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该叫你什么呢……呜喵王还是巫妖王？但我更想叫你雪乃……我还想抱抱你。”

北原空踏上了王座的台阶，“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王座上面无表情的少女张开了嘴，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在北原空脑海中响了起来。

“无论……你现在如何看待我，你始终都是我的一切。”

巫妖王的看着自己所爱之人，轻声开口，“我不希望你见到我此时的样子，你心中有着……”

“放屁！”

北原空一把甩开法杖，那怒吼之声让远处的冰霜巨龙也颤了颤。

“你把我过分的美化了，布莱尔曾经告诉过我，我和他是一类人，而你不是！但你终究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你和我变成了一样的人，却过分的贬低自己。”

“你以为我会站在正义这边批判你，痛斥你的罪恶，劝你回头是岸吗？我他妈才不是道德婊！以为这种事只有你会做吗？为了你，我也会！既然有这种担心，为什么做之前不去考虑？！”

“所以观察者给了你选择，你是在犹豫是否要脱离小队，在这里永远当什么狗屁巫妖王吗！”

“停下脚步。”

“停下？你做这么多，你把自己拉入地狱，就是为了登上这所谓的王座，让我回来只是顺便而为吗？”

北原空亦步亦趋的走上台阶，巫妖王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缕异样。

霜之哀伤终究是对她的心智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当年玩游戏时，就连官方都表示这把符文之剑不会作为装备出现在玩家手中。

因为拿起这把剑会变成巫妖王，而那时，就不是玩家操控着角色，而是巫妖王操控着玩家。

伯瓦尔戴上统御之冠并没有堕落的原因是，霜之哀伤被弗丁用灰烬使者一刀劈碎了，他只戴上了头盔，并没有拥有诅咒之剑。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嫌弃你吗？”北原空走上了王座，来到了她的面前，“这顶王冠不属于你，这把剑也不属于你，但我始终是属于你的。”

巫妖王瞳孔中的蓝光终于暗淡了些，她怔怔的抬起头，仰视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我……”

“我曾答应过你母亲，让你不要变成某种人。”北原空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破碎的脸颊。但又活生生的止住，她破碎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允许任何触碰了。

“我告诉她，你永远不会变成那种人……那种满脑子只有杀戮的堕落者……但我错了，我低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重量，我似乎成了你的一把锁。”

“空……”

‘哐当’一声，霜之哀伤从她手中跌落，少女缓缓的站了起来。颤动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身前的挚爱……一时间，她怔住了。

她的目光变得迷离，变得有些慌乱。

她看见他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阳光……将她冰封的内心也瞬间融化。

“你……笑起来，真好看。”

雪乃伸出手，缓缓的摸在恋人的脸上，喃喃道：“你找回笑容了……”

“是啊，找回来了。”北原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笑着，笑着泪水溢满了眼眶，“你帮我找回来的。”

雪乃颤抖着为他拭去泪水，轻声说道：“你是我的光，为了你，我愿意坠入地狱……但事后，我又害怕你责怪我，我的行为让我失去了作人的资格……”

北原空轻轻的伸出手，覆在她冰凉的手上，“如果你选择背叛世界，我依然会坚定的站在你身边。”

“是吗……你也，愿意为了我……”

少女的颤抖着嘴唇，轻声说道：“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女人，我心底的邪念从未停息过，我早就说过，我其实并没有这么完美，更不是你心中的完美女神……”

“没关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你在隐藏什么……感情本就是相互包容的和习惯的，我会知道你所有的缺点，还依然爱着你。”

少女身体一颤，继续说道：“我看出来惠喜欢你，但我残忍的揭开了她的伤疤，然后在上面撒了把盐……”

放下霜之哀伤后，她似乎回复了一些神智，她似乎有了一股倾诉欲……

“哪怕已经拥有了你，我也担心有人将你从我手中抢走。我讨厌她默默的为你付出，嫉妒她能随时观察你的过去……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高尚的人，我带着伪善的面具，我其实一直都是巫妖王。”

北原空张了张嘴，但一根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他的唇上，“她和我说，我没资格拥有你的感情，假如角色对换，面对虫神的我一定不会死，你会毫不犹豫的为我化身恶魔。”

“雪乃……”

“不要说话，让我说，让我说好吗？”雪乃缓缓摇头，冰蓝色的光芒在瞳孔中忽隐忽现。

“你不在的世界里，我无法多待一天。无时无刻我都会想起你，睡觉前会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想要给你发信息。起床后会第一时间看手机，因为我们回归后每天都会道晚安。”

“我要你，我属于你，假如没有你，这世间在就没有雪之下雪乃了。我迷恋你的气味，贪念你的体温。我想要把自己给你，我的肉体，我的灵魂都属于你。我想要和你交融，不只是灵魂上的，还有肉体上的。”

她突然伸出手，握住恋人的手腕，放在自己胸前的柔软上，紧紧按住。

“我已经了你之后，懂了一些道理。所以我抛弃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比如羞耻，比如人性。因为那些没用的执念，也许会让我再次让我后悔终身。”

她用力的按住恋人的手，引导他合拢。

“那次露营没能将自己交给你，我非常惋惜，其实我该强迫你的。就算铃音和惠听，就让她们听吧，只要她们不害羞，我也可以不要脸。”

“因为我害怕没有机会再把自己给你了……然后，你果然不见了……果然就没有机会了。其实我并不期望你口中所谓的美好，因为在你身边，才是我的美好。”

“雪乃……”感受着她胸前的柔软，北原空的声音颤抖。她的身体依旧是那么柔软，但失去了原有的温度，入手一片冰凉。

那刺骨的寒意，几乎让人灵魂都为之颤抖，现在的她，已经站在了死亡的阵营。

她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目光迷离的看着深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