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向司恒如约来接人。
江窈出门时,看到站在车边穿着白衬衣等她的男人,才对今天要去领证有一点实感。
江窈走近,小心瞄着,上下打量他。
向司恒大多时候穿深色衬衣,白色这样的颜色,在他的着装风格里不常出现,他穿起来比平时多一些斯文清隽,冷冰冰的压迫感没有之前那么强。
他的骨相实在优越,五官俊逸,江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最后一眼时被男人捕捉到,他刚回完消息,手机熄灭。
阳光从他英挺的鼻梁上落下,男人半垂眼,睫毛不密,但很长,他偏眼看过来:“怎么?”
江窈心里一跳,做贼心虚,捏着包带的手紧了紧,佯装镇定地岔开话题,把右手拎的包和袋子都递过去。
向司恒会意,接过来帮她拿着,从她身旁绕过,打算帮她打开副驾驶的门。
他不说话,又显得冷沉,江窈就站在他身边,趁他弯腰把她的手提袋放在后座时,抬手掐他的腰。
向司恒虚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下来。
他站直身看她,两人隔得极近,声调不高:“怎么?”
江窈想起前两天见面,他像古人一样的问话。
两人的手还拉着,她仰头看他:“你做好准备了?”
“什么准备?”他的眸色幽沉。
江窈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顶着他的目光,耳朵红红的:“成为我的丈夫。”
日光下,她的睫毛像是沾了金光,更像小刷子,她忽闪着眼睛那个看看他,问他这句明显像是气不过,而不是正经问的。
但向司恒看了她一会儿,松开拉着她的手,却正经回:“嗯。”
男人嗓音沉沉,又缓,让人想到令人心神宁静的日落黄昏:“我很认真,也很郑重,想娶你为妻。”
他的瞳仁很黑,像是浸了深泉般幽深。
他太严肃,江窈更不好意思,她左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嘟囔着钻进车内:“知道了。”
八点五十,准时到民政局。
提前预约过,排队的人少,过去没多久,直接按预约的号码上楼。
婚检,拍照,登记资料,领证,一共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一个小时后,再坐回车上时,向司恒把装有婚检单的牛皮纸袋放在江窈腿面。
两侧车窗都只降了一半,停车位前方行道树郁郁葱葱,偶有路过的行人,响起和上午阳光一样嘈杂的人声。
第一次领证,江窈觉得新鲜,还在研究手里的红本本,看到腿上刚过来的文件袋,抬头看过去:“干什么?”
向司恒表情寡淡,扫过她一眼,随后平声道:“民政局提供的婚检项目是最基础的,不够多,但也勉强可以证明我的身体没问题。”
江窈想到前段时间通话时质疑过他有隐疾,耳根一时红热。
因为领证,她带来一件白衬衣,现在在她身旁的手提袋里,刚刚拍照的时候才穿过。
现在那件白衬衣已经换下,她身上还是来时的那件薄裙,米白色的披肩拢着她的肩膀和细白的脖颈,她拉起披肩,精致小巧的脸一半埋在披肩里,能看到她的耳尖绯红。
她咽了咽嗓,佯装镇定抓起腿面的文件夹,又听男人补充。
他的语气仍旧平缓:“你如果觉得不满意,等我从国外回来可以再去一趟医院,详细检查。”
江窈很奇怪他说这种话为什么不会脸红,她捏着手里的文件夹,耳朵比刚刚更热,有点受不了,歪到车窗的方向,用后脑勺对他:“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
说完她捏着牛皮纸袋的手放下,视线撇开,头彻底转向窗外。
向司恒扫了她一眼,她小巧的耳垂还埋在披肩里,粉红色的。
顾忌她的面子,向司恒目光收回,没再讨论这个话题:“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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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后两天,向司恒要出差去纽约。
周三上午,临走前给她发消息。
向司恒:[醒了吗?]
春困秋乏,最近两天降温,虽然家里的温度长期适宜人居住,但淅淅沥沥的小雨和连绵不绝的阴天让人总是想睡觉。
上午十点,江窈这时候才刚从床上醒来。
她听到床头的手机振动,把真丝眼罩摘掉,把手机拿过来,看到这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