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的，有坏的，有感动的，也有黯然的。

短短几年，她经历了人生中的多种味道。

尔后，似是看淡了一样，她挠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卡斯兰娜家族，没落了，在我手上没落了。”

说完，安静了下来。

就仿佛刚才的活跃是一场幻影一样。

“我还记得，我们家族在父亲手上，变得十分强大。”

“骑士，四处都是。”

“牧师，无比敬仰。”

“我们卡斯兰娜就是荣誉的象征。”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

干干的笑声，止了下来。

落寞的眼神，眺望远方。

缺月悬在半空，冷冽的月光洒落在卡斯兰娜家族庭院内。

诺达一个家族。

此时此刻，竟变得如此寂静。

没有半点声音。

只有少数人在里面走动，恍惚。

“我愧对父亲，愧对列祖列宗。”

语气轻淡，既没有悲愤，也没有懊悔。

就仿佛，看破了红尘的僧人。

然而，却又静得让人怜惜。

“师傅，你说我做得对吗？”

“不听从天命主教的命令，拒绝这场东征，但又没有阻止家族内的成员赶赴战场。”

“他们的死，都因我而起。”

“都因为我没有拦住他们，没有劝住教皇。”

“我……做得对吗？”

本应疑问，此时此刻，却仿佛在自问自语。

一直坚强的她，竟会出现迷茫的一刻。

有或许说，从很早之前，她就迷茫了。

这场十字军东征，身为一族之长的卡莲，确实拒绝了，甚至以十分蹩脚的理由，抗议教皇。

抗议天命的最大权利。

父亲说过的话，她记得，一直都记在心里。

他说，他们是骑士，是天命的骑士，服从命令是骑士的天职。

这一点，卡莲回想起来。

只不过，在此之前，父亲还与她如此说道。

在我们是天命骑士之前，我们还是人类的守护者。

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那一年，还小的卡莲好奇问道。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的背影留给了她。

至今为止，她都不曾理解父亲话语中的意思。

究竟什么叫做‘有所为有所不为？’

“老师，我不懂。”

空洞的眼神，看向萧云。

她渴望自己老师的答案。

就仿佛是，这答案可以拯救自己一样。

卷起的枯叶，飘入屋内，晃动了台上火烛。

如似拥怀珍宝似的，萧云将这可怜的孩子拥入怀中。

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此刻的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才好。