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位僧人哪里还有世外高人的模样，浑身上下充满邪气，那双眸子落在少年的身上时，毫无半点熟悉之感，充满着令人绝望的陌生、隔阂，甚至是憎恨。

少年冲了过去，想要质问僧人为何制造出这一切。然而，僧人的法力比他高出太多，一念之下，少年失去了行动能力。僧人的瞳孔之中，忽然爆发出黑色的气息，操控着城中的生灵之血，全部涌入了少年的体内，他的妖性瞬间被扭曲成怨念之意！

从此以后，黑山树妖诞生了。

那僧人激发了少年最深处的恶念，化为诅咒，让树妖一辈子都无法回到人性。

黑山树妖对僧人昔日的爱，全部化为了浓浓的恨意！

它来到黑山，发誓要成为这世上最恐怖的妖，而后去找僧人报仇！

它会让这个虚伪的、扭曲的伪君子，死在自己的手上！

渐渐的，黑山树妖昔日的记忆全部扭曲，只留下了对僧人的恨意，并不断制造更大的怨念，想要报仇。

小狐狸在看到僧人魔化的那一瞬间，就立刻用遁空术逃跑了，不过僧人对它似乎没有兴趣。

等黑山树妖彻底魔化，来到黑山的时候，小狐狸这才重新找到了它。

然而，那个昔日的少年已经永远不在了。

这妖气腾腾的黑山，就是那个少年故事的终点。

记忆看到这里。

楚封已经一眼就认出了那僧人就是天瞳者！

只不过，在树妖的记忆当中，雷音大师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人物了。

就算修炼至道圣的境界，有几百年的寿命吗？

瞳孔之中浮现出淡淡的金纹。

楚封感觉到，自己跟小白狐的因果，反而还更深了。

“或许是斩杀黑山树妖的缘故。”

小白狐静静地凝望着黑山树妖消失的位置，一滴眼泪，从它通红的眼睛流下。

虽然黑山树妖已经被扭曲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妖魔，但在小白狐的心中，他就是那个温柔如玉的少年。

小白狐虽然活了几百年，但心性依旧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看到熟悉的人，永远离开了自己，心中不可遏制地涌现出浓浓的悲伤之意。

楚封闭上了眼睛，轻轻摇头。

“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