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只是一刹那,随后眼前的时间便被蓝色所灌满了。
一切的时间和空间都化作了一个奇点,无数的光球和触手开始生长,直到绽放出了璀璨的光树。
相隔不到十米的距离,无数宝具在半空停驻了,黑色的大门缓缓地打开,而光树正是从门中生出,他朝前缓缓地运动出去,以一个极慢而又极为迅速的状态将所有的攻击全部收入了门内。
随后,这个像是门,而又不是门的黑色方块状物体在蓝色的空间之中缓慢地塌缩了下去,触手和光球也开始缓慢地收缩了回去,黑色在不断地被压缩,直到它回归成为了一个点。
就像是老式电视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平行的流光一闪而过,光和门都在这一刻消失,一切重归秩序。
在场的所有人都再次动了起来,而眼前的东西却消失了,黄金色的宝具,雨点一般的攻击全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再说最后一次,想要过家家的话我不会拦着的,但是能别在我家玩吗?”
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象,黑色的阴影,黑色的门,还有无法估量的光树,那似乎是虚数空间,又似乎是更加高级的存在。
在这里的人有些看到了,有些却没有看到,吉尔伽美什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愤怒消失了,留下的却只有平静,赤红色的,蛇一般的竖瞳之中,看向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的表情再也不是轻蔑。
“区区人类……沾染上了那些东西,可要小心万劫不复啊。”
“不劳你费心。”
“努力挣扎吧,不过是别人的奴仆而已,终有一天会把你现在得到的一切千百倍地偿还回去……真是有趣,艾因茨贝伦家的servant只是甜头,你这家伙才是最好的对手啊。”
蛇一般的眼睛在院落之中扫视着,吉尔伽美什轻哼一声,转身踏上了黄金色的方舟。
PS:手机丢了……上衣口袋被刀划了个口子,下车才发现……
脑壳痛。
第144节 章三十一 绽放在荒野上的唯一一朵白花
没有任何的过载以及不适的感觉,做出这样的动作就像是舒展自己的手臂一样自然,桐也低下头看着院子里像是被犁了一遍的土地,有些尴尬地用脚踩了踩。
“姑且是把讨人厌的家伙赶走了……不过听那个口气,去冬木的时候大概还会遇上啊。”
朝着宅子那边的藤乃做了个“没事了”的表情,桐也耸了耸肩膀,而在伯爵先生身旁的蓝色投影直到这个时候才从一团马赛克转换成了画面。
带着眼镜的短发少女手忙脚乱地在调试着什么:“前辈?伯爵先生,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吗?信号……咦?信号恢复了。”
“没什么。”爱德蒙一只手抓起了掉在地上的手环,“计划已经分辨清楚了,接下来就是去冬木解决了吧?”
他的额头上仍然还留着细密的冷汗,瞳孔中的黄金色有些涣散,可还是坚定地保持着常态。伯爵先生看着另一边master脸上疑惑的表情,他大概察觉到了什么。
……恐怕那副恐怖的景象,只有自己看到了吧?
还是说,在每个人的眼中所展现的都是不同的模样?
他转身拉下帽沿,身前斯卡哈的身体却摇摇晃晃了起来,一根魔枪插在了地上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死死地摁着太阳穴。
“老师?”
不止伯爵先生一个人发现了异常,桐也刚想说决定一个时间然后去冬木,转过身来就看到斯卡哈支撑着身体表情痛苦的模样。
无数的电流从意识之中流窜而过,毫无光彩的双眼有些吃力地抬了起来,斯卡哈看着眼前的桐也,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可逐渐地,眼前的男人变成了那个有些瘦弱的少年,唯唯诺诺地缩着肩膀。
两道身影在模糊之中缓缓重合,随后在黑暗之中湮灭了,剩下的是一个小孩子,那也是桐也,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看不见脸庞,只是在无数的光之中朝她伸出手来。
Servant和Master的记忆可能是会互通的。
这种互通经过梦境和暗示来相互传递,这是契约的好处,同样也是坏处。
……
啊。
是的。
那个满脸写着绝望,却又想要抓住希望的孩子,正是在那一刻沉淀进自己的记忆之中的。
……
滴滴答答的水声让斯卡哈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关闭的吊灯,纸门上隐隐约约透过来的月光照亮了房间。
“你醒了啊。”
温柔的女声就在身边,斯卡哈只感觉额头一阵冰凉,她躺在床上,扭头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浅上藤乃。
“桐也原本想来照顾你的,但是你们明天要去冬木的吧?我就让他先去休息了。”
斯卡哈对浅上藤乃的第一印象就是沉着冷静关键时刻却毫不含糊的类型,傍晚的时候果断使用魔眼解决百貌之哈桑的模样就是她的内心写照。
但是果然,那只是隐藏起来的一面,更多的时候浅上藤乃还是有着温柔的另一面,又或者浅上藤乃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只不过温柔的表现方式并不相同。
“果然,昏倒是因为魔力透支的缘故吧?”
斯卡哈没有说话,可藤乃也没有让气氛僵住,她像是在谈论着什么寻常的事情一般这样说。
“桐也跟我说你的魔力直接连接了圣杯,原本应该是不需要担心的,但是那果然是骗人的话吧?”
“那是……”
她撑起身体准备反驳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杀掉召唤者的原因就是因为单纯的不喜欢,艾因茨贝伦家确实在所有Servant的灵基上动了手脚,但是也仅限于保持住了这具身体原本的力量而已,魔力连接圣杯这种话全部都是骗人的。
她千里迢迢从冬木跑到观布子,还是因为感受到了熟悉的人,既然已经契约过一次,那么大概第二次也不会有什么吧?——原本是这样才对,但是桐也已经完美地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