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着这句话,罗宾森看向了不远处的月宫绊爱,只是这次,他的眼中没了不屑。
此时的月宫绊爱,正安静的躺在地上,叶子剑插在她身边的土壤之中,只留下一小截绿色的剑身还露在外面。
她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飓风席卷的破破烂烂,一道道密密麻麻的伤口正不停的冒出鲜血,染红着她莹白的身子。
伤口不算大,但数量太多,身下的土壤已经被血液侵染成了深黑色,仅仅片刻,一道血泊便在她的身下缓缓流淌。
月宫绊爱感受着全身上下的疼痛,已经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已经没了。
这让她心中不禁升起一阵苦笑。
还是不行啊...就算有着叶子剑,等级上的差距还是犹如天堑一般,完全无法超越。
罗宾森只是肩头被斩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而她...已经不行了。
生命的流逝是非常容易感受到的,月宫绊爱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现在很冷,而一道道记忆深处的画面也在她的脑海里快速的闪过。
这就是走马灯了吧。
这是她第一次见走马灯,却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
走马灯代表着生命将要消亡,可她现在却没有任何想法,没有对生的渴望,只是,心底莫名的有些可惜,还有点想哭。
她这算不算乌鸦嘴呢?
说了是最后一剑,真就成了最后一剑。
哈.....
不过这倒也无所谓了。
要说她唯一还有什么想法,那应该就是天上的布莱尔了。
这个不靠谱的变态...即使是到了这一刻,也不见其从天上下来,那两个女人到底是有多难缠啊……
那个变态家伙也是...为什么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女人出现在身边啊...明明身边就有这么多美少女陪着..却总是喜欢去搞事情.....
真是的,什么时候能好好看看周围啊.....
帝福尼的感情倒是快察觉到啊……
喜欢露夕華小姐就快表白啊……
也看看我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月宫绊爱现在的大脑颇为混乱,好多奇奇怪怪的念头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咳..咳喝.....”
喉咙处无意识的涌出大片鲜血,月宫绊爱费力的睁开已经渐渐无神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正上方的天空。
她仿佛穿透了天际的高度,看到了在玄月下激斗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啊啊.....最后一...眼.....”
视线逐渐模糊,天际的玄月在其视线中化作了一抹镜花水月,最终缓缓消散。
......
同一时刻,露夕華和阿瓦尔的心底全都不约而同的炸起一阵强烈的情绪波动。
这种情绪,有些难以言明,有不安,有悲咽,有难过,也有无端的怒火。
但无一列外,这种情绪让她们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流失。
“怎么回事...?”
这种情绪已经影响到了她们的战斗,阿瓦尔一爪子拍开柏妮丝后,直接闪身跳回露夕華身边。
露夕華摇了摇头,随即问道:“你也感觉到了?”
阿瓦尔点头道:“嗯...很难受,非常难受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露夕華闻言,秀眉微蹙,她眼角余光偶然一瞥,发现一直坐在地上呆滞无比的帝福尼竟然缓缓流下了晶莹的泪珠。
这下可让她大感惊奇。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阿瓦尔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神情愕然,显然也是很意外。
“哎呀!”
正在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伴随着惊叫从远处飞速的摔在了她们的身边。
两人定睛看去,是比比安。
此时的比比安,一头墨色的长发微微凌乱,身上的法袍也是沾满了灰尘,有些位置有着几个大开大合的缺口,像是被利器所划破。
她捂着屁股一脸吃痛的站了起来,看到身边的露夕華和阿瓦尔,她不禁是一脸尴尬的笑着挠了挠头:“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打不过他.....”
话音未落,柯蒂斯的宽刀又如鬼魅一般浮现在比比安的后颈位置,她来不及再说话,几道防御魔法形成的屏障瞬间挡在了后颈处!
“咔嚓──”
宽刀上面附带着浓郁的魔力气息,比比安的防御魔法只是瞬间便碎了两个,她脸色一变,赶紧朝着露夕華的位置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