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明海在电话那头似乎迟疑了一下,她轻声说:“家里的笔记本……没有游戏。”

这句话我琢磨好半天,才研究过来,我愣了一下,惊道:“你通宵呢?”

“嗯。”

“跟谁啊?”

“沈以灵。”

我举着电话愣了半天,电话里传来老沈气急败坏的声音:“决赛圈啦!她在我家附近的网咖,别问了,很安全,挂了,回见啊。”

在老沈玩游戏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她的语气就会变得很气急败坏。

电话挂断之后,我愣了会儿,我倒是没想到明海会去跟老沈玩电脑游戏,她先前可是熬夜通宵写代码,然后直到昏厥的性格,想了想,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会给自己轻松的人,总比时刻紧张兮兮来得好。

我拿着电话,苦笑了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过了会儿,我拿起桌上的纸兜子,进了龙哥的房间。

房间里很乱,电脑屏幕的光照亮了她的电脑桌,上面放着一盒红金龙,还有用罐头盒做成的烟灰缸,这烟灰缸的历史很悠久,大概可以追溯到龙哥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

先前给她买的卫衣脱在沙发上,给她买的运动裤脱在脚底下,她把两件外出穿的衣服都脱了,只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短袖,又只穿着一条内裤盘腿坐着,电脑屏幕的光中,她毛躁的头发像是打了一层银边,隔着一层短袖,隐约能看见她柔软丰满的曲线,她的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在电脑屏幕的光中袅袅升起,像是曼妙的轻烟。

我从纸兜子里拿出丝袜,扔在龙哥脑袋上,把兜子往床上一扔,说:“试试,看保暖不。”

她像是一只甩掉水珠的狗似的把丝袜晃掉,低头看了眼掉在怀里的丝袜,转头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看回电脑屏幕,赌气道:“不穿!”

我说:“买都买了你不穿啊。”

她轻哼一声:“我又没让你买。”

我颇为无奈,说:“穿上试试,你平时在家光着腿,不冻挺啊。”

我这话说的大义凌然,没什么毛病,一副很为龙哥着想的样子。

其实我就是想看看她穿白丝什么样。

龙哥翻着宝石红色的眼睛白了我一下,然后,她颇为迟疑地拿起腿间的丝袜,想了想,把腿伸下椅子。

这白丝并不是那种连着的丝袜,而是分开的两只,袜子很长,能直接套在大腿上。

我坐在床沿上,看着雪白的电脑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她弯腰套着丝袜的样子于是裹着一层白色的银边,逆着光,像是一道窈窕娇小的剪影,她的短袖衫很薄,电脑的灯光透过她的衣服,能隐约看见两团**的薄影,延伸出两个翘挺的末端,像是一整只水蜜桃的侧面。

我坐在床上,撑着身体,百般聊赖地看着这一切——这应该是个很香艳的场景,我也不是性冷淡,这香艳对我而言也是如此,但我却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就像一个早已成家的哥哥,看一个年幼的妹妹,根本生不起什么别的感觉。

龙哥在我家的时候很不设防,她像是从未拿我当过男人,也像是从未拿自己当过女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古怪,亲密无间,却又隔着一层奇异的尴尬,这尴尬在老韩身上有,在老沈身上有,甚至在明海身上都有。

但龙哥不一样,她曾经拯救过我,她曾是当年大雨中微笑的白发少年,也曾经将我从臭水沟般的日常拉出来,她的本质并不一样——外加她本身就有个很不设防的性格,所以她身上的尴尬虽然淡薄了些,但很可惜,却依旧存在着。

龙哥将丝袜套在吹弹可破的腿上,她把椅子转过来,低着头,侧腿看看,然后看向我,俏脸微微浮起一抹嫣红,而后转移视线,说:“穿上了!”

龙哥的身体很娇小,但她的腿型很完美,却并不显得短,光是腿就占了身高的二分之一,外加她时常运动、或者说时常打人的原因,她的腿上几乎没有任何赘肉。她把两只手按在**的椅子上,微微晃着椅子,盯着一旁的门框,红着脸等我的答案。

“挺好看的。”我说。

她娇俏的脸似乎一下子红了起来,似乎有些气愤:“我,我tm也知道挺好看的……”

“保暖吗。”我问。

她迟疑着咬了咬牙,似乎很不想承认,却还是道:“保暖……”

我点头,龙哥穿白丝确实挺好看的,我闷声不吭地看了好几眼,觉得干脆多买几件,下回买个黑丝看看,我叹了口气:“保暖就行。”

我又坐了一会儿,见时间已经不晚,准备洗个澡睡觉了,于是站起身来,嘱咐龙哥:“别玩儿太晚啊。”

我进了自己房间,打开了房间的灯,屋子里一如既往,说不出是整洁还是脏乱,我床边放了个小桌,上面摆着那个开机很费劲,一直用来盖泡面的笔记本电脑,桌子上还乱糟糟地放着几个咖啡罐子,我脱着衣服,打开浴室的灯,想了想,准备明早再收拾。

蓬头里喷洒出凉水,我把凉水喷在腿上,等适应温度之后,又开始逐渐往上移,这是标准的冷水澡洗法,从远心端至上,逐渐适应。我最近很喜欢洗冷水澡,而据说军队里没有热水,只能用冷水洗,碰巧天气很热,这么冲凉很消暑,又冷水澡洗起来比较痛快,钻进被窝里也能睡得很香。

家里的沐浴露有些不够了,我一边用浴球擦着腿,一边想:“改天买一瓶去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月票加更(5:11)

我家有两个浴室,一个在客厅,一个在我的房间——沐浴露和洗发露什么的,通常是我跟龙哥一起去采购,有时候龙哥靠在我身上的时候,她头发上那股男士洗发香波的薄荷味很好闻,跟我的一样。

洗完澡之后,我把浴室里的泡沫随便用喷头冲掉,然后关上灯,擦着头发,直接上床睡觉。我侧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屋子里很安静,也很黑暗。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我感觉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迷迷糊糊地看着门口,见那人顶着一团乱糟糟的白头发,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显得很有些迟疑,走到床前。

我很想开口问她一句:“来我房间干嘛。”

但莫名其妙的,我什么都没说,我想起昨天晚上,明海站在我床头,盯着我看。

龙哥在床边上站了一会儿,一片安静的房间中,我听见她轻轻咽了口唾沫,然后我的被子被缓缓掀起来,一个很柔软娇小的身体轻轻钻进我怀里,背对着我。

她的体温很暖,暖到发热,她很小心翼翼地躺在我怀里,隔着她的后背,我甚至隐隐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我一直没有动,也一直没有出口说话,黑暗中,她蜷缩在我的怀里。我沉默地看着她雪白而又毛躁的头发,光滑的后背隔着一层衣衫,紧紧贴在我的胸口处,她柔软而又富有弹性的翘臀,贴在我的小腹处。

她的腿很滑,像是丝绸一般,估计那白丝还套在腿上,没有摘下。

很多时候我想逃避,像个日本后宫动漫里的男主,装傻充愣无所不用其极,即便被女人按在床上,也能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说:“xx真的是很温柔的女孩子呢。”以前我很讨厌这样的剧情,也很讨厌这样的男主,我觉得他们很傻比,就像小翠花跟我说的一样,人家倒贴上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不是脑子瓦特了。但某一天,我突然意识到,也许他们才真正拥有强大得多的心脏,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同样是高中生的年纪,他们不知道比我高到哪儿去了。

装傻的人城府通常都很深,而我的城府不深,我只是在逃避。

就像是弗朗茨·卡夫卡的《变形记》一样,某个推销员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变成一只巨大的甲虫。而我并没有变成甲虫,而是我的朋友一夜之间全都变成了女孩——我不知道男人跟女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纯粹的友谊,我只知道,随着他们变成女人,我们之间的友谊似乎早已分崩离析,变成了跟友情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