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不是。”她一脸不自然的表情。

“做噩梦睡不着?”

“不是。”她摇头。

“那是怎么了?”

“想……。”

“想?想做什么还是吃点什么?”

“上厕所。”她偏了头过去墙边,头发遮了脸庞说。

第九十七章 扑线团会变成猫

背着黄泉与另一个女孩子单独相处,让我不时之中总会冒出来一些自然心生的负疚感,但是,我安慰自己不会做愧对黄泉的事情,我极大可能的设法克制了自己,再往前走,我明白我自己决计无法回来。

“嗳,彻。”上完厕所出来时雪之下一直红张脸,两个人走到门口时她先开的口来。

“一直想着再见面就同你道歉来着,结果怎么反而不好说出口。”

“道歉?”我说,“怎么了?”

“姐姐的事情,虽然她那边还是什么都没有同我讲,但自己找出来一些线索,差不多清楚当初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觉得对你很抱歉。”

“都过去了的。”我说,“忘记了一大半。”

雪之下突然停脚步下来,她在前边走,我在后边一点搀着她的腰身扶住她。她的口腔在睡醒之后可能粘着粘着些干哑在腔壁上,声音出来之后不再像平时身体健康时候的音色润泽。她似乎是想要用手摸一下我的脸,但手臂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动动手指样子,我低着腰,把脸埋进去她的手掌里面。

“有天晚上我那么想着来的,要是姐姐当初不做那种事情,咱们就能一直联系下去吧?”

我说我也希望这种可能,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来这句话。只能是简简单单的同她点一次头,然后又在她的手里埋了脸一次,我把她扶回去病房,抱着她在上面躺下来。

“之后别故意躲着我可好?毕竟也算是我的部员了。”我让雪之下躺下帮她盖被子时候,她小声询问,“在学校的时候。”

“嗯。”我说,“以后都不会做。”

雪之下睡了过去,或许她只是听我话简单闭上来眼睛。但这两者间从外表看上来实在不会有什么明显性质的差异,我简单的握住她的两只手防止她乱动碰到伤口,脑袋却空空荡荡的出了出了故障一般怎么都不做运转,眼睛也僵化一般从雪之下的身上挪不出来。

之后我暂时喊护工进来帮忙。自己也去厕所一趟。

脑子里面从进到卫生间后开始有陨石点点的从天上掉落到自己的荒地里面。底下小河里面的水珠也开始沸腾,沙土路上种满了向日葵的茎干,花盘摆着着不喜不怒的臭脸看过来农田这块地方。我幻想雪之下也在这里,触目皆是要化开来的深深白雪,破絮子一样垂掉在每个人的身上。

我想象出来和雪之下嬉戏的场景,两个人之后都浑然不动,躺在刚从雪地下面露出来身姿的草坪中喘/息。我费力握着凶器一般尖刺刺而又硬直的物体,那些太阳花田下面的向日葵们被拦着腰砍了两截在前面。断茬处流了好多白生生的汁点,火辣辣灼人。

我什么都不想说,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洗手,镜子里面是我的倒影。

那晚之后我开始设法让自己和雪之下永远相处与正常朋友的界限范围,我主动的在更近一步关系的交界处来默默竖起来一根向日葵秸秆,我以此为界,再往前走,我会失去很多东西,我已经不是了之前和六花相处时候的愚蠢年纪。

我已经有了黄泉,而且是同她拖了谎过来这边照顾雪之下,这时候再做出来,任何一点越过两人之间河流的地方,谁都不会得到结果,我这样想,并且为此付出相当大的努力。

晚上都是雪之下休息,我在她旁边帮忙看着她的手,然后到白日里次序再换回来,中间买饭或者休息够时间后我会起来,从外面带进来好些的书籍,一本一本的读给雪之下听,岂料第六天,雪之下胳膊稍微能够活动的时候,那时候我才读《哈姆雷特》到第四幕的第三场,“城中堡另一室”。

哈姆雷特:一件虚无的东西,带我去见他,狐狸躲起来,大家追上去。

雪之下在我的眼前轻轻的别过头去,看着窗子外边的花坛,那是医院的休养区域,一些病人们坐着轮椅,和家人一起在道路上过去,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的点头,然后回过来看我的脸庞。一段时间内眼睛一次不动。

“怎么了?”我问。

“想回去了。”

“手还没好,回去怕不是连吃饭都困难。”

“吃饭可以自己来了,早上不是同你展示过了?”

“不行,不答应。”我说。

“不过另一个女孩子那边已经瞒不下去多长时间了吧?”

“算是吧。”我说,黄泉这些天开始每天四五个电话的过来,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彻,我可不是单纯为了不让你感到为难才这样说的,手的确可以使力气出来,一些简单的活动也没问题,不用你的帮助也可以,而且伤口这种东西,只要注意不沾水恶化,总归会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要是实在坚持不下来,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了。对了。手指现在玩手机,只要时间不是太长,完全也没有问题。”

我用毛巾帮她擦拭脸庞,她稍微闭起来眼睛,我看她的脸,她的嘴唇,这会儿她的脸庞就在我的手指下面。温温的,却又感觉软软,看着那副脸庞,我最终还是同意下来她的决定,我帮她花掉半天时间跑完整的出院流程。两个人一起从病房出来,我去打车,雪之下在一堆一堆行李边上等我,双手缠着新换的包扎。

最终,两个人花时间回去她那里,我帮她收拾好屋子,血水那些的已经干涸在地上,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除掉,我有些好奇雪之下的家人在这之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问她也是没有任何回答。

“问了也不会说。”她这样回答我。

我从雪之下家往黄泉那边赶,意识到会回去晚一些,先打了电话过去。

“可能要晚点回来。”我说,“电车稍微晚点,早知道就同意四叔送我回来的事情了。还要等些时间。”

“一直等你回来。”黄泉说,“快到的时候发消息给我,帮你提前放了洗澡水。”

“谢谢。”我说。

之后电车出去站台,手机又过来消息,我以为是黄泉发短信息过来,打开看的时候,雪之下发过来一张管狐的图片,嘴里使劲咬一块毛线球。

“这家伙挺会演猫的。”

“没名字,要是不方便称呼,就叫猫吧,雪之下你有一只猫。”我说。

PS:之前被人喊去沈阳一趟,中午才回来,又躺着休息了整个下午。在此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