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奥。”他转着眼睛看了一圈整个教室,又去那堆差不多要落灰的桌椅上面拿了新的凳子下来,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坐的应该是他之前的椅子。

“下午好,雪之下。”搬凳子下来的时候,比企谷似乎是极不情愿的同着雪之下打了招呼。

“午安,草履虫先生。”雪之下的脑袋从文库本上面抬起来,看着我们这边说。

我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抱歉,抱歉。”我忍住笑意朝比企谷摆手。

“你果然和这女人一样可恶。”

“毕竟有时候了解事情的真相是足够必要的。”雪之下又说。

“是说我从本质上就是单细胞生物了?”

“面对现实也很需要勇气,从另一种程度上来说,八幡你也算是勇者了,面对现实吧。”我拍着他的肩膀。

“不要再提草履虫了。”八幡哀嚎。

他挪着凳子过来,要坐下的时候站在我的一边看着,“能靠过去那边位置?”

教室里只有两张长桌拼在一起,之前的两个椅子分别在长桌窄边的两侧对位,现在八幡是想要我坐到长的一面过去,自己继续呆在原来的位置上。

我搬了凳子过去,雪之下抬头看我一眼,又去翻她的文库本。

那时候,窗子外边的红果树才抽出来一些嫩芽,就像从石头中刚剖出来的玉石般美丽,同其他的植物比起来,大概是属于抽芽稍晚的类型。

之后一直很长时间,三人中雪之下继续看着她的书,比企谷先是拿出来作业做了一会,又掏出来在家里就在看的一些轻文小说,总之三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

或许是没有带来课外书籍的缘故,同八幡一样做完所有的作业后我开始无所事事起来,翻出手机看着上面东西的时候,突然注意到空中有一只小的飞虫,身形比蚊子还要小的那种,在几人的头顶荡了几圈之后,像是有预谋的落在雪之下稍微低着头而露出来的后边脖颈,就藏在头发的下面,在哪儿呆着一动不动,眼看着就要咬她一口。

她的脖颈比小时候稍微粗了一点,但还是显得比较清瘦,我突然想:雪之下已经和我一般十六岁了。

一股携杂着死鱼味道的视线传到我这边来。

八幡用那双死鱼眼看我,注意到我看回来,低下头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手中的文本上面,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说起来,侍奉部是要做什么的?”我问。

“比企谷……”雪之下这样喊了一下,才意识到现在教室中已经有了两个比企谷的存在。

“算了。”她像是无奈的这样说,“彻……,彻你可以猜一下”

“对,一个游戏。”八幡那边也突然来了兴致,“猜这个社团是干什么的游戏?”

“读书社?”

“不是。”雪之下摇头。

“文艺部?”

“也不是。”这次她看着我,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唔,能给些提示?姑且。”

“她现在做的事情就是社团活动的内容。”八幡突然指着雪之下这样对我说,“当初我的提示条件就是这样。”

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夜里两人在便利店前面位置的谈话,雪之下提到过的“绝对之正确”,以及那种被整个世界所排斥的孤独感,又联系到自己之前对雪之下的所有印象,突然心中有些明悟起来。

“稍微有点理解。”我说。

“可以理解?”雪之下看过来我这边,声音中有些微不可查的惊喜,抑或是我个人的胡乱感受。

“一点点。”我说,“不过总的方面还是不太清楚。”

“说下你的看法。”她说。

“保证不生气?”

“不会。”

“就像是拥有苹果林的兔子把整个林子的苹果当作胡萝卜,然后无偿提供给其他受到饥荒灾害的兔子们苹果,并且告诉它们胡萝卜是兔子最好的食物,而你们吃的就是胡萝卜一样的事情。”

雪之下的眉头第一次皱起来。

“一点都没有意思的比喻。”

“唔,那你的解释呢,雪之下。”我问她,“侍奉部存在的理由。”

“富者本着慈悲之心施与贫者,这就是所谓的公益。像是提供援助给开发中的国家、为游民供膳、对遭遇困难的人伸出援手。这就是侍奉部的活动内容。”

“为什么这次少了‘让女人缘不佳的男生能和女生说话’这句?”八幡在一边说。

“抱歉,是我的疏忽。”雪之下向着已经陷入沮丧的八幡又补上去一刀。

“雪之下你这样认为?还有昨天晚上的那个‘绝对正义’观点。”

“你不认同。”

“额,姑且先问一下。”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雪之下你中学的时候在英国那边还有之前是怎样的遭遇?”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