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死的干干净净,尸体被卷进去车轴当中,然后撕成粉碎,路上一片肉沫,野狗趁着警察不注意过来偷吃,死成这样可以?”
“……呃,对不起。”六花注意到我脾气的突变。
“随你开心好了。”我说,“只不过下次这种事情别扯上我。”
“不想死的。”
“回去吧。”往事突然历历在目,我连发声说话都感到很困难。
我决定回去的路上无论六花说什么都不出声回答她,我当然知道这么做不会有什么实际意义,但六花刚才的莫名举动让我想起来黄泉,我实在受不了她在马路上突然轻贱自己生命的做法,不这么做我心里就痛快不起来,六花道了好几次歉我也没改变想法,我们沿着马路回去,两人间弥漫着某种类似冷战的氛围。
回家后我们上二楼,六花母亲留纸条去了便利店不在家。我还不打算和六花和好,房间稍微有点杂乱,我从楼下拿了吸尘器上来,开始清扫房间,扫地,擦桌子,擦完觉着无聊又去擦窗户玻璃,六花在门口看着我,我找了垫子给她坐下。
“之前的事。”她说。“脑袋一时糊涂!”
“总得有个原因吧?吃的太饱难受,觉着死掉或许舒服一点,或者说觉着旁边和你一起站着的人恶心的要命,恶心到你不能不去死,类似这样无端的理由都可以接受,所以能找一个给我?”
她摇头,一脸怯生而又苍白的表情看我。
我伸出手擦外面的玻璃层。
六花出去,从自己的房间拿过来吉他,重新坐回去原来的垫子上,茫然的盯着窗外的月亮。
我擦干净最后一块玻璃,又用干毛巾细细的刷过去一遍,然后起身把水倒进下水道,在卫生间的水槽里洗干净然后晾晒出来两条抹布,又洗了手,从厨房端着热水器过去房间,六花还保持着我离去时的姿势坐着,手里不断拨弄着琴弦。
我走进去,她转身投了视线过来。
“冷战结束。”我说
“……”
“不过还是希望知道你的那个理由,之后无论如何请给我一个答复,时间上什么时候都可以。”
“会告诉比企谷你的。”
我注意到她进来后一直无精打采。
“算了,以后你再慢慢想到底说不说吧。”
用来消遣的广播里传来运动员服用兴奋剂被检查出来的报道。“兴奋剂。”六花这样试着转移话题。
“兴奋剂怎么了?”我顺着她的话题接下去,一边找茶叶,茶杯,煮水泡茶,一系列流程早已熟悉。
“注射的吗?”
“好像只见过口服的,不太清楚,注射的肯定也有吧。”
“跟毒品一样吗?”
“毒品?指鸦/片那些?”
“嗯,你看,不是都是注射的吗?提起来毒品,之前大家都想到鸦/片,现在多是那种用医用针头注射的东西。”
“或许吧。”
“两者一样吗?兴奋剂和毒品。”
“不知道,没了解过相关知识。”
“注射……”六花还在念叨着这个词语。
“想什么呢?”
“要是兴奋剂不算毒品的话,注射了会有什么现象?”
“跑得更快?跳的更高?”
“心情呢?注射后心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总之不会让你突然特别兴奋的。”
“那会怎样?”
“我不知道。”
她掏出来手机搜索兴奋剂。
“了解这些做什么?”
六花的情绪突然很激动。“什么?”
“查兴奋剂干什么?”
“想注射……”
“你买不到的,还有,那句想注射不是开玩笑?”
“没有。”
“原因呢?这次也不想说?”
“因为毒品对人身体有害,而且还会上瘾,兴奋剂就不会。”
“如果毒品不会上瘾,你更原因去选择毒品?”
“……没想过。”
“注射了兴奋剂做什么?参加马拉松比赛拿到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