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最终，藤丸立香还是忍不住询问了出来，就好像是再也憋不住了一样。

尼禄淡淡的笑了笑，就好像早猜到了这个局面一样，目光微微抬向了天空。

“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你想听吗？”

“这个故事不算太漫长，但估计不是很好听。”

尼禄的声音很平淡，很轻，就好像随时都会吹散在风中一样，但却清晰的传进了藤丸立香的耳朵中。

藤丸立香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尼禄的身上，注意着他的目光，他的声音。

接着，藤丸立香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嫌弃。”

“那就好。”

尼禄也点了点头，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想一下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又该略过什么不该说的地方后，接着才缓缓把故事说了出来。

尼禄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是一个适合说书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将一个故事说的生动起来，他用着最平淡的，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语气，说出了他经历的事情。

故事很简短，尼禄的情绪也不再像之前刚刚经历的时候那样起伏不定，或许是经历过了，明白了之后，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沉淀了下来。

他明白，在很多事情面前，情绪是没用任何作用的。

情绪只是肾上腺激素分泌的感觉而已，不要在意情绪，而要在意肾上腺激素分泌之后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

尼禄觉得，那些事是自己必须要经历的，如果这是他的使命，那么这使命的背后，或许什么都没有。

也或许，什么都有。

当藤丸立香听到，其实尼禄并不是尼禄，或者说他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谁时，眼神闪过了许多的神色。

那眼神有什么，尼禄不知道，也可能是他不想知道。

“事情，就是这样。”

“我以为我是我，但其实，我谁也不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或许……我这张脸，才是我原本的样子，也说不定。”

尼禄摸着自己的脸，这张在藤丸立香记忆中没有丝毫映像，就连在自己的记忆中都似乎不存在的脸。

这张脸好看吗？或许好看，但尼禄却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自己。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照过镜子了，他很怕有一天他真的连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只不过，这些迷茫他很少表现出来，或许是为了坚定自己内心的目标，又或许是不想面对这种迷茫。

突然间，他想起了一句话。

一句对他来说，很是无关紧要的话。

“你可以是我，但我不会是你。”

这是很久之前奶油对他说过的话，这一瞬间突然想了起来，似乎有着其他不同的意义。

底下，崩坏兽与魔兽厮杀着，血肉横飞。

上方，尼禄和藤丸立香互相对视着，目光闪烁着各种不同的色彩。

或许尼禄想带着藤丸立香过来，就是因为想告诉她自己的事情吧……

第七百五十九章 怪物对付怪物

厮杀持续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的太阳已经渐渐落了下去，血红色的夕阳洒在大地上，洒在满地的鲜血和残骸之上，洒在了所有疲倦的人的脸上。

纵使尼禄增幅过后的崩坏兽实力提上了几个档次，但还是比不上对方魔兽的数量过多，在白色的兽潮与五花八门的兽潮碰撞在一起一段时间后，防守线很快就撕开了一道口子，这道口子几乎是数千头魔兽的身体铺出来的，在转眼间就有数千头的魔兽从口子中突破，直冲着巴比伦尼亚而去。

而在城墙之上的士兵们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尼禄所召唤出来的魔物气势很足，但数量终究是无法与魔兽的数量相提并论，崩坏兽能够阻挡大部分魔兽的进攻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土生土长的人类们自然是不会真的只让一些外人守护他们的土地。

所以，所有还有战斗力的士兵都严阵以待，没有丝毫的松懈，目光死死盯着战场，也是因此，当有魔兽突破了第一道防线时，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箭矢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在天空中划过，最后落下，射在了密密麻麻的魔兽群当中，哀嚎声、嘶叫声在箭矢刺穿肉体的声响中穿插着，演奏出一种名为战争的配乐。

长矛也几乎是在下一刻就投掷而出，所有人都明白，这次是一场非常持久的战斗，巴比伦尼亚的所有补给和装备都取了出来，在后勤部队的手中飞快运到了战场上。

在一轮又一轮好似没有任何间隙的攻击当中，魔兽进攻的步伐暂时性被挡住了，在魔兽战线城墙前方五十米的范围内，就好似形成了一个绝对防线一般，无数的箭矢长矛钉在地面上、尸体上，而魔兽流下的腥臭血液却不知何时浸湿了大地。

藤丸立香很快就被尼禄送了回去，因为还有一众的从者需要她指挥，尼禄带她飞到战场上也只是单纯的想要说说悄悄话，说那些不需要别人知道的悄悄话。

其实这些话说出来的时机比尼禄预料的要早一些，又或者说是尼禄以为藤丸立香应该还会等一段时间才会问，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早就问了。

但对于尼禄来说，其实早点说出来也是一件好事，明明两个人都知道一些事，但就是不想说，不止是尼禄自己憋坏了，其实藤丸立香也憋坏了。

不过，当这些话都说出来之后，尼禄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战斗持续了很久，几乎是从白天打到了黄昏，在一众从者、士兵以及崩坏兽的共同攻击之下，十万头魔兽至少有一半死在了城墙前方，剩余的那些魔兽好似觉得它们可能咬不动巴比伦尼亚这块石头，便纷纷撤退了。

数万头魔兽进攻的时候来势汹汹，看起来很是恐怖，但败走的时候确是那般的狼狈，或许就连金固都没有想到，尼禄其实还藏了崩坏兽这样的一支军队在手中。

如果不是这支崩坏兽军队，巴比伦尼亚想要抵御这数量庞大的魔兽潮，恐怕是件难事。

就算最后城墙没有被完全攻破，巴比伦尼亚守了下来，估计也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等到所有的魔兽失去踪迹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奋战了一天的士兵们纷纷瘫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