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怎么写?”
“透彻的那个。”
“比企谷透彻。”
我们在二楼入口停下,六花找来室内鞋给我,我脱下脚上的鞋子穿上拖鞋,她注意到我鞋底粘了的草茎和泥土,像要看出来什么东西似地趁我换鞋时间端详我一眼,我们往房间里面走,是一间刚好朝阳的卧室,不算很大,之前的书架上没有一本书,桌子表面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你住我的房间,我住书房。卫生间只有一个公用,在二楼另一边的角落,一个灯的开关坏了,不过妈妈之后就会修好。”六花说。
“……”
“怎么的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可能之后要休息一下。”
“明白了。”她说,然后从房间里面出去,顺带还帮我带上了门。
我从刀袋中一点一点的取出来狮子王,然后从包里取出来刀油擦拭刀锋,稍微晾晒一阵后又用纯的酒精涤掉,最后用棉布擦了整个刀身,将刀重新归进去刀鞘。然后像抱了布偶熊那样抱在怀里,脱掉身上的冲锋衣,脸朝天花板,双目紧闭,两日里从未睡眠下的疲劳一下子袭上来脑袋,呼吸也累的不想动弹一下,就此沉沉睡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 总之时间漫长
做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正要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界限时,有人轻捅一下我的肩膀把我叫醒。
“喂喂,到时间了,该下去吃晚饭了。”
我从床上直起腰来,用手掌揉揉整张脸,的确,外面的黯淡已经降下来,往窗外望去,一些灯光在站前广场那块闪烁着不停,柔弱而又不失色彩,跟东京的刺眼灯光多少有些不同,我掏出手机来看时间,18时17分。
“妈妈叫我们去吃晚饭了。”六花说。
“我还是不去了,你能帮我跟你妈妈解释一下?”
“多谢了。”我重新倒下,发出来疲惫不堪的声音。
她转身准备出去,我也在床上翻了一边身子,“对了,这本来是你的房间,对吧?”
“是。”
“抱歉,还有谢谢。”
“没关系,你付了钱的。”她说。
我点头,然后沉沉躺倒,继续睡了过去,仰头向上,闭阖眼睛,所有的尘世问题如同被关掉的发电站一般黯寂不动,所有的光芒熄灭,我把自己继续沉落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夜晚倏忽过去,夜幕被升起的太阳压向天际然后消失,转眼间太阳顺着窗户进来,房间里面变成金光。
我把手臂从被子里伸出去,窗户昨夜闷热并未关上,这时候有微风进来,海水的湿气沿着阳光一块儿传递,女孩子房间才会有的百叶窗格挡透出来淡淡的黄光,看表,7点11分。
我从床头柜子上取下昨天来时候的衣服穿上。
从屋子里出去洗漱,牙刷毛巾之类的东西倒是有随身携带,正在满嘴泡沫盯着镜中的自己发呆时,叫六花的女孩子的穿着睡衣从卫生间门口进来,看到我回了句,“早,你居然醒来了。”
“早上好。”我试着回应她。
她侧过我的身子进去里面卫生间,我含一大口清水漱口,脑袋里面咕噜咕噜,倒是因此没有听到什么令人难为情的水流声。
六花从里面红一张脸出来,我低头开始洗脸,脑袋蒙在清水中。
那之后我下到一楼,店主人正在收拾早餐,见到我从楼梯下来打招呼,“早上好!比企谷君。”
“早上好!”我说。
“睡了那么久,之前没有休息好吗?”
“睡了很久吗?”
“整整十五个小时。”
我点头,好久不休息的后果,变成这样并不奇怪。
“来点牛奶和馅饼吗?”
“谢谢。”
她端上来早餐,我们在餐桌边上坐下,六花这时候也从楼梯上下来,同自己母亲问过好后,看过来我这里,然后悄然坐下沉默。
生煮蛋,热牛奶,馅饼,烤培根和煎蛋,还有几块面包,桌子的旁边柜台上放着果酱,里面是杨桃之类黄色的果肉,往更里边是厨房,靠外边则是整个二手货店,店里面摆了好些旧东西,制图板,绿色的罩灯,八十年代才会有的旧电脑,椅子,电风扇,还有一个好像是不锈钢的茶壶。
我咬下馅饼,然后想自己的事情,待办事项一件件在脑袋里面列出来清单,接着排序。
“这附近有银行吗?我想去开个户。”早餐结束后我这样询问。
“有的,不过那地方很偏僻。”房东显得有些担心,“外来人一般都找不到。”
“电子地图上也没有显示吗?”
“倒不如说跟着电子地图走才会迷路。那块地方的街区规划太乱了。”
“不会吧?”
“今天就要去吗?”
“想先做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