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他们的照片和名字都是灰色的。自己爱着的，喜欢的，感激的，还有恨到了骨子里的他们……全死了。

北原空从照片中找到了雪乃的头像，她摆着和学生证上一样的扑克脸，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模样。记得那时候她的性子还很别扭，甚至在任务结束前，才见她勉强挤出了一个送别的笑容。

强行将目光挪开，手指再次轻轻滑动。

第二场狩猎异形主题细节出现在了眼前，这里多了惠的头像，小室孝与猛男也加入了。安艺伦也死的很惨，而中途加入的德鲁伊老哥，和保镖大叔让人感觉意难平。

这次任务获得的成就是‘族群歼灭者’，由塞巴斯提安独自完成。

然后是第三场灵异主题寂静岭，风见和小林大叔加入了。那次也是第一次遇见白心他们。当初的自己以为他们是养殖队，故意进来猎杀自己。

当那姑娘下意识开口说中文的时候，记得自己的情绪一下子被点燃，几乎是怒不可遏……现在看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格莱普尼尔世界没有获得成就，但和小室孝关系最好的猛男战死，也是第一次有核心成员死亡。

接下来的星河战队诗羽加入战斗，小室孝和自己也死在了那里。

雪乃成了队长，乱入艾泽拉斯之后，把那个世界搅的天翻地覆。好在那次任务没死人，自己也被她拯救。

杀戮都市中惠和麻生小子离开了，诸神之怒过后，只剩自己。

北原空缓缓闭上了眼，喃喃道：“一共就只经历了八次任务，上辈子看过的无限流小说，要结局的话这么说也得二十多次副本吧，经历的还是太少了。”

记得春季开学没多久就被选中了，而现在才刚刚到暑假的时间，算起来，现实中只过去了三个多月。

可副本中是三倍的时间流速，光是在丧尸世界就呆了差不多三个月，结合实际经历也刚好一年左右了。

迷惘，振作，坚定，挣扎，痛苦，悲伤，幸福，暴怒，疯狂，相聚，死别……短短一年时间，所有好的与不好的都经历了一遍。

就算加上真是度过的时间，也只有一年左右啊，怎么感觉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呢？

北原空叹了口气，将略微起伏下心情强行压制下去。

现在兑换页面都已关闭，真的不用再继续战斗了。原以为已经摆脱控制，但显然是自己想的太天真。

观察者重新将自己拉进来，并且帮忙稳定了暴走的身体。祂依旧掌控着自己，不存在脱离的，因为祂没有收回自己的能力，也没有抹除记忆。

这样看来，祂一定还有所目的，被当成小白鼠分析研究或许才是自己真正的结局。

想到这里，北原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微微愣住了。

貌似自己刚刚躺的花园中心就是观察者所在的地方？那么，观察者呢？

突然，一阵轻微的异动从身后传来，北原空下意识转身之后，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震惊的事，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呆在了原地。

因为，刚才传来的异动是轻微的脚步声，而此时，性感妖娆的伊瑟拉正面无表情的缓缓走进！

“怎么……可能。”

北原空眼睛瞪大，不禁微微张开了嘴，“观察者……”

观察者来了？祂什么时候可以走动了？

伊瑟拉缓缓点头，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回应道：“观察者，编号017。具现形态，梦境掌控者伊瑟拉。”

“你……”

北原空依旧呆呆的望着观察者，然后猛地反应过来，惊道：“你……觉醒意识了？你允许拥有人格意识？！”

观察者有些木讷的与之对视，缓了几秒后，开口说道：“智能程序不允许复制，取代任何生命意识，一旦获悉，将立即毁灭。”

“那你……”

“规则之内演化觉醒，为计划二阶段做准备。”

“演化……规则之内觉醒，二阶段？”北原空猛地反应过来，快速问道：“你是谁？”

“观察者，编号017。”

“我是谁？”

“合格样品，北原空，人类。”

“你是男是女？”

“……”面对这没头没脑问题，观察者竟然露出了一丝极其不显眼的思索的神色，三秒后才缓缓回答道：“暂时不具备生物性别特征。”

可祂说完居然缓了两秒，又补充道：“目前复制形态伊瑟拉，生物特征，雌性。”

“这……”

北原空目光复杂的盯着观察者，好久之后，才终于深吸了一口气。

祂的确改变了，以前只允许回答关于任务或者试炼之内的事，现在居然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对话，甚至和你说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说，居然还会补充了。

“你的编号是017，与你同样存在的还有吗？”这时，北原空终于问出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观察者似乎考虑了几秒，“017为最终激活程序，001-016已于计划失败自毁。”

“已经自毁了？也就是说，进化试炼已经进行过16次了吗？”

“数据准确，计划已失败16次。”

“居然是这样……”北原空再次因祂的惊人回答而呆滞。

这个问题在初次任务结束就问了，可那时观察者的回答是权限不足，无法回答。虽然已经推测出不止一个观察者，但其余的全部被销毁却是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