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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亦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所谓的密不透风与天衣无缝，不过是因为你的对手太蠢又或者能力太弱，没能力发觉哪些漏洞。

就像现在这样，整合运动自以为完美的计划，正在被四面八方的眼线一步步剖开。

有了伊桑提供的具体信息，零号可以在沿线不断黑进监控中心，将最新情况转送到弥赛亚手中，整合运动在乌萨斯建立的联络网，也因此彻底暴露在罗德岛面前。

为此，罗德岛也建立战略会议室，三天一次小会，七天一次大会，去商讨接下来的行动走向。

在一次会议结束后，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弥赛亚还要继续思考计划，所以没有离开。

当她抬起头，发现叶莲娜也还留在这里，站在投影的屏幕上，看着标准的战略图失神。

“妈妈，我们一定要等整合运动正式开始破坏，才能介入吗？”

不管是哪次会议内容，都是建立在整合运动对切尔诺伯格城破坏到一定程度再介入的多种情况。

他们和乌萨斯高层一样放弃了切尔诺伯格城，只是程度不同。

叶莲娜迟迟没有得到答案，想要继续询问下去，头顶传来一股压力，温热的手掌揉乱她的头发，还有兴趣撩了下她的兔耳。

“感染者需要一个足以让国际重视的声音，如果我们在整合运动破坏前完全遏制了他们的行动，除了传出两大感染者组织产生对立内讧，进一步消磨感染者力量外，我们没有任何利处。”弥赛亚叹了一口气，“我们甚至不能对塔露拉下手，会让塔露拉警惕雪地游击队，对内部进行一轮清洗。埋藏在整合运动的眼线牺牲会变得毫无意义。”

“我们无从可选，有时候光辉的形象，必须建立惨痛的伤亡上。”弥赛亚注视着战略图，伸出手掌再狠狠紧握，“塔露拉不是一个革命者，她只是一个单纯的阴谋家。我们不可能和她合作。这意味着我们和她之间，只能有一个存在。我们需要将整合运动清洗再接纳，这不可避免。”

“只有存在对比对象，才能突出雪地游击队的特殊。”弥赛亚长舒一口气，继续说：“慈不掌兵，博卓卡斯替明白有付出才有获得，所以他从头到尾才没有反对过。”

“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快解决整合运动的暴动，并‘及时’发现并介入这场战役，去树立一个渴望与普通人建立和平共存政权的感染者组织形象。”

“在战争面前，没有参与者是无辜者。”弥赛亚不顾叶莲娜过低的体温，从后方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屠龙者终将变成龙，我们亦不例外，在决定插手整合运动计划的时候，不管以什么目的或理由，我们都是凶手。”

......

1095年12月，弥赛亚以匿名者身份向切尔诺伯格城发出警告信，被拦截。

第175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来玩游戏吧

1096年7月，天气多云，空气中源石含量明显提升。

原本预定在8月末才正式进攻的整合运动收到计划提前要求，按照原计划从切尔诺伯格北城区进攻，在间谍帮助下，北城区电力系统全面瘫痪，没有及时反馈遇袭情况，导致整合运动直捣黄龙。

最开始的进展如塔露拉预料的一样顺利，以弑君者为首的先锋小队不断带回来捷报。

出乎意料的情况从谢尔盖家开始。

塔露拉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对石棺十分感兴趣。再加上弑君者父亲是前研究石棺的学者，与谢尔盖有着无法割断的仇恨，所以她同意了捕获谢尔盖的计划，在冲破北城区防线后，迅速带领一小波亲兵闯入谢尔盖家中。

谢尔盖家中布置整洁，和寻常人家并无区别，但家具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入驻过，谢尔盖的踪迹完全消失，就像是早知道整合运动的进攻，并在进攻后第一时间会找上他进行捕获计划。

“报，阿撒兹勒那边迟迟没有回应。”

更加糟糕的情况接二连三汇报给弑君者，藏在兜帽下的脸露出不耐烦，以及心底生出那一丝不安。

似乎整合运动的计划开始偏离了。

……

乌萨斯仍沿用着贵族制度，准确的说，几乎所有国家都沿用着以少数人决定大多数人命运的制度。贵族与平民存在着明确的分界线，连贵族的孩子也上着不同的学校。

切尔诺伯格贵族中学，集中了本土绝大多数贵族子弟的中学，这里能为每一位学子提供最优良的教育，最合适的学习环境，更多人来这里，学习只是辅助要求，借此拓展人脉才是这群已经开始意识到等级鲜明的孩子该做的事情。

如果没有牧群的突入，或许他们将一辈子按照家族的要求，结交着比自己更高阶的贵族，过着奢华而又存在明显剥削关系的生活。

贵族中学的确安保方面要比其他中学要强上不少，梅菲斯特赞扬着脚下曾努力反抗过得安保人员，感激着他们曾经给他一丝操控的乐趣。

“来这里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梅菲斯特操控着牧群，组成整齐的战阵向内部推进，撕裂最后一道防线。

留下一部分牧群和整合运动成员在周围看守着，梅菲斯特和浮士德来到播音室，将瑟瑟发抖的播音员丢给牧群，随意摆弄了一下，愉悦犯才会有的声调通过话音筒传播出去，在校园内部回荡：“咳咳，在这所学校的各位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听不到也没有关系，你们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件事。”

“我想跟你们玩一个游戏，我的牧群即将会失控一个小时，在一个小时内你们尽情在校园里逃窜。不管用什么理由也好，把自己的同学推给牧群短暂吸引注意力也好，试图攻击牧群也好，努力坚持活着一个小时。”

“给你们一个小小的建议，不要试图逃到校园外。”

“那么，放下你们的书本，迎接最后五分钟的安宁。”

梅菲斯特的话语具有着诱导性，在扩音效果下传入每一个学生大脑中。

浮士德看着梅菲斯特的背影，他拿着话筒，哪怕看不到正脸，也能猜到梅菲斯特现在一定笑得很开心。

从梅菲斯特变成感染者后，会笑得这么开心，往往意味着大面积的不幸开始。

“浮士德？”

梅菲斯特的脸突然贴近，他抓住浮士德的手，不知何时指甲镶嵌入掌肉中，血珠子从撕裂出来的皮肉中一点点涌出。

梅菲斯特没问浮士德为什么要弄伤自己，摊开他的手，轻轻吹了一口气，源石技艺在浮士德手上施展奇迹，伤口迅速愈合，直至完全看不出痕迹。

“浮士德，来吧，一起来观看这场游戏。”

白色恶魔在发出邀请，邀请他的浮士德参观即将到来的地狱。

五分钟的准备并没有被多少人放在心上，正因为几乎等同于毫无准备，当牧群开始肆意在校园里追逐目标时，人的劣根性便开始展现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