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尘面无表情。

在他对面实验舱的幽兰黛尔也是如此。

这段时间的两人配合着圣研究所进行各种采样，不论是承受能力，还是血压承载极限，亦或者是战斗心跳速率都在被测试。

原因太简单，新的弑神装甲就是按照女武神的极限去研发的，而不是女武神的常态状态装甲。

这是用于比律者更恐怖敌人的新式武器。

重力在一步一步加重，慢慢逼迫到他的极限。夏尘只觉得自己血液仿佛沸腾起来，似乎莫名的力量在灼烧。

他清楚，这是身体内蕴含的崩坏。

事到如今，他对崩坏已经很明晰了，所有扰乱自然规则的物质出现，都会有崩坏能进行修正。包括天命的重力系统，同样也是改变自然规则，那么体内的崩坏能就会自动修正。

可以这么说，其实让人回到原始的生活，或许崩坏也就不会出现了。

但没有人会愿意这么做。

就像蚂蚁不会拆开蚁穴一样。

身体中的崩坏保护着他的组织器官不受重力影响，然而测试数据所显示的重力不断增加。

测试人员发现，仅仅常规的测试，恐怕已经没办法测试出两人的潜力了。

这让他们欣喜若狂。

一个人的承重能力基本反应一个人的极限，而他的称重能力很高，意味着所有装甲都能驾驭。

只是，他们又开始担忧，新一轮装甲能完美发挥出他们适格的力量么？

这一次弑神装甲基本没有考虑动力源，因为动力源就是律者核心，而在充足动力的情况下，如何发挥出极限，就是他们思考的内容。

测试结束后，夏尘与幽兰黛尔一同走出实验室。

“还习惯么？”

幽兰黛尔一边走着，一边对夏尘说着：“这段时间一直配合测试，有些难为你了。”

“不难为，测试本身还是有很多新鲜的地方。”

夏尘随口说着：“原来天命还有这么多能折腾人的花样。”

幽兰黛尔莞尔：“这话可不要给别人听到。”

她忽然停下脚步。

夏尘有些好奇：“怎么了？”

“你说，人类如果要战胜崩坏，需要什么条件？”

此时的两人走在只有亚神机巡逻的走廊中，没有第三人。而幽兰黛尔也在此褪下平日那严肃的神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疲累。

这段时间她的压力其实很大。

当领袖并非是一个容易的事，尤其是天命的领袖。

各方面的权衡，以及对外展现坚不可摧的意志，还有考虑各地支部与女武神的利益分配问题......哪怕有琥珀与丽塔分忧，她也不见得就轻松下来。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心理压力。

如今的天命，没有任何一条对付崩坏的直接办法。

哪怕她与琪亚娜挑战了伪神，然而这并不代表有直接挑战神祇的力量。奥托的所作所为，只是为少女揭开了未知的一面。

“我如果知道的话，也就不会陪着你在这里折腾了。”

“那看来你并不看好弑神装甲的研究。”

“怎么说呢。”夏尘微微苦笑，道：“如今弑神装甲最重要的意义，就是为了给还在天命的人增添信心，不是么？”

这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安慰剂。

哪怕最后造不出来也无所谓。

反正终焉也不是靠着人造装甲能对付的，夏尘有相当大的自觉。

在拿不出别的东西时，制造更好的武器，总是能增加人的信心的。

相反，天命若是就此什么都不做，反而会让人担心高层是不是准备跑路了。

幽兰黛尔：“事实上我还真没想过。”

她不由看着夏尘，顿了顿：“有关于终焉，你了解多少？”

夏尘刚想说不了解，然而看到幽兰黛尔的眼眸，便知道自己的模拟器大概率是被拆穿了。

最有可能应该是被奥托猜到了，然后告诉了她。

“怎么说呢，我见过三次。”他故作轻松说着：“都在另一个圣痕空间中，而那三次，我的意识全部死亡。”

“我可以这么说，以人类文明的力量与智慧，在终焉面前脆弱不堪。想要对付终焉，目前理论上可行的办法，就是制造新的终焉。”

“世界蛇的圣痕计划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收集所有权柄的律者，从而催生新的‘终焉’律者。”这是他在圣痕终端了解到的，也就是普罗米修斯一直在计算的事：“但是因为特殊原因，这种计划已经破产了。”

第三章 见家长

圣痕计划的成功前提是收集所有活着的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