球了。”
“你觉得谭修远和陈舟木谁厉害？”
“这还用讲吗？只要谭修远上场了一中赢的机会绝对没有。”
“怎么讲？”
“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一起打过比赛吗？那一场比赛胜利的是谭修远不是陈修远，所以谁厉害一点显而易见。”
“我的天，我都不知道，一中和三中共同的帖子上有这件事情。”
“而且我听说一中的那个转校生宋时他是谭修远的发小。”
比赛继续第四轮轮到一中发球，这次的发球员是陈舟木，三中的阵容转变。
主攻手谭修远，副攻手池赫。
陈舟木站在发球区，哨声一响比赛开始。
发球后一中二传接球主攻进攻，三中的副攻手拦网接球，一传接球，副攻手过球。
宋时再次进攻。
三中二传接球，此时球传到了主攻手谭修远的手上，猛跳重球。
这一次是陈舟木扑地弹球，何东接球传给主攻手。
球刚刚过网进入一中的赛场，一个身影猛的弹膝高跳。
谭修远又是一个重球，另一边的陈舟木再次扑地接球，这次的球传给了接应人。
过球后副攻手接球，陈舟木没有再次传球，一个仰腰高拍，那边的谭修远侧身滑跪接球。
球再次弹起，三中副攻手池赫弹起拍球。
“我的天，打的好激烈，两方的人打了快五分钟了愣是没把球掉到地上。”
“不得不说我觉得陈舟木的实力和谭修远的不相上下，话说他们打比赛是怎么陈舟木是怎么输的？”
“不清楚。”
球再次到了陈舟木的面前，他伸手高拍过去，由于激烈的运动加上前几天的感冒还没有好全。
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将球抛过去之后，他对上谭修远的眼神。
随后他眨了眨眼睛，将身体没由来的不适感压在了心底，随后接着继续比赛。
池赫看着球轻轻的被拍过来，没有将球再抛给其他人，跑到球的尾部落地点一个高跳。
猛的将球拍向一中赛场，陈舟木感受到球的方向，想要跑过去的时候，背部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现在的脑子算不上很清楚，所以一个趔趄本来是已经站稳的人，球猛的砸向了他的背上。
眼睛一黑陈舟木倒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还没有人来得及反应，宋时跑过去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
观众台上的人开始尖叫讨论，许森跑过去扶住陈舟木的另一只胳膊。
而本来坐在观众席上面的何西猛的跑过来站在池赫的面前：“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何西！”张静晓在背后追了过来。
池赫冷眼撇了一眼何西，嗤笑一声：“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陈嘉锦那杂种有一腿，如果不是他你怎么又会来参加这破比赛？”
池赫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你是何家人。”
在两人还没打起来之前，老师已经将两人拉开了，现在已经足够混乱了，不能够再乱了。
比赛暂停，校方将应该结尾出场的啦啦队放了上来，现在的气氛还算融洽。
陈舟木只是忽然有些晕，现在已经恢复了状态，他喝着水看着前面冷着脸的宋时。
“我没事，应该只是有点低血糖。”
宋时抿了抿嘴唇，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唐泽如果在场的话便能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那个换成自由人的人面前，那人刚刚正低着头，前方突然打下一片阴影。
他抬头去看：“有什么事吗？”
宋时冷笑一声，随后伸手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拳一点力气都没有收。
结结实实的到了肉的上面，那人的头被打置一边，白皙的脸上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一边乱事没平息，另一边又开始，老师们又将他们两人给拉开。
谭修远跑过来站在宋时的面前看着那人。
那人长的宋时差不多高，他伸手摸了摸被打的发烫的地方，没有愤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只是笑着看着宋时，随后抬手将嘴角边破皮流血的红色擦掉。
语气平淡：“宋时，在这里你过得很好啊。”
宋时没有表情的看着对方，那人将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撩起，在额角处有个明晃晃的伤疤：“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
随后又将视线往身边的谭修远上面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人上挑的眼压了压，这人的眼神要他很不舒服。
像是鞋底黏住了口香糖一般，一走一顿，要人恼怒。
“他也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吧？”
这话一出要谭修远的眉头狠狠一皱，他没有见过这人，看着那人的脸，这样的人他不可能不会记得。
三中的老师站在两人的中间隔绝了他们的对话：“先去医务室处理吧。”
那人有礼貌的点头，随后笑着看向宋时：“下次见。”
“我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是谁？”
“我没见过那人啊？好像也不是我们一中的。”
“那他为什么会在我们一中的赛区？还穿着我们一中的球服？”
“不知道啊，但是不得不说今天好多帅哥啊，前几局我都没发现他。”
“那人和宋时有啥关系？两人说的话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宋时压下眉眼看着那人的背影，在比赛开始的时候他就将一中的人扫过一遍，没有发现他。
在上次被推了之后自由人更换了，本来在这场比赛刚开始时宋时观察过他。
但是那时候好像并没有什么印象，现在他看见他的脸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
朱九姜。
羊城的人，是那时候一直欺负唐泽在巷子里面被宋时以暴制暴的人。
那人的额角是宋时弄的，虽然这件事情过去了很久了，但是如果要他见到唐泽的话
宋时闭上眼紧紧的攥住拳头，为什么恶心的人总是要附上来，甩都甩不掉。
怎么找到这里的？有什么目的？
谭修远看着宋时的状态最终没有将心中的关于那人的话问出去，只是拍了拍宋时的肩膀。
“在我走了之后好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等哪一天你能和我讲讲吗？柿子。”
“再说吧。”
宋时重新坐回位置上，陈舟木刚刚被拦着不准要他过去，现在看见人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那个人，你认识吗？”
“嗯，是以前的认识的人。”
“手疼不疼？”
“嗯？”宋时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被轻轻的捧住，坐在前方的陈舟木将药轻轻的涂在他的手上。
“下次要我来吧，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我皮糙肉厚的。”
本来心里不安的情绪好像在这一刻被抚平了，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如何来的。
好像对方也只是说了几句话，但是确实的现在仿佛好多了。
他没有将手抽回去，感受着对方的热源，嗤笑一声：“你比我还弱，风一吹就感冒，球一砸就昏倒。”
“看来我的形象在宋同学心里是挽回不了了？”
宋时懒得理这人，就这么靠在椅背上看着对方。
不远处的观众席上，那处坐着一男一女，女生画着淡妆，穿着短裙，墨色的长发披肩，男生带了一个帽子，露出的下颌精致，漂亮的东西总是引人注目，不少人往这边瞟。
男生看着赛场开口：“陶灵霜，那就是宋时？”
女生换了一只腿架起：“是。”
随后看向手上的本子，上面有几个名字，宋时的名字被画了个红圈——
作者有话说：来啦[让我康康]
第33章 酸涩
等整个现场都缓和好了之后, 比赛继续，陈舟木下场休息加上刚刚的自由人还在医务室，一中新队员候补上场。
新队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比赛, 但是好歹是把空缺的人补上了。
最后的比赛结果不言而喻, 三中获得了胜利。
但是球场一下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已经没有人在意是哪一方赢得了比赛。
注意力全在发生的事情上。
排球比赛是今天赛事的最后一个比赛, 等选手全部下场之后, 主持人上场宣布今日的比赛结束。
宋时随着队伍回到后台的更衣区，陈舟木早早的换好衣服坐在休息椅上低着头看手机。
听到动静之后才抬起头来张望。
两人对视了一眼, 随后宋时拿上衣服进了更衣室，房间的最里面有公共浴室。
他在洗澡前那处手机给对方发消息, 要他先走, 宋时怕陈舟木身体等下又出什么毛病。
等他洗完之后从房间走出来, 眼睛不经意的往刚刚那人坐着的地方看去。
陈舟木没有回复他, 但是现在那人也没有继续坐在那儿。
宋时以为他已经走了，刚想要去储存柜里拿书包。
前方来了一个身影, 是谭修远, 他看上去也才换好衣服，宋时的脚步没停，在柜子前面站定。
谭修远环着胸侧靠在柜子上看着宋时：“柿子，今天你会来吧？”
宋时拿书包的手停了停，才想起来昨天对方提到过的聚会，他点点头：“嗯, 他们呢？”
从他去更衣室到洗完澡换完衣服也不过才十分钟的时间，但是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谭修远耸耸肩表示不知道，他比宋时高了半个头左右，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总是拿身高这件事情要笑宋时喊他哥。
小时候的宋时很好骗, 也很听话。
后来等两人长大了宋时从来就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了，实际上是宋时比他大了一岁。
他伸手接过对方的书包：“走吧，应该已经安排好了。”
宋时往后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只有操场处的路灯亮起，由于今天比赛的事情，所以在操场上面的学生很少。
二中的操场很大，谭修远看了一眼话越来越少的人，忍不住的问：“柿子你为什么会来夏城？”
“打架。”
提问题的人心中有了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压下来了，他高一的时候就去国外了，那年宋时生病了。
他也没能回来，其实他出国不止是因为那件事情，最主要的原因他没有告诉宋时。
当然如果对方不提及他想要一辈子都不说出口，他不愿意告诉宋时，也不想要对方知道。
宋时放在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里面发来了几条消息，来自陈舟木。
M：【你去哪里了？】
S：【？】
M：【刚才手机没电了，去医务室拿了药顺便冲了会电。】
M：【你走了吗？】
S：【谭修远聚会，你先回去吧。】
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很久对方都没有回复，宋时没管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
“话说我出国的这几年，你有没有想我啊？”
宋时无语的看了对方一眼：“真话假话？”
“当然要听真话。”
“我看你真是想挨打。”
谭修远那年突然的出国，其实谁也没告诉，那时候的宋时也不知道对方去哪里了。
直到在他小姑那里听见了对方出国的消息，说实话宋时的心里是有烦躁的，也有点生气。
再怎么说，宋时已经把对方当成朋友了，并且相处了这么久，一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
消息也联系不上，就像这次一样没有一个消息的就回了国。
到了聚会的地点后两人往包厢走去，里面大部分是三中的人，有几个是一中在其他球队的人，但是宋时没打过照面所以也不怎么熟悉。
好再人也不算很多，显得不那么尴尬。
聚会无非就是吃点东西然后十七八岁的男生聚在一起喝了点酒。
宋时不经常喝酒，所以酒量不算是很好，陪着谭修远喝了几杯之后脑子有点晕。
他喝酒不上脸，加上那张冷淡的脸看上去就不像是喝醉的模样。
打了个招呼之后宋时便走出包厢透气，风从没有关窗的洞口吹进走廊上面，宋时眨了眨由于酒精有些充血的眼睛。
随后拿出了手机，上面还是没有消息，那人没有回复。
聚会的时间不长，很快等过了不久就结束了。
他和谭修远站在门口和其他的人道别，等所有的人散了之后两人站在路边打车。
谭修远脸色有些红，但是他酒量不算差，在留学的期间他在烦闷的时候会喝酒，就这样慢慢的练起来了。
现在的时间不算很晚，街边上依旧热闹。
两人高挑的身影站在一起十分的引人注目，宋时头开始有些混沌起来，但是意识不算很混乱。
谭修远想起今天的每一件事情，回忆慢慢的聚焦在那两人抱在一起的画面，他那时候就希望那人是他自己该多好。
他永远记得宋时的喜好，他知道对方不喜欢别人碰他，但是他好像就默认了那人的允许。
不管是那人搭在他的肩膀上面，还是抱住他，宋时好像都没有什么反应。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宋时对那人好像不一般，他以为这一次回来能待很久。
看来好像不需要了，他没有机会了，或许在他出国的那一刻就没有机会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随后才听见自己问出心里早就确定的答案：“柿子，你是不是喜欢陈舟木？”
宋时手放在口袋里面，这样如果有人发消息那就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眼睛正盯着前方的那一闪一闪快要坏掉的路灯上。
车从眼前一辆辆的滑过，破风的声音和人站着说话的声传进耳朵之中。
有一瞬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谭修远的问题下意识的发出了疑问：“嗯？”
谭修远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表情认真：“你是不是喜欢他？”
宋时被酒精蚕食的意识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慢慢恢复，口袋中握住手机的手慢慢的收紧。
喜欢？谁？
陈舟木，他喜欢陈舟木吗？他应该喜欢他吗？
宋时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懵，他不知道谭修远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很明显吗？他回想起来和陈舟木的相处，对方是喜欢女生的，他不能喜欢陈舟木。
随后抬头看向谭修远摇摇头，没有回答。
谭修远看着对方的样子心中漏了一拍，他和对方相处了这么久宋时的所有的小动作和表情他都了解。
他眼光扫了扫对方塞进口袋中的手，宋时又在撒谎。
第一次是在两人见面的那个酒店底下，第二次就是现在。
两人坐上车谁也没有说话，谭修远拿出手机假装看着实际上余光看着宋时那边。
对方上车之后就一直盯着窗外，等车到了一中门口之后宋时回神下车。
谭修远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将对方的书包递过去：“柿子，明天见。”
宋时站在车门前挥了挥手，车开走之后才往里面走去。
坐在车中的人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随后拿出手机拨出号码，不过了一会就被接通了：“谭少。”
“查一下柿子在羊城一校的事情。”
光将宋时的影子拉的很长，他再次将手机拿出来，锁屏上面干干净净还是一条消息都没有。
到了现在宋时才觉得对方有些反常，他将手机收好之后快步的往寝室走去。
在楼下的时候他往楼上看了一眼，三楼的房间没有开灯，或许是陈舟木已经睡着了。
上楼之后他动作轻的将钥匙掏出，在开锁的时候才发现门没有锁。
宋时轻声的将门打开走进去，房间里面漆黑也没有等，窗帘已经被拉上了。
大哥现在躺在椅子上面听见声音之后抬头，黑暗中有些发亮的眼睛随着它的动作移动着。
像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双眼睛的主人才从椅子上跳下来缠上宋时的腿。
他将猫抱起来打开了手机，微微的亮光打出来，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下铺的床上隆起。
再往房间里面走去，一阵药的气息飘了出来，宋时抱着猫将书包轻放在椅子上。
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随后掏出手机，光打在他的脸上伸手打开聊天框。
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微微亮起然后慢慢的熄灭。
他站在床边离那亮起的小方块不远，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上面的内容。
弹出来的消息只有刚刚发的他那一条，视线往上瞟电量百分之五十。
大哥在怀里发出呼噜的声音，然后从他的怀中跑了出去趴在了刚放在椅子的书包上。
“陈舟木。”
安静的房间中只有清楚的呼吸声，没有人回应躺着的人也没有动作。
没有人再出声，宋时揉了揉有些发烫的额头随后上了床。
时间慢慢的过去，房间里依旧安静，陈舟木慢慢的睁开眼睛，他知道他不该这样，对方是宋时的发小，去参加他的聚会是应该的。
但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明明昨天宋时答应对方的时候他也在。
他抬手搭在发烫的额头上，这次的发烧总是反反复复，就像他现在一样好不容易将这边缝补好，才发现那边也是漏风的。
头开始缓缓的疼痛，又睡不着了。
盯着上铺看的人脸上突然打下一片阴影，躺在上面的人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呼吸平稳，手微微的搭在了床边顺着向下的方向垂在空中。
陈舟木慢慢的坐起身，抬头看着搭下来的手，他今天生病了还被球砸了，但是宋时却还是去参加了聚会。
心中微微泛起酸涩，他不自觉的伸手去触碰搭在那里的手，对方的手微冷，就像是宋时本人一样。
指尖稍稍的触碰泛起一点痒意，最后才慢慢的全部握紧。
第34章 检讨
第二天早上陈舟木起来的时候上铺的人早就不见了, 被子好好的叠在床上，他烦躁的抓了抓头。
两人之间好像隔起来了一道屏障，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宋时早早的来到了教室。
只身一人, 平日里跟在身边的人没有看见，早上的起床铃声还没有打响他就已经醒了过来。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想了很多, 随后才轻声的下楼, 洗漱好之后坐在椅子上看着下铺熟睡的人。
良久，他才拿起书包没有叫醒那人, 独自一人先走了。
今天周一学校通知在第二节课下课后举行升旗仪式和上次联考的颁奖仪式，两人一早上都没有说过话。
何西他们感觉到背后的情况不对谁也没有凑上来询问, 几人对视一眼各自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第一节课课间, 宋时继续坐在位置上低头写着检讨, 这是上次晚上被周韦抓到之后的事情。
检讨这东西宋时没写过, 随便在纸上写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余光瞥向身边，那个人从今天早上开始睡觉, 现在还没有将头抬起来过, 好像回到了以前一般，不被打扰就能睡好久。
宋时将视线移开集中在眼前的纸上面，等再拿起笔写的时候旁边有人喊他。
“宋时，外找。”
他将笔放下从座位后面走出去，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是谭修远。
宋时双手插在口袋里面问：“你怎么来了？”
站在前面的人从来到这里开始就有不少人将视线往这边看, 三中回国的留学生。
一个长得帅，体育好，身材好，而且本来是三中的人却在上学的时候来到了一中。
一个从转学开始就一直被人讨论的对象, 还和陈舟木的关系不浅。
所有的能谈论到的情况全都叠加在两人身上，被注意的眼光可想而知。
“我天，他们什么关系？”
“我听帖子上说的是发小。”
“但是那个三中的谭修远不是喜欢男生吗？”
“什么意思？难道你说他喜欢宋时？”
“好像是这样吧？昨天有人拍到他们在二中的操场上面，气氛暧昧。”
“啊？可是不是说宋时和陈舟木在谈恋爱吗？”
“咳咳”
两人聚在一起的讨论中止了，因为陈舟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现在正拿着杯子在两人前面的饮水机前打水。
饮水机距离后门的位置不远，站在门口的宋时在他一过来就看见了，随后将视线重新移到谭修远的身上。
面前的人懒散的站着：“今天我妈要来夏城，下午和我一起去吃饭，别拒绝我。”
宋时撇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人，对方没有什么表情的低头看着手上的杯子，这么点的距离他肯定能听见。
但是对方很平静就像是没听到一般，视线一眼也没有看过这边。
他看着陈舟木打好水之后离开了。
宋时将眼睛移了回来，随后看着谭修远：“晚上我有事情，下个月我回羊城看阿姨吧。”
谭修远没有注意到陈舟木他他听到宋时的话之后有些不满，环着胸看着他：“你有什么事？我回国你不好好陪我就算了，现在连吃饭也不行了吗？”
“私事，下次一定去行不行？”
最后是上课的铃声解救了宋时，他重新回到位置上，在坐下的时候又下意识的看向坐在旁边的人。
那人已经没有再趴下了，此时正低着头看手机。
陈舟木拿着手机现在什么都看不下去，刚刚在桌子上假寐的的时候听见有人找宋时时就想抬起头了。
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后来听见来的人事谁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随意拿着什么东西就跟了上去。
站在一旁偷听着两人的对话，听见对方邀请宋时的时候，表面上不在意实际上拿着水杯的手微微的握紧。
连热水溅在手背上都没有感觉了，最后他没有将他们的话听完，他不想听见宋时答应他。
随后回到位置之后转头看着两人点头微笑，看上去他应该答应了。
他不想理宋时了，但是心里却一直想着他，陈舟木知道如果他不先开口的话。
按照对方的性格这一辈子可能两人都不会再说一句话。
但是每次都要先打招呼的时候又被他自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现在还在生气，昨天晚上他又生病了。
还故意的将门窗全都关闭之后才泡的药，宋时明明知道他生病了。
但是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关心的话一句话没有，哪怕是询问的话也行。
冷战实在是太难受了，他不喜欢冷暴力，但是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宋时身边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人都来这边了。
陈舟木觉得他现在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等下课之后江曼来教室组织学生往操场走去，所有学生站好之后升旗仪式开始。
宋时站在陈舟木的后面，位置是按照座位排开的，所以他的位置在同桌的后面。
他听着上面人的讲话，抬头看着陈舟木的脑袋，对方的头发有一些乱，校服的领子整整齐齐的贴在脖子上。
背影很挺拔，两只手垂在身体的两侧，有些微微弯曲，宋时无聊的踢了踢脚边的树叶。
现在的夏城已经开始入秋了，今天的天气没有太阳，风裹挟着一些冷气吹在身上。
树叶被打散在地上，他来到这里已经将近快半年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变一般。
若是那晚他没有带着唐泽去那边的修车店，是不是他和陈舟木就没有瓜葛？或许就是这样的。
现在就相当于两人没有见过一样，没有交流，没有接触，就和十分普通的同学一般。
宋时的心里忽然有些烦躁，但是这一切又怎么能假装没有发生过一样呢？
两人只要有一方说话，两人都能顺着台阶下来，但是像是和对方作对一般，没有人将中间的冰层破掉。
连触摸都不敢。
升旗仪式结束之后，上面的老师又带领着学生去了大礼堂，今天还有联考的颁奖典礼。
宋时和陈舟木没有跟着大部队走，而是被周韦单独的提溜出来跟着他走。
周韦走在两人的中间：“检讨都准备好了吧？别以为你们俩的成绩好就能躲过一劫，三好学生和问题学生一视同仁，都不要给我有侥幸心理！”
“陈舟木！你听见了吗？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听见了。”
“别给我有气无力的，你们是学生！要朝气蓬勃！死气成成的像什么样子？”
周韦领着两人往大堂的后台走去，随后转身看向他们：“别给我逃走了，先在这里待着，等会你俩上台念检讨。”
说完他就被其他老师叫走了。
过了不一会儿，周韦示意两人走到台上来。
“我去，我去！居然是真的！那个帖子上的居然是真的，他们两人真的在谈恋爱吗？”
“周韦不是都将他们叫上去了吗？而且是念检讨我感觉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是他说的不是两人晚上逗留吗？又没说两人早恋。”
“这事情怎么可能放在明面上来讲？敏感话题我们心里有数就行了，反正说到底他们两人肯定有些什么的。”
周韦一脸很铁不成刚的看着两人，随后将话筒率先递给了陈周木。
站在一旁的人没接，开口对着前面：“我没写。”
对方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写？”
“忘了，不好意思。”
周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陈舟木一脸理直气壮的说着，但是态度又十分诚恳的道歉。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也不好意思发脾气，随后抽搐着嘴：“那宋时同学应该写了吧？”
宋时将话筒接过去，随后站在舞台的中间，后面的周韦刚想松口气但是宋时的第一句检讨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首先，我很荣幸今天能在站在这里念我得检讨”
是念检讨，怎么搞得像是念获奖感言一般的既视感？
等宋时念完检讨之后居然还有鼓掌的学生，周韦快要气得半死了。
还好检讨之后就没有什么奇怪的话了，等两位终于将这个检讨环节结束之后，颁奖老师重新接过话筒进行接下来的仪式。
周韦看着还站在身边的两人，有些没有好脾气的看着两人：“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刚说完话的颁奖老师转过头：“要我们用掌声有请获奖的同学上台。”
“当然是领奖。”宋时说完之后就又再次往舞台中央走去。
周韦感觉现在他还能再次晕过去一次，居然忘记了这两人居然是上一次联考的前五名。
“不是，太戏剧化了吧？两人刚刚被收了批评现在又带上小红花作为优秀学生。”
“你现在看业绩哥的表情太精彩了，哈哈哈。”
“何止是他的表情，今天的这些老师现在哪一个表情是绷得住的？”
“太好笑了吧，太他妈爽了主要是刚刚那颁奖的老师还要我们向他们学习。”
等所有人领完奖合影之后颁奖仪式正式结束，所有人顺着指示往门处离开。
现在时陈舟木站在宋时的背后，两人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人群慢慢的散去，周围的声音也慢慢的变小。
陈舟木猛的停住，因为前面的人没有向前走。
只见宋时转过身来看着陈舟木：“闹别扭还要闹多久？你生完气了吗？能和我讲话了吗？”——
作者有话说：更新啦，涨了好多收藏啊……啾咪(///▽///)
第35章 不爽
陈舟木被突如其来的三连问弄的有些懵, 前面的人已经走远了，现在的大堂后台只有他们两人和一些工作者。
舞台上的灯还没关，一些照射在后台处刚好能看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宋时依旧手揣在兜里问完后就静静的看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一个人。
率先开口求和, 询问他的不满，哪怕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他这次不开口解释, 那么他们俩就永远说不上话, 陈舟木心里有这样一股强烈的预感。
果不其然，两人对视了没一会, 站在前面的宋时就有点不耐烦的皱起眉，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手臂传来熟悉的拉扯感,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对方扯住他的手了。
宋时也没有继续往前走, 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过了不一会, 身后才传来声音, 陈舟木因为昨晚的发烧现在的嗓子带了点哑：“没生气，没闹别扭。”
他转过身看着陈舟木, 对方低垂着眉眼, 昨晚没睡好所以眼皮达拉着有些泛起粉色。
宋时看着他，顿时感觉到有些头疼，平日里话那么多没正形的人现在脸上还透露出几分的委屈在里面。
他是个不会安慰人的性子，能够主动和对方说话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要是搁在其他人身上他几乎不会去在意。
但是今早上一看见对方站在前面那落寞的背影，一心软就安了台阶要对方下来。
半晌, 宋时才开口：“能翻篇吗？”
陈舟木抿着嘴巴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的，就脑子一热伸手将前方的人抱进怀里，嗅着对方还残留的他的栀子花香。
随后才闷闷的笑着开口：“能，宋同学说能就能。”
宋时被突如其来的拥抱顿住了, 半秒后才反应过来将对方推开：“站好了。”
“今天早上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差点迟到了害的我检讨也忘了写，你得对我负责。”陈舟木被推开了也没什么情绪，只是手还紧紧的抓住对方不松手。
台上的灯光啪的一声熄灭了，后台不远处的工作人员马上要离开了，两人跟在他们的背后从大堂的后门走出来。
宋时感受着两人交握的手，一瞬间觉得自己就不应该给对方台阶下，就要他再死乞白赖的凑上来就行了，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从大堂走出来光线变的亮堂起来，宋时一把将手抽了出来，第二节课的课间休息很长，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打上课铃。
两人并肩从大堂回了教室，坐回位置上之后陈舟木才又开口：“你昨天晚上吃的怎么样？喝酒了？”
宋时扭头过去看手里再课桌里忙活不停找东西，不经意从嘴里问出问题的陈舟木。
“你怎么知道？”
“我昨天晚上闻到了”
宋时盯着对方嗤笑一声：“呵，不是睡着了吗？”
问问题的人十分明显的一顿，陈舟木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赌气的没有回复对方的消息。
最后宋时上床的那一声他也听见了，但是也没有吭声。
陈舟木抿了抿嘴巴，抬起头看见宋时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他，意思及其明显。
他只好嘿嘿一笑。
宋时接着说：“消息已读不回，假装睡着，陈舟木你到底想干嘛？”
他微微低着头，还能想干嘛？不想要你去参加谭修远的聚会，不想看见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不想听见关于你们任何事情。
不管是现在的还是以前的。
但是这种话他现在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只好随便的找接口搪塞。
“我就是，昨天晚上好像可能就是太累，反正脑子抽了吧手机没电是真的，那时候回到寝室才充好的电，”陈舟木抓了抓脑袋，随后抬眼看了看对方接着说：“想着你再那聚会就不想打扰你们”
“”
陈舟木绞尽脑汁编胡言乱语的样子像是他以前再羊城待着的时候养的那只狗，每次犯了错就不敢看他。
那只通体白色的狗叫柿柿，还是他妈章舒养的，在宋时小时候一直陪伴他到高中，在高一的时候死了，柿柿这个名字也是章舒取的。
谁能想羊城每个人知道的那个书香门第的舒大小姐给自己儿子小名取为柿子，养的宠物狗取为柿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