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别看科塔娜平日里没少给方希捣乱，甚至还干出过“宿主上厕所时悄悄把手纸藏进物品栏”这种让人无力吐槽的操作，但……但凡牵扯到稍微正式点儿的事儿，她一向是百依百顺的。

论听话程度，她甚至是仅次于林馨羽的。

当然……方希这种表现，肯定不是因为生气，在他看来，女孩有自己的想法是太正常的事儿了，甚至会使其更可爱些——若是有男人掌控欲强到对方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许有，那还谈什么恋爱呢？买个充气用拟人体不行么？不仅听话，还省钱。

“你曾经跟我说过。”科塔娜轻声道，“‘只要由你思考后，得到的东西，都是属于【你】的答案’。”

“记着呢，几年前我独斗仨变态刚出院那天的车上说的。”方希道。

科塔娜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可能是为方希记得这么久远的事而有些小开心。

“在我看来，不论是系统的‘好感度’，还是我的‘好感’……是虚拟的程序，还是人类的灵魂，其实都是不那么重要的。

系统的算法是非常高级的……如果它表示了好感一百，自然会让我做出那个好感对应的事情来；这样一来，就客观上而言，跟真实灵魂的我会做的事都是完全相同的。

所以，怎样都没有关系。”

科塔娜说的话很绕，但……又很简单。

在她看来……她的感情，是真是假都是无所谓的，反正，对方希而言，抛却这位宿主主观上的“不认同”外，这两者没有任何差距。

就像是一个数据库极其庞大的，极端拟人的ai……她能根据宿主的所有行为作出回应，真实到对方完全看不出来，那对宿主而言，究竟是“虚拟程序”，还是“真实灵魂”，其实都无所谓了。

“你是这样想的啊……”方希沉默半秒，没有说“我不认同”这种话，而是想了想，才道：

“我很感动。”

“而且，按你的说法。”科塔娜说，“你也犯了错吧？”

她望着方希，“你明知道‘提前说出理由’这种行为可能导致所作所为的无用功，不也忍不住对我说了吗？”

“啊……这没办法。”方希指了指自己，“我是愚蠢的人类么……是人，都是会犯错的。”顿了顿，“不会犯错的人，未免也太可怜了。”

科塔娜没有驳方希的面子，后者便也不再出声。

他们如世界上所有热恋的男女一般，分明心中沸腾着，却静静地享受着，独处的安静。

方希望着窗外的夕阳，科塔娜便继续看他。

正如卞之琳所言——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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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只有一更……不过明天月初我不休息了，正常更新。

最后一卷的大纲写了75%左右，然后又删了一堆……要是再写不出我满意的大纲，我就只能用“圆房”这种喜闻乐见的的标题拖剧情了（认真脸）

第24章 屎里有人！

有道是，人下两孔，各塞一根，哦不对……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咱们把时间稍稍倒退回早上，来说说夏洛克跟空想家的事儿——正好这二位的代号里都有个“梦”字儿，既然如此，为了称呼方便，就暂且把他们称为“梦游二人组”吧。

且说之前，梦游二人组为了这次任务，达成了初步协议。

请注意，这里的初步协议并不是“摈弃前嫌，精诚合作”，甚至都不是“各司其职，互不相干”……最多算是个“真小人协议”——我不保证我不会干涉你的行为，也不保证下手前还跟灰太狼似的通告一声，最多到时候不给你下死手......

您瞧瞧，就这情况，事情要想有进展，真就只能看脸。

此时，这梦游二人组的关系就好似年过三十不得不被家里人逼着相亲的男女，恰巧双方还都看不上彼此，往那里一坐，大眼瞪小眼，服务员在旁边儿围观都替他们尴尬得慌。

这二人之中，夏洛克倒是不急，反正他知道地震的主要原因，最多是想调查下事情的内幕，若类比的话，就仿佛是已经拿到了隐藏结局前置的玩家，距离通关就差些许线索……这种情况下，想让他这么懒一个人生出干劲儿，比未婚女性生孩子都难。

不过，他悠哉的日子到此为止了。

这天早上，空想家重新在那家餐厅约好了夏洛克早上八点见，并提前半小时到了地方，坐下点了杯免费的白开水，然后就开始等……接着，在大概早上十点的时候，夏洛克才慢悠悠推门而入，并迎面撞上了续杯续得老板都想打人了的空想家。

“抱歉，闹钟坏了。”话虽这么说，但夏洛克完全没有道歉的态度，连扯得谎都敷衍得像是小学生对老师表示作业忘了带。

“没关系。”空想家淡然地放下杯子，“我也刚到不久。”

“啊——嗯。”夏洛克打了个哈欠，坐到了空想家对面，“……那就好。”

且不管这二人如何，旁边的服务生都已经开始在心里吐槽了——这男的出来约会，迟到这么久不说，连眼屎都不擦一下，这女朋友的脾气也是真的好，坐那等那么久，我腿都站酸了，她也没动几下，不嫌屁股疼……

这边，见夏洛克过来，空想家单刀直入：“首先，我要道歉。”

“如果是为你的长相道歉，那没有必要，我见过的长得惊世骇俗的女人多的是，不差你一个。”夏洛克说。

“不是这件事，是指之前的试探。”空想家道，“如果之前我的试探行为让你感觉到了什么不快，那么，我在此表达我真挚的歉意。”

她顿了顿，“当然，如果你对我的长相有什么不满……”

“你就去整个容？”夏洛克问。

“不，我可以带个面罩什么的。”空想家道，“既不会影响行动，也有助于隐藏身份。”

她拿出这么诚恳乃至谦卑的态度，夏洛克却未因此而洋洋自得，恰恰相反，他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拿出了一种类似“打了小卡片上的电话后随时准备防仙人跳”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