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一个人忽然出现，告诉你，你其实并不存在，你，包括你身边的一切，你的家人、朋友，甚至是喜欢的人，都只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你恐怕也会很难相信。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我并不在乎，我的现实，是不是你的梦境，”只见祁枫轻轻地握住了留云借风真君的手，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长相厮守，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无论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我明白了。”留云借风真君愣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道：“是啊，人生如梦，又何必在乎那些烦扰之事呢？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我只知道，你对我，很重要。”说罢，两人却是再一次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

祁枫的房间之中，原本还处于沉睡之中的申鹤，却是忽然转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

便在这时，申鹤的身边，却是忽然传来了祁枫的声音，只见他正坐在自己身边，有些疑惑道：“你不是说，要潜入我的梦境吗？怎么我从睡觉一直到清醒，都没见到你的身影。”

申鹤看了看四周，才反应了过来，自己已经离开了留云借风真君的梦境，回到了现实。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自己被留云借风真君用“梦境封闭法”赶出来的才对。

不过，房间外的天空，此时已经微微擦了黑，显然，自己沉睡的时间，并不算短暂。申鹤转过头，看着祁枫那张“熟悉”的脸，刚才在梦境之中发生的事情，却是再一次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为什么，原本清心寡欲的师父大人，在梦境之中，居然已经嫁做人妇。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的“师公”，不仅仅和祁枫同名，连容貌身材，也一模一样？

纵使申鹤想破了脑瓜子，也很难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搞明白。

“你怎么了？”似乎是看出了申鹤的异常，祁枫不禁问道：“莫非，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没错，的确是非常奇怪的梦……”只见申鹤忽然按住了祁枫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我问你，你可曾见过我师父？”

“你师父？你是说留云借风真君吗？”祁枫的脸上，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摇了摇头，道：“她老人家生活在奥藏山中，仙迹缥缈，岂是我能够随便得见的？”

申鹤见祁枫的眼神澄澈，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更何况，那梦境的内容，实在是荒谬无比，于是，她这才松开了祁枫，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我多虑了。”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祁枫好奇地问道。

“哼，说出来你也不相信，”由于这件事实在是过于诡异，申鹤倒是也没有瞒着，随口道：“我梦见，自己回到了奥藏山，不仅如此，我的师父留云借风真君……居然还有个夫君！”

“留云借风真君有了夫君？”祁枫挠了挠脸颊，道：“谁啊，理水叠山真君吗？”

虽然这两位仙人极少现世，但根据记载，这两位仙人，都曾经以仙鹤的形态出现过，因此，也有一些不甚了之的人，将两位仙人编成过两口子。甚至还有一些说书人为了招揽生意，还专门编写了两位仙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据说，有一次，这位说书人说了一段这段“仙鹤恋”的故事，一位银发女人听到一半后，愤然离场，结果当晚，那说书人便上吐下泻，连着十天半个月都没下来床，直到他在岩王帝君面前立下誓言，再也不随便妄言，这才病愈。

从那以后，便没有多少人，敢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了。

“你知道吗，我若是将你这句话，告诉师父和理水叠山真君，你就死定了。”申鹤白了祁枫一眼，皱眉道：“说出来你也不信，梦里面，我师父的夫君……居然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申鹤本来想说“我师父的夫君就是你”，但仔细想想，这样说的话，自己不就真的从小姨子又降低了一辈儿，这才改了口。

说者无意，听者却颇为有心，一听到这句话，祁枫的心脏，却是立刻提了起来，不过，他的脸上，还是装出了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随口笑道：“这梦还真是离离原上谱啊，你梦里的我，也是这副样子吗？”

“那倒不是，”申鹤摇了摇头，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说道：“那人虽然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但是长发长袍，仙风道骨，气质也非常高雅，可没有你这般讨厌。”这一下，祁枫心中的惊讶，却是又重了几分。

虽然申鹤的形容非常简单，但祁枫分明记得，自己在与留云借风真君相恋的世界线中，正是这种打扮。

因为在不同的世界线，攻略不同的女孩子的时候，祁枫的身份，自然也会有所改变，身份改变了，气质、形象、谈吐、性格……也都会有所不同，而祁枫自己，也凭借着高超的演技，将每一个角色，都表演得“入木三分”。

568 修炼为什么要脱衣服？

祁枫还记得，在攻略留云借风真君的世界线之中，自己假扮成了一个上山求仙的少年，后来经过了坎坷，终于成为了留云借风真君的弟子。

而接下来的剧情，便和《落鸢英雄传》的第二部一样。祁枫和留云借风真君，正是提瓦特版本的杨过和小龙女。

不得不说，留云借风真君那超凡脱俗的气质，似乎对一切事情，都毫不在意的性格，倒是的确和古墓派的掌门小龙女有几分相似。

唯一的区别就是，杨过只不过比小龙女小了几岁，但留云借风真君，却比祁枫大了几千岁而已。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送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祁枫虽然没有直接位列仙班，但凭借着前世累积的经验和还算不错的资质，他在留云借风真君手下修炼的速度，却颇为神速，没过多久，便已经和那位“未曾谋面”的师姐申鹤，不相上下。

而这一人一仙，也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之中，产生了超出师徒之间的感情……当然，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祁枫本以为，这些事情，本应该都随着世界线的重启，而全部消失才对，可谁又能够想到，这些按理来说，只属于自己的“回忆”，却是在留云借风真君的梦境里面重演。

由于之前的事情，祁枫以及知道，除了自己之外，七神也可能保留了记忆。但是现在看来，难道说，不仅仅是七神，连仙人，也留下了记忆吗？不然，这些场景，又怎么会在留云借风真君的梦境里面出现呢？

“你在想什么呢？”似乎是注意到了祁枫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申鹤歪了歪脑袋，没好气道：“你可不要胡思乱想，那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虽然很奇怪，但绝对和真实没有半点关系，师父大人她，绝对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哦？”祁枫笑道：“难道留云借风真君，喜欢女人吗？”“也……也不喜欢！”申鹤轻轻捏了捏祁枫的脸颊，道：“光是你这张嘴，我师父就不可能喜欢你这种人。”

没错，在申鹤的印象里，留云借风真君的形象，一直都是很会说话的，像祁枫这种一说话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他的性格，肯定是师父最讨厌的那一种人。

没有经历过（至少在目前的世界线没有）爱情的申鹤，还并不知道，所谓的恋爱，并不是两个完全相似的人相互结合那么简单。

…………

还好，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申鹤更多的兴趣，没过多久，祁枫便在申鹤的“指导”下，掌握了“梦游诸境法”。

其实，在之前的世界线之中，祁枫已经学过这个仙法，不过，想要重新习得，却还是需要按照步骤来一遍。

当然，因为轻车熟路的原因，原本在申鹤的预计中，至少要两三天才能学会的“梦游诸境法”，祁枫不过用了两三个时辰，便已经基本掌握了。

对于这件事，申鹤虽然感到非常惊讶，但也并没有深究。

“既然你已经掌握了‘梦游诸境法’，那么，你便在我修炼之时，在我身边护法，”申鹤直奔主题道：“如果我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你便立刻进入我的梦境。”

“明白，”祁枫点了点头，但还是好奇地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要如此着急，破解心魔呢？”申鹤略微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正色道：“我本以为，在师父身边修炼已久的我，实力应该已经足够强大。谁知，经过了这两轮比赛，我才发现，璃月港，的确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我当世人，皆是井底之蛙，现在才知道，我自己亦是观天之辈。”

说到这里，申鹤却是长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在很久之前，我便已经意识到了心魔的存在，不过，我却一直都不愿意面对它，这才使自己的修为，一直困在瓶颈，难以提升。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输给它了！”

申鹤虽然看上去有些冰冷无情，但是却极为自负。在山上修炼之时，她经常听留云借风真君，讲述关于甘雨的故事，那时候的她，还有些不以为意，以为那些传说故事，不过是夸张和编造而已，自己只要用心修炼，早晚有一天，可以达到甘雨师姐的水平，甚至比她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