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1 / 2)

闻言,她也点点头,将爆米花塞给我,又到柜台那边要可乐。柜台那个服务员应该是大学兼职,没干这活儿多长时间,见她要两杯可乐,也慌了。两个人都不怎么高,颤颤巍巍地将可乐递过去,一个小心翼翼地接过,像某种滑稽的交接仪式。苏墓湮拿着两杯可乐过来,电影已经快开始了。

我简直是莫名其妙地跟她跑来看电影,这时候我开始回想来时的目的。她对于这块玉了解颇深,她了解的不仅仅是这块玉,她还了解到我的生平,我的姓名,还有我曾经所学习的高中学校——所以,她应该深刻地调查过我。而现在的问题是,她是从哪知道这块玉的消息,又是怎么知道这块玉在我身上?这就是我疑惑的问题。我吃了块爆米花,电影院的灯光熄灭,荧屏亮了起来,电影开始了。

这电影看得我昏昏欲睡,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几乎是莫名其妙地被拉到了电影院,然而也没什么办法,只当她在任性胡闹,一激灵回过神来,电影已经快结束了,一个小机器人直冲云霄,电影院里隐约传来啜泣声。我一扭头,苏墓湮怔怔地看着电影屏幕,荧屏的光打在她的脸上,眼角有些泪痕。

第二百一十六章:

似乎察觉我看向她,她扭头,笑了笑,擦了擦眼角,小声说:“还挺感人的。”

自打那一幕过后,电影已经逐渐走向尾声,开始读演员表。人们陆陆续续地站起身,苏墓湮坐在我外面,她有些磨磨唧唧的,不太肯站起身来,我无奈,忍不住说:“电影结束了,是不是该走了?”

她扬了扬手里的可乐:“等一下,我喝完可乐再走。”

我默不作声地等她喝完可乐,想起我的可乐还没喝完——我平日里很少喝可乐,那东西对牙齿不好。只有心情实在不好,又没有喝酒的条件的时候,我会买一瓶可乐,然后咕咚咕咚地灌下肚子里,这样很痛快,烦恼都消散不少,高中的时候我总是喝可乐,而我又不太爱喝,这就是我高中时候的生活。苏墓湮终于喝完了可乐,站起身,往放映厅外面走去,什么话也没有说,见状,我也跟着她走了出去。

外面豁然一亮,让人眼睛略微有些发痛,她振臂长舒了口气,扭头朝我笑笑:“今天过的好爽~谢谢你啦。”

我摆摆手:“谢我什么,可乐钱和电影票都是你买的。”

闻言,她摇了摇头,双手抚摸着可乐杯:“那都是小事儿,我想出来玩儿。从来没有人陪我一起玩的。”

这话说的颇有些心酸,但脸上表情看不出很么端倪,她笑了笑,又说:“看完电影饿了吧?咱们去吃点什么?”

一场电影看下去,虽然我全程没怎么看,但睡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也确实饿了。我叹了口气,说:“你想吃什么?”

她思考了一阵,说:“自助餐?”

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城哪儿有自助餐,有个电影院就已经顶天了,想去游乐场都得去隔壁的城市,无语一阵,我问:“你是外地人?”

她坦然点点头,道:“对啊,老家在SH。”

我说:“我在这城里住了这么些年,还真不知道哪儿有自助餐。”

“那不吃自助餐不就行了嘛。”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你想吃些什么?”

我沉思一阵,兜里也有些闲钱,也不是非要让她结账,这一顿不一定非要吃好的,对付一顿也行。思来想去,我说:“就别去什么酒楼了,干脆找个小餐馆对付一顿?”

闻言,她似乎觉得有些没劲,小脚轻轻踢着地板,问:“小餐馆是什么餐馆?”

这句话给我问住了,想了想,我说:“就是门市房那种饭店啊,店面不大,里面就是些家常菜,一顿饭也没多少钱,出来肯定管饱。”

闻言,她看向我,眨了眨眼睛,似乎颇感兴趣,说:

“那我要去,就去小餐馆。”

小餐馆并没有一个特定的地方,在城市里分部很大,基本拐进一个胡同,就能看见一家所谓的“小餐馆”,里面总是些家常菜居多,我很喜欢吃孜然心管,非常喜欢,喜欢到一种病态的程度——我总觉得,喝酒的时候如果没有孜然心管,那就等于是没有下酒菜,就像是缺少了必不可少的一环。随便找了家饭店,我跟苏墓湮坐下,随便点了两道菜,思来想去,我又给自己来了瓶啤酒。

时间临近下午,我跟苏墓湮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她吃着炒饭,我吃着孜然心管,不时喝上一口啤酒,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倒也不显得沉闷。

苏墓湮的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并不是说她穿得很名贵。而是很少有人会选择穿一身黑,一身黑很显瘦,她的肤色偏生很白,漂着一头灰色的头发。她吃饭的时候也细嚼慢咽,似乎胃口并不怎么好。这顿饭是我结账,吃完之后,我们两个出了门,一阵秋风吹过,我把脖子往领子里缩了缩,但她晃荡地走在前面,神色如常,似乎并不忌惮于寒冷,背着手,笑道:

“今天很开心,谢谢你啦。”

我说:“不客气。”我都快忘了此行目的了。

闻言,她哼着歌,走在我前面,前面是一座小桥,底下是潺潺流水。她走在桥上的时候,扭过头看向夕阳,亮橘色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睁得很大,直视着太阳,神态颇为认真,看了一会儿,又往前走去。

见她那副样子,我说:“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什么了?”

“嗯?”她没听清楚我的话,扭过头,神色颇为天真,笑道:“你说什么了吗?”

我见状,颇有些无奈,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咱是不是应该说正事儿了?那块玉到底是什么东西?”

闻言,她又眨了眨眼,并没有说话。小桥上没有行人,太阳从西面落下去,橘黄色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白嫩的肤色有了血色,桥底下水花潺潺流淌。她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了一般,她突然仰天大笑。

我不知道她到底笑些什么,有些发愣。她笑完后,含笑看着我,说:“有那么多人都在找这块东西,现在它就戴在你脖子上,结果,结果你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气运,这就是气运,气运啊……”

我听不懂她说些什么,伸手,从衣领子里拿出玉,玉坠在夕阳底下闪光,我抽了口烟,问她:“你想要这块东西?”我琢磨着她要是说想要,让她把一切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不要废话,否则就别想。

只是她闻言,深深看了眼那块玉,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算啦,你早晚会给我的……早晚有一天……”说完,也没打个招呼,居然扭头就走,再也没回过头,身影渐行渐远。

这个人从头到尾就莫名其妙。我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大声笑道:“给你?你想都别想,我给我家狗戴,都不给你戴!”

那身影裹着风衣,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在秋风里摇摇晃晃地走远了。

我将玉重新放回衣领子里,这玉吹过秋风,在胸口有些泛凉,一时间忍不住有些无语。我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苏墓湮是个什么人,神神叨叨的,偏偏还耍了我一顿,说要告诉我这块玉究竟是什么东西,然而带着我看了一天的电影,又吃了一顿饭,最后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长叹一口气,时间不早,也该回家了。

这电影院距离我家可远得很,最近花钱花的大手大脚,不太想打车,想着薄暮将至,随便逛逛也好。吹着秋风走回家里,走了十五分钟左右,前面一条铺满秋叶的水泥路,后面一条铺满秋叶的水泥路,两旁都是飘落着叶子的树木,树冠交接,树叶扑簌扑簌地掉下来。正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听见前面拐角有个人尖叫:

“救命,你们放手,救命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一听尼玛好歹光天化日之下,这条路虽然不走车,你直接在大马路上抢劫,是不是过分了些?于是走过去看热闹,三四个男人敞着领子,两个正拽着一个女子,还有一个在奋力抢她的包。我抽着烟在一旁看,寻思这人也太倒霉了些,过会儿她报警,我当个证人也好,正欲记住几个抢劫者的样貌,视线扫过那个被抢的女子,心里一凝,这人居然是小秀。

我一下扔了烟头,走过去,大声吆喝:“干嘛呢?你们干嘛呢?”

话音刚落,五个人都不动了,四个男人都抬着眼皮看我,小秀也怔了怔,没想到这么穷乡僻壤的路上有人见义勇为,她看见了我,又是一愣,惊声道:“陆仁!”

有个男的笑了笑,不再攥着小秀的手,直起身:“哟,来人了,见义勇为啊……额,这是你马子?”三个人跟着哄笑起来。

我说:“这是我姐。”

这男的闻言点点头,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来,于是跟我说:“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能撞见你也算倒霉,我们几个撤退,你不报警,我们走人,相安无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